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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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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我不理解,权力角斗的胜负就真比企业的发展更重要吗? 
一个更令人没想到的事是,半年后,马亮由于一心想做出个样来,气势夺人,竟最先从班子中被剔除了。局里以改造印刷企业为名调他前去“帮忙”,发行重又回到了胡威的手上。这件事使全社上下都更加看清了一个事实:出版社绝非国家资产,而地地道道是某人的私家园子。因为,在这件事上,有点脑子的人就不难想到,假如他上任后一直以外行的身份糊弄着干,他也就不会遭此一劫。至少,以后要挪窝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挂起来。因为,钱唯强之所以能在突然翻车的班子中,把他这个多少年做一般人事工作而毫无业务经历的人提起来当副社长,其实就是要为后面安排自己的儿子预留一个职位。大少什么都不懂,在风华社搞发行是可钻的一个空子,毕竟风华社目前还不同于那些完全靠市场挣饭吃的出版社,政策性效益还是大头儿,所以滥竽充数也还混得过去。可马亮不管不顾非要逞能,钱唯强能坐视不理吗?他不能看着马亮成了气候再下手,所以,快刀斩乱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些当然是后话了。当时,在生活会上,我说的不理解,是指作为不足千万人口的城市,你不向外发展而守着现有的底盘打转转,能有多大出息?在市场化一步步紧逼的形势下,心中无数、不早作打算,又如何能保得住今天还在享受着的“成果”?至于是非不明的情况下毁掉了一个有发展前景的战略安排是否理智呢? 
我说:“我们的做法,并不算开先河,只是我们起步也算不晚,以至还有一拼。事实上从今天的发展大势看,整个出版业的‘南下北上’已成如火如荼之势,不说当初有先见之明,但南华经营部是否该算是一手漂亮的棋呢?” 
我的话说得较直,在座的各位自然是感想各异。有关联的不好驳我能讲在大面上的理,而无关联的碍于情势复杂也不好作任何说法。其间没人插嘴,都在掂量我后面是否还有其他什么重磅炮弹。 
我接着说到第二个问题:“我认为,企业的经营是不该闹个人意气的。出版作为一个特殊的产业,遵循党和国家的要求是必须的,但是,在具体经营中,企业也必须要考虑自身最终能否成为社会肌体的一个活性细胞。”我列举了几个精心培育的项目和预期的市场利益丢失的事例,这其中有班子成员因个人恩怨而无视合同,无端造成数万册图书库存积压的事;也有因“功不在己,宁愿毁之”的偏私与计较,搅局而失去每年百十万唾手可得利润的事;还有借力开发的英语新教材,因同样的理由,最终合作方不愿再与之为伍,因此造成成果移送他人的……   
惑 15(5)   
因了上面的桩桩件件,我说到了何为生产力的问题。这个喊了多年的口号,到如今却成了最令人困惑的观念问题了。我说:“我承认人际关系是生产力,但是当人际关系成了‘第一生产力’,那经济规律又算什么呢?”结合着实际发生的事我表达着一种心愿,希望这个日益使人困惑的问题能够进行正面的沟通与探讨。我认为,干事是需要环境保障的,虽说小人物管不了太大范围的事,但营造一个小环境总该是能做到的吧。 
关于公正、公平、公开的问题,这也绕不过去。新班子上任伊始陆成杰大加强调,然而,它现在也成了一个十足的不折不扣的口号。群众对此反映很大,但敢怒不敢言,看着人、财、物的调配成了一种唯亲、唯近、唯我的驾驭手法,大笔的钱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排场和气势都做足了,可人的心气却也衰落了。我觉得,班子该好好反省一下自身。我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始终萦绕着张智曾提出的质疑:“当制衡的意识强于了民意何谈公正,当规定成为因人而异的取舍标准何谈公平,当所有事情暗箱操作、偏听偏信时又何谈公开?!”我有着一种担心。 
生活会上的发言我想是让领导们感到受刺激了。发言后,几位上司不像往日那样愿意表态。不过,我问心无愧,说的也都是心里话。我总觉得,在一个小小的单位若都弄得像庸俗化了的官场一样的话,那么老百姓还有什么指望呢?我企盼一种阳光下的交锋,我希望大家有个起码的共事基础。 
