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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霸主的男奴-第45章

小说: 霸主的男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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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
  萧戎歌在梦里嘶吼着,可是吼不出声!那样的痛苦钳入骨髓又岂是声音能够表达的?
  剑潇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杀武炎,为什么爱自己到如此也不能为自己放下仇恨。这些仇不报,便算是死了,在黄泉路上也不会甘心的!
  他伸手抚摸着萧戎歌凄厉的脸,“戎歌,你杀不了他!我去替你杀!我替你雪耻!”
  战争最关健时刻萧戎歌离去使问鼎阁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武炎开始反攻,南韵、北谛毕竟是跟随萧戎歌南征北战的人,武炎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可问鼎阁远征在外并不适宜于他们耗,况因萧戎歌的病问鼎阁弟子军心不稳。萧戎歌的指令一日不下,南韵、北谛便不敢自作主动,于是就僵持下去了。
  剑潇的到来让问鼎阁弟子壮志豪升。剑公子征战六年从无败绩,此番到来武夷派已如囊中之物。
  武夷派并不比普通的门派,它坐落于武夷山上,武夷山孤峰耸立、山路危绝、悬崖峭壁,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难怪这么多年萧戎歌都无法报仇。
  剑潇并没有急着攻打,四处游览观察山形,见武夷山东南角有一座山比武夷山要高,如果占领了那个山头武夷派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底,便可反客为主,只是那个山头武夷派已派了众多弟子把守,只怕不好拿下。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群首山。”身边随众道。
  “群首?”剑潇讷讷一笑,“拿下这座山武夷派不正是群龙无首?”
  这日剑潇又出去观察山势,此时已是深秋,树木枯凋,再过一两个月便是冬天了,春秋易出兵,冬夏多休养,如果不能拿下武夷派就要等到明年开春了,他等不了那么久。凝眉思索,忽见徒斜的山坡上几只羊正在挑未枯的草吃,剑潇忽然灵犀一闪,当即密语亲信,那人领命离去。
  当晚帐中议事,北谛道:“武夷派路径凶险,有如迷宫,山前还有一处徒崖,是武夷派的咽喉要害,稍加设防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面进攻诚为不益。”
  “北君以为如何?”北谛一向行事慎密,故剑潇有此一问。
  北谛指尖划过地形图定在群山之中一点,“属下得知武夷派粮草由此道运送,我们只要在此埋伏,断其粮道,便可反客为主。”
  剑潇早已胸有成竹,交于令箭,“如此你带三千弟子断其粮道,见救兵不可恋战,待群首山灯点三次起再折返攻之。”
  北谛虽有不解,可剑潇从未有这败仗,也不追问,“遵命!”领命而去,剑潇又对南韵道:“你驻守营地。”
  “公子何往?”南韵疑惑。
  “我自有计较。”剑潇不欲多言。
  是夜北谛带一行人马抢夺粮道,群首山弟子见此立刻出兵相救,剑潇则带了数百精壮弟子换上武夷派的衣服伏于两边。一番交战各有死伤,北谛遵剑潇的吩咐见好就收。武夷派收兵回去,剑潇与数百弟子混在其中上了群首山。
  武夷派得了胜小庆祝一番,剑潇将迷魂药下在酒中,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得夺了群首山,亮灯三次,北谛折返再夺粮道。
  武夷派粮道被夺,又被敌人时刻监视着,顿时坐立不安。这一天剑潇帐中议事,外间忽然有人禀报剑夫人到,剑潇一惊,迎出去便见秦笛陪同剑夫人来了。
  当日他在君山救了母亲后就将她安顿在秦笛那里,秦笛怎么会带她到这里来?
  “儿子见过母亲。”他跪地行礼。
  “你还知道我这个母亲!”剑夫人怒气冲冲的道,显然是为了武炎的事来的,剑潇的心又冷了三分。
  “不知母亲何出此言?”他要杀武炎的心没有因为剑夫人到来而软丝毫。
  剑夫人的眼神一如当年刺他一剑时无情,“你连舅舅都要杀可是将我当成你的母亲?”
  剑潇忽然觉得或者当年他以为的母亲的慈爱,也只是他自己臆测的,“我杀得不是舅舅,是一个无情无义、恶贯满盈的畜生!”他的怒火丝毫不比剑夫人小!
  剑夫人大怒,一个耳光甩在剑潇的脸上,她本是有功夫的人,这一掌下来剑潇雪白的脸上顿时现出五个指印,数颗牙齿和着血落下!阁中见剑潇被打愤怒上来擒剑夫人,剑潇一抬手挡住,将打落的牙齿和血吞下!
