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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太平血-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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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仁安起身行礼;陈知命等人也跟着起身行礼;给众人引见后;这妇人便是左宗棠的夫人;湘潭周家大小姐周诒端。

    只见周诒端微微一笑;素手一摆道:“大家坐下说话吧。”众人坐下后;周诒端柔声问道:“阿爹和阿妈可都安好?家中各人可都安好?最近长毛闹得凶;家中没受滋扰吧。”

    陈知命抱拳答道:“老太爷和太太都安好;家中各人都安好;长毛没有过湘潭;只是湘潭驻了不少官军;纳捐的银钱多了些。”

    周诒端嗯了一声道:“想来也是这般;哪次纳捐也都是少不了咱们家的。可有家书送来?”

    陈知命摇摇头道:“这趟老太爷没有家书送来;只是带了口讯来;说长沙被长毛攻陷;听湘潭官军的邓绍良邓协台说长毛不日便会北犯湘阴;老太爷特命小人带人来接小姐回湘潭暂避些时日。”

    周诒端秀眉微蹙道:“如今老爷不在府中;这么大的事还是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陈知命抱拳道:“老太爷便是得了姑爷的消息;才让小人前来接小姐的。”

    周诒端担心左宗棠的安危;急问道:“老爷现在何处?”

    陈知命答道:“近日前长沙朱乾号的老板朱昌琳捎信到老太爷处;姑爷正在长沙城中;只因长毛占了省城;姑爷暂时不能走脱。”

    周诒端大急站起身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知命安慰道:“小姐宽心;朱昌琳和姑爷是好友;朱老板如今给长毛纳捐了一批钱粮;长毛到没有为难朱老板;姑爷也是无恙的。朱老板带来的信中说道;他正想办法将姑爷送到湘潭去;长毛要继续北犯;从省城道往北边的路都断绝了;只能送姑爷到湘潭去;所以老太爷差小人来接小姐回湘潭和姑爷团聚。”

    周诒端皱眉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你话中有假;既然长毛断了北上的道路;你们是如何过来的?你们是不是长毛的细作?!”

    陈知命似乎早就料到周诒端会这么问;坦然说道:“实不相瞒;小人早年行走江湖;和湘中天地会的兄弟有些交情;如今长毛倒是给天地会些面子;因此小人才能过来;周老太爷也是看中小人有这本事;才重金托付小人前来接小姐的;若是小姐不信;小人这就回去复命;反正小人的跑路费是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陈知命真真假假的话到让周诒端信了几分;周仁安在一旁劝道:“主母;这陈兄弟一口的湘中土音;我听说长毛都是广西佬;断不会说咱们湘中话语的;而且您看;他们都是有辫子的;听说长毛都是要剪了辫子的。”

    周诒端摇摇头道:“辫子可以作假的。”

    陈知命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既然小姐不愿回湘潭;那咱们就此告辞;老太爷吩咐了;只怕官军和长毛过境;小姐这里没有银钱米粮支应;打发不走这些兵丁;所以命我们送些银钱米粮过来;小人交割了米粮便回去。”

    周仁安急道:“主母;要是长毛或是官军真的来了;定是要索取米粮的;您看老太爷想得多周到;米粮都备了。此时兵荒马乱的;老爷又不在家中;真要是恶客上门不好收拾啊;主母还是和陈兄弟南下暂避的好。”这老农淳朴之至;一心只想着如何保得主母平安;所以极力劝说周诒端南下暂避兵锋。

    周诒端也有些心动;一则担心左宗棠的安危;二则也想见见父母;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待我收拾一下;带着孝威和孝宽明日一起动身。”左宗棠得子较晚;大儿子左孝威此刻虽然只有六岁;但却已经和陶澍的孙女定下了儿女亲事。

    见周诒端答应;陈知命面露喜色道:“那好;小人等就在庄上歇息一晚;明日动身。”

    正说话间;厅外一名陈知命的伴当快步进来;走到陈知命身旁端坐的那名美貌妇人耳边说了几句;那美妇微微皱眉。

    周诒端心中疑惑;正想问这美貌妇人来历;厅外小厮跑进来禀道:“夫人;庄外来了十余名官军;为首的说自己是新任湖南巡抚张亮基;来拜会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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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马一獐

    柳庄前厅之上;听闻新任清廷湖北巡抚张亮基到来;陈知命等人都是吃了一惊;一起望向那美妇;只见她依旧端坐品茶;丝毫不为所动;众人似乎才放下心来。

    周诒端秀外慧中;看在眼里;心头已经明白;这伙人真正的头领不是陈知命;而是这个端坐品茶的美妇;这时才注意起她来;只见她容颜秀丽;眉宇间却是一股抹不开的英气;虽做寻常民妇的青布荆裙打扮;但举手投足之间温婉娴华;不失大方得体;隐隐有一派家长主母的作风。

