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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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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孩子们都安置在东屋,虽说热闹,但是赶上一个不得劲,三个孩子都歇不好。
  曹颙与初瑜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将天佑与恒生安置到葵院去。
  除了想让孩子们住得宽敞外,也希望能让紫晶多些人气。
  早年天慧刚出生时,恒生才住过葵院,紫晶也是甚疼的。
  如今,紫晶除了帮初瑜料理内宅外,嫌少出葵院,整日里抄写经书,叫人看着心里不放心。
  说完这些,夫妻两个进了里屋安置。
  因喝了酒的缘故,曹颙也是有些意动。
  夫妻两个,少不得来些“闺房之乐”。床笫之间,云雨过后,曹颙已经是鼾声渐起。
  初瑜却是睡不着,望着床幔发呆。
  如慧不能容下丈夫的通房,就失了一个“贤”字么?
  说到底,天下有哪个女人不嫉妒。
  就说初瑜自己个儿,将自己放在如慧那处境想上一想,也觉得伤心欲绝。
  可是,作为曹家媳妇,公婆怜爱、丈夫疼惜,她能做的,应该是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隐的生出几分期盼来。
  要是婆婆生的是个男孩的话,曹家长房血脉也不至于这么单薄,子嗣传承都担在丈夫一个人身上……
  次日,东府,西跨院,上房。
  丫鬟隐香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弹拭各处的灰尘。待到了百宝格时,她不由的诧异出声:“咦,怎么又空了一处,这的金如意呢?”
  屋子里,还有个穿着青色马甲的丫鬟,闻言走了过来,看着百宝格皱眉。
  “藏香姐姐,您瞧,这又空了一处,昨儿不见了一个云纹金狮子,今儿就没了金如意,这莫不是遭了贼?”隐香说着,不禁瞅了瞅四周,打了个寒战。
  她们“香”字辈的丫头,拢共是四个。除了有了身孕被送到庄子的添香,还有个容貌俏丽的留香。
  如慧回娘家后,兆佳氏将儿子的屋里人挨个看了。因留香颜色好,怕她不安分,就打发出去配小子了。
  藏香与隐香性子恭顺,容貌平平,兆佳氏教训了一番,便仍让她们在这边侍候。
  如慧留下的那两个丫鬟,已经被侍郎府接回去。这边院子,只剩下藏香、隐香带着几个小丫鬟侍候。
  藏香仰起头,将百宝格挨个看了,却是越看越心惊。
  原本摆放着青花双凤纹瓶的地方,换上了青花三果纹蒜头瓶;摆放着象牙花雕仙女像的地方,换上了汉白玉佛手;摆放着白玉雕三羊开泰摆件的地方,换上了白柚笔筒……
  拢共就二十多个摆件,换了五、六件。
  因换的东西,要不颜色差不多,要不样式差不多,这要是不仔细的话,还真瞧不出来。
  隐香年纪下,浑不知愁,藏香到底年长几岁,手心已经都是汗,身子有些发软。
  她抚了抚胸口,强按下心神,低声对隐香道:“别张扬,要不然你我都托不得干系。这事儿瞒不得,得马上报上去。”
  隐香听了,不由一哆嗦,露出惶恐之色,道:“姐姐,是要去太太房么,我怕。”
  隐香与藏香不同,是京城这边的家生子,二房初进京时,分在曹硕房里的。
  这几年来,她也算是见识了兆佳氏的淫威,真是猫避鼠似的。
  早年的玉蛛之死,加上前些日子留香只因迁怒,就被胡乱指了个麻子,使得隐香对兆佳氏越发畏惧。
  藏香稍作思量,摇头道:“不去太太房里,先报二奶奶那边,看二奶奶怎么吩咐……”
  第551章 家贼(下)
  曹家,东府,西跨院。
  静惠听了藏香、隐香两个的讲述,眉头越来越紧。
  藏香在曹硕身边侍候久的,怕静惠误会了他,忙道:“二奶奶,这几件东西,都是三爷大婚时收的礼,并不是奶奶的陪嫁之物。这……会不会是三爷……换了银子,去贴补添香去了,毕竟她是双身子,也要好生养着……”
  静惠点了点头,看了看她们两个,道:“这事先别张扬,晚上三爷回来,你们就说我已经晓得了这个事儿。他若是没有银子使的话,我那边还有些体己……”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静惠的心里却是忧心得紧。
  她上次使人送添香去庄子时,就交代过那边的人,要是曹硕过去,要给这边回信,要是次数不多,她也好能帮着瞒瞒;要是次数多了,也好能规劝一二。
  曹硕并没有去看添香啊,那这些东西都哪里去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大朝会。
