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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刀剑风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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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捧起长剑,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用手轻轻擦了擦剑鞘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抬起头来,眼神满是讥笑:
    “伤了灵虚子的徒弟,还想结婚?”
    上官云飞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目光慢慢凝成了远山的冰雪,寒气透骨,却又高不可攀。灵虚子眯着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觉得一股寒意透过睫毛钻进眼睛,流入心底。他感到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忽然间矮了下来,而且身经百战积累的信心竟然也有些动摇。看到上官云飞的眼神气度,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老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缓缓沉落的斜阳,等他转过身,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可以走,小乔留下”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走,小乔也得走”
    上官云飞仍然面无表情,眼里的目光却更坚定。
    “好!”
    灵虚子眼睛蓦地睁大,目光一寒,右手抓紧了剑鞘,一字一顿地说:
    “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忽听有人说道:
    “且慢!”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第十一章 顾此失彼
    说话人并不是上官云飞,而是另一个人。上官云飞和灵虚子转过脸,就看见一个蓝衣少年正拾级而上,他面容憔悴,两只眼睛显得有些疲倦,浑身上下却散发出难以驯服的野性。他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来到两人面前,他并没有看上官云飞,而是瞧着灵虚子,灵虚子忽然间觉得像被恶狼盯住一般,浑身上下竟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蓝衣少年看着他,缓缓道:
    “要找麻烦,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灵虚子握剑的手一紧,沉声道:
    “你是谁?”
    “狼人!”
    灵虚子暗吸一口凉气。上官云飞把脸别了过去。
    “狼哥哥!”
    突听一声哭喊,狼人的心忽然一阵揪痛,上官云飞本已慢慢结痂的心又渗出了血。小乔提着裙角朝亭上飞奔,鲜红的盖头随风而落。
    “好菜!”
    忽听一声怪叫,叫花子扔掉鸡腿,手中竹杖突地一点,人已凌空飞起,落在小乔面前。叫花子刚稳住脚步,突觉眼前一花,竟见狼人站在小乔身前,一双眼睛针芒似的盯着自己。叫花子当然大大地不快,恨不得一杖把狼人打进土里,这么漂亮的妞不能尽兴赏玩,对叫花子来说,简直是放着好菜吃不到嘴,暴殄天物。更可恨的是,狼人站在小乔身前,正好挡住了自己视线,叫花子急得心里象猫抓。狼人转过身,柔声对小乔说:
    “乔妹妹,回轿里去”
    小乔呆呆地看了狼人几眼,目光有些不舍,眼泪婆娑而下,狼人眼里似被触痛,转过脸。小乔忽然嚎啕大哭,发足奔回轿去。
    叫花子当然就是申简,眼睁睁看着自己中意的小妞跟别人柔情蜜意,就像一条狗看见了块肉骨头,眼看到嘴,忽然被条不起眼的小狗抢了过去。只可惜他知道抢骨头的不是条小狗,而是只狼,关于狼人的传说,他也听了不少,所以他虽然好色如命,但也知道,命总比色重要。他本想趁狼人背过身时偷袭,但他确实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况且他是八百万丐帮执法长老,位居四大长老之首,地位仅次于帮主,这样的身份也束缚着他。他瞪着眼看着狼人,恨不得一口把这个败兴的小狼吞下去。
    虬髯大汉捏着两颗弹丸从后面走过来,胖和尚也站起了身,灵虚子握紧了剑柄,申简抬起了竹杖,狼人攥住了刀把。亭子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连阳光也减了光辉,枯黄的野草,飘飞的黄叶,天地间充斥着萧瑟和肃杀之气。一道耀眼的剑光闪电般刺向上官云飞的咽喉,几乎同时,碧绿的竹杖毒蛇似的窜向狼人的胸口,虬髯大汉举起了双手,胖和尚的身形也已跃起,两掌劲风凌厉,拍向上官云飞后心。