    “这位小妹不知如何称呼?也是我们周家人么?”周诒端缓步走到那美妇面前笑着问道;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那美妇。

    那美妇放下茶杯;笑面如花般站起身来;微微一礼道:“小妹王宣娇;是周姐姐您表姨家的外甥女;周姐姐可能不认识我;可周姐姐知书达礼的大名却在我们这些远方表姐妹中流传甚广的。”她一口饶舌的官话;也听不出是哪里人氏。

    周诒端疑惑的问道:“表姨娘家的外甥女?我有表姨娘吗?”

    那美妇淡淡一笑;轻叹一声苦着脸道:“周姐姐大富之家;我们这些穷亲戚哪里会记得?”跟着又道:“周姐姐有贵客临门还是先迎接贵客吧;我们自家认亲的事稍后再说吧。”

    见那王宣娇一副笃定的样子;周诒端都有些疑惑起来;难道她真是自己的远方表妹?周家家大业大;有不少盘根错节的表亲;或许真是王宣娇家里太穷;父母都不乐意和他们家来往;也不大提起;所以自己才不知道。

    想了一会儿也不得要领;周诒端只得起身和周仁安先出去迎接张亮基;一省巡抚亲自登门;周诒端只得出去亲自迎接。

    周诒端和周仁安走后;厅上只剩王宣娇和陈知命等人;陈知命急忙上前问道:“西王娘;有清妖来了;怎么办?”

    这美妇正是附身西王娘洪宣娇的洪韵儿;她撇撇嘴道:“慌什么?刚才差点露出破绽。”跟着沉吟道:“姚远;你带两个人悄悄出去;到村外伏兵之地知会胡大娘他们;让他们准备动手;要是看见这边放响箭;就提兵杀过来接应。”

    姚远不会说湖南话;因此和其他广西兄弟一样;一直没有开腔;扮作陈知命的随从跟在后面;早就有些憋闷了;这会儿得了洪韵儿号令;欢天喜地的去了。

    堂上还有男兵李天熙;女兵李璇玑、杨冬青和一名女兵亲卫;洪韵儿转身对那女兵亲卫道:“到晒谷场的偏厅去知会大家伙;备好兵刃;要是被清妖撞破;咱们就开打!”那女兵转身也去了。

    洪韵儿回头对姚远、李天熙等人说道:“待会儿要是清妖认出我等;厮杀起来;你们沥着璇玑妹子和冬青妹子先走;我来断后;咱们到晒谷场集合兄弟杀出去。要是清妖没什么动作;咱们就等到明天;还是一般的把左宗棠家眷拐走。”说到这里洪韵儿轻笑起来:“要是一切顺利说不定咱们还能把这清妖的新任巡抚一道给抓回去;这叫欲射一马误中一獐。”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只见周诒端引着数人走上堂来;为首一人身着马褂长袍;头戴圆顶小帽;约有四十多岁年纪;唇上八字胡须;脑额宽大;眼睛却很小;表情很是肃穆;官威浓厚;猜着应该就是张亮基。

    他身后又有一人;三十余岁年纪;粗布长袍;打扮很是一般;倒像是个行商之人;唇上一字胡须;脸庞削瘦隽永;颇有些肃杀之气;却不知是什么人。两人身后跟了四名伴当;都是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汉子;一看便知是巡抚的戈什哈。几人都是没有穿官服;想是微服出巡;但身上藏不住的架子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官府中人。

    一众人进到屋内;周诒端给众人引见;洪韵儿倒是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礼;陈知命等人老不乐意的给张亮基等人勉强行了一礼。

    张亮基眯着小眼笑道:“原来夫人府上有亲眷来访;打扰夫人亲眷叙话;倒是有些唐突了。”

    周诒端微微躬身道:“张抚台客气了;寒舍简陋;招待不周才是;请上座叙话。”

    张亮基呵呵笑了笑也不推辞;便坐了厅中首位;那商人模样的人坐在陈知命的对面;四名戈什哈分别立于两人身后。

    “这趟本官造访;是为了延请左先生而来。”张亮基也不废话;向周诒端略略拱手道:“本官身负皇命;本拟近日到长沙赴任;堵截长毛叛贼;却没想到才至岳州;便听闻长沙失陷的消息。日前又传来帮办大臣罗绕典、提督鲍起豹提兵反攻长沙失利的消息。本官每每想到长沙百姓现下还身受长毛贼蹂躏;便感五内俱焚;食不甘味;只想着早日能克服省城;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只可惜本官才疏学浅;身边兵马不过数千;也没有能人襄助;恐难成大事。本官才进湖南便听闻尊夫左宗棠的大名;左先生自喻今亮;有知兵治世之才;所以今番效仿古人三顾茅庐;延请先生出山;襄助本官克定国难;纾缓民怨。”

    周诒端还没答话;一旁洪韵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众人都是愕然;张亮基涵养甚好;到没发作;他身后的戈什哈却是一起怒喝道:“大胆妇人;竟敢讥笑大人?”

