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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年往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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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鸣:没得说,明儿个没我的班,我带你去。

马掌柜沉吟道:闹了半天是项文川这王八蛋害的,这笔账以后再算,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霍爷办出来,刑部那里咱倒能找到关系,只是……

张幼林:怎么啦,有什么难处吗?

马掌柜:霍爷的罪名是“通匪”,还让项文川抓住了把柄,这种罪名闹不好就是死罪,当然,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使足了银子,刑部的书吏大笔一挥,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关键是银子,少了人家不稀罕,多了咱一时拿不出来。

张幼林:马掌柜,您的意思是,只要有银子,霍大叔就有救?

马掌柜:少说得两千两,少了更麻烦,人家收了银子还不办事儿。

张幼林站起来自言自语:两千两,两千两……我就是偷,也得把它偷来。

琉璃厂。

杨宪基与秋月漫步街上。

刘一鸣和三郎在街上转悠。

刘一鸣上前问杨宪基:先生,请问松竹斋往哪边走?

杨宪基:往西走,不过松竹斋关张了。

三郎吃惊地:关了?

刘一鸣:难不成你空手回去?

三郎:空手回去?这可不成,大人没得用了,怪罪下来,谁也兜不起,哪儿能空手回去!

刘一鸣:那你说怎么办?

三郎:让我想想……

杨宪基和秋月继续漫步。

秋月:对了,上次我托您打听松竹斋的事,怎么样了?

杨宪基:嗨!你不提我还忘了,我查了一下,松竹斋的东家是姓张,张家在松竹斋关张以后没有再新开字号,我也查到了张家的住址。

秋月喜形于色:那太好了!

琉璃厂济源昌南纸店。

刘一鸣和三郎走进来。

伙计:先生,您想买点儿什么?

三郎看着柜台上堆着的白折儿,犹豫着:我家大人说要松竹斋的白折儿……

刘一鸣:松竹斋不是关了吗?你哭也哭不回来呀!

伙计:先生,松竹斋是专卖字号,不过这两年也不行了,前些日子借了俄国银行的钱还不上,把铺子抵给了人家。伙计说着拿起一张白折儿:我这个白折比松竹斋的不差,价钱可是便宜不少。

三郎无奈:也只好这么着了。

张李氏家。

秋月从马车上下来,上前敲门。

秋月跟着用人进了院子。

张李氏家东屋,张幼林正在临帖,他隔着窗户看见秋月进来,惊讶地:秋月姐……他写不下去了,搁下笔,推开屋门,进了院子。

张李氏家客厅。

张李氏警觉地:小姐,你找松竹斋的东家,有什么事儿吗?

秋月:看来您就是了?张仰山先生是您什么人?

张李氏:张仰山是我的公公。

秋月给张李氏跪下:我可找到你们了!我是来找张家报恩的,张仰山先生是我家的恩人。

张李氏疑惑地:我公公张仰山已经过世了,你是……

秋月:张仰山先生救过我祖父郑元培的命,我叫郑秋月。

张李氏大惊:哎呀!你是郑大人的孙女?快请坐,我们等你很多年了。

张幼林把茶放在桌上:秋月姐,请用茶。

张李氏:你们认识?秋月啊,这是我儿子;幼林呀,你爷爷给你讲过郑大人的事,秋月小姐是郑大人的孙女,按辈分,你该叫她姐姐。

张李氏: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听他说过这件事儿,你祖父在八里桥打仗时受了伤,养伤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我公公跟郑大人挺谈得来,他们成了朋友。

秋月的脸上阴郁起来:后来的事……

张幼林赶紧接过话:我们都知道了。

秋月:祖父对张掌柜感激不尽,他老人家交代过,只要郑家还有后人活着,无论如何要找到张家,替他向张家报恩……

张李氏:你等等,你祖父还有东西放在这里,我去拿……

张李氏回到客厅,给秋月展开手里的卷轴:这是宋徽宗的《柳鹆图》……这件是怀素和尚的《西陵圣母帖》,我公公临终前特意交代,如果有一天,郑家的后人找到张家,你们要记住,这其中一幅书画理应是郑家的。请秋月小姐挑选吧。

秋月卷起卷轴:关于这两幅书画,祖父也交代过,他老人家的态度很坚决,他说张家的救命之恩已经难以为报,郑家岂能再打书画的主意?这两幅书画理应是张家的。

张李氏:这怎么行?老人们之间的事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按照公公的遗言办事,你还是挑选吧。

秋月:对不起,我也要按照祖父的遗言办事,请婶婶谅解。

张幼林:你们看这样好不好?这两幅书画先放这里,张家代为保管,这件事以后再商量,秋月姐可以随时来拿其中的一幅。

秋月:还是弟弟想得周到,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再说。

刑部衙门。

伊万: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松竹斋明摆着是在赖账。

王金鹏停下脚步:伊万先生,咱们明说吧,办这事儿,您打算出多少银子?

