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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天蚕变-第45章

小说: 天蚕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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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电面门。    
        电长剑滚花,云飞扬没有理会,竹竿刺到一半又一弹,一插变成了十三插!    
        电一声:“好!”剑势竟被迫得一顿,云飞扬竹竿直入空门,急插电胸膛。    
        也就在这一剎那间,无面人一剑突然横来,将竹竿截住,电实时人剑迫前,“唰”    
    的剑直削入竹竿正中,那根竹竿迅速一开为二。    
        电也就乘这破竹之势直追向云飞扬。    
        云飞扬眼看着那根竹竿齐中迅速地两边分开,剑光一道,直向自己削过来,当机立    
    断,立即松开竹竿!    
        那根竹竿剎那间分开了两边,电剑势未变,直迫云飞扬!    
        无面人一剑同时剌出!    
        云飞扬深吸了一口气,身形直往上拔起,右脚尖接着在左脚背上一点,再拔起一丈,    
    离地竟四丈之高。    
        他拋肩甩臂,便待向竹林那边掠回,剑留在屋内,只要剑在手,他自信就可以应付    
    得来。    
        电与无面人同时拔起身子,无面人的剑当然伤不到云飞扬,但电剑长六尺,却就够    
    上分寸!    
        血光一闪,云飞扬左小腿就多了一道伤口,身形不由一沉!    
        无面人一剑,立即亦削在云飞扬右臂上!    
        云飞扬身形急翻,“霍”地一个风车大翻身,向后倒翻了出去!    
        电剑紧追,剑光一道匹练似的,凌空追刺云飞扬!    
        裂帛声响,云飞扬又吃一剑,胸前血如泉涌,身形着地。    
        电的身形亦落下,大喝一声,一剑横挥,疾削过去。    
        云飞扬急闪,不知道已置身悬崖边,一退便失足,一声惊呼出口,人就跌了下去!    
        惊呼声由高而低,而消失。    
        悬崖万仞,下临大海,这样跌下去,纵然不粉身碎骨,只怕亦难免命丧大海之中。    
        电以剑作杖,策杖移步到悬崖边缘,目光一落,旋即就仰天大笑。    
        沙哑的笑声,就像是一只裂开了大鼓猛被敲击,一下下惊天动地。    
                      ※               ※                 ※    
        武当山上的大鼓却是完整无缺,每一声鼓响都是那么沉雄,钟声也一样。    
        在钟鼓声中,傅玉书终于出关。    
        戴上紫金冠,再从燕冲天手上接过铁符,傅玉书正式成为武当派的掌门人。    
        那道铁符,也就是开启修真阁的钥匙。    
        武当的七绝秘籍也就藏在修真阁内。    
        修真阁说不上铜墙铁壁,但四面墙壁都是以巨石砌成,厚逾三尺。    
        对门的那面墙壁之前,一排放着七个奇大的石匣,每一个石匣的上面都刻着两个篆    
    字,左起数是两仪,霹雳,七纵,右起数是双节,开山,锁喉,当中一个刻的就是天蚕    
    二字。    
        这七个石区内载的也就是武当派的七绝秘籍。    
        傅玉书反手将石门掩上,目光落在当中那个石匣上,现在他总算得偿夙愿。    
        他看着当中那个石匣,内心实在是感慨万分,伦婉儿楚楚可怜的形象不觉出现在眼    
    前。    
        灯光下,他的眼神逐渐迷蒙起来,一会又恢复坚定、冷酷、尖锐。    
        他抬起脚步,却不是走向当中那个石匣,而是走向左面第一个。    
        “格格”声中,他先后将左右六个石匣打开,冷冷地望了匣中的秘籍一眼,然后他    
    就笑了起来。    
        一种很得意的笑,这六种绝技在他已根本谈不上秘密,他虽然还未强到云飞扬的境    
    界,但已在武当其它弟子之上,所以杀白石、谢平,在他,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了。    
        他笑着将当中那个石匣打开。    
        一本与六绝秘籍同样的册子放在石匣中,上面篆字写着“天蚕诀”三字。    
        傅玉书捧起“天蚕诀”秘籍,一双手颤抖起来,语声亦已起了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册天蚕诀,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在地上似的,走到阁中    
    的蒲团前盘膝坐下。    
        然后他一页页翻开,细读起来。    
        那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练功心法,还有招式图解,并不会太难明白。    
        傅玉书看得如痴如醉。    
        那只有二十页,最后一页之上,写的却不是未完的口诀,也不是最后的一式。    
        是四行十六个字。    
        至高境界,换骨脱胎。    
        掌门口述,不录经传。    
        这最后一页翻过,傅玉书目光及处,怔住在当场。    
        “掌门口述,不录经传,”傅玉书脱口一声呻吟,道:“怎么会这样?”    