  别人没看见,秦笛却看见了,打落牙齿和血吞!他第一次发现剑潇竟是如此刚毅隐忍之人!
  剑夫人愤斥,“你杀舅舅才是畜生行为!萧戎歌与你有杀父之仇你不报,梨洁、剑凌与你有血缘之亲你不救,却来这里杀你的舅舅,我怎么会生你这么禽兽不如的家伙!你给我跪下!”
  剑潇傲然而立,义正言辞的道:“娘要剑潇跪剑潇不敢不跪,却决不会为此事而跪!——萧戎歌杀他皆因当年他们种下的恶果!武炎杀萧震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却没有一个理由杀萧戎歌的外婆、伙伴和邻居。我杀他不是为了萧戎歌,是替天行道!”
  剑夫人被他一席话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气哽着道:“好好!你道说说你替什么天,行什么道?”
  剑潇一手指天,声音铿然有力,“替浩浩苍天,行人间正道!”秦笛从来只见剑潇或是冷冰漠然,或是悲痛迷茫,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正义凛然的时候,越发倾慕。听剑潇接着道:“这些年武炎□□了多少良家女子,玩弄了多少儿童,娘若不信尽可查访。江湖有江湖的道义,他杀多少人都无所谓,可是□□妇女儿童却是人人得而诛之!”
  剑夫人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他纵该死,也不能由你来杀!”
  剑潇语气也平息了下来,“他还不配被我杀!我擒了他自会让他谢罪苍生!”剑夫人颓然倒在地上!
  剑潇虽说的义正言辞,可心毕竟还是因剑夫人的到来而有所动摇,那一掌于他而言比当年那一剑还在痛!那时她要杀他是为剑家的骨气,这一次呢?为的是亲情,为的是血缘,可是自己就不是她的亲人,不是她的血缘么?弟弟是一母同胞,儿子是身上的肉啊,他们生不如死的时候这个母亲未曾安慰过一声,轮到他的弟弟时不惜千里奔波,在她心中,这些儿女其实还比不上她的弟弟,尤其是他这个儿子!
  漫漫的孤独又袭来了,剑潇不想在人前表露,只有一个个默默的躲开。
  那次中毒昏迷后的疑问又一波一波的袭来,剑潇真的迷茫了,他还注重这些血缘做什么呢?连母亲,连兄妹这样亲的人都亲不起来,血缘算个屁啊!嬴洛那个洒脱的人不是一样拿孩子来威胁自己么?她竟不在意自己又为何要在意?不就是一块肉么?不要就不要!他剑潇这辈子注定是百年孤寂的!
  他仰天而笑,无声无息的笑:哈哈……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唱吟,原来是一个光头的和尚在为死去的人超度,想是作法已经完毕,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边走边唱:
  ……
  漫拭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剔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间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哪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
  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
  剑潇忽然就击掌而喝,“好好好!好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好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和尚这才看清草木深处的剑潇,手拿着破钵指着剑潇问,“喏那女子,也觉得洒家这歌唱得好听?”说话丝毫没有出家人规矩,这倒令剑潇更加喜欢,“和尚怎么地连男女也分不清了?”
  和尚憨憨的抓了抓头,“男即是女,女即是男。男男女女有何区别?”
  “说得好!”剑潇一纵身从在和尚面前的石头上,却一时无语举壶而饮,此时正是中午,那和尚走得口干舌噪,见他喝得爽快更加嘴馋,一把抢了剑潇的酒壶,“你这汉子在洒家面前喝酒却不给洒酒喝,是甚道理。”
  剑潇拍腿而笑,“哈哈,和尚也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第16章 金戈铁马饮清宵

  剑潇拍腿而笑,“哈哈,和尚也喝酒?”
  和尚一拍圆鼓鼓的肚子,“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洒家如何吃不得?”倾壶便倒,酒壶嘴流得太慢不爽,拿掉壶盖倾倒,剑潇见他喝得爽快拊掌而笑,“和尚跟我去大碗吃酒如何?”
  “走!洒家这几日肚里淡出个鸟来了!走走!”便提了禅杖跟剑潇去。
  剑潇带他来到了酒窟,让人切来大盆的羊肉牛肉,两人席地而坐,倾坛而饮,酒足肉饱后剑潇笑,“和尚正是个快活人。”
  和尚靠在酒坛上摸着越发圆鼓的肚子,“洒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去何处便去何处,要生则生,要死则死,有什么不快活的?比起你们这些拖家带口,追逐功名利碌的人轻松不知多少!”