  畅春园箭厅里,人头涌动,三三两两的朝臣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咳嗽声,伴随其中,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曹颙站在队列,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老实得紧。
  虽说困乏得不行,眼皮子直打架,曹颙却只能硬撑着,毕竟这里是朝会之地,他也不敢放松下来,任由自己睡过去。
  否则的话,“藐视君威”、“御前失仪”的罪名下来,可是叫人吃不了兜着走。
  昨晚折腾到半夜,实在是自做孽。
  今早过了三更天,曹颙就打着哈欠,早早的起了。
  因睡得功夫短,加上宿醉的缘故,他觉得太阳穴生疼生疼的,一直用手来使劲的揉啊揉。
  初瑜则是带了几分愧疚之色,昨晚想着心事,竟忘了今儿是朝会之期。
  侍候完曹颙换了朝服,初瑜抬头看看座钟,已经到了丑初(凌晨一点),没有功夫吃早饭了。
  她包了两包点心,让曹颙在路上垫巴垫巴。
  曹颙哪里有食欲,只是觉得口渴,连引了好几盏茶,才算是缓过来些。
  曹颙正难受,实不想吃东西,便让初瑜天亮后叫厨房那边熬点小米粥,拌几个小咸菜,中午送到衙门去。
  现下,他却是后悔了。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嘴巴里也干得不行。
  又渴又饿又乏,就是他此时的写照。
  浑身都觉得没劲,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虽说有宿醉的缘故,但是更多是饿得。要是早间听了初瑜的,带些点心路上垫吧,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越是饿,这想得就都是吃的。
  如今,他最惦记的就是油条豆腐脑。说起来,他鲜少在外头用早点,也不晓得是怀念上辈子,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只觉得想得不行不行的。
  一碗雪白的豆腐脑,浇上一调羹油泼辣子,就着一跟油条,这是再好不过的早点。
  一会儿散朝回城,定要找个地方喝上一碗,曹颙阖眼思量着,已经是拿定了主意。
  在外头先吃一碗,晚上回家,让厨房那边也做上一次豆腐脑,明早给孩子们尝尝。
  因他的要求,府里的几个孩子多数都喝牛奶。只有双胞胎中的老二左成身子弱,喝了牛奶拉肚子,没有喝。
  牛奶喝不了,豆浆也行啊。
  曹颙想起这个,不禁有些内疚,自己好像对家里关注得太少了。
  自打父母进京,他心里也当是解脱了,很少问起家里的事,仔细想想,实在太不应该。
  很久没给妞妞讲故事了,早先就惦记着给几个皮猴子修建个游乐场,至今还没有着落。
  再想想初瑜,既要照顾孩子们,又要招抚母亲,下巴已经熬尖了。
  自己是不是最近太“敬业”了,疏忽了家里?
  不止如此,先生已经去了西山两次,自己原说要相陪的,也是失言。
  小和尚智然,心魔不晓得化解得如何,这已经是个把月不见。
  待听到远远的传来响鞭声,曹颙直了直身板,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早朝,从礼部的折子开始,并没有一开始就提及西北的战事。
  礼部教习进士,已满三年的,考试其优者,月底前就能选官,遇缺补用。考试不合格的,则另回原籍候补。
  予故原任吏部尚书徐潮祭葬如例,另外授一甲进士徐陶璋为翰林院修撰,缪曰藻、傅王露为翰林院编修……
  大事小情的,管礼部的差事,就报禀了一阵子。
  不少人盯着礼部尚书赫硕咨的后脑勺发狠,心里腹诽不已,这就是话涝。
  难不成不晓得大家伙心里都惦记着西北战事,还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啰嗦……
  足足有两刻钟,礼部的事情才算是处理完。
  康熙面沉如水,俯视着厅里的王公百官,虽说都做恭顺状,但是人心浮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有句古话说得好,“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
  如今这可好,武官虽不怕死,文官却没有几个不爱钱的,这天下明面上看是“太平”,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国库,已经被这些“蛀虫”给啃光了。
  堂堂的帝国,竟连平定疥癣之乱的银子都没有,让他这个做帝王的情何以堪?
