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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85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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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看到了吗,璃光?

    “那就……”我开口,声音却渺茫的连自己都听不清。

    平静了内心复杂涌动的心绪,我说出了我身为储阁新主。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最后一个命令。

    解散储阁众。

    在黑夜中守护历代帝王千年地鬼道之众。靠暗杀喋血来维护这万里江山的英魂们,你们该散去了。从今日起。再也不会有新的属诞生于这个世上。亦不再会有谁,因为无法行于阳光之下地“义理”而死去。

    安歇吧。大家。

    男子嚎啕悲泣,以头触地连连叩首。

    躬身向黑衣男子行礼之后,我起身提起裙裾向院外跑去,璃光跟在我身后,顺势将手中提着的披风裹在我身上,紧紧地将我从肩头拢住,我刚要挣开他,璃光却自己放开了双手。

    心跳沉重地一拍,仿佛能迸溅出火星一般的痛。在他地温暖的手掌掌握中,我才会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瘦弱。

    天就要亮了吧,只是在这个时辰,夜色反而越发沉重。

    一路无话,我提着木屐侧坐在马背上,紧紧的握着马缰,马儿数度因为我越来越用力的扯着缰绳而不耐的连连摆头。璃光提着用墨迹在罩纱上写了“奠”字的灯,在马前一声不出的走着,间或有坊间巡视的兵丁,见我们是晚上报丧的丧主,也就例行公事的过问几句便容我们过去。

    我觉得他会对我说什么,希冀着,却又恐惧着他会吐露出的每一个字。

    “冷吗?”他终于开口了,语气平和的就像根本不记得我在几个时辰前,就在他面前做过的可怕事情。

    我望着他俊秀的背影,胸口忽然的绞痛。

    掩饰的太好了吗,璃光?

    终于停下一直被哼唱出的安抚之前,耳畔是夜羽一句哀怨到无奈的叹息。

    “就到这里吧。”

    不等他让马儿止步,我已经从马背上纵身跳下。璃光下意识的回身扶我的手臂,却在碰到我的指尖时飞速的撤回了手,我的手因此抓了个空。

    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张开的手,秋夜瑟瑟的风缠绕着从我白皙修长的手指中掠过,好像带走了我掌心的那点热气。

    脚尖点地的时候,地面的一灵石恰好硌在我赤着的脚心。

    疼,疼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不用送了,在下自己回去。”我说,璃光嗯了一声,就侧身候在一旁。

    他身上柔和的麝香倦倦的袭扰过来,我愣了一会儿,低下头将木屐丢在地上,用脚拨正它们踩了上去,冰冷立刻从坚硬的木面袭上来,将我心中最后的一点热气也掠夺殆尽了。

    嘈杂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不是夜羽发出的,而是来自我自己的心——就像是有千万只寒蝉一同鸣唱,或者疾风席卷过幽深的林海。混乱的轰鸣之中,我只能依稀听清身后一记挥鞭,然后马蹄声响,渐渐远去。真对不起,要你看到这样的我,真是对不起,璃光……我……我居然还对被你再度看到如此冷酷无情的自己之后,还会对我有一丝眷恋而抱持着……

    居然希望过,假如你还会留在我身边……

    这是多么绝望的希冀啊。

    苦笑,我想起来为何胸口会一直沉闷了——就在秘藏中,收了长孙无忌床下所有的文献。

    一定就是那些沉重的文献才会让我如此疲惫不堪。

    一定是这样。

    双手紧紧的扯着袖子,我用力的想要将那不应该属于我这种妖孽的忧伤忍在眼眶中,而哽咽却不受控制的还是从唇边溢出。

    是不会再回头了吧……你。

    泪眼朦胧的转身,我抬起袖子,沾干了眼角的湿气,想要知道他是否已经走的够远,无法听到我无意向他泄露的哀伤。

    “呀!”

    就在我几步远之外,璃光正在捻着马鞭上的绳结,他见我回头,破颜一笑:“不小心,马自己跑走了※以还是要请姑娘多赔我一会儿,我自己可是追不上它。”

    一袭香气包容了我的落寞,嘈杂随之停止了,让我的世界恢复了一片清明。

    我咬着袖子定定的愣站在原地,而白衫的他款款走到我面前,站定,微笑宛如春日的清风,存满了温暖的柔情,瞬间便吹尽了我心中的寒意。

    “璃……光……”

    被我呼唤着名字的俊美少年在我三步之遥站定,向我伸出手臂:“荀,储阁没有了,你还会继续保护我吗?”

