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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绝色寡妇-第64章

小说: 绝色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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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只脚刚进屋,就扭身出来了,站在外面又是一顿骂。像在说:“你把它拿出去!放在屋里干什么?拿出去!拿出去!拿出去!……”
    在他的威吓下,老人端出一个盆来,里面有屎和尿。老人的一只手的虎口处还在淌着血。
    他狂喊:“你把它倒了!你把它倒了!倒出去——”
    老人清理完了盆子,他又嚷了一句。老人拿出一个暖壶,把它放在屋内的门槛上。
    他大叫:“把盖子打开!”
    老人打开了暖壶盖,他站于门外,往暖壶里倒热水。一父一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有点热度的,恐怕只剩下这烧开了的,却不再发烫的水了。
    倒完了水,他又向老人喊了一句话,然后摇着刺耳响声的铝壶走了。
    老人靠着门,伸出了头,看着他的背影,足有半晌,才拿出自己的上了渍子的小铝盆及一个歪了把的勺,向他家的方向走去。他也出来了,手里也拿了个盆,两人在路中相遇,老人的盆在下,他的盆举得高高的,向下一倾,噼里啪啦地,连饭带菜,从半空中掉进了老人的盆里。那饭是牙口好的人爱吃的硬米粒,那菜也没有切,足有半尺多长,炒得断生。老人向嘴里扒啦了一口饭菜,用满口牙床“嚼着”,一下,两下,三下……一口饭,要嚼上几分钟,才下咽。
    过了初十,院子里的人多了,那儿子也不给他老子上锁了,老人偶尔插着门,偶尔也打开门,但精神却远不如从前了,常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有时,也发出阵阵的怪叫声,手上、脸上、身上的伤不断,肿了,冻得发红,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当啷在床下,这个姿势能保持一个上午不动。
    老人的儿媳个子不高,梳着短发,肥粗,长了一脸横肉,脸色发红,眼大如牛,厚嘴唇子。老人去打饭去,我们常听到这悍妇的吵骂声。老人的气是少不了受的。
    老人的孙子到处乱跑,但是,他们住这儿院里一年多了,我没看见他去他的爷爷房间一次。
    妈妈说:“出去要饭吃都比这强!吃儿子那口饭,难哪!”
    老人的玻璃已碎了十多天了,还没安上。我遇到了房东老刘,想请他给安上。
    老刘说:“不能给安!他儿子说了,他爸有病,精神不好,安了,他还是砸!不用安。”
    欺骗!我见证了那一幕幕,事实的真相,我看得最清,可老刘为什么还信那儿子的呢?
    那儿子会说普通话,他可以向能听懂普通话的大多数人讲他的父亲,栽赃他的父亲,混淆视听。而他的父亲却不会说,无法和人沟通,任由他的儿子信口雌黄。
    只有一天,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老人坐在板凳上,他的儿子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说起了什么事,都在微笑,我看到了老人发自内心的笑,看到了人性中最善、最美的画面,定格了,并成为永恒。我路过他们,并在心里祝福他们和好相处。
    没过多久,老人的房间里空了,连床都撤走了。
    老人病了?住院了?走了?没了?……
    遇到老刘,问他,他说:“他儿子让他回老家,他脑子有病,能在北京呆吗?去他闺女那了,他还不爱走呢,硬劝的!叫我说呀,早该回去了!”
    丁一坤说:“对父母不孝,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朋友谁敢和你交?你对你爹妈都不行,谁还能交透你?”
    妈妈对丁一坤大好起来,说他是个有良心的人。
    说完他们,我又闯祸了!
    当我被强令制止再向前开并听到了狗的哀叫声时,我想:坏了,我把狗给轧了!
    小狗只有一个月大,黑色,四个爪子带黄毛,它已瘫倒在地,轧伤的腿抖着,它的眼睛看着瘟神似的车,恐惧着。
    我,一个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踩的人,却用一台大车轧伤了一只小狗,我是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我用什么办法才能弥补我的罪责?
    “小狗,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我的眼泪在转,“小狗,我不是成心的,我真不成心的……”我如一名被囚的战犯,向小狗低头认罪。
    小狗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链子栓着,在库区的院子里,肯定是有主人的。我问:“这是谁家的狗?”
