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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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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于是象征性地往“重灾区”派了工作组,随后就决定各社班子都要召开一次“像样”的民主生活会。那一次,局党委的主要成员都列席参加了。 
轮到风华社的那个上午,上班点一过,局领导的车便陆续出现在出版大楼门前。会议定在九点半,我早早地就让总编办先把小会议室的门打开,备出了茶叶和一次性纸杯。 
最先露面的是局组织部长方敏,她在楼道里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有几句话要跟韦建超交代,便去了他那儿。 
当时间差不多时,我拿着笔记本先自到了会议室。见没人,就反身进到对面的编辑室,交代一本稿子的事。趁此张智悄默声地告诉我,刚才在楼下看见钱书记被外社一群人围上了,他们举着联名信要求局里撤换把出版社推向泥潭的那个“美眉”社长。我摁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不要再说下去,然后返回了会议室。 
跟着,钱唯强和随行也鱼贯进入会议室,他一脸的不高兴,坐下后对着身边的局长周济运说了句:“太不像话了!” 
在座都知道他讲的是刚才楼下那件事,没人吱声。这段时间来,出版大楼快闹翻天了,局里的工作组不过是个灭火队,听了很多的意见,然后敷衍了事地平复了一下群众的情绪,就返回复命了。其后,一切原封不动,该怎样还怎样,不仅问题没见解决的迹象,倒是提意见的群众被一个个扒拉到一边去了。群众极不满意,认为这是钱唯强有意袒护某人,所以,今天才上演了围阻的一幕。钱唯强显然不吃这一套,他容不得有人质疑他的权威,于是说了上面的话。 
生活会开始了,方敏作为会议主持最先讲话。她常规性地阐述了意图后,强调各社近期的不稳定影响了局里的正常工作,因此,局党委要求班子成员认真查找一下自身原因。还说,今天主要领导都在场,希望大家敞开思想,实事求是地分析问题。毕竟是党内民主生活会,不必顾虑,可以畅所欲言。   
惑 15(2)   
会议室受刚才气氛的影响,出现了短暂的冷场。陆成杰作为局领导加社长的双重身份,自然不能任这样的冷场延续下去。他首先打破沉默,环顾一下四周,眼睛最终朝向钱唯强,笑着说:“书记,风华社一直是不错的。从年初调整班子以来,大家都在挺用心地工作。这些局里也都了解的。”他尽量缓和着气氛,然后,把目光收回到社里的一班人身上,示意韦建超带个头。 
韦建超用眼睛看了看我,我摇了下头,说:“我最后讲。”他只好先开场了。 
韦建超微蹙着眉,一脸苦瓜菜的表情:“我到风华社的时间不长,这几个月就觉得这儿的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当然,我作为社党委书记,工作不到位。特别要说的是,社里的党建工作没有开展起来,在发展新党员的问题上,我没尽到责。” 
他眼巴巴地瞧着钱唯强,像是在对他一个人做检讨。 
我不想观看这一幕,知道他指的是钱大少入党的事,目光移回到眼前的桌面上,随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在韦建超发完言之后,刘世荣、胡威也不疼不痒地说了些。最可笑的是,刘世荣还装模作样地拿着笔记本念了点什么数字,一副惺惺作态的谄媚相。不同的倒是新上任的副社长马亮,他一门心思地说着自己刚接手的发行部门存在的问题以及工作设想,大有亮相的披荆斩棘之势。 
轮到我发言了,早憋了一肚子的话,不想文过饰非。于是开诚布公地谈了四方面问题。 
我说:“这段时间来,我的困惑很多。局里召集这次生活会,我很期待,一直就想有这么一个机会,来交换一下对问题的看法。其一,纯粹对企业生存发展有利的事,何以非要毁之而后快?其二,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企业的行为是应遵循市场规则,还是该因人废事?其三,究竟什么是生产力?其四,何为公正、公平与公开?” 
