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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帝欲-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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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她认真凝视的眼神,庞统竟悻悻闭上了嘴。她的掌心冰凉细腻,在脸上摩挲时,有麻痒的感觉。手掌横在脸上,有温软的柔香。
    她的目光由清亮渐渐的变得惘然。
    庞统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一丝赧色悄悄爬上耳背。
    燕脂蹙起眉,轻道:“。。。。。。不是你。”手掌覆盖脸庞后露出的眼虽然有相似的邪气,却失于轻佻。
    那双眼,是极艳的,又狂妄又大胆。
    。。。。。。。眼角应该斜斜的上挑,眼珠有淡淡的琥珀色,睫毛秀气的长,却只让人觉得清贵。。。。。。
    她忽然怔忪了。苦涩慢慢从心底弥漫。
    她放不下,她只记得他。
    他醒了吗?会不会在疯狂的找她?伤后要注意的事她已经纤细的写在纸上,韩澜能照顾好他吧。。。。。。
    庞统仔细的看她一眼,哼了一声,飞快的将桌子一推,怪声怪气的说:“这么快就对别人死心塌地了,善变!”
    燕脂站起身来,眼中残存些许黯然,思忖片刻,方道:“庞统,五年前的极乐宫可有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应该是极出众的。”
    庞统的目光闪了闪,不屑道:“男宠?没有一千也该有八百的。”
    燕脂直视着他,“极乐宫灭门后,你去了哪里?”
    “人往高处走,谁有钱谁便是爷。你想问的事,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我们这行,也是有信用的。”
    燕脂的眉尖轻轻蹙了蹙,淡淡开口,“膻中穴隐隐作痛,功行百会,气劲凝滞。姹女神功只适合纯阴体质,男子身一旦练至九重,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经脉寸断,逆血而亡。”
    庞统懒洋洋的挑挑眉,“我将你送到地方,山高水长,有缘无缘不会再见。以后到了我的坟头,念着我的救命之恩,添把纸钱也便是了。”
    燕脂默然。
    他的确救了她两次。
    庞统一笑,“做恶人也是需要点天分的。若是不想等人接您回宫,还是早些起驾吧,娘娘。”
    同济堂是百年的老字号,分店开遍大江南北,黑色鎏金边的牌匾隔着一条街都能看得见。
    燕脂让庞统止步,他一挑眉,“为什么不回侯府?”
    燕脂摇摇头,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的牌匾,轻声说道:“我自有安排,你且去吧。”
    她的眼眸深深,既有思归的孺慕,又有彷徨踌躇,脚步却是轻且坚定。
    胳膊突然被人拉住,庞统的声音里有不明所以的烦躁,“你不能去。”
    燕脂没恼,笑笑说道:“我不会有事的。”
    同济堂是雪域的产业,师父若还留在京城,同济堂的大掌柜必定知道他的行踪。
    庞统沉着脸,环住她的腰,不容她说话,便将她带进了旁边的书肆。翻检着旧书,飞快的对她低语,“同济堂三天前便出事了,人已经不可靠。你现在最好去找燕止殇。”
    燕脂的心突然慌了一下。三天前,皇甫觉出事的时间。
    她飞快的权衡。不能在外长久的滞留,皇甫觉醒后再脱身便难了。不能找止殇,侯府是皇城权枢,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
    还有,她心中有莫名的执念:一定要先见到师父!
    她解下腰间五彩丝络系着的玉佩,“去城西找相同鉴印的玉石店,拿着它,自会有人见你。我在清水铺等你。”
    庞统嫌恶的看了一眼她微凸的肚子。
    燕脂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平静如初,“我能照顾好自己,城中随时会戒严,你自己小心。”
    庞统消失在人群中,燕脂拢拢斗篷,扶着腰,有些吃力的混进人群。
    天已大亮,街上的行人并不少。
    她努力集中着精神,宫里似乎没有大的变故,街上巡逻的士兵虽然多,神情并不紧张。看来太后并没有出手,或许皇甫觉的意外醒来打乱了她们的部署。
    他。。。。。。不知道现在怎样,亲人要背叛,她也欺骗了他,想必是极痛苦的。
    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姐姐,你在找人吗?”
