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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符生符灭-第54章

小说: 符生符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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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典小只面无表情的从渡门亭里慢慢走出来,披散着一头青丝。
  “小只?”众人异口同声。典小只缓缓抬头,冲他们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那块拘魂玉朝他们示意。“成了!”几人激动大喊,纷纷冲上前去将她围住。
  “魂魄收集齐了?”
  “恩,易安安和公孙启两人的三魂七魄,全在这了。”她将那拘魂玉重新收好,放进自己的袖中术里。
  “你……怎么样?”温与朗把她好好检查了一番,除了面上略略带着倦色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改变,身上也没有一点伤痕。只是走时穿的青色短打,变成了一身白色缎服。用天青色的硬质织锦高高的束了腰,看着极为冷清。
  “我没事,”她摇头,对他们继续说:“现在带我去公孙家。”
  公孙和浩在一旁踌躇许久,终还是鼓足勇气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今晚再动身也不迟。”
  “正是,典施主先去客房稍作歇息,待蓄足精神再走吧。”静海也劝慰道。
  “我不累,将此事解决完了我才能安下心来。”小只摆摆手,示意动身。等诸人走出天煞寺的阵法,易安安等人居然已经守在门外了。
  “木姑娘,有劳了。”易安安双手抱拳,朝她一揖。小只也冲他点点头,对他道:“我先去将公孙家,然后再将你弟弟的魂魄给你。”
  “好,”他朝公孙和浩得意一笑,“我千鹤阁自是不急。”
  飞去东灵的路上,广若萱上前关心询问:“木姑娘,你有没有受伤?待会让我给你看看吧。”
  “她自会有我照看,不劳你费心。”温与朗冷冷道。
  作为一个半吊子的医修,被挑战了权威他自是不爽。广若萱也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听了他的话也只淡淡一笑:“我不过是关心她罢了,并无别的意思。”
  典小只好笑地瞪他一眼,也不愿去多说什么,只暗暗加快脚下速度。
  ……
  东灵-渭城
  丹楹刻桷,画栋飞甍的楼阁,朱漆高门上旁立着两座三丈来高的巨大麒麟石像,栩栩如生、威武雄壮,映衬着门匾气势恢弘的“公孙”二字,让人凭空生出一种名门望族的威严感。
  “大少爷、朗少爷!”还未等众人临近细瞧一眼,早有数名玄色缎服的仆人迎上前。
  公孙和浩正想寻一个找恰当的措辞给她介绍,“小只,这便是……”
  “不必,”典小只大踏步上前,运了灵力朗声道:“请公孙邬溪出来一见。”
  守在门外的仆人似是早已料到她如此,径直上前道:“还请木姑娘恕罪,家主犯了旧疾,不便见客。”
  小只继续坚持道:“请公孙邬溪出来一见!”
  那家仆见她如此得寸进尺,忍住心头鄙夷,继续恭恭敬敬道:“我们夫人说了,您把拘魂玉交给大公子就行了,剩下的事,我们公孙家自会解决。”
  “你怎么说话的?!”公孙和浩怫然不悦,长袖一挥将那仆人扇退一边。
  典小只面无表情,冷然道:“要么他出来,要么就公孙启死。让他自己选!”
  “木姑娘,你这是何苦。”广若萱心有不忍,上前拉住她的衣袖。温与朗远远看着她,脸上情绪难辨,但也没有上前阻止。
  公孙和浩微皱眉头看着她,半晌叫过一名仆人,低声对他交代着什么。那名仆人从下往上睃了典小只一眼,俯身快速从门里跑进去了。
  众人陪着她在门外等了许久,紧闭的宅门始终不曾打开。“快点!”她左眼疼得突突跳,变得不耐烦起来。
  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从门里走出来。那人水洁冰清、雍荣闲雅,容貌比公孙启兄弟两更胜,一举一动间俱是惊鸿绝艳。就连广若萱这样的绝世美人,站在他身边也要愧叹不如。
  他缓缓行至小只身前,两人冷冷相望。众人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纷纷往后面退去,小心翼翼地观望起来。
  公孙邬溪面上微微抽搐,忍住心头翻天覆地的屈辱感。前方那张与某人极为相似的脸,让他痛恨得想抠烂。
  小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大睁着一双眼,将他的样子深深烙刻在心底,而后又血淋淋的挖去。
  原来,这就是公孙邬溪本人了。原来,这就是她的生父了。
  典小只退后一步,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缓缓叩倒在他面前。公孙邬溪寒玉似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嘲讽。众人更是面面相觑,这公孙邬溪不愿认她,难道她还想强认不成?
