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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草原帝国-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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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萨帝国是一个繁荣的贸易中心。拜占庭、阿拉伯和犹太商人们成群结队地到伊提尔和沙克尔收购从北方来的毛皮。随着商人们的到来,基督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在可萨国内找到了落脚处。在851至863年年间,拜占庭派基督教教士圣西利尔到可萨人中,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西利尔传记上记有他与犹太教教士在可汗宴会上的论战。在利奥六世统治期间,马他喀成了拜占庭的一个主教区的所在地,它的建立是为了在可萨境内传播新约。以大批阿拉伯居民为代表的伊斯兰教从690年起也有许多皈依者,从868年起,特别是在965年以后,伊斯兰教成为该地区的一大宗教。犹太教更受欢迎。767年,伊沙克·圣格里开始在可萨人中任牧师。马苏第宣称,在哈仑·阿尔·拉施德哈里发朝的统治下(786—809年),可萨可汗和贵族都拥护犹太教。拜占庭皇帝罗马努斯·尼卡彭努斯(919—944年)发起的对犹太人的迫害,使大批以色列难民进入可萨境内。
  据说一位使用圣经中约瑟之名的可汗于948年写信给犹太教士希斯达伊,描述了可萨境内犹太教盛行的状况,但是,马迦特怀疑这封著名信件的真实性,〔30〕该信的时间似乎不会早于11世纪。据伊本·法德罕的记载(Risala),萨曼塔尔(在达吉斯坦内)〔31〕的可汗、总督、王公和其他高级官员们都信奉犹太教。为报复伊斯兰境内对犹太教教堂的破坏,一位可萨可汗曾拆除了一座伊斯兰教寺院的塔尖。然而,在可萨人民中间穆斯林和基督教徒似乎超过了犹太教徒。据说大约在965年一位可汗因政治上的原因而信奉伊斯兰教,而在1016年,塔曼半岛的可汗是一位名叫“乔治·佐勒斯”的基督教徒。
  可萨人9世纪在政治上走向衰落。这些信仰犹太教的文明的突厥人被他们的同族、还处于野蛮状态的异教部落清除掉了。草原又一次处于动荡不安之中。从咸海草原来的乌古思突厥人(拜占庭作者们称奥佐伊人)把恩巴河地区和乌拉尔河地区的佩切涅格突厥人赶向西方。大约在850至860年间,佩切涅格人穿过属于可萨帝国的领地,把可萨属民马扎尔人从亚速海北岸赶走。如我们在上文所看到的,当时马扎尔人退到第聂伯河和多瑙河下游之间的阿特尔库祖。不久,在889至893年间,佩切涅格人重新追逐马格尔人,把他们从新住地赶走,他们最终在该地区内定居下来,因此,佩切涅格人占据了位于顿河河口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俄罗斯草原。可萨人只保留了顿河下游、伏尔加河下游和高加索山脉之间的地区。
  基辅的罗斯王公斯维雅托斯拉于965年进攻可萨人,占领了他们建在顿河河曲上的沙克尔都城。然而,正像巴托尔德所观察到的那样,可萨汗国在这次灾难中幸存下来,或者说,至少它仍然保住了伏尔加河下游地区、库班河地区和达吉斯坦草原。拜占庭皇帝巴西尔二世于1016年派出舰队,在罗斯军队的支持下,攻击最后一批可萨人。这支联军夺取了塔曼半岛和可萨人在克里米亚的属地。到1030年,可萨人作为一股政治势力已经消失。然而,拜占庭人最大的失算是帮助罗斯人消灭了这些已经开化的突厥人,他们是拜占庭帝国最忠实的老同盟者。野蛮的游牧部落取代了可萨人,夺得了黑海草原的控制权。