    一惊神,便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裤红袄的小姑娘,七八岁,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关切的看着她,身旁还有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
    原来她立在当下许久了。
    她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粉团似的一个小人儿。燕脂的心里泛起温柔,将顺手买的纸花送给小女孩,摸摸她的头,“谢谢你,姐姐没有事。街上人多,快去找爹娘吧。”
    小女孩一蹦一跳的牵着少年的手。
    依稀传来少年青稚的嗓音,“。。。。。。陌生人。。。。。。你要。。。。。。蠢。。。。。。”
    恍惚了。。。。。。
    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个小女孩,追在清瘦的少年身后,漫山遍野的叫着,“阿绿。。。。。。阿绿。。。。。。”
    庞统很快就带来了人。
    燕脂一怔,慢慢站起身来,“大师兄。。。。。。”
    雪衣翩翩,俊美无铸,在庞统之后转身出来的,果然是段开阳。

☆、116第 116 章

段开阳沏茶;师兄妹隔着水雾袅袅的博山炉一时无话。
    段开阳将茶杯推到燕脂面前;唇角含笑,慢慢开口,“怎么这般任性,随意出宫?”
    他的声音是以往的温润;却透了几分疏离。
    燕脂垂下眼眸;心思也似茶叶飘转不定;只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段开阳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又若无其事的笑笑;“想知道什么?我为什么要动手?”
    燕脂的手在袖中悄悄攥紧。
    心里确实是有几分怨师兄的;如果他真的出事,她想;她宁可以身代之。
    “。。。。。。我救了他,师兄,我想见师父。”
    段开阳望着她,眼中的神色捉摸不定,半晌才慢慢开口,“这么说,你的身份暴露了?”
    “嗯,”声音略略大些,有几分情绪,“这是不是师兄想要的?”
    她如何去向皇甫觉解释她的一身绝世好医术?雪域不涉皇朝,她还牵连到了爹爹和止殇。她一出手,累了自己,累了整个燕家。
    她不能再留在皇甫觉的身边,也不能再做天朝的皇后,她终究不能再拖累了师父。
    “我想要的?”段开阳觑着她,神色奇异,重复了一遍,恍然状,“不,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他——死。”
    “师兄!”燕脂低斥一声。望着他,又气又急,身子微微打颤,强忍着放柔了语气,“你怎么了?”
    印象中,大师兄从不曾这样。从来都是笑若春风,温柔宠溺的。她狐疑惊惧,站起身来时,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段开阳从对面探身过来,抓住她的胳膊,面色微凛,二指去探她的脉象。
    她反手抓住他的衣袖,对上他的目光,“大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段开阳垂下眼,一缕柔和的内力从心经传了过来,语气中含了淡淡嗔怪,“双身子的人怎还这般毛躁?以前养气的功夫全扔了?”
    他这样的语气,反而让燕脂稍定心神,却依旧没有放弃追问,“大师兄。。。。。。”
    段开阳手下稍稍用力,让她坐在椅上。放开手,神色似笑非笑,“燕脂,你还是这般,眼里看到的始终只有你想看见的人。以前是叶紫,现在,是皇甫觉。其他的人呢?都不重要吗?”
    他的语气淡淡,神色里却有几分萧瑟,心灰意懒的厌倦,“若有一天,你捧到掌心放在心坎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被人踩在脚下践踏的破烂不堪,任谁都会想要杀人的。”
    燕脂怔怔的看着他,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师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不怪任何人。大师兄和师父,永远是燕脂最敬爱最敬爱的人。我不会后悔,师兄也不必难过。”
    段开阳飞快的抬眼,眼神锋利暗蕴,笑着将她一瞅,“好,永远——不后悔。”飞快的加了一句,“但愿他永远不会让你后悔。”
    燕脂皱起眉,一时间心慌意乱。大师兄话里隐隐透出来的意思。。。。。。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心里突然什么都不能想,像一团麻,纠纠结结牵连不断。这样的乱,还会感觉空荡,好像有一些东西突然失去了。
    眼泪忽然便涌了上来,这些男人。。。。。。只会让人心生歉疚,这样可恶。
    泪眼朦胧中听到段开阳长叹一声,苦笑道:“傻丫头。。。。。。还真当真么?”伸手来擦她的眼泪,心微微一慌,脸便避了开。
    段开阳的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轻啜一口茶,他淡然开口,“若没有你的事,皇甫觉也该受点教训。他将海南叶家收入囊中,南方水路尽入他手。他的手伸的太长了。”
    燕脂一惊,叶家应该是叶紫的。她竟不知皇甫觉收服了叶家。只是,像海南叶家这样的巨商,势必要依附某一权要。依傍雪域还是依傍皇室,不会有本质的区别。
    在心中低低的叹了口气,涩然开口,“师兄,你们都是我最看重的人,谁受到伤害我都不能接受。雪域有严令。。。。。。不涉皇室的。我。。。。。。已经离开了他,罢手吧。”
    皇甫放受制于二师兄,此次逼京必定有雪域的推动。因着爱她,便要将她爱的男人逼上绝境吗?