    我点头:“是的,在下……想要保护您。”

    “但是这样便要你无故涉险,值得吗,为了我?”

    “不知道……只是想那样做……”这样的回答让我自己都感到茫然——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由因为一脉温暖而驻足的微风,变成了想要依附着什么的树藤。

    “您呢,不怕这样的我吗,爱慕着这样的我,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你又不会那样待我。”

    “真的不怕吗,我已经堕入恶鬼之道,索性还能再寻觅到与这人世些许的牵连,能为了守护谁而挥刀……我可是讨取他人性命的厉鬼,”我仰起脸看着他:“真的就不怕吗?”

    “怕,我只怕自己不够让你眷恋,不够让你说在下要保护您,不够能挽留你在我身边多停一刻,”他微笑作答,伸向我的手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不苛求你,即使你明天依旧会离开,但是现在……过来,让我暖着你吧,荀子。”

    闭上眼,我重重的点头,上前握住他的手时,璃光将我拉住,我由着他狠狠的将我揉进怀中抱紧。只是被他如此用力的抱拥着,我痛的泪水刹那就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他的肩头。

    天边的晨曦就像是从浓墨之外渗透的清水,我从他的肩头望上去,四周高大青灰坊墙仿佛要顷刻崩溃,将渺小的我们永远禁锢在残垣断壁之中,而四周的路迷茫着伸向四处,不知道会通向何方。

    这城,便是万丈之牢。

    时光仿佛都停歇了,一动不动的静静相拥着,我就像是沉沦在梦中一样,直到他倚在我耳畔,轻声说:“知道吗,这样的你就像是醇酒,让我即使只是浅尝也会沉迷其中……已经戒不掉了。”

    我终于哭出了声音

    ;。;;;



………【冬杀】………

    就在我遣散了储阁的几日后,城外就出了那件令所有人心惊的事情——路人发现了南门之外闲下来的田地里,横着几十具尸首。

    男子、黑衣,却全部被砍去了头颅。

    官家将此事压下来之前,谣传已经传开了。

    而从那日就在也没有走出乐馆一步的我,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两月之后。

    向我转述此事的伶儿跪在我身后垂落的纱帐之外,声音颤抖,当她提及其中一具尸体还被斩去右臂的时候,我手中的折页从指缝滑落,摔在案下。

    夜羽激唱的一湖风波碎乱。

    “代师范……”

    “啊,怎么了?”收回了因为震惊而僵直的双手,我用力攥拳,以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换回冷静之后,俯身收起地上的一堆纸片书简。

    “代师范,我……”

    我转头看着徘徊不去的瘦小身影:“怎么?”

    她闷着头不出声,也不走,我呼了口气,从身边拾起来个垫子,勾了帘子推出去放在她身边:“虽然馆内温暖,也到底是入冬了,这回廊亲水暗冷的,过来坐在这上面说话吧。”

    她应了声坐下,我转过身吹熄了灯盏,借了身子挡着将那些文献收回秘藏中之后,再度回身坐下。

    “琵琶的拨子还用的习惯吗,听姥说,你喜欢吹笙。”

    “是啊,”伶儿快速的露出了个笑脸:“可是大家还说我和牛一样,一口气能吹的又响又长。却总是跟不上韵律。”

    心中的琴音先我一步发出浅笑,面对这孩子细弱到惹人堪怜地身影,我的心中总是会漾出一种无法言表的酸涩。就像是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一般。我知道这来自于我自己地执念。对曾经也被如此注视的自己无法舍弃地执念。站..