第四节 佩切涅格人和钦察人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佩切涅格人(君士坦丁·波菲罗吉里特斯称Patzanakitai,伊斯塔克里称Bachanak)是一支突厥部落;据马迦特认为,该部落曾经是西突厥联盟中的组成部分,但是,受到葛逻禄突厥人的驱赶,退往锡尔河下游和咸海。〔32〕他们继续向西迁徙,在乌拉尔河(雅克河)和伏尔加河(伊提尔河)之间放牧,大约在913年(据君士坦丁·波菲罗吉里特斯),他们在可萨人和乌古思人的联合攻击下被逐出该地。再往西,佩切涅格人从马扎尔人手中夺取亚速海以北的列维底亚之后,他们占据了该地。其后不久,他们又向西推进,迫使马扎尔人离开阿特尔库祖,即第聂伯河和多瑙河下游之间的俄罗斯草原的西部地区。因此,大约在900年,佩切涅格人利用了在第聂伯河河口和多瑙河河口之间的牧场。934年,他们加入了匈牙利人在色雷斯对拜占庭帝国的入侵。944年,他们追随罗斯王公伊戈尔袭击了拜占庭本土。1026年,他们渡过多瑙河,但被能干的康士坦丁·台吉内斯打败。1036年,基辅的罗斯王公雅罗斯拉夫使他们遭到一次沉重的失败,这次失败结束了他们对草原的统治,迫使他们再一次地把目标对准拜占庭帝国。1051年,在其野心的鼓动下和乌古思人驱赶的反作用下,他们又入侵拜占庭帝国。1064年,他们进行了一次更加深入的侵略,穿过色雷斯来到君士坦丁堡大门。对拜占庭而言,这幕剧的发生是在于以下事实,即当拜占庭帝国从欧洲的异教突厥人中征募雇佣军去对付亚洲的穆斯林突厥人时,这些异教突厥人的突厥亲属感往往比对巴昔留斯〔33〕的忠诚更为强烈。这一点在1071年的曼吉克特战役前夕可以看到,当时佩切涅格军队不再为狄根尼斯·罗曼努斯服务,而转为阿尔普·阿尔斯兰苏丹效劳。在阿历克塞·科蒙勒努斯统治期间,欧洲的佩切涅格人于1087年再次入侵色雷斯,一直抵达库莱(在埃洛斯和君士坦丁堡之间),最后,他们在库莱被赶跑,在战场上抛弃了他们的首领翟尔古。阿历克塞·科蒙勒努斯错误地追随他们,于1087年秋天在锡利斯特拉被打败。由于另一支突厥部落,即钦察人或称波洛伏齐人的到来,拜占庭帝国才得救。钦察人是从佩切涅格人后面的俄罗斯草原而来,他们在多瑙河畔打败了佩切涅格人。但是,当钦察游牧部落一退回俄罗斯时,佩切涅格人在钦察人的压力之下,于1088—1089年间再次入侵色雷斯,一直深入到亚德里亚堡以南的伊普萨拉,在伊普萨拉,阿历克塞只得纳钱让他们撤军。1090年,佩切涅格人与小亚细亚的塞尔柱克人联合进攻君士坦丁堡,他们经马里查山谷,从亚德里亚堡来到埃洛斯,而士麦那的占有者塞尔柱克舰队攻打海岸地区,塞尔柱克军队从尼科亚威胁着尼科美底亚(伊兹米特)。
        
  这一形势是希拉克略与阿瓦尔人时代的再现,但是,这一次拜占庭是在亚洲和欧洲两面受到突厥人的攻击:欧洲的非基督教突厥人,亚洲的穆斯林突厥人,他们因血缘纽带而联合起来对付拜占庭帝国。佩切涅格人冬季住在与拜占庭边境线相对的卢累布尔加兹,拜占庭的边境线已经后退到乔尔卢。阿历克塞·科蒙勒努斯再次向钦察人求援,钦察人在托加尔塔克和曼尼亚克的率领下从俄罗斯南下进入色雷斯,从后方攻佩切涅格人。1091年4月29日,拜占庭与钦察人的联合军队在列瓦尼恩山打败了佩切涅格军,十分之一的佩切涅格人被杀死。〔34〕佩切涅格余部在瓦拉几亚重新组织起来之后,到下一代又作了一次新的尝试,1121年,他们对仅限于巴尔干山以北的保加利亚进行了攻击。然而,在1122年春天他们遭到约翰·科蒙勒努斯的袭击和屠杀。
  佩切涅格人把在俄罗斯草原上的地位让给了乌古思人和钦察人。
  乌古思人的亚洲后裔今天被称为土库曼人,阿拉伯人称他们为古兹,他们习惯于在里海东北部和咸海以北游荡。〔35〕乌古思人中的一支,即塞尔柱克人,信奉了伊斯兰教,11世纪时到波斯去碰运气,他们在波斯建立了以吐格利尔拜格、阿尔普·阿尔斯兰和马立克沙赫(参看P。148)为首的突厥穆斯林大帝国。同样是在11世纪,另一支乌古思氏族(非伊斯兰教徒)——拜占庭历史学家们称之为奥佐伊人——推翻了佩切涅格人在俄罗斯草原的优势。1054年俄国编年史用简单的托克人(Torks)一名第一次提到这些乌古思人,他们与波洛伏齐人或钦察人出现的时间相同。〔36〕拜占庭历史学家们记载,在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十世杜卡斯统治时期,这些奥佐伊人于1065年渡过多瑙河,人数达到60万,他们洗劫了巴尔干半岛,直到塞萨洛尼基和希腊北部,但此后不久,他们被佩切涅格人和保加尔人消灭。越过伏尔加河西岸的最后的这支乌古思部落最终被钦察人征服、消灭,或者是同化了。