  待她行完大礼,站起身来。公孙邬溪面上冷笑更甚,满是鄙夷的望着她。她又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遍,佯装正经的脸终于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小只将手中拘魂玉扔给他,朗朗而笑道:
  “世间传闻多言过其实,你公孙邬溪也不过如此。”
  言罢转身踏上飞剑,背对他伸出右手,二指誓天大声道:“你儿子我救回来了,从此以后,我典小只再也不欠你什么!”
  ……
  

  ☆、醒魂

  
  “还没感谢典姑娘相助呢。”易安安改口很快,踏着风悠哉上前。
  “不必谢我,你弟弟的魂魄是一个叫面红的疫鬼帮忙找的,要谢就谢他吧。”
  易安安为难:“这……”
  “回去在家里请道士摆个坛,帮他立一个魂碑。这样能助它早日集齐魂魄,再入轮回。”
  易安安唯唯应下,低头思索那魂碑的事。等再一抬眼,就看见小只已经往彭泽飞去了。他急忙追上去把她叫住:“典姑娘这是去哪?我弟弟还没救呢。”
  小只纳闷:“拘魂玉你不是已经拿到手了吗?”
  “可我弟弟还没醒魂呢。”
  “怎的,你千鹤阁偌大的门派,还找不出一个能醒魂的道士不成?”她没好气地问。
  典小只心中郁气堆积,忿火中烧。刚才在公孙家门口,温与朗被公孙邬溪留下帮忙,他居然招呼也不同自己打一声,浑浑噩噩就跟着去了。
  “典姑娘这话怎么说的,”易安安上前将折扇“啪”的打开,给她送风降火。“我弟弟的魂魄是你千辛万苦救回来的,这醒魂自然是要你来完成的。我千鹤阁可不是那等恩将仇报、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罢还冲她挤挤眼,暗示你懂的。
  小只忍不住冷笑:“你不过是怕我做手脚,非得看着你弟弟活过来才行。算了,我也许久没给人醒过魂了,正好拿你弟弟来练练手。”
  易安安抹抹额上冷汗,尴尬笑笑。
  ……
  上鄀-东都-千鹤阁
  这里汇集了华地最繁复的消息,以此作为易氏一族的立身之本。
  易安安将小只带到安置弟弟的塔楼。据闻,这塔楼的修建位置是由风宿国师亲自测算,是上鄀东都的阴阳交汇之地,最利于养魂。那塔楼的材质更为特殊,一沙一土均是从楼熙佛地运来的。
  等走进了塔楼,就更觉震撼了。整个内塔竟是用一颗巨大的楠木镂造而成,空气里隐隐浮动着楠木香气。塔中央就是这参天楠木最精华的一处,被横空截断造成一个木屋,底部留出八根巨大的木柱支撑。那木柱上面绘满阵法,在阴凉的塔里散发出幽绿的荧光。
  几人循着玉石砌的扶梯往上走,直通到那个木屋里。一推开门,各种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房间里装填了各种防腐的药草。随便拿出一株到外面去,都是价值千金的珍品。然而这些东西,都还是每日必须更换的。
  周围温度一下子骤降下来,一块幽蓝色的巨大沉冰横在正中央,上面凿刻出无数灵纹,长长的一直延伸至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祭坛。灵气源源不断的被逼入阵中,和着凛冽的寒气,蕴养着冰上的玉色少年。
  那寒意简直冷到了骨髓里,小只连忙将金光术祭起。等易安安解开阵法,她往里走过去探看一眼。
  “这就是你弟弟?”那冰中少年眉眼鲜活,嘴唇红润,看起来与易安安极其相似。
  “嗯,”易安安俯身去看,斜飞凤眼微微阖着,掩住眸子里的情绪。
  “和你长得很像。”小只淡淡道。易安安轻声笑笑,热切地看着她:“现在就开始吗?我去叫人给你准备。”
  “不,我刚从冥域回来,身上均是煞气。等我今晚沐浴净身,将污浊排空,明日再做。”
  晚上,广若萱叩门进来,微笑对她道:“刚传来的消息,公孙启已经醒了。你也可以放下心来了。”小只点头谢过,继续画着手上的符箓。
  广若萱见她笔法神速,口中念念有声,手上还不住掐出各种手印。当下心中好奇不已,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等小只绘完所有的符纸,站起身将桌上清水一口含下,朝东方喷出。
  她看得目不转睛,待小只结完煞运气收工时,便“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你这是做什么?”她哭笑不得。
