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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难耐相公狂野-第110章

小说: 难耐相公狂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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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没有路?”
  “可不是么?好歹也该有座桥啊,这可要我们怎么过去?”
  “看这样子,也不像有机关,要不然我们套绳索划过去吧?”
  “估计是划不过去。”无奈的出口,精通算计的术士举证道,“目测之下,崖涧长达数百米,就算我们用上了全部的绳索,也没那么长。而且两便的地势平坦,我们断断也划行不过去,搞不好停在半空中,被下面的狂风吹成血人!”
  “那可如何是好?”
  ——是人的声音。
  ——谁?
  蛰伏在崖底,一股用肉眼看不见的黑气凝聚,而后诡异地朝断崖上攀爬而去,最终离众人不过数米之远。攀附在崖壁的暗处,那股黑气越发的浓烈,周身弥漫着不尽的怨气!
  “嘶……”
  蓦地听到一声低沉可怖的声音,几名术士率先变了脸色,只觉那股阴寒越来越近,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他们。几乎一瞬,腿脚生凉,只有他们看见那股黑气缠上所有人的腿脚,而后继续朝上攀移,宛若条巨蛛般缠上了他们的身子,只待将所有的人吞噬杀死!
  惊慌至极,他们想要出声提醒,可是怎也发不声来,好似木偶般站在那里。浑然不知暗里的汹涌,一名精英不由抱紧了身子,“诶,怎么突然这么冷?”
  “是啊,我也好冷啊!”
  应和声声中,那股黑气越发的狰狞,终是将所有人的周身缠绕得密不透风—— 杀!
  周身尽是凉意,男子的眼睑微动,几不可闻的低喃,“…她最怕冷了。”
  ——谁?
  蓦地,阴冷的黑气停止了缠绕,转而搜寻排细。断崖前,它看见了一抹显眼的白,孤寂清冷。一刹,黑色的气团腾腾翻滚,直冲男子而去心急如焚,几名术士想要开口提醒男子,可终宪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嗫嚅,“殿……殿……”
  黑白混杂,那抹黑气迅速攀附上了男子的身子。出乎术士的意料,它径自在虚空中顿留了许久,不曾伤害过男子半分。
  ——呵。
  一刹,黑色的怨气不知怎地突然分崩消散,顷刻不见。惊诧不已,几名术士不期然喊叫出了声,“啊!”
  伴着这声惊呼,幽暗的崖涧蓦地有一道白色的光芒乍现,宛若银色的箭羽直冲对面的崖岸!被这道光芒刺得眼睛生疼,众人不由伸手遮挡,待到再次睁眼之时,不期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以复加!
  崖涧,竟是出现了一座连接到对面的拱桥!
  “啊呀,有桥!”
  “连老天都眷顾我们,灭掉沧澜实乃众望所归啊!”
  —— 呵。
  踏桥而过,宁止只觉耳边似乎有声欣慰的笑。扭头回看,却也并无旁人,莫不是幻听了?
  崖壁下,那团黑气渐渐淡去了颜色,消逝成了一片稀薄的雾。
  —— 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来兮何所终。
  —— 若我心诚,便让我死后亦是一株葵。
  —— 毕生的守护。
  “还有多久可以到达圣湖?”
  “不出意外,只消半个时辰。”
  —— 那便是快了。
  漆黑夜里,你往南,我朝北。
  荆棘遍布在这条长长的路,伤痕累累,
  可是,总也得走下去,走下去。
  因我坚信,总有一天,风和云相遇。
  因我坚信,总有一天,小河和大海相遇。
  因我坚信,下一刻,我和你,亦会……相遇。
  “殿下,出了这条甬道,不过一会儿就能到圣湖了。听那些教众说,除了沧澜千花,沧澜夜,以及凤起外,此代教众再也没人进去过了。”
  “连若清瑜也没有过么?”
  “没有,许是沧澜千花不太信任她吧。”
  “是么?”既是不相信,又为何传她小尊主之位?