  这还是私下从内库挪出了一部分银子,才算是能支付几路人马半年的饷银。这事只有户部尚书与几个大学士知晓,算是机密。
  最近,这请战折子雪花似的飞往御前,康熙见了却只有苦笑。
  这些个人中,有几个是奔着“忠君报国”去的,不过是想着捞军功、捞赏银罢了。
  待看到躬身列于一边的曹寅,康熙却是不禁微微皱了眉。
  就算是身为帝王,说到底仍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对于曹府传来的“喜事”,康熙也是感触莫名。
  心里也欢喜,但是也隐隐的嫉妒,还有对曹寅的挑剔。
  却是越老越不如早先聪敏,在礼部半年多了,也没有什么成就。
  他却是忘记了,自己安排曹寅去礼部,本来就是奔着荣养去的。本就是个轻省衙门,曹寅又是副主官,自然也不好插手政事。
  随即,康熙收了收思绪,毕竟现下还不是能省心的时候。
  兵部随即上的折子,却是使得堂上众人都不禁竖起了耳朵。
  哈密的战报回来了,据甘肃提督师懿德疏报,三月二十六日,驻防哈密游击潘至善笔帖式常保住等率二百旗兵,同哈密汉王白克额敏击退来犯的两千余策妄阿喇布坦兵,使得贼兵败退二十里外。
  虽然听着是打了胜仗,但是却没有几个人当真。
  蒙古人最是彪悍,就算是被暂时逼退,但是二十里的距离,快马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瞬息可至。
  就算这次攻城未果,还有下一次。
  说不定这点子功夫,数千里之外不晓得战了几个回合了。
  就算这战报上没有水分,策妄阿喇布坦带来的却是两千多人马,那城里驻防的二百骑兵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守土有功暂且不说,“击杀九十人,生擒三人,击退两千余人”,不管是搁在什么时候,都可谓是战功显赫。
  就听康熙开口说道:“官兵甚少,辄奋往争先,杀退二千余贼,深为可嘉。所有在事及受伤阵亡官兵、哈密兵应行赐恤之处,兵部速议具奏。”
  兵部尚书殷特布想来已经有了章程,躬身回道:“启禀万岁爷,臣部几位大人商议后,已经联名书了折子。”说着,从袖口中取了折子,双手奉到头顶。
  康熙点点头,内侍已经从殷特布手中接过折子,递到御前的书案上。
  兵部几位堂官的意思,按照先外后内的规矩,遣兵部司官与理藩院司官各一人,去哈密上次汗王白克额敏。至于那奋勇杀敌的二百旗兵,不管是阵亡受伤,还在继续坚守哈密的,则等事定日再议叙。
  “准奏!”康熙将折子合上,开口说道。
  随后,殷特布退回他的位置,兵部的差事也算是回禀完毕。
  在听闻了西北的战况后,众人心里越发眼热。
  一个从三品的汉人游击都能占了这个“便宜”,捞了这么一份军功,那他们这些八旗子弟,岂能落在南蛮子后头?
  康熙接下来吩咐大学士与尚书等人的话,却听得众人晴天霹雳一般:“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处,着派贤能司官一员,驰驿前往,令胡土克图速遣人前往策妄阿喇布坦处去云,中国至圣皇帝大沛仁恩欲天下共享太平,尔无故发兵,被驻扎哈密二百缘旗兵及哈密回子尽行击败。今既败北,如何度日?何不速遣使至皇帝前跪请伏罪。尔若不如此恳求,必加天讨……”
  这是要招抚,而不是剿灭了!
  不过是几千不安分的厄鲁特人,胆敢行如此大不违之事,自当严惩,岂能姑息?
  这样的话,往后再二再三,朝廷的威严何在?
  曹颙对于武事并不热衷,心里想着的是那个战报上提到的笔帖式常保住。
  说起来,这个却不算是陌生人。
  他是永庆的族弟,伯爵府的旁支,其祖父是永庆祖父的庶弟。
  早年永庆在京时,联系不多的完颜氏族人中,就有这个常保住。
  曹颙还曾遇到过两遭,一起在永庆家喝过酒。
  永庆出京后,曹颙没有再见过常保住,只知道他补了笔帖式,后来出京当差了。实没想到,他竟然去的是哈密。
  笔帖式,正八品的顶戴。
  能名声直通御前,不晓得是哈密那边人才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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