  剑潇一时兴起,“我也跟我和尚去如何?”
  那和尚看了他一眼就大笑起来了,“你要出家倒真是个好看的和尚哈哈!”
  剑潇一摔衣袖,无甚兴味的道:“美即是丑,丑即是美,美美丑丑又如何,不过一副臭皮囊。”
  “你倒是有悟兴,不过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尘缘未了,等你了尽俗事再来找洒家,到时洒家再与你一起喝酒吃肉。”竟提起禅杖、拍着肚子高歌而去。
  剑潇从酒窑里出来就见秦笛立在门口,淡衫寒衣,眉目清致。剑潇向他颔首一示便侧身而过。
  “我吹笛子给你听吧。”剑潇以为他会说一向不应该带母亲来或者什么安慰的话来,他却都没说。这样很好,在烦燥的时候还有个人肯吹笛子给自己听,真的很好。
  他于是躺在草野上,秦笛静静的坐在一边,如那日他突然醒来一般坐在他身边,容色如洗,眉目欲染,出水荷茎般的秀洁清透,而他的眼睛则与他手里做成横笛的上好古玉一般温润清透。
  笛声极轻,如微风抚过心头,将那一点一点的烦郁都吹去。
  听着这样的曲子看着这样的人,剑潇不知怎么地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越哭越大,越哭越大,终于忍不住趴在草丛里放声悲号!
  这些天来所有的屈辱与悲伤都随着这一声哭号出胸膛,可这一哭他更觉着心里空荡荡得如被人生生的剜走一块!许久之后剑潇才明白,那剜走得一块不是别的,是爱情,是萧戎歌!
  议事罢剑夫人单独见了剑潇,剑潇见她颓丧的容颜,仿佛刻倾间老了几岁,心里一悲,听她道:“潇儿,你放了你舅舅吧?他毕竟是娘在这世上惟一的兄弟啊!”
  剑潇叹了口气,“娘,由我动手,武家一门至少还可以留下香火,萧戎歌动手,怕要血染武夷山啊。”
  “没有你他如何能拿得下武夷山?”萧戎歌功夫好,却不擅领兵,问鼎阁一半的江山都是剑潇打下来的。
  剑潇摇了摇头,“娘错了。萧戎歌让我带兵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亲自动手。况且梨洁、剑凌、嬴洛,还有嬴洛肚子里的孩子都在他手里,这四条命就足以让我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
  “他这样就不是残杀妇女儿童?”
  “娘,你知道武炎当年曾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吗?”剑潇的身子禁不住就颤抖起来,“他当着一个十岁孩子的面强奸了他的母亲,杀了她,又……强奸了那孩子!……娘、娘,你试想如果是我们,如果是剑凌……你会如何?你会如何!”
  “娘,萧戎歌不杀我们,放了名剑山庄的人,已是天大的仁慈啊!”
  剑潇攻下了群首山便命阁中弟子将山上的树木都砍尽,秋高气爽防止他们用火攻。这日剑潇升帐议事,谓诸人道:“如今我们已经攻下了群首山,武炎定然坐不住,不日便会带兵来夺群首山,南君,守住各营不得有差。我自领兵驻扎群首山上,北君你带兵伏于山下树林里,备足一日食物饮水,见山上举起白旗便杀出!”
  “何以要等到中午?”帐中有人不解。
  剑潇简短解释,“朝气盛,午气衰。”
  武炎被窥探了几日之后终于坐不住了,派人前来叫阵,剑潇驻扎在高峰之上,坚守不出。这日秋老虎尤其严热,武夷派弟子一直叫骂到中午,腹中饥渴,士气衰落,纷纷倒在地上睡觉。剑潇于群首山上见时机已到,举起白旗,北谛带着问鼎阁弟子一径杀出,群首山上众弟子冲下来,武夷派数千弟子纷纷倒戈投降。
  武炎吃此大亏做起了缩头乌龟。眼见冬天渐渐来临,剑潇决定攻山,连日下来未有进展反而死伤无数,一时怨声四起。
  这时剑潇当日派出的亲信回来了,他立时招来北谛密议。
  是夜,天阴,黑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随着一声鼓响一两千弟子打着灯笼向山上冲去。陡崖上木檑滚石纷纷滚下来,只听惨呼阵阵在山谷里回荡,哀转久绝。
  剑潇则静坐于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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