    “不用怕,那些事情许是谣传,咱们住在长安城里安全的很。”我这样说着,就从垂帘飘飞的缝隙间伸出手去抚少女的额头,伶儿低垂的眼帘轻轻地颤抖。抬手握住了我的指尖的瞬间,像是猫儿低唤了声什么。

    我听的清楚,抽出手去点她的额角:“代师范不是你阿姐。”

    伶儿眨了眨眼睛,脸颊上的笑意依然有些僵硬:“可是很像……你也对我好。”

    “呐,是吧……”

    她小小的叹了口气:“代师范您的手好凉,是也在害怕吧,可还是来安慰我。”

    怕……对,我这次真的是怕了。多少次地,我将自己与这世上或者平凡日子的人们分开。走入腥风血雨的黑暗之中,看着那些平凡地人们在我面前死去,我最多只是哀伤。却依然秉承了属的教条与约束,斩下地利刃不会有一丝动摇。但是就像我震惊于所有属都被屠杀地消息一样。我怕。怕看到隐身于黑暗中的同类,被一只一只地杀死。尸首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次死的,应该就是是储阁的人们。是被斩草除根么……他们不是属,属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从不参与,只是暗中看守着储阁散布在各处的鸽舍,即使如此,还是难逃被灭绝的宿命。

    谁,这一次又是谁干的?

    而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静静的坐在被缀了绣花的纱帘之后,我和这像是贪暖的猫儿一样,一直想要贴近我身旁的小婢子之间,就隔着宛如朝雾的薄纱↓看不清在黑暗中的我,脸上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可是我自己却知道,越是接近危险与憎恶,我那张明明温柔淡漠的脸颊之上,会荡漾出怎样妖孽的笑意。而这像是玉雕一样的手指虚停在小婢子乌黑的发丝上,我看着自己的手,风中便又有了锈蚀铁器的味道。

    这不是手,而是只需轻轻弯折,便能扼断人喉咙的凶器吧……苦笑,我对自己会有如此的联想深感羞耻——老师走后,也许我永远都无法再真正的去亲近谁,即便是还能怀着一丝温存的情感。

    除了…夜羽应声清唱。

    我痴迷在自己的心念之中,远远的木屐声转过了院门好久才醒悟过来,慌着将伶儿坐的垫子抽回来,又挑起帘子,一把将跌的脸着地的丫头从地上拽起来,还没来得及让她穿好木屐,姥就已经从回廊上走过来了。伶儿踩上木屐,一个趔趄就跪在地上,膝盖磕出了咚的一声,我苦笑回望,丫头疼的咧嘴,又不敢叫出来,赶忙跪好后趴在地上行礼。

    提起裙裾,我上前一步跪拜,顺势将伶儿摔在一旁的木屐推到身后:“您回来了。”

    “今天外面也冷的紧了。”从我身旁走过的女人目不斜瞬,做派高贵优雅,这披散着晨晖的紫色宫装令她如同凌驾于冬日青空之上的阳光,将乐馆笼在她的辉煌之中。

    “不用忙了,已经都看见了,没个规矩的……”姥口气冷冷的:“出去吧。”

    伶儿本就惧怕总管,听了这句话如临大赦,站起来踏上木屐,跌跌撞撞的行了个礼就跑出去了。也起身,待姥在茶案前坐稳后,从红泥的碳炉里提出温着的酱汤,倒在碗中双手奉上。

    “天黑的早了。”

    “嗯。”

    “开始下雾了呢。”她说,点着绛红的嘴唇轻微的动了动:“看天气,许是还要下雨。”“是吧,能闻见泥土的味道呢。”

    然后便无话了,我坐在她身旁,姥喝下了一碗热汤,又看着蒙着白雾的湖面,过了一会儿,在将碗递给我的时候说:“您前几天打包的御寒之物,从差官那边退回来了。”

    我一怔,向前膝行了一步,接过依然微温的碗:“是没有去那边的仆役吗?”

    “假如是平民家托付的信件,也许会因为防营轮换而被退回,可是我亲自去送的包裹,差官们又收了赏钱,怎么都会安排妥当,查实了地点送到……但是,回来的消息却是没找到这个人。”

    出什么事情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对吗,姥……”不详的念头占据了我的心,我突然觉得好像是被千斤巨石压在了胸口上,呼吸困难:“不会……鹏公子他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姥转头看着我,我混乱的一时无法从她深邃的目光中解读出任何意义:“姑娘,上个月末的时候,边关的守军确实曾经有打过几次仗。”

    我觉得自己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好像这句话里有暗示着什么,但我只要仔细考虑,便会觉得头痛欲裂。夜羽激烈的惊喘声叠加在我的心跳之上,拍拍错乱。

    我是多么愚蠢,因为他是旺族的公子,因为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危机的样子,因为他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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