  在突厥语中被称为钦察人的这支民族就是俄国人说的波洛伏齐人,拜占庭人称科马洛伊人,阿拉伯地理学家埃德利斯称库曼人,匈牙利人称昆人。〔37〕据迦尔迪齐记述,他们最初是基马克突厥人的一部分,基马克人住在西伯利亚,在额尔齐斯河中游沿岸,或者,像米诺尔斯基认为的那样,可能是在鄂毕河沿岸。〔38〕无论如何,基马克人和乌古思人有密切的关系(喀什噶里已经指出,他们与其他突厥民族的区别在于他们把首写字母的“y”音发成“j”[dj]音)。大约在11世纪中期,钦察人从基马克人的主体中分裂出来,朝欧洲方向出发。俄国编年史于1054年第一次提到他们出现在黑海以北草原,同时出现的还有被钦察人向前推进的乌古思人。钦察人利用了乌古思人对佩切涅格人的胜利,在一次对巴尔干人发动的倒霉的远征中(1065和1066年),当乌古思人被拜占庭人和保加尔人击溃时,钦察人留在俄罗斯草原上成了惟一的主人。1120—1121年,伊本·艾西尔在提到格鲁吉亚盟邦时曾间接地提到过他们。大约这时,被认为是从中国满洲边境来到乌拉尔河和伏尔加河流域的几个蒙古部落(它们与契丹人有密切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说,它们与已经西迁的喀喇契丹人杂居)加入了钦察人的主体,他们在钦察人中可能取得了统治阶级的地位和作用。然而,他们可能很快就被同化了,当他们采取突厥的生活方式时,他们与纯钦察人结合了。〔39〕钦察人一直是俄罗斯草原上的主人,直到成吉思汗手下的将军们于1222年入侵为止。〔40〕当时,在罗斯人的影响下某些钦察人首领开始接受了基督教。钦察人在他们被消灭后将把他们的名字留给蒙古人统治下的俄罗斯,因此,建立于该地区的成吉思汗汗国被称为钦察汗国。
  在这简短的叙述中应该记住的是,在许多世纪中,拜占庭帝国在抵抗进攻它边境地区的一个接一个的部落中取得的成就。从阿提拉到乌古思,所有这些未开化的突厥人和蒙古人对基督教文明来说都是比1453年危机更可怕的危险。
    注 释  
    〔1〕参看有关马迦特理论的讨论(伯希和《谈库曼》载《亚洲杂志》1920年,第141页)。
    〔2〕赫尔曼《中国地图集》第32页。
    〔3〕《世界境域志》第448页。
    〔4〕《中国地图集》第30页。
    〔5〕柔然是拜占庭史家们所说的柔然人(Kermikhions)。
    〔6〕参看《法国远东学院学报》(1903年)上伯希和的文章,第99页。沙畹《西突厥史料》第229—233页。伯希和《谈库曼》第141页。
    〔7〕塞俄菲拉克斯特,I,8。
    〔8〕图尔的格里哥利,IV。 23。
    〔9〕伯希和《突厥名称的起源》(《通报》,1915,第689页)。
    〔10〕与南朵尔·弗蒂奇的观点一致,伦巴德人时期的意大利艺术是马提诺威卡(基辅附近)文化影响的反映,这一影响遍及从波河到卡马河、克里米亚和北高加索地区,注意到这一点是很有趣的。关于马提诺威卡的金属业,参看南朵尔《定居匈牙利人的冶炼术》载《匈牙利考古》(1937年)第282页及以下。
    〔11〕我想“formicarum instar”可能是与描述的云集的昆虫这一名称有关。中国人用这一名称[蠕蠕]称呼柔然,他们的名称来自这些缓行的昆虫。
    〔12〕参看沙畹《西突厥史料》第241页。
    〔13〕沙多威兹的发现物表明,保加利亚北部曾处于巴颜影响的范围之下。费蒂奇《冶炼术》第290页。
    〔14〕或者不是619年,A。蒂埃里把它定在616年。参看豪沃思《阿瓦尔人》(《皇家亚洲学会会刊》1889年,第779页)。
    〔15〕“吐屯”在突厥碑文中也有发现。参看拉德洛夫《蒙古古突厥碑文》第197和257页。
    〔16〕关于乌基杜尔部,参看莫拉威斯基的文章(Zur Geschichte der Onoguren)(《匈牙利年报》X,1—2,1930年,53。米诺尔斯基《世界境域志》第467页)。
    〔17〕F。费蒂奇的文章(Vber die Erforschung der Volkerwanderungskunst in Ungarn)(《史前期和人种学艺术年鉴》)。N。费蒂奇(《匈牙利考古》1926,1932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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