  “典姑娘,你作法与我见过的道士完全不一样。毫无粗犷之意,看起来极为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呢。”
  “不过是熟练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只有些羞涩,冲她摆摆手。
  第二日清晨
  小只一身清爽道袍,道髻一丝不苟的束好。那拘魂玉放在易安安的胸口,将还魂符自他上下两处丹田贴好。一切准备就绪,她净了手便开始启法。
  等她左手掐针决将魂魄取出,脚下神速换了驱邪罡,那拘魂玉便失去了灵光,变得和普通玉器没什么两样了。之后再连连换了两三个手决,指尖灵动如风,手腕翻转如电,脚下步罡随着斗转星移,也开始徐徐运动起罡风来。
  小只端腕齐胸,环环紧扣,待决运至心口便开始诵念咒语:
  “三部生神,八景已明。吾今召汝,返神还灵。一如律令。阳不拘魂,阴不制魄。三魂速至,七魄急临。从元入有,分明还形。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念完,易安安身上贴着的符纸金光一闪,大开遁门,那魂魄便从两道符箓中钻了进去。还魂完毕,还要将他魂魄分清,使他真正清醒过来。所谓的醒魂才正式开始:
  “三魂七魄,回神反婴。灭鬼却魔,来至千灵。上升太上,与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静听神命,亦察不祥。邪魔速去,身命安康。起!”
  广若萱得其示意,运转灵力,将它们源源不断催送到易安安体内,将他停止多年的周天强行运转起来。
  小只缓缓吐气,“这几日都给他推衍周天,找医修帮他缓解肉身。过一段时间就能正常了。”
  易安安喜极而泣,扶着那法坛哭个不停。四周的仆人纷纷上前拉着她,也有几个女仆感动得放声大哭,乌嚷嚷聚在一起,乱作一团。待一切沉静下来,她忙将眼泪抹尽,不好意思的朝小只咧嘴笑。
  典小只微微摇头,以示无碍。广若萱运完周天,将真正的易安安放置软榻躺下,走过来给她递茶。整个房间里只剩他们四人,气氛突然沉滞下来,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小只清清嗓子,起身冲两人抱拳一揖道:“既已事了,那我告辞了。”
  待走出千鹤阁已是正午。天地浩大,朗朗乾坤,宽广的世间,真是走到哪里都可以了。小只慢慢走着,给温与朗送了个传音符,决定去天煞寺向真圆告个别。
  “这次去渡门可是凶险?”静海主持和蔼微笑,合十问她。
  典小只点头一笑:“这次进入渡门,方知人世凶险。往日的稚嫩之气,也是时候该褪去了。”
  静海点头赞同,为她奉上一杯白水。慢慢道:“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盛。世人皆痴与其中,沉溺苦海难以超脱。如今这一切,也是你们上一辈人的因果罢了。”
  小只奉杯细饮一口,个中滋味却难以言喻,只得笑道:“大师说的不错,没准这也是我前世造下的因果,今生需要我来偿还。只是代价,让我不甘心。”
  “你既看得通轮回造化,那又何苦执昧于此。何况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你若能彻悟,今生不一定就此尘埃落定了。” 
  小只听了他的话,却仍是眉头紧皱,眼神里全然一片迷茫。静海见她已是心生执念,只得叹口气道:“我且问你,当你在那灵狱里遇到险难时,可曾有人救你?”
  “不曾。”
  “那你可有为此衔悲茹恨,踌躇不前?”
  “不曾。”
  静海心下有稍许宽慰,“这就对了。你一定要记清楚,当你身处危难之时,救你的人是你自己。”
  小只思忖许久,郑重点头道:“我记得,这一生能救我的,只有自己。”
  静海突然沉寂不语,拈一指印开始沉思起来。小只见他陷入禅悟,也就不便再过打扰。她悄悄起身,推开房门正想退下。
  这时静海突然又道:“你与我佛门几世有缘,老衲实在不愿看你深陷尘世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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