    要知道胖和尚不是别人,乃是少林寺方丈空性大师的师弟空明,一双波若掌内力雄厚,掌到处,石破天惊,催神裂胆。虬髯大汉却是山西火药堂主人雷霆,据说雷霆手中霹雳子被称为天下最厉害的暗器之一,它的准度并不高,但只要炸响,保证方圆三丈之内尸骨无存,可是雷霆发暗器的手法偏偏不低,若想打人的额头,绝不会低一寸打中眉心。
    吴正义到底用什么手段让这些人甘心替他卖命?多年以来,只有陈七听过他不止一次地喃喃自语: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陈七不知道,陈七的弱点是什么?吴正义同样也不知道。没有弱点的人是不是最可怕的人?吴正义不止一次地看着陈七的背影,暗暗忖度。
    上官云飞上身一歪,竟然躲过了灵虚子的穿喉一剑!灵虚子不禁一愕,随即手腕下压,长剑沿上官云飞脖颈下劈,这时空明的波若掌离上官云飞的后心只有一寸!掌风砭人筋骨,上官云飞的衣袍被掌风激起,翻卷舞动,电光石火间,上官云飞脚步一错,身子借掌风之力箭一般越到灵虚子身后。灵虚子长剑下落,只削下了上官云飞的一角衣襟,空明掌力未绝,蓬!正击中灵虚子肩窝,灵虚子身子倒退三步,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他面色苍白,瞅着地上削落的衣襟发呆,眼里满是惊恐和不信。空明垂着头,也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表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申简的竹杖已经点上狼人胸口,内力一吐,就要穿胸而过!忽见刀光一闪,竹杖竟然点空,申简大惊,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只取狼人咽喉!只是手刚伸出,弯弯的刀光已到了脖颈!他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滋味,冰冷的刀锋距脖颈已不足半寸,他觉得灵魂已经出窍,此刻他早已没有心思惦记女人,眼里只有恐惧!但狼人这一刀并没有砍下来,因为他听见了小乔一声惊叫,刀锋在碰到申简皮肤的一刻忽然顿住,脚尖一点,身子豹子般蹿了出去。
    雷霆手中霹雳子已经发出,为保险起见,他准备了两颗,霹雳子一前一后,呼啸飞出,忽觉一股大力袭来,两颗霹雳子竟被震歪,落入河里,雷霆一惊,蓦见一条漆黑的长袖迎面扫来,啪的一声脆响,雷霆魁梧的身躯竟如陀螺般原地旋转起来。头晕目眩中,听见轰轰两声巨响,霹雳子在河中爆炸,激起两道冲天水柱。等他停下来,左边脸已高高肿起,像腮帮子里塞了个苹果,牙齿也落了五六颗。雷霆忽然间像被抽去了筋骨,瘫在地上嗷嗷呕吐,呕出一滩绿水,身子抖作一团。
    上官云飞在听到小乔惊叫时,身子也随之跃起,他看见一条黑影抱着小乔从轿中蹿出,径向西面奔去,接着狼人身形也掠过轿顶。上官云飞内力忽泻,身子随即顿住,他立在台阶上,看着远去的身影出神,夕阳温暖地照在身上,他的心却只有冰冷,目光看不出痛苦,只有黑暗,一种绝望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十二章 劫杀
    雷霆终于停止了呕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仿佛登时瘦掉了一半,只是左脸颊倒是胖了许多,虬髯粘着秽物,乱糟糟有如柴草,眼睛灰白,直愣愣如同僵尸。
    空明忽然抬起头看了灵虚子一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默默低头走下亭子。灵虚子目光空洞,剑尖拄地,尾随而下,他不但忘了还剑入鞘,更忘了包裹,似乎他从来都是以剑当拐走路的,而且这个习惯从未更改。
    申简仍然站在原地,元神好像被刀光惊散后,还没有聚拢。右手捏着半截竹杖,另半截死蛇似的,僵硬在脚边。正好经过两个路人,一个人看后叹了口气,伸手把自己的木杖递过去,见他没接,便放在地上,转身走了,这人年纪已经不小,但看到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弄断了拐杖,他心里显然不太好受?况且还是个叫花子!他又扭过头来看了看申简,喃喃道:
    “这个老头真可怜!”
    申简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用力捶打着胸口。
    掌灯时分,河西镇迎宾客栈。
    四个人围坐在桌旁,至少有三个人无精打采地喝着酒,话也少得很。只有一个人胃口特别好,桌上的八碟菜至少有十分之九都装进了他的肚子。别人非但不生气,眼神中还有些怜悯。这个人竟然是申简,以往喝酒,他吃的菜少之又少,甚至不及别人的十分之一,今天他居然大反常态,就像个整整二十年没吃过饱饭的饿死鬼。甚至有人走到身边竟也浑然不觉,他甚至加快了吃菜的速度,好像生怕被人抢去。这副吃相岂非正是乞丐的本来面目?