    或许她是最没有立场论孰对孰错,他们的行为却仍然伤了她的心。
    若他真的死了,她谁都不能原谅。
    段开阳嘴角弯起,略带讥嘲的弧度,“你要见我,便是替他求情吗?”
    燕脂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是的,师兄若执意要杀他,便先杀了我吧。他若因我之故死,我也绝不会独活。”
    “咔”,细微的爆裂声,段开阳的茶杯寸寸龟裂,一摊掌,银屑飘散。面色依旧平淡,一字一句笑道:“好,不枉师父师兄疼你一场。”
    燕脂心中一痛,眼圈便红了,面色却仍是倔强。
    半晌之后,段开阳慢慢开口,“师父为你去寻三足金乌,已离开京城。你若不随我回雪域,是见不到他的。留下,还是跟我走?”
    泪珠滚了滚,“啪”掉到手背上。心中失落懊恼并存,逼出师兄的承诺,没有半分轻松。
    摇摇头,“我不能走,大师兄,谢谢你。。。。。。”
    她答应了,要留下这个孩子。
    小小的抽噎一声,绕到段开阳的身边,张开手臂环住他,“师兄,对不起。。。。。。照顾好师父。。。。。。照顾好叶紫。。。。。。”
    良久,一双手回抱住她,紧紧一抱,旋即松开。
    “你意如此,我不强求。”
    段开阳与庞统竟似熟稔,临离去时对燕脂说:“我今日便会离京,你与庞统去城北沈家别院。我会联系止殇,不可随意外出,静心养胎。”
    燕脂想了想,道:“庞统内功路数不对,我想求师父让他拜在雪山门下。”
    “此事一了,我便安排。”
    他一步已跨出门外,白衣翩跹,终是回首,“不问我为何明杀?”
    排云掌,断肠针,都是他成名绝技。
    燕脂垂下眸子,“。。。。。。师兄不愿瞒我。”
    屋里有淡褚色嵌染牙广韵十二府围屏,迷离的烟渚色映在她周身,蕴藉出了薄嗔浅怒。
    段开阳笑了笑,大步出了屋。
    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他只是不甘心,想知道他还是不是她最信任的大师兄。
    是爱,都会让人痴狂。
    作者有话要说:拉拉拉……日更

☆、117第 117 章

沈家别院。
    独门独院的二重宅子;花木扶疏;桐影深深。
    除了她与庞统,偌大的院子只有一对聋哑夫妇守门。
    庞统竟似住的极为愉悦,每日浅斟低唱,把管弄箫;怡然自得。也不见他外出;也不来扰燕脂。
    燕脂却一天比一天烦躁。
    三天了;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天傍晚;庞统从后院池塘中钓出一尾鲢鱼,饶有兴致的下厨做了鱼羹。
    燕脂闻到腥味;心中烦躁欲甚。径自冷着脸离了桌。
    若还是当日上苑初见;她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也会下厨造饭的。虽说有哑夫妇,这三餐还是他打理的多。他做鱼羹;恐怕也是为着她胃口不好。
    这般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临睡了,终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想了想,便去隔壁敲庞统的门。
    一推之下,门便开了。屋里没有人。
    燕脂慢慢在屋里走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屋子。
    竹影婆娑,月光入户,照着一室冷清。
    他迟早会离开的。只是人在无助时,对熟悉的事物会分外依赖些。他没有开口,她便故作不知。
    侧身躺在床上,环抱住身子,腹中胎儿动了一下,静静等待着它平息下来。
    这已经是漫漫长夜中,她唯一可以汲取到的温暖。
    模模糊糊睡去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
    一出房门,她便怔住了。
    庞统斜倚着紫藤萝下的青石,手里转着一管碧玉箫,紫衣乌发,神清气爽。
    见她怔怔发愣,眼角斜飞过来,拉长了懒洋洋的腔调,“。。。。。。早。”
    日影已到紫藤架上,燕脂默然,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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