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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气财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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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赖帐不成……”他不怕她悔约,反正有当票为凭。
            “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羞不羞?大不了我……银袋还你。等等,应该是你拿钱来赎。”
            哈!差点做赔本生意。
            应嘲风将保存得很完善的旧当票摊开,修长有力的指头朝其中一处轻点。
            “我,莫迎欢愿嫁给应嘲风为妻,当票为凭,银袋为信物,立下此据,不离不弃。”
            倏地瞠大眼的莫迎欢目路凶光,干涩的喉咙济不出一句话,她牙根紧咬脸上皮肉抽动。
            她,人称扬州名胜的“小气财神”,居然栽了跟头。
            年少无知的贪念,造成一生难以弥补的污点,她被人设计了,在十三年前。
            “我了解,你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亏她。
            “去你的我高兴!几时多加了这一条?”她根本没写上那些八股的字。
            应嘲风的眼中闪着得意。“不要太兴奋,北方霸主之妻不好当呀!娘子。”
            的确没那几行话,是他事后眷上去的,料她不会起疑地摆她一道。
            欢欢爱财得可爱,那道小小的身影始终围绕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这些年来,他见过无数佳丽,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都是上上之选,个个娇媚婉约、体态丰盈,姿色胜她何止万千。
            尤其是小师妹沈静依的美貌,当属北方第一美人,但他却不曾心动过,宛若僧侣般严禁女色近身。
            这全是为了她童稚的一句话——一不与人共夫。
            他并非全然禁欲,只是需求不多,再加上忙着使自己更富有,所以时间少得无法浪荡,仅能在与人商讨生意时偶宿青楼酒馆,召妓一宣欲望。
            “耗子头——你话太多了。”莫迎欢气得大吼。
            “我耳不聋,不要叫哑了嗓子,我会心疼的。”他体贴入微地摸摸耳朵。
            “你变得狡猾,以前的你比较讨人欢心。”莫迎欢沉下脸。
            应嘲风不人舒服地一睨“这话听起来很伤人,好像在形容猫犬似的。”
            狡猾他承认,毕竟是商人,但讨人欢心……令他联想到播尾乞怜的路边野狗。
            “至少它们不会顶嘴,惹我发火。”他人尚不及猫犬。
            “你的脾气该收敛点,动不动就生气对肝脏不利,红颜易老。”她太容易被激怒了。
            老?不知两人谁“高龄”。她不屑地冷哼。
            “喂!你真的非娶我不可呀!”
            “我有名有姓,不要叫喂。”应嘲风不高兴地提点。
            爱计较。“耗子头……”
            “嘲风或相公,任选其一。”他又提醒她。
            “奇怪,我以前怎没发现你有严峻的一面,是谁教坏了你?”叫她怪不习惯。
            现在的他整个人脱胎换骨,阴险狡诈不逊于她。
            记忆中的他瘦瘦长长设啥肉,冷漠寡言凝着张死气沉沉的脸。任由别人在口头上羞辱也不回嘴,静得没有多少人气。
            其实她对他的印象很薄,时间相隔太久远,要一个心中只有银子的人去记挂一个人,着实困难。
            “欢欢,你在顾左右而言他,别故意扯开话题。”应嘲风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耗子……嘲……嘲风,这名字怪拗口的,你不觉得耗子头较亲切,没那么嘲世冷做?”
            “嗯——”
            应嘲风取出几锭银子往桌上一扔,莫迎欢马上改变态度,舌头沾了蜜汁。
            “这名字好呀!有学问,一听就是大人物的字号,我刻在骨子里,铭在心头上,时时刻刻不敢或忘,当你是祖宗牌位晨昏上香。”
            “欢欢——”他无力地低唤。
            他怎么会喜欢上她?连自己都深觉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所以才老是放不了她眼眸见银两发光的俏皮模样,放弃拥有美妻媚妾的机会,只钟情于她。
            情之一字叫人费疑猜,月老总是巧牵线。
            “你没吃饭吗?我家何大的手艺媲美御厨,看在自己人份上,一桌就收你二十两文很,比悦宾楼便宜……”
            “莫迎欢。”应嘲风恼怒地一喊。
            “呃!有事吗?”他还没看过菜色就嫌弃?
            不会吧!这么难伺候。
            “要你叫我的名字不难吧!你把话题扯远了。”他是自找气受。
            口若悬间的莫迎欢微徽一顿,斜睨着他说:“不过是个名字,你爱听我多喊几次,我就喊几次。嘲风、潮风……嘲风……这总成了吧!”
            她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勉强顺顺他的意。
            做人不能太刻板,有钱好办事。
            “真拿你没撤。”应嘲风饱含宠溺地伸手一拉,将她置于大腿。
            莫迎欢没挣扎地搭上他肩膀。“男女接受不亲,你轻簿我。”
            若有人该下阴昏地府、十八层地狱,那么那人就是他,而他已在地狱受难。
            瞧她嘴上说得条条有理,整个身子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取暖,看似单薄的身材一贴近,两团绵绵的双峰隐含暗香,叫他心痒难耐。
            他不是柳下惠,面对心仪之人不起欲念比登天遣难,除非他有隐疾。
            “你真的长大了。”应嘲风的视线停在她玲珑的峰影上。
            “风流鬼,你看什么地方?”莫迎欢扳正他的脑袋面对着。“非礼勿视。”
            失笑的应嘲风伸手覆上她的手。“你的身子属子我,我先享受一下为夫的权利不为过吧?”
