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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云图-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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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梦境音乐”。我跟你写信谈过那事。V。A。打算创作四个乐章、一段女声合唱部分和一段

带有浓重的埃尔斯风格的大型木管乐器合奏。的确是深海中的巨兽。他还想让我为他工作

半年。我说会考虑的。他说他会增加我的工资,可真是既庸俗又有心计。我又重复了一次,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我没有当即激动地喘不过气说“好的”,这让V。A。非常不安——但我

想让这个老坏蛋自己承认,跟我需要他的程度相比,他更需要我。

诚挚的,

R。F。

***

西德海姆

1931年9月28日

思科史密斯:

J。变得非常让人讨厌。我们做完爱之后,她像一个哞哞叫的先天白痴一样四脚朝天地

躺在我的床上,还要求知道与我有染的其他女人的故事。她取笑从我这里听到的那些名字,

说一些像是“噢,我猜是弗雷德里卡教你的吧”这样的话。(她摆弄我肩窝的一块胎记,你

说像彗星的那块——无法忍受这个女人摆弄我的皮肤)J。开始小打小闹,令人讨厌地想要重

修旧好,而且她开始把我们月光下上演的戏剧搬到了白天,这让我很担心。埃尔斯眼里除

了《永恒的轮回》,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十天以后伊娃就要回来了。那个目光锐利如鹰

的怪物很快就会发现一个正在腐烂的秘密。

J。觉得我们的约定可以让她把我的未来更为牢固地拴在西德海姆——她半开玩笑地

说,她不会让我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抛弃”她或者她丈夫。思科史密斯,人称代词

真是麻烦。最糟糕的是,她开始对我说L打头的词了(注:指Love,爱、爱情。),而且还

想听我对她说。这个女人发什么神经?她年龄比我大一倍。她想要什么?我断然对她说除

了自己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而且现在也没有开始爱的打算,尤其不会与另一个男人的