要说这几方面的问题我直言陈说,那是有原由的,而且非说不可。 
我先讲了南华经营部的事。因为,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动静大,结果也叫超乎常理。起因是1999年底教育部下达了“减负”令后,课本限价、限成本、限利润率随之而来,这对一贯指靠教材教辅吃饭的风华社来说,构成了直接的利润冲击。风暴来临之前的头两年,我们虽对选题结构早做了预防性调整,但是,“吃天饭”与“自己刨食”这两大块图书的比例构成,仍是主次悬殊,系统发行以外的市场化份额依然有限。为了保证完成教材课前到书、人手一册这个政治任务,自主项目及一般图书的总量与政策性的教材教辅比例,份额不足3∶7。因此,不具地缘优势的我们,也没有人口大省遇上风风雨雨不算什么的底气。从相对意义和绝对意义上都叫损失惨重。为了控制利润急速下滑的趋势,老社长谢熙原要求大家积极想办法,并通过与各方协商的努力,也实现了一些应急性补救。但他心里清楚,这种急救是不能解长久危困的,所以,他也一直忧心忡忡。就在那段日子里,谢社长愣是给急出了一场病,可挂着吊瓶却也没舍得喘口气。 
我考虑再三,随后提出了一个建议,在南方发达省份建立一个分支机构,开设一个自己的窗口。我的基本想法是借用教育大省人才及市场的资源,为自己扩张市场地域。我说了三个有利因素,即方便组织教育大省的优秀教辅作者队伍,开发高品质教辅,为我所用;可以形成一个窗口,让社内图书在当地全面上架,扩大我社图书在江南的影响力;再就是可借此开拓整个南方市场,由原点向周边辐射,逐步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市场营销网络。 
老社长觉得这个主意思路不错,只是存在难度。因为,苇城的管理体制有其特殊性,那就是不能自主决定投资或创办社外机构。所以,他提出了原则性意见,说:“可在南华市建立一个纯粹隶属性质的经营部,经理可从当地人中选,但必须接受社里的直接管理。不许独立行事,不搞松散式结合。”由此,2001年初,经营部正式运作。   
惑 15(3)   
为了业务的顺利启动,社里先期注入5万元用于注册和购置简单的办公用品,而后在项目落实的情况下,又借给经营部20万元启动资金。条件是首期回款后,立即偿付包括5万元投资在内的全部预注资金。一年下来,经营部创效百余万,发货码洋近千万元,而且,借助项目初步搭建起了周边县市的网络平台,也促成了社内图书在当地的着陆。可以说,开了一个很好的头。 
为此,当地省新闻出版局十分诧异,说没想到你们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干成了这件事,不容易。毕竟,有我们这种想法的出版社并非一家,有的甚至是在全国有相当影响的大社,但最终做到合法化注册并实现有效经营的却唯此一份。这让当地出版管理部门不得不惋惜地表态:“既然注册了,那就好好干吧。”然而,不成想,“逐秦者秦也,非天下也”,我们没在市场割据的现实面前败下阵来,却在自己的人事纠葛中自毁了基业。我想不通,经营部的成效且不说该如何评价,仅这种外向型发展的思路是否有误呢? 
在新班子公布之初,胡威一度曾为此闹得很凶。他说经营部成立有违上级要求,雇用社外人任经理更是变相的利益转移。在向上的反映中,还说经营部冲击了社里在南华市的销售份额。刘世荣旁敲侧击,也没少花工夫。他知道,这次班子格局变化给自己带来了好处,他不想让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头上。所以这个一向与胡威不和的人,便也暗中使劲,推波助澜。 
对于胡威的发难,我心里其实并不觉太出意料。毕竟,他的想法我还是揣摩得清楚的。在代管发行的两三年间,图书销售业绩的不理想,他的信任度在领导心里已大打折扣。他知道,自己找出这个由头说事,虽非站得住脚,但也叫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他需要一个缓冲。稍了解点内情的人,都明了经营部的运作并无任何暗箱操作的地方,老社长自始至终跟班子都是坦言相告。若说经营部干扰了发行科在南华市的销售业绩,那就更说不通了。多年来,我社根本就打不进南华市场,那里的年销售码洋不过区区几十万,像撒下的芝麻完全见不着东西,所以更说不上影响了。相反,正是经营部的出现,让社会上一些人开始关注起了苇城教育社出版的图书。 