    洪韵儿依然不惧;坦然道:“张大人;小女子乡下民妇;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只是刚才听闻张大人引用的典故不对;所以发笑。”

    张亮基哦了一声;小眼睛眯着;手上捻着短须问道:“如何不对?”

    洪韵儿轻咳一声道:“这三顾茅庐的故事我也听说书先生说过;我家姐夫自比今亮;胸中确是有真才实学;也无可厚非;但张大人自比刘皇叔就有些不妥了;难道张大人心怀不轨;也想学刘备那样自称汉中王?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对大人大大的不利。”

    一顶大帽子盖下来;张亮基差点没坐稳;自己引喻的确有些适当;刘备是皇亲国戚;后来还自称汉中王;自己比作是他的确不妥;当下涨红了脸道:“嗯;这、这倒是;本官失言;大家忘了吧。”

    洪韵儿又道:“嗯;姐姐;大人让我们忘了他刚才的话;那我们就忘了吧;我们也不记得什么延请姐夫出山的事了。”

    张亮基心中大怒;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妇人;在这里大放厥词;倒像是来搅局的。

    一旁那商人模样的人拱手说道:“两位夫人;张抚台的意思是忘了那个典故;延请左先生出山之事;张抚台还是盛意拳拳的;大人日理万机;放下手中之事;亲自登门延请;足见其诚意了。”此人一口的湖南腔调;看来像是湘中人物;能和张亮基一起前来显然本事不小。

    洪韵儿这次不再插话;笑吟吟的品了口茶;周诒端还了一礼问道:“这位是?”

    那人拱手道:“不才衡阳彭玉麟;现为张抚台幕僚。”

    洪韵儿微微一惊;也猜到这人来头不小;想不到竟然是日后的湘军水师统帅彭玉麟!看他一副商人模样;丝毫看不出日后统领千万水师的气概来。

    周诒端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前几年从衡州协平定棒子会乱事的彭先生;我家老爷曾说起过彭先生事迹;先生平乱后不要官位;悄然回耒阳经商;看得出先生的高风亮节啊。”

    彭玉麟微微一笑道:“夫人客气;在下原本在耒阳帮富商公子杨子春经营典号;但今岁长毛北犯湘中;荼毒十余州县;在下不忿才出山的。可不想到了长沙;长毛已经攻陷省城;在下只得北上岳州;投于张抚台麾下任事。在下出山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救湘中百姓于水火;左先生的名头在下耳闻已久;所以一道来请左先生出山襄助。”

    一旁李璇玑按耐不住道:“官军四处烧杀抢掠;比长毛还凶狠;要救百姓;你们当官的先管管那些无良兵勇吧!”

    张亮基和彭玉麟闻言;脸上一起变色;洪韵儿急忙笑着说道:“两位大人不要和我们乡下女子计较;我这妹子是浏阳人;前些日子官军败兵过境;家中老母遇害;米粮财物被抢一空;如今只身一人;孤苦无依;因为气不过官军所为;这才有这话的。”

    张亮基微微尴尬的看了看彭玉麟;王家琳、塔齐布纵兵为祸的事早有浏阳官员告到张亮基处;但兵荒马乱的也没做理会;没想到被祸害的人中有左宗棠的亲眷。

    彭玉麟沉吟片刻后;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给李璇玑施了一礼道:“此事战后朝廷必定会有所处置;我彭某人最恨的便是这些乱兵恶将;他们不能杀贼安民;反而祸害百姓。请几位放心;平定贼乱之后;在下一定上告朝廷;将这兴兵治罪;还诸位一个公道!就算他们有多大战功;在下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他们入罪!”

    洪韵儿耸耸肩道:“彭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正所谓官官相护;我可不信朝廷会为了我们几个贱民而捕杀有功的战将;到时候为了我们的冤屈;再白白搭上彭先生的性命就不好了。”

    彭玉麟哑然无语;张亮基轻咳一声;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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