    一位中年男人蹲下身,看着小狗。
    我问他:“是你家的吗?”
    “啊。”
    “对不起,我把它轧了。”
一七0
    “不要紧,不要紧。”
    他淡化着狗的伤情,试图减轻我内心的负疚感。他反复地抚摩着小狗的头,以给这只遭此横祸的狗以抚慰。
    他是一个好人。
    我对小狗说:“小狗,你要吃什么?酸奶,面包,还是火腿肠?我给你买。”
    这时,一个吊眼的妇女像救火似地来了,“怎么了?!怎么了?!谁把我家的狗给轧了?!”
    我说:“是我。”
    “哎呀我的小狗哇!这是一个朋友送的,我们家的孩子最疼它了,整天和他玩!”她又冲向了我,“你怎么开的车?!我家的狗好好的,你凭什么给轧?!”
    “我不是……”
    “你还想抵赖?!”
    “是我轧的,我没想抵赖。”
    “你还有理了?!”
    “我……”
    桑林说:“这院子又是车,又是人的,你咋不把狗栓起来?”
    “栓了!这不栓了吗?”她理直气壮地把狗链子的这头搂到了那头,栓的那头却早就开了,狗可以带着链子到处跑,这有些让吊眼妇女泄气。
    桑林说:“你这叫栓了?栓了,狗咋还跑车底下了呢?”
    中年男人加重了语气,用安徽方言说了他老婆几句,又对我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走吧。”
    桑林说:“正好我们要上班,怕晚了,回来再说吧。”
    我对事故原因进行了分析:在动车前,没有认真看;车身高,车头大,看得远处,看不得近处;往前移车时,车里正放着音乐,我把它放到了最大,以至于小狗连叫了几声,我都没听见,还在往前开;地面太乱,到处是他们堆放的木板条子,即使有一条狗在地面上走,也很难辨认;没有把狗栓到安全位置。
    出了院后,我向桑林说:“我上小卖部买些吃的吧,给小狗补补。”
    “你先别买了。你买了,小狗也吃不着,你没看见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呢吗?买回去,那女的也得把东西给她的孩子吃。”
    也是。
    晚上回来时,我找到了他们家。吊眼妇女正在做饭。
    “你丈夫在家吗?”
    “不在。”
    “他什么时候回来?”
    “打酒去了,快了。”
    “我和你说吧。狗的事,你们看,怎么处理?”
    我的兜里揣了一百块钱,我事先想好的是:如果在一百块钱之内,能把这事解决了,我就自己掏这个钱了,不声张了。平时,我们在外面出事故的钱,伊江都给报。
    她犹豫地说:“怎么处理……我老公没来呀,等他来了再说吧。”
    旁边的一位很壮实的妇女和吊眼妇女像是老乡,她们操着相同的口音。壮实妇女插了一句,我没听清,请她再说一遍,只听她说:“给一百块钱!”
    “给一百块钱行吗?”我征求着吊眼妇女的意见,她是狗的主人嘛。
    吊眼妇女说:“二百块钱!你给二百块钱吧!”她说的铿锵有力,字字入耳。
    “二百块钱?”这个数超过了我的预想。
    “来了,我老公来了!”吊眼妇女说。
    我走上前去,和他说:“你媳妇说要二百快钱!”
    他没说“可”,也没说“不可”。
    我说:“我兜里的钱不够,我取钱吧。”
    我回去就和大伙说了这事。
    桑林说:“你去问问她,要不要拳头?讹谁呢?给啥钱?不给!”
    伊江说:“一只小狗,又不是什么名犬,值二百块钱吗?”
    我说:“要不,我和他们说说,给一百?”
    桑林说:“一百块钱也不给!你给她钱,她能给狗花呀?狗本身就有治愈能力,磕磕碰碰的,好得快着呢!”
    我想起了派出所在小区贴的通知,详细内容我没看,大概是各家养狗要办狗证,否则就是非法的。一般的宠物狗,要花五百块钱,档次高的还贵。公安局正在查处非法养狗的事。
    在我的个人利益将要受到大的损失时,我把我看到的通知向他们说了,我想争取到更多的、能够辅佐我的、对我有利的证据。
    瑾儿像抓住了他们的小尾巴,“不给他们钱!你看他们那样,也不像是能舍得花五百块钱给狗办证的人!”