                      ※               ※                 ※    
        “这要说,得出四十年前说起──”燕冲天替傅玉书解开心中疑团。    
        对于傅玉书的一入修真阁就看天蚕诀,随即来追问自己原因,燕冲天虽然也觉得他    
    心急了一些,但没有太大疑心。    
        “四十年前──”燕冲天接下去,道:“祖师枯木,与无敌门夏侯天聪齐名江湖,    
    武当派、无敌门世代成仇,他们自然难免一战,当时夏侯天聪的灭绝魔功已练至第六重,    
    自负必胜,但祖师亦练成天蚕诀,天蚕破灭绝,还是将夏侯天聪重伤,无敌门消声匿迹,    
    武林亦归于平静。”    
        傅玉书虽然听得不耐烦,并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催促。    
        燕冲天接道:“却也就因此,不少人觊觎天蚕诀,本与武当、无敌鼎足而三的碧落    
    赋中人,更就混入我们武当派做火工道人,也就是后出那个老怪物偷学其它六绝之后,    
    更伺机偷入修真阁盗取天蚕诀。”    
        “被发觉了?”    
        “他是被祖师遇上了,不逃而跪地求饶,自称是受人指使,出示一封信,祖师一时    
    疏忽,随便将信拆开,就为信封内所藏的毒粉弄瞎了双眼,又死在他的暗算之下,我虽    
    然赶到,将老怪物拿下来,祖师已气绝,来不及将口诀留下,天蚕诀也就从此而失传。”    
        傅玉书目光一闪,道:“可是师叔你?”    
        “是强练。”燕冲天叹息道:“只因为独孤无敌青出于蓝,二十年前,灭绝魔功便    
    已练至六重,你师父青松一战大败,唯恐六绝再练下去,亦未必能够抵御独孤无敌的灭    
    绝魔功,所以我与你师父青松商量过之后,决定交由我来强练天蚕诀,希望练到最后,    
    能够悟出最后一式的变化,悟出天蚕诀的真谛,这一练,就是二十多年。”    
        燕冲天感慨至极。    
        傅玉书追问道:“师叔还没有参悟得透?”    
        “还没有,”燕冲天摇头道:“参悟不出这最后一式,天蚕功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这二十多年,我是白练了。”    
        傅玉书傻了眼。    
        燕冲天苦涩地一笑,道:“你六绝才练了锁喉枪,还有其它五绝,也够你练的了,    
    你就先练这五绝,看这段时间之内,我是否能够参悟得透。”    
        傅玉书只有苦笑。    
        表面上傅玉书的确只学了锁喉枪一绝,事实上其它的五绝他已经由天帝那里学成。    
        所以拜别了燕冲天,他没有再回修真阁,直接回云房,越想也越气恼,看到酒就想    
    到借酒消愁。    
        酒入愁肠愁更愁,越喝越多,不觉拿出伦婉儿送给他的那个小香囊。    
        香囊依旧,人事全非,傅玉书不禁悲从中来,掷杯地上,手握香囊,带着七分酒意,    
    跌跌撞撞地推门走出去。    
                      ※               ※                 ※    
        夜已深,伦婉儿仍未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面颊消瘦,人甚憔悴。    
        “砰”的一声突响,彷佛有什么撞在门上,伦婉儿一惊,不由自主地跳下床,移步    
    到门前!    