    来人似乎叹了口气,便不再看申简,他来到桌旁,身后影子似的一个黑衣人立刻上前端过一把方凳,他缓缓坐了下去。其他三个人端着酒杯的手慢慢放到桌上,脸上表情像是做错了事,等待主人惩罚的狗。来人一招手,黑衣人又走上前来,手里多了一个木匣,他恭恭敬敬地摆在来人面前,躬身退了下去。来人打开木匣,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空明面前,又拿出两个牛皮纸信封,分别放到灵虚子和雷霆面前,然后拱拱手,说道:
    “这是各人要的东西:少林寺藏经阁遗失的易筋经;天下各大门派掌门联手签名,推举灵虚子道长任武当掌门的举荐信;还有五百万两银票,各位收好”
    说罢站起来,转身就走。三人飞快打开面前纸包信封,捧在手里,眼睛瞪得都快掉了下来。空明闪身离开座位,双手合十,弯下腰去,颤声道:
    “吴大侠,我等有辱使命,没能完成重托,受之有愧,还请大侠收回……”
    吴正义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已经尽力”
    说毕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开口说道:
    “饮酒不能没菜,更不能没有对口的菜,这盘菜也请申长老收下”
    说完迈步出门,几乎同时,一阵佩环丁当,香风一缕钻进申简鼻孔。他夹菜的手抖动了一下,嘴巴也停止了嚼动,只是眼神依然泛着灰白,似乎再难提起半点兴致。李伶伶缓步来到桌前,朝大家盈盈一拜,从身上琴囊中取出一个狭长的蓝布包裹来,双手递给灵虚子。灵虚子眼眶竟有些潮湿,忙伸手接过来,从地上捡起沾满污泥的长剑,慢慢擦拭干净,插入鞘中,又仔细叠好包裹,放在身边。
    李伶伶坐下来,纤手抚摸着两节断杖,缓缓道:
    “竹杖断了,可以再换一根,信心没了,铁杖也会折断!”
    她忽然眼睛弯起来,又变成了两把钩子,目光闪烁如阳光下跳动的湖水,吃吃笑道:
    “我相信,换过之后,肯定比这根还硬”
    说完,她轻轻低下头去,连耳朵都已羞红,只是手仍然抚弄着竹杖。申简小腹忽觉一热,目光也渐渐有了光彩。那天清晨,申简折腾了一夜,本已坐起身,准备穿衣出门,扭头看见李伶伶坐在床边,玩弄着竹杖,口中喃喃叹道:
    “这么硬”
    他穿衣的动作突然停顿,身体某个部分渐渐鼓胀坚硬起来,猛然伸手把李伶伶拽进怀里,趴在她耳边说:
    “还有更硬的……”
    所以那天他去晚了。
    申简忽然站起身,一把抱起李伶伶冲进房里。
    申简软软地躺在床上,李伶伶赤裸着身体,用一块雪白的手帕替他擦汗,像母亲擦拭着出浴的婴儿。擦完汗,李伶伶披上衣衫,蹑着丝履,绕到床头,给申简按摩,手劲恰到好处,真好,申简眼皮渐渐沉重,身体如坠在云中。李伶伶如钩的双眼越眯越弯,她悄悄腾出右手,右脚轻抬,手指一抠,竟从鞋底拉出一把又薄又窄的小刀!刀柄不及一指,刀身两寸有零,纤手一握,刀身已藏在掌心。她左手仍然轻按申简额头,右手探到颈窝,忽然手指张开,寒气顿时砭人筋骨,申简蓦地睁开眼,李伶伶左手一顿,右手拇指食指扣紧刀柄闪电般一划,动作如同撩拨琴弦般纯熟优美,申简眼睛还没有完全张开,脑袋已跟身体分离!
    李伶伶一招得手,身子燕子般跃到窗前,一脚踹碎窗子,旋即掠回床上,这时申简的头才刚刚着地!几个动作干净利落,有谁会想到艳明远播的苏杭名妓,竟然是深藏不露的杀手!可怜申简玩了一辈子鹰,竟被鹰啄瞎了眼,到底死在女人手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对,还是不对?
    李伶伶抱紧被单大呼救命,灵虚子、空明、雷霆鱼贯而入,只见李伶伶大张着嘴,面色苍白,赤裸的手臂指着窗子,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甚至被单从肩膀滑落也不知道。空明皱了皱眉,脚尖一点,从窗口追了出去。
    等空明回来,李伶伶已经穿好了衣服,扶着丫鬟肩膀,颤抖地钻进矫里,灵虚子和雷霆面色阴沉地踱来踱去。看见空明,灵虚子停住了脚,扭头叫客店掌柜进来,抛过一锭金子,吩咐:
    “将人入殓,到镇南城隍庙通知乞丐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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