显然,这样的想法是太一厢情愿了。民主生活会后,情势并未因“交心”而有丝毫好转,倒是我的境遇一日日有了恶化的趋势。我弄不懂天翻地覆的恶搞究竟因何变得如此强势,但心里却愈益明白,自己不能再那样“较死理”了。因为,如此的坚持,其结果只能是事情的阻力越来越大。 
于是,我沉默。我告诉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自己不想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场没有规则的混战中消耗了全部的元气,那么让紧张的气氛先松弛下来,滋事的人失去了“对手”,较劲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不再对任何事发表看法,也从不提任何要求,甚至连出差的事也不主动安排。我记得,陆成杰有一次曾不无深意地说过“出门也是一种待遇”。既然连这也都成了“待遇”问题,我又何必出门凑热闹?一段时间下来,虽说大的环境没有任何根本性的改观,但锱铢必较的气氛毕竟稍稍有所缓和了…… 
回味这一幕,自己真不知该对未来抱何种期待,心中一片茫然。   
惑 16(1)   
2003…3…12 一线阳光也温暖 
上班时间不长,编辑学会秘书长小韩打来电话。她说那天给局里打的《请示报告》,局办公室已给予答复。局里要求提供具体详细的资金使用计划书和确切的参加会议人员名单,并问某某领导是否到会。 
我知道她说的是中国编辑学会函商来苇开会,申请部分资金支持的事。我说:“把两位副会长一起叫到我办公室来吧,咱们商量一下。正好近期要搞的青年编辑案头加工竞赛和书评评比的事也要碰一下,咱们分一下工,然后分头去落实。” 
说话时间不长,学会的三个人便从各自的社里聚到了我的办公室。 
在一个大楼上班就有这点好处,总算见缝插针还能做点额外的事。我们几个人都是兼职,小韩是文艺社的总编室主任,陈名晖是人民社的副总编辑,张成是唯一从上届连任学会工作的元老,在科技社任美编室主任。我们几个都在一线干着,心里都清楚各社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基本问题是什么。但学会工作的宗旨是“干活不越位,帮忙不添乱”,所以,做些基础性的工作便成了我们的共识。说到底又是几个“占着茅坑不拉屎”就心里不落忍的人聚到了一起,所以年初研究工作时就定下了全年要完成的几件事。上面说到的那两件,是上半年需要落实完成的,前些天我们已着手准备,我希望趁中国编辑学会开会之前把竞赛搞了。 
待三人坐定,我让小韩先把局里电话的情况向大家通报了一遍,大家面露难色,觉得上次把该说的都写在报告里了,剩下的事又不取决于我们,怎么去落实呢?不就是钱的问题嘛!我说:“这件事我们不讨论。既然局里有要求,我们想办法去做就是了。”然后,我请小韩牵头与版协联系,一起将上次呈报的方案细化,包括落实开会地点、住宿标准、会议室租借费用以及租车费用等等与预案有关的事宜。又请张成负责与中国编辑学会联系,落实参会代表的人数、名单及相关事项,毕竟张成作为老人儿,熟悉,有联系的便利。 
之后,我们开始商量学会自己的事,大家先将陈名晖提交的竞赛试卷做了分析,他在这方面有天分,主要是他属那种知识积累型的人,不但心细,而且有见解。我们提了些修改意见,比如要着眼基础性、通用性,要兼顾各类编辑的常识和工作规范等等,然后又对竞赛的规定、要求、各单位参赛代表人数、竞赛时间、地点等做了具体安排。总的想法是想通过这次竞赛,促进新编辑业务学习的风气,也为各单位苦于这两年新编辑较多又缺乏基础培训能力,做点辅助性工作。不管怎么讲,做不了大事,尽己所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吧。 
小韩还带来了好消息,她说:“我们发通知时,注明竞赛后要公布单位和个人名次,不少社都很当回事,一再打听试卷的内容、范围,张成他们社的总编还亲自布置参赛人选的事。看来,我们搞这个活动,大家挺欢迎的。” 
我也讲了与此相关的一件事:“今早我也接到了一家局外社的电话,那位社长说他们为此在社里还搞了一次选拔。” 
几个人就为这点事便兴奋了半天。想想真有意思,一点微不足道的响应,竟让人如此开心。看来事情不管大小,只要能顺利推动、能有意义,便是大家的所求了。最后,我对书评评比的事也提了个想法,说请版协协助推荐评委,事情做周全些,我们几个辛苦点,工作穿插着进行。大家没有异义,就由小韩去具体落实。 