        门外有喘息声,传进来,隐约有人在声声呼唤,道:“师妹,师妹!”    
        伦婉儿听得出那是傅玉书的声音,考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门拉开。    
        傅玉书立时跌进来,伦婉儿忙一把扶住,惊问道:“师兄,你到底怎样了?”    
        傅玉书一身酒气,醉眼朦胧,喃喃地道:“师妹,是我辜负了你,师妹。”    
        伦婉儿听得真切,不禁悲从中来,也就在这个时候,隐约有脚步声传至,伦婉儿一    
    看傅玉书这样,若是给别人看见,也不知又会怎样说话,忙将傅玉书扶到椅上坐下,再    
    将门掩上。    
        脚步是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伦婉儿吁了一口气,轻扶住傅玉书肩膀,道:“师兄,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不要扶我──”傅玉书挣扎而起道:“我要去找婉儿……”    
        伦婉儿一呆,道:“师兄,我是婉儿。”    
        “你不是,不是的……”傅玉书摇头道:“我辜负了婉儿,误了她一生,她一定在    
    恨我,怎会再理会我?”    
        伦婉儿心一酸,眼泪禁不住流下来,道:“师兄,你坐下先歇歇,我去倒一杯热茶    
    给你解酒。”强扶着傅玉书在床沿坐下。    
        傅玉书酒意未消,一声又一声:“师妹!”叫得伦婉儿心都碎了。    
        她强忍悲酸,倒了一杯热茶,强迫傅玉书喝下,傅玉书总算清醒了一些,也总算看    
    清楚身在何处,看清楚伦婉儿,道:“婉儿,真的是你。”    
        伦婉儿领首道:“是我,掌门。”    
        “不要叫我掌门。”傅玉书显得很激动,道:“我不配做掌门。”    
        “师兄──”“婉儿,我害了你!”    
        “不要说这些,你休息一下,我扶你回去。”    
        “我不做掌门──”傅玉书又激动起来,道:“我这就去找师叔,跟他说清楚。”    
    随即站起来。    
        伦婉儿双手按住道:“师兄,你怎能这样?”    
        “怎么不能,一错不能再错。”傅玉书在哀求道:“婉儿,你让我去。”    
        “师兄,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好吗?”    
        “那我们下山,有多远就走多远。”傅玉书拉住伦婉儿的手就要走,伦婉儿拚命按    
    着。    
        她道:“师兄,你冷静一下,想清楚好吗?”    
        傅玉书一呆,双手抱头,哑声道:“那你叫我怎样,我们难道就此痛苦一生吗?”    
        伦婉儿看着傅玉书,伤心泪落。    
            


正文  第十四回 跪地求剑法

    好一会,傅玉书缓缓地抬起头来,呆望着伦婉儿,道:“你怎么流泪了?”    
        伦婉儿没有作声。    
        傅玉书双手捧着伦婉儿的脸颊道:“婉儿,你没有忘记我?”    
        伦婉儿终于忍不住伏在傅玉书肩上,哭起来。    
        傅玉书紧紧地拥着伦婉儿,眼中亦有泪。    
        也不知多久,伦婉儿才止住了哭声,缓缓地抬起头来。    
        流泪眼看流泪眼,傅玉书嘟嚷着道:“婉儿,不要离开我。”    
        伦婉儿茫然点头,对于傅玉书,她毕竟痴心一片。    
        两人不禁又拥抱在一起,倒在床上。    
        灯花一朵又一朵爆开,凄冷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    
        冷月仍然在中天。    
                      ※               ※                 ※    
        拂晓,一只信鸽飞投进逍遥谷。    
        在半盏茶后,风、雷、雨、电已聚在谷中大堂,信鸽送来的字条,在四人阅遍之后,    
    又回到天帝手上。    
        “玉书虽然已做了武当派的掌门人,并未能够学得天蚕神功。”天帝的语声极其不    
    悦,道:“因为天蚕神功并不完整,最后一式,是由掌门口述。”    
        风点头道:“燕冲天、青松的师父枯木死在你老人家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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