伊万不解的:出多少银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金鹏:伊万先生,您中国话说得这么好,难道真不知道这里头的意思?

伊万:真不知道。

王金鹏:那您可算不上中国通,没学到家。便不再理睬。

山西按察使司按察使府。

三郎抱着一箱白折儿,兴冲冲地从外头进来:大人,东西买回来了。

额尔庆尼仔细地看着箱子上的封条,大怒,他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你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拿我的话当儿戏?我点名道姓地让你到松竹斋去买,你却用这种烂货来糊弄我?

三郎一脸委屈:大人,您听我说,松竹斋已经关张了,听说是欠了人家的钱还不上……

额尔庆尼:这我管不着,松竹斋的铺子关了,总还有货底子吧?

额尔庆尼在院子里来回走着,越说越气:你这混账东西,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现在你就给我回京城去,这件事要是办不成,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三郎:大人息怒,小的马上动身,办不成这件事,小的就死在外边。

百年往事 十八

王金鹏:伊万先生,要让您明白,看来,我得给您讲个故事。话说当年福郡王讨伐西藏回来,到户部报销军费开支,户部的一个书吏,凑到福大人的耳朵边上,悄么声儿地提醒福大人出点儿血。

伊万疑惑地:出点儿血是什么意思?刺福大人一刀?

王金鹏:您瞧瞧,满拧!伊万先生,您可记好了,我可就教您这一回,出点儿血就是拿出点儿银子来。

伊万:我明白了,你这是让我也出点儿血。

王金鹏:您还真明白了,这年头儿干什么不得花银子啊?不然我凭什么为您办事儿?

伊万愤怒地:我是原告,凭什么要我行贿?这办不到!

王金鹏一笑:那就只当您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您,咱们还是公事公办吧。

张李氏的卧室。

张幼林鬼鬼祟祟地走进来,蹲在装书画的柜子前,仔细琢磨着上面的那把铜锁。他使劲拽拽铜锁,铜锁纹丝不动。张幼林拉动抽屉,在里面乱翻着,终于,他找到一根缝鞋用的粗针,他把粗针插进锁孔里来回捅。

那铜锁仍然保持原状。

张幼林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冲出了房子……

张家厨房。

张幼林:斧子,我找斧子。

厨子:在灶台旁边,看见没有?就在那儿呢。

张幼林拿起斧子,低头往外走。

张幼林拎着斧子走到柜子边,毫不犹豫地举起斧子向铜锁砸去,一下、两下、三下,铜锁终于被砸开。

张幼林拉开柜门,取出装书画的樟木盒子打开,他把两个卷轴打开铺在桌子上,比较了一下,他犹豫着先是拿起《西陵圣母帖》,想想又放下,然后似乎下了决心,将《柳鹆图》卷起,用一块包袱皮裹好。

他把《西陵圣母帖》放回了柜子,提着包袱匆匆走出去。

京城某酒馆。

三郎和刘一鸣坐在一张桌子旁。

三郎愁眉不展地喝着闷酒。

得子走过来,坐下。

刘一鸣冲着三郎:这是得子,原来在松竹斋学徒。

得子:这事儿我都听刘哥说了。松竹斋关了,边儿上又开了一家新的南纸店,掌柜的瞧得起我,把我带过去了。

刘一鸣:得子,松竹斋虽说关张了,总还有点儿货底子吧?

得子:货底子都盘清了,松竹斋已经连店带货抵给华俄银行了。

三郎愁眉不展。

刘一鸣:那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从恒源店那儿弄几箱白折儿,你给验验货,再找些松竹斋的封条往箱子上这么一封,齐活!你是松竹斋出来的人,经你验过的货,他们家大人保管挑不出毛病来。

得子犹豫着。

刘一鸣:得子,我兄弟出的是官差,他不会让你白干的,你琢磨琢磨,恒源店的纸什么价儿?松竹斋的纸什么价儿?这里的差价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看你要不要了。

得子一下子直起身子:要!凭什么不要?