            “你想得美,咱们还没谈好条件,这夫与妻尚是个未知数,太早下定论有伤和气。”
            谈钱伤感情,不谈伤心。
            买宝不成仁义在,她不和银子作对。
            原则上她不反对和他“合作”,毕竟出手像他这么大方的男人少见,不把握住是傻子。
            而她是聪明人。
            “我真服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心无旁骛地当成交易。”应嘲风玩笑性地握住她的手轻啮。
            手心上的搔痒让莫迎欢心弦一动,神色有些局促,似乎心口有什么莫名的情愫在作乱。
            陌生的感觉令她心慌,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的乱象,她有意无意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害怕爱上他会失去自我,再也找不回拥抱银子的快乐。
            “你在怕什么,我吗?”他看见她眼底的挣扎。
            她薄愠地横睬。“少往你脸上贴金,我莫迎欢从没怕过任何人。”
            “但是你怕自己,对吧?”
            莫迎欢顿时泄了气,像战败的士兵将头枕在应嘲风的肩膀,无所谓男女之别,只是很自然的靠着他,像是她本来就该如此。
            时间并未在他们身上造成距离,一切恍如从前。
            “我就是想不透。你为什么要娶我?”她又不是绝世美女。
            “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她透过长睫毛往上瞧地说话的神情。“我不懂,这太深奥了。”
            手环着她柔若无骨的细腰,应嘲风贪看她困惑的表情,心中一丝淡淡的柔情溢出而感到有些激越,这是他的小女人,一个似野生貂的谜样文子。
            她有源源不绝的生俞力,多变的心情和复杂的思路,外在的美丑不重要,他要的不过是一颗简单约心。
            “你喜欢银子吧!”他问。
            “是。”
            “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银子一般,没有任何迟疑。”只愿在你心中,我比银子重要。
            莫迎欢浅笑地抬起头。“银子不会变,可是人心难测,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她对人的信任很淡,几乎是无。
            连祈风受她欺压良多,老找着机会要报复。云云天性太善良易受骗,一不小心会着了人家的道被利用。
            她的爹娘更是不能信任,一天到晚想着要如何戏耍女儿。
            大概只有丫丫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小脑袋瓜子就爱胡思乱想,以你的聪明才智谁骗得了你。”应嘲风轻轻地扣扣她的前额。
            “你没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不是被你骗了。”想想她就呕。
            “我不会伤害你。”
            她冷哼一声。“难讲,人心隔肚皮,外面又包着一层肉,舌生莲花的功夫我会比作差吗?”
            “那我可要说声抱歉,不能把心剖出来让你瞧瞧。”他打趣地抚抗她的唇。
            好柔软的小桃瓣,真想尝一口。
            莫迎欢将他轻浮的手拨开。“我长得并不出色,你到底瞧上我哪一点?”
            对于相貌,她有自知之明。
            “不可妄自菲薄,你在侮辱我的女人。”
            “应,嘲,风——”莫迎欢合眼中燃着火焰。
            应嘲风轻笑地搂紧她。“喜欢一个人最没有理由的,我只要你那颗玲珑心。”
            有一瞬间她失了神,简单的两句话竟让她心湖突起微波,不信任人的堤防出现一道细小裂缝,连她都不自觉。
            她不懂感情,因为太费神。
            “在我眼中,你是美丽的,谁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因为天下只有一个莫迎欢。”应嘲风温柔地说着情话。
            “有银子那么美丽?”
            “比银子还美丽千方倍。”人与银子相比?她没救了。
            莫迎欢骤然绽放如花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回。”
            比银子还美耶!叫她怎能不笑颜如“银”?
            “你……唉!该谈谈我们的婚事吧!”她的笑容太灿烂,他顿感有些失落。
            只因她的笑容不是为他而绽。
            “要谈之前先报上你的资产,我可不想被同一个人骗两次。”她这么做是未雨绸缎。
            被骗一次是失误,被骗两次可会天理不容,有损小气财神的威名。
            “冷月山庄。”
            呃?!冷月山……“冷月山庄是你所有?”啧!那是条肥鱼。
            “没错。”
            “你就是江湖传闻冷血、无情的别离剑?”是他吗?莫迎欢有些怀疑。
            “你消息倒挺灵通,我以为你爱的只是银子而已。”他的确意外。
            “你真的是来无声、去不留情的别离剑?”她怎么看他都未如传闻所言。
            论起武林间小道消息之流通,有哪个帮派敢与丐帮一较长短?
            虽然她身处扬州城,但来往三教九流的人物甚多,很难不知冷月山庄的别离剑寡情、冷厉,因为冷月山庄在北方一带的产业难以计数,富有得叫人咋舌。
            只要和银子扯得上关系,莫迎欢向来不落入后地详加打探,以期挖点甜头尝尝。
            什么别离剑她倒不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银子。
            “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聚宝盆,攒银子的速度比我厉害。”人比人,气死人。
            应嘲风戏谑地握捏她饱润的粉腮。“我曾答应过你成为有钱人,不努力点可不成哦!”
            他的一切成就全是为了她独特个性而起。
            “这么说,这是我的功劳……”莫迎欢眼睛闪动“银子”的光芒。
            “我的就是你的,如何?!”他引诱着。
            嘿!嘿!冷月山庄……“平空掉下来的财富没有挑战性,拿得令人心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她是非常爱财,到了废寝忘食的迷恋地步。
            但是她莫迎欢有一个原则,喜欢动脑子去获得财富,从中享受斗智的乐趣,设计他人苦着脸奉上银子,还得挺着脸说—一请笑纳。
            飞来横财并非福,值得商讨。
            “欢欢,你不是做作之入,聪明人不做傻事。”应嘲风开始把玩她乌如黑夜的秀发。
            “我不是个难相处的女夜刹,大体上呢!你这块饵丢得叫人心动,我再推辞就显得矫情。‘”开出你的条件吧!太爽快会让人生疑。“他指的是那日在茶寮一事。
            莫迎欢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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