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都市电子书 >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

第86章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86章

小说: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多么愚蠢,因为他是旺族的公子,因为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危机的样子,因为他一贯洒脱的站立在我面前时的轻松姿态,我就刻意的忽略了他是为何会赶赴边疆,忽略他也是去身赴险境,忽略了他也许这一走,会比我更早的……

    战死。

    姥紧紧的盯着我,我觉得她是在寻找一个途径,说出我根本不想听到的话。

    “姑娘,你听我说……或许……”

    您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吗?不……别说,不要说出来让我听见!

    “不要!”

    断喝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在脱离我唇边的瞬间,就狠狠的扎入了我的心,猛烈的痛混着一口鲜血逆涌,从我的口中喷在素白的纱帘上。

    在这个身体中淤积了多年的旧伤,终于在这个冬季发作了

    ;。;;;



………【月华】………

    “不是很好吗,被你舍弃的那缕金线适时的断掉了呢。”

    天光如水,泼洒出的琉璃色就像是暮色笼罩下最浓烈的紫云,绵延到看不到的尽头,隐入污渍般的阴霾。

    锁链的扯动声冰冷与再熟悉不过的痛苦交缠,如同一座山将我压在镜面般的大海上,丝毫动弹不得。

    “乐伎,你在哭吗?”黑衣女子双手抱肩,新鲜的血顺着她浑身绽开的伤口不停的涌出,可是她却笑着,用被刺穿的手掌上纤细的手指绕着自己血液沁透的乌发,凝视着我:“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从一开始他就只是被你这娇弱无助的皮相吸引了,主动来饲喂你的人而已。更何况那个人说着什么都不要,还用最昂贵的宝物讨你欢心,这样的事情不就像是偶然看到跑到自己院子中的漂亮猫儿,为了一亲它柔软的皮毛丢出饵食一样令人怀疑么。越是难以捕获的尤物,也越有挑战性,所以他才会待你好……说穿啦,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这空灵的声音化为了寒风,如割的凛冽,刀刀都切过我的肌肤,痛的我浑身颤抖。

    又是她——另一个我,被血与伤摧残到令人恐惧的刺客,即使是轻笑的声音,都会激发恐惧的痛意的属。

    “这又是梦……快消失吧!”斩玉刀从我的掌心歪斜的出,却仅仅擦破了她的脸颊,那个“我”愣了一下,用手指沾了脸上流下的血液,放在口中吸吮:“瞧,受伤的只有咱们自己呢。即使这样依然不想承认吗?堕天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放弃那虚妄的希冀呢?”

    “呃!”腿上一阵剧痛传来,我哼了一声。挣扎着侧过头去看——这一次,将我与那个黑色地自己连系的锁链穿过了我的脚踝。站..一路绵延,一直链到那个“我”地脚踝上。

    “不要以为穿上了那身美丽的衣裙,装出楚楚可怜地样子,就可以和我一刀两断了呢,”她跪在动也不能动的我面前。染血的指尖伸到我肩头:“我是嗜血的属,而你却是优雅的伎乐,所以才厌恶我吧,仅仅是因为我替你承受了那些应该被唾弃地罪吗?就因为那些人给了你平凡生活的假象,你就这么快的想要丢弃这样的我了吧……”

    剧痛从胸前袭来,几乎让我失去意识——我知道那伤,就是为了保护鹏被式神一剑贯穿的地方。

    早就该意识到了啊,我的体力与速度,都无法与我刚入这城的时候相比。越来越感觉到沉重疲乏。都是因为……

    因为我自己的身体,正在丢弃我。

    痼疾难愈。这个旧伤叠加的身体,即使表面上已经痊愈到根本看不出伤痕。里面早就已经崩坏了。

    “荀啊,”我地恶业在呼唤我。空虚的眼波流转出比夜都要深的黑暗:“越是接近他们。就会越被伤地深,你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呢。除了咱们自己……”

    孤单吗,原来这就是真正地我,作为刺客地我一直感受到的心情。

    “很孤独,不是吗,属?”

    “嗯,很冷,伎乐也是这样吧?”她摸着我地脸,手指掠过,却在与她脸颊上同样的地方留下了伤口。

    冷笑,我挑了眉,轻声说:“所以,妄图被宠溺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你。”

    黑衣女子惊诧,手指停在我的脖颈旁:“你在说什么?”