只是事情没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让胡威想借此发泄怒气的还另有原因。那就是一个曾在社里与其有过节儿的人,辞职后干出了点名堂。而想当初,胡威在社里接手发行虽非本意,却也是雄心勃勃。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愣是“拿”走了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市场,这让他既窝火又没面子。眼见着两年来对方是越做越大,自己却被逼入了墙角,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恰巧南华经营部的经理人选是该人引荐的。两两相加,他觉自己倒霉不能说不与那人有关。既然撞到了枪口上,若不还以颜色岂不真拿老虎当病猫?胡威要借此报一箭之仇,已经管不了是否殃及池鱼了。 
当然,这些还都是外部因素。胡威最难下咽的其实是当前内部的格局危机。胡威心里清楚,在新一轮的班子权力分布中,刘世荣的教材部已成了独立王国,自己的地盘则越变越小,分管的部门只剩下教辅编辑室了。他虽然知道后面的角逐我已不是最大对手,但只有让我日趋势微,他才能在新的格局中稳住阵脚。这段时间来,接手发行的马亮冲劲十足,一上来就把发行多年沉积的问题暴露于人前,这让胡威十分被动。他此时挑出经营部说事,最直接的目的,是想避开人们对焦点问题的矛头所向。借着理顺管理渠道的因由,他是想送马亮一个人情,目的在于让马亮不要再火上浇油。因为他明白,折腾的后果,有可能是把经营部的隶属由我分管划归到马亮麾下。那么,这就成了一举两得之势,既削弱了我,也稳住了马亮,如此一来,后面就有自己周旋的空间了。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得不够精。刘世荣这次之所以能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其实还有一层因素,那就是吴友道的幕后操纵。刘世荣本是与谁都不交心的人,但这并不是说,他就不做取我代之成为风华社决策人的梦。吴友道和我很较劲,虽然我一直都没弄清直接的疙瘩结在哪儿,但刘世荣却看得明白,班子任命能像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乾坤颠倒的戏剧性变化,压我的势头是再明显不过了。所以,借力发功是最能达到事半功倍效果的。他私下和吴友道牵起了手,吴友道也自然需要班子里有人能与之配合,于是一个攻守同盟就建立起来了。   
惑 15(4)   
在刘世荣暗自等待机会的时候,是胡威不依不饶闹了起来,让刘世荣眼睛开始泛光,心中暗喜。他觉得,胡威正是自己可借上劲的一杆枪。 
恰逢其时,新班子任命在局内弄得传言四起,钱唯强正为此承受着各种议论的烦扰,他显然也需要一个卸劲儿的口实,以给外界一种之前改变任命的堂而皇之的暗示。所以,像抓着了一件有什么隐情的大事一样,他授意陆成杰要认真对待。 
这样,社里便开始派人反复查账,一时间好像南华经营部真的造成了混乱,也造成了国有资产的流失。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审计的结果并不是他们想象和推断的那样。相反,经营部管理完善,运转良好。这时,陆成杰感到面子有些难看,但已骑虎难下。 
最为查账结果感到高兴的,自然是马亮了。他正愁南方的半壁江山无从下手,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恰可解后劲之忧。他如实地将经营部的情况向班子做了陈述,并力主解冻经营部,同时也提出把经营部划归发行管理的建议。书记韦建超初来乍到,对风华社这班人的心思还摸不太准,对分工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出于对事理的判断,他对解冻经营部也持赞同态度。陆成杰在这样的情势下,做出了召经营部负责人前来述职的决定。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几经拉锯后,交易的力量还是成为主导,经营部最终还是被关闭掉了。 
谁是大赢家已是不言而喻了。陆成杰正是在那次之后,说了“打乱仗必然打败仗”的话。不过,在宣布经营部关闭的班子会上,他的态度也算强硬,说风华社书号值钱,若一个卖4万元,纯效益都该是现在的一倍,更不要说经营部区区百十万的利润还没有进到社里的账上,这种麻烦大于收益的买卖不做也罢。我知道,他面对来自于上方的压力,权衡利弊是在所难免的。可就因为这样,一个好端端的战略性安排愣是给掐死了。 
我不理解,权力角斗的胜负就真比企业的发展更重要吗? 
一个更令人没想到的事是,半年后,马亮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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