  狭长的百道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众人井然有序的排队前行,而后进入另外的地狱。别有洞天,那里有花树绽放,水谢露台,甚至还有馥郁的兰香传来,宛若一个永不再醒的梦。
  只觉眼熟,赫连雪不由脱口,冲宁止如是说,“有点像…乾阳你家啊。”
  亦是此感,阴若熏坚定道,“何止是像,分明就是他家的花园。”
  怔怔的看着,宁止只觉过去的光阴似乎从来没走。粉色的合欢花开了一树的妖娆,仍是那时候的模样和味道。树下,女子扭头回望,蓦地微微一笑,犹如清风过碧水。
  人群中,她第一眼便看见了他,发出了一声喜极的呼唤,“宁止。”
  ——宁止呵。
  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赫连雪率先发出一声骇然的大叫,“诈…诈尸!”
  “不是诈尸!”看得清楚,术士断定,“是鬼魇幻想!”
  ——鬼魇。
  合欢树下,女子徐徐朝这边走来,她走得闲适,如同漫步在春风花草里,“呵,殿下,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春天吧?”
  “是。 ”
  停在数米之外,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于其他人全然不见。启唇,她调笑,“那我们别离的时候,又是何时?”
  “秋天。”
  “呵,对,是秋天,在徐皇后的寝宫里。”
  ——柳思月!
  伸手固了固摇晃的脖颈,女子有些不满地皱眉,“那些贱民砍得好生狠,我的脖子总是固不住,昨天掉了老远,我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对了,殿下是怎生到这里来的?据我所知,前面可是有凤起守着呢。”
  “我未曾见过他。”
  “呵,你当然看不见他了。”玩弄着头发,柳思月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赫连雪的身上,“你长的很眼熟。”
  额上尽是虚汗,赫连雪强自镇定,但闻柳思月似是自言自语,“啊,我想起来了,我被砍头的前一个晚上,你来天牢救过我。可惜呀,你后来又舍弃了我,因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么?你要的人,是谁?咯咯,是云七夜吧?
  “哈哈!”仰头,女子越笑越大声,最终变成了无以复加的狰狞猖狂,刺得所有人的耳朵生疼!
  “妖孽,还敢如此猖狂!”高声叱喝,几名术士拿出法器直对柳思月。
  夏然而止的笑声,柳思月自顾自看着宁止,眼里有着最深沉的恨意,直想将对方的骨血折断撕裂!
  “宁止,我恨你!要不是你,我岂会如此悲惨?要不是你,我岂会……”怨毒的喃喃,女子的脖颈间蓦地开始血流不止,脸上的人皮萎缩腐烂,直直露出了里面的骸髓骨,白森森的悚目惊心!
  “两年了,你瞧我的身子,它成了什么了?”抚着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柳思月缓步朝宁止走来,腿脚上的骨头现出,“殿下,我这个样子你觉得美丽么?这才是最真实,最内里的我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虚伪成性的贱人呢?云七夜她有什么好的?”
  “闭嘴!”
  “闭嘴!”
  同时响起的怒喝,所有的人皆是看向宁止和赫连雪,觉得有些不对劲。
  顿觉尴尬,赫连雪慌得打圆场,“一个死人家家的,罗嗦个什么,没棺材叫你睡怎的?”
  “呵。”笑,柳思月戏谑,“我倒是忘了,好多人喜欢那个贱人呢。啧啧,赫连少主,天底下没有女人不成?那样一个贱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呵,也对,贱人的本事不小,她娘可以勾引到神祗,她就可以勾引到人间的极品。母女俩皆是一路的货色,专干这些下贱的勾当!啧,贱!”
  “给我闭嘴!!”
  拳头握得嘎啦作响,赫连雪正欲出手,不提防宁止的扇子早已挥出,狠厉地划破了空气,带着骇然的杀气刺进了女子的咽喉,白骨断裂,唇齿尽毁!
  “呜!——”
  可怖的哭嚎,柳思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旋即支撑不住地跪爬在地。
  自觉骨架分崩离析,她吃力地扶持着,仍是要说话,“宁止,我……我诅咒你和云七夜!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爱!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成为恨到骨髓深处的仇人!我——”
  “嘎咋!”
  不知何时夺过了旁人的剑,男子一剑劈斩,毫不留情!头顷摇晃,柳思月周身的骨架尽被斩裂,七零八落地滚在地上。
  微微喘息,宁止闭眼不再看那些森森的白骨。身后,所有的人皆是骇然地看着男子,他方才的杀气竟是震动了周遭的气流,迫得他们呼吸困难。
  “走。”
  良久后,男子一声低喝,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  最怕,已经决定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湖面上,长明灯蓦地燃起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周遭。阴暗的幽冥,她还在沉沉的昏睡,梦见了久违的人,笑得流出了眼泪。
  昏睡中,她蓦地觉得有人在握捏着她的手掌,可她能怎样?不敢醒来,不敢去追寻,因为只是场梦罢了。梦里,似乎有一声轻喃,七夜,你好吗?