    “不,否定也没有用,从一开始我就想要相信请相信身边那些善意的人们,我想要相信他们,”压在手臂上的失落千斤沉重,即使如此,我依然用力的伸展开双臂,将那个我,那在从腥风血雨中一身伤痕的自己紧紧抓住:“我也不会丢弃这样的自己,因为……”

    “你要做什么?”她惊讶的看着我,我抓着她身上破碎的黑衣,紧紧的将她同样瘦弱的身体禁锢在怀中,血液立刻沁透了我的彩衣,而我碰触她身上的伤口时,也能感受到刺入骨髓的痛。

    “我需要他们的暖意,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想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夜羽……不,莲迦频!”

    黑衣的“我”在被我呼唤出这个名字的刹那,就像是有流沙从身上倾泻而下,那些污血和伤痕瞬间便化为了银色的灰烬,洋洋洒洒的弥漫成了漫天的飘雪。金莲绽放了,迸发的光线像是促织的须卷绕扭结,化为一帘光幕,被我拉住的再也不是黑衣的属,而是那位天女一样绝色的女子,被璎珞与奇花庄严的她是如此的美丽,又比香气或者音律都要精巧脆弱,即使同样身为女子的我都被她的美深深的吸引,甚至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脸颊上移开。

    “真美啊,莲迦频,对吗,这才是夜羽你的名字……是这样的吧?”

    泪流满面,我不知道为何这个名字会承载着让我心碎的哀伤,美丽的女人静静的看着我,我能从她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身着彩衣却沾染了血污的自己。

    “与你相比,荀子很难看,对吧?”

    “不,无论您变成什么样子,妾身都不会离弃您。”

    “对不起。”

    她摇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坠到了我的手上就化为了有着彩虹光泽的珍珠:“即使是恶业,也是为了留住那个人的心甘情愿,对吗?”

    “是的。”

    “即使未来要面对分离的痛苦,也一样不会更改选择吗?”

    “是的。”

    “那就回去吧,我的大人……因为妾身也是这样爱着您的。”

    被温存湮没的困倦汹涌而来,那个女人将我揽在怀中,一边哭泣,一边微笑着,轻轻的哼唱着难以描摹的绝妙音律。我闭上眼,体会这令人安心的温暖,握紧了她的手:“夜羽,谢谢。”

    飘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依稀能听见她哽咽却又带着笑意的轻声回应:“夜叉王大人……妾身永远……您……”

    啊……我就是夜叉王吗……果然是杀鬼呢……

    等一下!那龙子又是谁!那个石头大师讲述的,异闻录上记载的故事又是什么!

    “等一下,不要走!不要……”

    “荀……快醒醒!”

    我睁开眼,与梦中光耀洁净的世界相对的,是灰暗的屋顶,眨了眨眼,我才明白过来自己睡在自己的卧榻上,搭在身上的被子已经都被挣到地上,身上被汗浸透了,长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

    坐在我旁边,扮着我的肩膀急切呼唤着我的,是我现在最没有脸面去见的人。

    月染

    ;。;;;



………【锦衾薄】………

    长安大雪。

    乐馆的温暖在此刻终究敌不过一统万物的天意,不得已的接受了纷纷扬扬飘零如絮的飞花。馆内的执事和婢子们都套上了羊皮鞣的软袄,揣着手匆匆的在湿滑的竹道上走过,然后,乐馆会再度恢复无聊的安静——在这种日子,乐伎们几乎都被邀约出馆,赶赴这城中风雅的大人们举办的赏雪宴。

    竹子依旧青翠,积雪覆盖其上,有着令人无法言语的肃穆。莲池的水是暖的,与雪带进来的冷风碰上了,腾腾的一池白雾如烟。

    “荀,快点好起来吧,我还想和你去外面堆雪狮子,看着这飞花落遍满城……”

    我侧过脸,看着依靠在我肩头的美人,她只披了大裳,两只手拢在狐皮的袖笼中,水漾流光的双眸藏在睫毛下,淡淡的映着雾气的飘渺。

    “对不起,在下的身体一贯娇气,入冬就……要您这段时间总是来探望,真是对不起。”

    回廊的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香,我的口中还留着月染刚刚喂我喝下的漆黑药液那苦涩的味道。