妻子相爱,况且这个男人只要写几封信就能让我在欧洲音乐圈里名誉扫地。于是,这个女

人便开始使用她一贯的伎俩,在我的枕头里抽泣,骂我“利用了”她。我当然承认我“利

用了”她,就像她也“利用了”我一样。这是约定好的。如果她不高兴,我也不会限制她

的自由。于是她生气地走出去,几天几夜都板着脸。后来这只老母羊又对一只年轻的公羊

如饥似渴,回来称我是她心爱的人,感谢我“又让维维安找回了他的天赋”。无聊的循环就

这样周而复始。我怀疑她以前是找亨德里克帮忙的。不要指望这个女人成就任何事。如果

伦威克的奥地利医生打开她的脑袋,一大群的疯子定会蜂拥而出。如果我当初知道她这么

反复无常,第一晚就决不会让她上我的床。她在做爱的时候毫无快乐可言。没有,只是兽

性。

同意了V。A。的提议,我至少在这里继续住到下个夏天。不是什么“天人合一”的思想

影响了我的决定——只不过是艺术上的好处和经济上的现实,而且还因为如果我走了,J。

可能多少都会有些崩溃。真要是那样,后果不得而知。

当天稍晚

园艺工人用落叶生起了篝火——我刚从那儿回来。大家脸上和手上的热气、悲伤的烟

雾还有噼噼啪啪和呼哧呼哧的篝火,让我想起了格雷欣市场管理员的小屋。不管怎样,我

从篝火中得到了一段漂亮的经过句——用打击乐器演奏噼噼啪啪的声音,中音巴松管演奏

木材,持续的长笛演奏火焰。刚刚把它誊写完。庄园里的空气又冷又湿,像刚洗过永远不

会干的衣服。走廊深处传来一阵阵使劲敲门的声音。秋天正在把柔和抛在身后,来到它容

易发脾气而腐烂的时候,甚至都不记得和夏天说过再见。

诚挚的,

R。F。

半衰期:路易莎·雷的第一个谜

1

鲁弗斯·思科史密斯斜靠在阳台上,估算着当他的身体坠落到人行道上所需的时间,那

样能结束他的窘境。没开灯的房间里响起了电话铃声。思科史密斯不敢接。隔壁的公寓里传

来轰隆隆的迪斯科音乐,那儿正起劲地开着派对。思科史密斯觉得自己看上去远远超过了六

十六岁的年纪。烟雾模糊了星光,而沿着海岸的狭长地带南北两边,布衣纳斯·耶巴斯默默

闪亮着数不清的灯火。往西是无边无垠的太平洋。往东,是我们光秃秃的、充满英雄故事、

劣迹斑斑的、被奉为神明的、饥渴而疯狂的美洲大陆。

一个年轻的女士从隔壁聚会中出来,靠在隔壁的阳台上。她头发修剪整齐,紫色的裙子

端庄优雅,但看起来悲伤孤独得无可救药。你为什么不建议一起自杀呢?思科史密斯不是认

真的,他也不会跳楼,如果幽默的余烬还在燃烧,他是不会跳的。而且,这悄悄发生的事故

不正是格里马迪、纳皮尔和那些衣着得体的小混混们希望发生的吗?思科史密斯拖着脚走进

屋,在主人不在的迷你吧给自己又倒了一大杯味美思酒,把手伸进放冰块的箱子里,然后擦

了把脸,到外面某个地方打电话给梅根,她是你剩下的唯一朋友了。他知道自己不会——你

不能把她拖到这个可能丧命的乱局中来。迪斯科的声音冲击着他的太阳穴,但这套公寓是借

来的,所以他认为抗议是不明智的。布衣纳斯·耶巴斯不是剑桥。别管怎样,你现在还要躲

着。风把阳台的门嘭的一声吹上了,吓得思科史密斯泼掉了半杯味美思。不,你这个老笨蛋,

这不是枪击。

他用厨房里的毛巾把撒出来的酒擦干净,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小,在不同的频道搜寻《陆

军野战医院》(注:罗伯特·奥尔特曼执导的黑色幽默电影,曾获奥斯卡等多项大奖。)。它

肯定在什么地方,只是要不断地找。

2

路易莎·雷听到从隔壁的阳台上传来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喂?”没人。她的肚子警告

她放下奎宁水。你需要的是去厕所,不是新鲜空气。但是她没有勇气迂回穿过派对人群,

而且,不管怎样,没时间了——她向楼外呕吐:一次,两次,脑中浮现出油腻腻的肌肉图像,

又吐了第三次。这,她擦了擦眼睛,是你做过的排名第三的恶心事。她漱了口,把残渣吐

在屏风后面的一个花盆里。回家,然后空想出你那三百字的垃圾话,就一次。不管怎么说,

人们只看图片。

一个已经老得不适合穿皮裤子和黑白条纹马甲,上身赤裸的男人走到阳台上。“路易莎

~~!”一副精心修剪过的金色络腮胡还有脖子上挂着的一个月长石和翡翠做的安卡饰品(注:

带有圆环的T字形记号,古埃及人以此象征生命。)。“嗨,你好!出来看看星星,是吧?看,

比克斯随身带来了六盎司的可卡因,乖乖。真是个疯狂的家伙。嘿,我在采访的时候说过吗?

那时候我正在尝试印度大麻。印度的土邦主说理查德跟和印度教里的自我不合拍。”

“谁?”

“我的个人宗教老师,路易莎~,我的宗教老师!他正在尽力完成他最后一次的转世化

身,之后——”理查德激动地张开手,指向西方极乐世界,“就会现身。等着见他的名单一

般会有,得有,无限长,但是翡翠做的安卡的门徒会在当天下午受到私人接见。这就像是如

果土邦主能够,这么说吧,教会你关于……它的一切道理,为什么上完大学还干那些没用的

事。”他用手画出一个月亮的样子,“话说得那么……直白……空间……它是那么……你知道

的,就像是,所有的一切。来点大麻吧?阿卡普尔科金大麻。从比克斯那儿搞到的。”他靠

近些:“莎,我们派对结束后一起玩点刺激的怎么样。就我们,在我那儿,明白吗?你会有

一个独家采访。我甚至可能为你写首歌,放进我的下一张慢转唱片里。”

“我看算了。”

这个二流的摇滚音乐人眯起眼睛:“正是这个月你不巧的时候,是吗?下星期怎么样?

我以为你们媒体的女人们都在用口服避孕药,像是一直在用。”

“这些搭讪话也是比克斯教给你的?”

他吃吃地笑起来:“嗨,那个家伙是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你?”