  ——你好吗?
  眼睑微动,她仿佛做了场噩梦般心悸,心脏剧烈的紧缩,阵阵往上涌着腥甜。蜷缩成一团,她伸手捂住心口,只觉周身皆是痛楚,手掌下有粘热的液体涌出……
  好疼啊。
  “…… 疼。”痛苦地低喃,她竟是没有了喊叫出声的力气。她知道她身上都是血,也能感觉到喉咙和嘴里的血,好似要死去般。呵,她的头发也是披散着的,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还有这周身的血。要是有人看到她,一定会觉得她是鬼吧?
  辽阔的湖域,众人接连进入,立时被眼前的碧色吸引住了眼珠,“好漂亮啊!”
  前车可鉴,大家不敢大意地靠近,只待术士出口,“湖里的阴气很重,说不定有蛰伏着的鬼怪,大家不要靠得太近。”
  “咦,你们不觉得奇怪?”人群中,一名精英蓦地出口,“地宫里都是黑不溜秋的,怎生圣湖是亮的?”
  ——是啊。
  扭头环视,宁止不期然发现了那盏漂浮在湖面上的长明灯,心下不由一震,“有灯。”
  闻言,所有的人皆是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皆是惊诧。
  “奇了,居然有灯飘在湖上。按理,隔世石已经落下去两年了,这灯难不成也燃了两年?”
  “哪可能啊?”
  “难不成圣湖里面有人?”
  “谁?”
  ——有另外的声音。
  ——是什么?…
  疲惫中睁眼,女子吃力地仰头望向遥远的湖面。一刹,生命中狂喜与刺痛,都在此刻,宛如烟火。
  “宁……宁止。”
  108 终是相见
  顶空的彼岸花摇曳着,红色的花儿起伏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透过其间的缝隙,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湖面上的影像,只觉天地间突然没有了其他的色彩,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遥远的湖岸上,那抹单革的白色闪亮了她的眸瞳,仍是记忆里的模样:如画的眉眼,墨莲般的发,白色的斗篷被碧色的光影笼罩着,衬得男子的身形飘忽,朦胧得恍如幻影。
  几有两年未曾说话,她有些吃力地张开了干涩的唇,良久后终是发出一声模糊的呢喃,“……宁止。”
  似是想伸出手碰他一下,她正要抬手,却又是吃痛地咬牙,出了一身的汗水。被斩魂钉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她的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唯有强忍着痛楚等待血液倒流,伤口愈合。
  ——无法碰触的恋人。
  湖面上,宁止的眉头渐进拧起,沧澜的禁地圣湖,除了这些不曾见过的妖诡花红,可还有什么东西蛰伏在其下?
  几名术士谨惧地查看着宁静的圣湖,一刻也不敢放松。良久,他们颇有些顾忌地摇头,转而冲众人低沉道,“这湖里的阴气很重,看样子凝聚了不少的怨灵,大家小心为上,不要轻举妄动!”
  点头,众人皆是警惕地看着湖面的异动,可是良久也没看出个什么来,渐进有了些疲之。最外围,一名精英忍不住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顺带冲一旁的人小声道,“老赵,满眼都是这绿绿的湖水,你的眼睛酸不酸啊?”
  良久,他愣是没等到老赵的答案。只觉自己被忽视了,他不满地扭头,“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你…”
  瞪眼,他左右巡视,哪里也不见老赵的踪影。皱眉,他不由掇了掇旁边的人,“诶,你们看见老赵了么?。
  “没啊。”
  “他刚才不还在你旁边吗?你都没看见,我们更不可能看…妈啊”
  那一瞬,但见一具男人的尸体从圣湖里诡异的浮出,原本灰色的衣袍被浸染成了血色。目毗尽裂,他的脸上仍是死前的恐惧骇然,分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后又遭遇到了非人的虐待!
  “天啊,是老赵!”
  骇然的大叫,一名精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见原本人高马大的老赵此刻竟是萎缩成了侏儒,全身上下的血液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去了,徒留一张死灰状的人皮!
  “真是老赵,他…他什么时候被害的!”
  ——第三个死去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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