    美艳的女子巧笑,从狐皮袖笼中伸出暖的泛红的指尖,将我的手也拉进去暖着:“又说道歉的话,今天是第十次了,我都给你记着,等你好了,要算做人情赔给我。”

    点头,我闭上眼,听着夜羽在心中婉转的清唱。

    在我的身外,天地间都静极,唯闻雪落如沙。

    “城里越来越冷了,荀子。”她轻轻的呵气,声音小的就像怕惊吓到坠落在湖面之上地飘雪。

    “嗯。”

    月染轻笑。吹着我散在鬓边的发丝:“我没有随皇后去骊山,但是过些时日还是要带着宫中的舞姬们过去……那边和这乐馆一样温暖,可是去了那边。就不能出来见你们了。”

    “嗯。站..”

    “知道你又病了,光公子很惦念。我呀。前几日还赠他一坛绵竹地剑南春,公子好像很高兴呢。”

    我睁开了眼,然后又闭上,点头:“嗯。”

    长孙无忌死去的当夜,我在他地肩头哭到再也流不出泪水之后。便与他道别了。

    什么都没有说,俊秀的男子只是轻轻的蹙眉,微笑的宛如被日光晒暖的微风,他……这样只能更加让我心中愧疚。

    对月染地愧疚。

    “真是的,本来要拿来咱们一起在冬日里喝掉的,我还计划着呢,就在这样大雪的日子里,咱们可以把酒围炉,倾心畅谈。然后去堆雪狮子的,可你现在病着,又不能吃酒。白白浪费了这么风雅的大好雪景……北方也许会更冷吧,鹏公子不知道这时候在做什么……”

    极其轻微的折枝声在竹林中响起。我睁开眼睛看着那个方向——是不断堆积的雪将竹枝压断的声音。而月染也在望向那边↓见我看她,就眯起眼睛笑起来。

    “也听地到吗。月染姐?”我微笑:“很清脆呢。”

    她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挠了挠:“当然听地到……我呀,还能听见百步之外低语的声音呢。”

    点头,我中肯地望着她:“我能轻轻一跳就越过坊墙,跑到街那面去呢。”

    “这有什么,”月染撇嘴,抬起线条柔和地下颌:“我能一夜就飞到边关,看着大漠月圆的景色喝酒,到天亮再赶回来呢。”

    “您这样飞……是大雁吗?”

    “你是蹿房越脊地贼猫吗?”

    “姐姐在大吹法螺呢。”

    “荀也是个信口雌黄的小骗子。”

    月染伸手来捏我鼓起的脸颊,我们两个一起笑起来,然后又静静的靠在一起。

    她还不知道那件事——我对姥说,不要将这件事对月染提及,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在他离开之前,我会觉得这座城里到处都有他的影子,所以从来不问,也不想真的知道他是谁,来自何处,因为我随时都可能会彻底消失,但是假如我还在这城中,只要他想要找到我,便会随时见到我。可是我错了——当我想要找寻他的时候,一切完全都变了。

    就像是穿过水烟落入湖中的雪片一样,鹏凭空消失了。

    姥一直在安抚我,她说他也许去了其他的地方,因为部署机密所以无法明示,也许是递送寒衣的人大意误事,更有可能是他因为我冷漠的拒绝而意兴阑珊,不愿接受我的馈赠。

    也许是如此罢,我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这些说法,我的身子再也经不起一点的失望了。

    长孙无忌留给我的那堆记录,确实的记载了属所有的历史。身上的旧伤是在我读着这些文字的时候发作的,那些被仔细的写下,用简单到无法体察出一丝情感的文字记录的,是几朝兴衰的恢宏历史与难以仰望的枯骨高山。而能够调遣储阁杀人的,除了当朝的皇上之外,还有皇后、太子、位居高职的将相甚至把持政权的阉宦,而杀人的理由却都是一样的两个字——逆上。

    只要这两个字就足够一死。

    在这如同浩海的卷宗中,我甚至还找到了老师的记录,看到了她十一岁的时候便因为师祖在战斗中取义而成为属,到位居属的统领时,刚刚十五岁,在二十三岁的这一年,却又因为什么不被记录的原因,将属统领的位置拱手朝中与储阁联络的长孙无忌。我还看到了十几年后记录在她名下的那些实际上是由我来完成的任务,条条清晰。

    记录如此齐备,但是恰恰就缺少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