    我们正说着,吊眼妇女来了,“给钱吧!”
    没等我说,瑾儿接上了,“你们家的狗办证了吗?”
    吊眼妇女说话迟钝了,“证……证……正办着呢。”
    瑾儿说:“没证,就是非法养狗!你拿证来吧!拿来证,再和你谈钱的事!”
    吊眼妇女像挨了一闷棍,“……那……我问问我老公吧。”
    她去了又来了,“我老公说了,如果这条狗在几天之内好了,咱们什么也不说了;如果狗死了,你们要给我们买一条,必须是和我们家养的一模一样的!这条狗肯定活不了!它肯定得死!它活不了!”
    为了得到另外的狗,她不惜诅咒这条被她的儿子视为宝物的带着伤的狗。她爱的是狗还是别的?
    我和他们的争端,全在这条狗的死活上了。
    在她的诅咒下,我必须做最差的打算,也就是说,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弄到一条和该狗的外貌完全雷同的狗,弄清狗的来源,我才有地方下手。
    于是,我问她:“你们家的狗是从哪弄来的?”
    “买的!”
    她说话怎么前后不一致?“你不是说是朋友给的吗?”
    “谁给呀?是我们买的,花三百块钱呢!”
    “……在哪儿买的?”
    桑林拉开了我说:“你别问她了,狗市上有的是!”
    吊眼妇女走了,我问桑林:“那条狗能死吗?”
    “死不了!”
    “你咋肯定呢?”
    “我看出来了,伤破点皮,骨头没大事儿。狗的生命力强,养几天就好。”
    我等了几天,吊眼妇女没再找我。
    小狗在哪儿呢?它咋样了呢?它好了吗?
    “桑林,咱们看看小狗吧。”
    我们在吊眼妇女家的锯房里找到了小狗,它已被栓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只狗见了我,身上先是触电般地一颤,它认出了我,我的愧疚感在加深。
一七一
    令我,令桑林,令我们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只卧着的狗以它顽强的毅力,用它另外的两条好腿,支撑着一侧的两条伤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站起,没挺上两秒钟,又倒了。但是,狗没有放弃,它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如一个巨人一样再次站起,嘴里发出的“嗷嗷”的叫声,似在说:“你们看到了吗?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我好了,我站给你们看了!你们不要再为我而吵了,不要再为我而争了……”
    狗,你不要站了!不要站了!你每升起一分的高度,就降低了我们十分的高度。
    我和小狗的主人,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看到了狗的站起,它没有记我的仇,它没有为一己之利而损害他人,它也没有把个人利益的得失放在心上,它比我们高尚。它不会说话,但它用自身的行为调节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它在确认了这一点后,虚弱得才又倒下。
    狗通人性,人却不通人性。
    小狗的腿好了后,它被它的主人弄到别处去了。
    我与狗的主人之间有了隔阂,彼此见了,谁也不说话。过了几个月,我用小车拉着书,他们给让路了。他们问了我一件事,我忘记了是什么,很小吧,我也答了,我们算是和解了。又过了两个月,他们全家搬走了,他们曾住的那套房子又住进了一家外地人。
    天快亮时,瑾儿接到了邢蝶打来的电话。邢蝶说她的丈夫睡不着,站在阳台上,看见伊水家的方向正冒着浓烟,是不是着火了?
    妈妈把我们全和了醒了,“伊水家着火了!伊水家着火了!起来起来,快去救去!”
    瑾儿把电话打到了伊水家,“二姐,你家着火了,快起来吧!”
    那一刻,我们全家对邢蝶家都抱有感恩的心,没有他们,我们还在睡呢!没有他们,指不定烧成啥样呢!
    正当我们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时,伊水打来了电话,说:“不是俺家着火,尤湖抱着孩子上阳台上看了,是俺家隔壁的单元着火了,楼下围了不少人,保安也去了。”
    妈妈对我们说:“你们自己做饭吧,我去看看。”
    我们要上班,便没有去事故现场。
    事后,听妈妈说,当时来了好几辆消防车,但是小区内的道路太窄,再加上各个主通道的一侧停满了车,消防车又大又宽,根本无法驶进来,停在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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