张李氏坐在马车上。

林满江紧走几步迎了上来:夫人,我正打算到家里找您一趟呢。松竹斋附近总有几个人在转悠,还向边上的几家铺子打听事儿,我琢磨了好几天了,觉着还是得跟您念叨念叨。

张李氏:你多虑了吧?按说庄先生做事儿是沿儿可沿儿的,先倒闭松竹斋,再开张松鹤斋,这里面的活儿,明眼人也许瞧得出来,但他伊万再能,找不出证据也是白搭。

林满江:是,庄先生给衙门里的人也都打点了,可我这心里老觉着不踏实。

林满江的话引起了张李氏的警觉:倒也是,防着点儿好,等庄先生回来,你跟他说,多留点神。

当铺。

张幼林进来,走向高柜台,将包袱扔到柜上:给我当个满价儿!

当铺掌柜的打开卷轴一看,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从上到下仔细端详,还用放大镜照了一下印章和题款。

掌柜的:好家伙,宋徽宗的手迹……这要是真迹,当个一千两银子不成问题。

张幼林蹦了起来:一千两?不成,我需要两千两,少一两不干。

掌柜的:您一进门就喊“当个满价儿”, 满价儿是多少?您满世界打听一下,京城的当铺有规矩,撑死了也就是一千两。

张幼林:掌柜的,我本来也没拿您当鉴赏大家,不过,您既然干这一行,至少也应该了解个大概,我问您,以您的经验看,这幅画是否可以确定为北宋时期的作品?

掌柜的:可以确定,这点儿把握我还有。

张幼林:掌柜的,您痛快点儿,我当两千两,您干不干?

掌柜的:小爷,我也豁出去了,这幅画儿不管真的假的,我认了,我给一千两。

张幼林:掌柜的,麻烦您把画儿给我,我再到别的当铺去转转,您慢慢候着,保不齐哪天您用十两银子把武则天的凤冠收来……

掌柜的:得嘞,两千两就两千两,您别急,我马上给您开银票。

盛昌杂货铺。

张幼林把银票往桌上一拍:马掌柜,银子我筹来了,下一步怎么办,您多帮忙,我只要霍大叔早点儿出来。

马掌柜吃惊地看着银票:幼林少爷,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张幼林:这您放心,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我把家里的画儿给当了。

马掌柜犹豫着:幼林少爷,这……你怎么跟你妈交代呀,这么贵重的东西……

张幼林扭头走了。

张李氏家。

张李氏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上准备躺下。

她突然浑身一震,发现了地上的斧头和被砸坏的铜锁。

张李氏:李妈,李妈……这斧子是怎么回事?是谁砸的锁?

用人慌张地:太太,今天我还没进过这间屋子,这斧子……噢,好像是少爷向厨子老赵借的,谁……谁砸的锁,我可不知道。

张李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扑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樟木盒打开……

樟木盒子里只有一个卷轴。

张李氏急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她颓然倒下,晕过去了……

张幼林跪在祖宗的牌位前,低着头不吭声。

张李氏倒拿着鸡毛掸子,咬着牙往张幼林背上抽:说!你把画儿拿到哪儿去啦?说!你说不说?

张幼林忍住疼不吭声。

张李氏边抽边哭:列祖列宗啊,公公啊,我对不起你们,我养了个不孝的儿子……他才多大呀,就知道偷家里的东西啦……家贼难防啊,为了这书画儿,我谁都防着呀,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啊……

张继林:幼林,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偷家里的东西呢?事已至此,你不说话也不成啊?

张山林:幼林,你应该知道,这两幅书画是张家的传家宝,这字画儿可是属于张家的,所有张家的后人都有份儿,就算你把它卖了,也该把银子拿回来大家分啊,你这么干,不是吃独食吗?

张幼林终于说话了:妈,叔儿,画儿是我拿了,我有急用,你们放心,我会把它拿回来,别的你们就别问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

张李氏:不行,你一定要说出来,到底把画儿拿到哪儿去了?你……你不说,我就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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