会顺顺利利地开完了,商量好两天内把准备工作落实到位。 
中午随便吃了几块饼干和巧克力,给自己冲了杯爱尔兰速溶咖啡,然后坐下来看看报纸。近段时间来,随着两会的召开,有不少关于经济领域改革和政体改革的观点性文章与理论交锋很是吸引我,感觉得到国家越来越务实的风格了。我很喜欢看的一份报纸是国务院发展中心办的《中国经济时报》,其“新视点”栏目常有一些精彩的内容,这是其他同类报纸少能做得如此个性鲜明的。总之,大环境在变得明朗和活泛起来,刺激出不少想法和思考的快感。只是反观出版界,仍能觉出一种反差,这让我也始终有卸不去的沉重。   
惑 16(2)   
毛病究竟出在哪儿呢…… 
看着,想着,电话铃响起来了,竟吓了我一跳。没料到清静的时候,声音是那么夸张,像被放大了一样。神经一下紧张起来,顺手抓起了电话,好在听筒里传来的是远野熟悉的声音:“嗨,大女孩,你好吗?” 
“哦,还好。你吓了我一跳。” 
“想事呐?” 
“是啊,刚才看了几篇文章,在想出版改革下一步可能要面临现实的考验了……” 
“喂,林黎,”远野正儿巴经地称着我的名字打断我的话:“你能不能歇一会儿啊!我看你都快得强迫症了。先告诉我你吃饭没有?” 
“吃过了。” 
“又是凑合的对吧?难得今天打电话你办公室没人,我得跟你谈个严肃的话题。” 
“干吗那么正经?” 
“不正经不行啊。前些天我去看你,就发现你疲惫得不行,这哪像我当初认识的大女孩了?你现在一点私人的空间都没有,逃避着感性的生活,把自己压缩在唯一的工作状态中,你知道,你可不是铁打的啊!原本那么讲情调的一个人,现在却过着一种那么不讲情调的日子,我不说你应不应该,但是,你至少应该多爱自己一点。上午点点跟我通电话,还讲到你的身体让她担心,她说临走前的一天早上,她还睡着,突然听到一声震响,一下把她从睡眠中惊醒了。发现你晕倒摔在了床前,把她吓坏了。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原本免疫力就比正常人低很多,可天天熬夜,中午还不歇会儿,这怎么行呢!” 
“别听点点乱说,没那么严重。”我笑着敷衍道:“那天晕倒,估计是因体位性低血压造成的。你忘了我是学医的?我对自己有数。”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现在得给你下命令了。你要再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也就绝不再给你自由,一定要接管你!” 
“干吗———”我开始耍赖,其实,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回避他敏感的话头。我说:“好了,听你们的就是了。” 
远野到底是一个让我没法拒绝或疏远的人,他总是这么地温存,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表达,都是极其让我舒服的。他掉转了话头,说:“我刚给你寄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是马克·吐温的侄女简·韦伯斯特的《长腿叔叔》。这个女人很有意思,继承了她叔叔吐温的幽默,写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孩,却写得极其阳光,不像《简·爱》那么沉重。还有一本《我的野生动物朋友》,是一个出生在非洲的法国小女孩蒂皮的故事,其中一百多幅和动物在一起的照片很特别,内容也好看。我想,你最近得看点这类温馨感人的孩子类的书了,换换脑子。” 
“让我返老还童是吗?”我不禁笑了起来。 
“当然,还有凌志军等人的书。我知道你对这些感兴趣,正好去书店买书给你带了。不过,先看前面介绍的那两本,这是你目前最好的神经调节剂。记住了吗?” 
“遵命,Uncle!”我以点点的口气回应着他。 
远野说到凌志军,这的确是我非常喜欢和关注的一个作者,为这点我就高兴。凌志军的《交锋》、《沉浮》和《历史不再徘徊》我都看过,他对现实与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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