“理查德,的确如此,毫无疑问,我宁愿从这个阳台上跳下去,也不愿和你睡觉,别管

是哪个月,什么时间。我真会跳的。”

“好了!”他的手像被蜇了一样猛地收了回去,“还挑来挑去的!你以为你是谁,是他妈

的杰妮·米歇尔(注:二十世纪最成功的女歌手之一。)啊?你他妈的只是一个漫谈专栏作

家而已,而且那本杂志没人读!”

3

电梯门在路易莎·雷刚到的时候关上了,但是里面一个看不清面部的坐电梯的人用他

的拐棍挡住了电梯门。“谢谢,”路易莎对这个老年人说,“很高兴骑士精神的时代还没有完

全结束。”

他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路易莎觉得,他看起来只能再活一个星期。她按了底楼的按钮。这部老掉牙的电梯开始

下降了。一根指针慢悠悠地一层层往下数着楼层。电梯的发动机嘎嘎地响着,缆绳嘎吱嘎吱

地卷着,但到了十楼和九楼之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嘎嗒一嘎嗒一嘎嗒”的声音,然后就变

成了轻轻的一声“扑哧~~~~”。路易莎和思科史密斯重重地坐到地板上。灯光闪烁不定,然

后就嗡嗡叫着熄灭了,漆黑一片。

“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趴在地上的老人稍微缓过一点劲儿来:“我想骨头没断,但是我还是坐着吧,谢谢你。”

他的老式英语口音让路易莎想起了《丛林日记》里的老虎。“电梯可能突然会重启的。”“天

啊!”路易莎嘟囔着说,“断电。完美一天的完美结局。”她按下紧急按钮。没反应。她按了

内部通话系统的按钮,然后呼叫道:“嗨!有人吗?”持续的嘶嘶声。“我们这里出状况了!

有人能听到我们吗?”

路易莎和老人一边听着动静,一边侧着脑袋看着对方。

没有回答。只有模糊不清的潜水艇一样的噪声。路易莎检查了天花板。“肯定有个出入

的舱盖……”没有。她把地毯掀起来——地板是钢板。“我猜,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这种事。”

“你现在还高兴吗?”这个老人问,“骑士精神的时代还没有完全结束?”

路易莎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上个月的灯火管制

持续了七个小时。”也好,至少我没和一个精神变态、幽闭恐怖症患者或是理查德·甘格关

在一起。

4

鲁弗斯·思科史密斯靠在角落里坐了一个小时后用手帕轻轻擦擦额头。“我在1967年订

阅了《星球画报》,读到你父亲发自越南的快报。莱斯特·雷是仅有的从亚洲人的角度理解

战争的四五个记者之一。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个警察是如何成为他那一代最优秀的记者之一

的。”

“是你要听的啊。”每次再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它都被加工。“父亲就在珍珠港事件前几

周加入了年轻人兄弟会,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里而不是像他的哥哥豪伊一样在太平洋经历战

争。豪伊在所罗门打沙滩排球的时候被一颗日本人的地雷炸成了碎片。很快,爸爸成为了第

十区的麻烦,他正是栽在这上面的。在这个国家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个区——他们把所有正

直的、不愿继续拿赃款也不愿对罪犯坐视不管的警察送到那里圈养起来。所以,不管怎样,

在抗击日军胜利日的晚上,布衣纳斯·耶巴斯全城都在开派对,而且你可以想象,警察都被

分散开了。父亲接到个电话,说在希尔瓦普兰娜码头发生了一起抢劫案,那是在第十区、港

务局和斯宾诺莎区之间的无人地带。父亲和他的搭档,一个叫奈特·维克菲尔德的人开车去

看看。他们把车停在两个货物集装箱之间,熄了火,步行前进,之后看到大约二十几个人从

一间仓库往一辆武装卡车上装运板条箱。灯光很暗,但是他们肯定不是码头工人,而且也没

有穿军队制服。维克菲尔德让父亲去用无线电申请支援。正当父亲去拿无线电的时候,一个

电话打来说原来调查抢劫案的命令已经被撤销了。父亲报告了他看到的情况,但是命令又重

复了一遍,于是父亲跑回仓库,刚好看到了一个人对他的搭档开枪时的火光,而且还从后面

射了六枪。父亲多少能保持冷静,全速跑回他的警车,在他的车被子弹打得发抖之前,费力

地用无线电发出了代码为8的信号——那是无线电呼救信号。他被包围了,只有码头方向可

以逃,于是他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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