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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风云英雄-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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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几年,李师道渐渐放松了警惕,两人有一次趁李师道不在家,偷偷的逃了出去,但在山东,到处都是李师道的势力范围,李师道现后,便又派人把二人抓了回去,二人没法,只得虚与委蛇,春明见二人可怜,常怀恻隐之心,因此与两人成了好朋友。

    后来傲雪欺霜听李师道等人谈到,有一个叫做吴元庆的人在朝中为将,顿时大为欣喜,也不知这个吴元庆是不是就是自家的公子吴元庆,总之从此坐立不安,心情再也无法平静,总想着逃出来去跟公子会面。但却哪里有机会?直到春明因为一件事得罪了李师道,李师道要杀了他,傲雪欺霜忙去求情,李师道最是听妻妾的话,便答应了。于是傲雪欺霜叫春明逃了出来,叫他到长安找到吴公子,告诉他两人在什么地方,希望他能去把她们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吴元庆想像傲雪与欺霜落入李师道之手,惨遭蹂躏与欺压,这些年来定是度日如年,顿时心痛如割。

    春明逃到长安之后,就来找吴元庆,可是半路上却遇上五坊使的人,他也没得罪他们,也没冲撞他们,不知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把他抓了起来,然后便说他偷了东西,杀了人,他极力强辩,审他的人听他说话山东口音,便说他是李师道派到京师的奸细,叫他拿一百两银子来赎,他身上本有几两银子,一抓起来就被他们搜去了,此时身上分文也无,别说一百两,就是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他在京师无亲无故,却叫谁去赎?如此已经被关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昨天才趁机逃了出来。

    正说着话,忽人报:“五坊使杨朝汶杨大人求见。”

    吴元庆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了,忙站了起来,迎出门口,却见并不只杨朝汶一人,身后还带着兵丁,吴元庆顿时大怒,冷冷的道:“杨大人,不知来找在下有什么贵干?”竟不请他入内。

    杨朝汶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吹捧,那遇到过这种冷落?本来就一肚子的气,顿时怒气不可抑制,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使来见吴将军,乃是为了一个钦犯。”

    吴元庆道:“钦犯?我府中哪里来的钦犯?你干脆便说是来抓在下的便了。”

    杨朝汶怒道:“我抓你干什么?你是谁?连皇上都敢顶撞,公主都敢拒绝之人,谁不知道你吴将军是天下第一人?不过一个人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去,你连钦犯都敢窝藏,那可不是与本官作对,乃是与皇上作对!”

    原来杨朝汶见吴元庆屡次得罪皇上,并不受宠爱,此次出征吐番,虽然凯旋而回,却不但没有封侯作宰,连个官职都没有封,只是闲居在家,可见他在皇上面前的分量不过尔尔,所以便也不怕他。

    吴元庆冷笑道:“杨大人想乱加罪名在小将身上,恐怕还欠点资格,即是如此,你上报皇上便了,在下是否窝藏钦犯,皇上自有公道。”

    杨朝汶道:“皇上日理万机,咱们做臣子的怎么能什么事都去打扰他老人家?吴将军,依我说,你还是把钦犯交出来罢,他与你无亲无故,你何必如此庇护于他?这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明对你说罢,他可是李师道派来的奸细,难道你想得一个私通李师道之罪吗?”

    吴元庆心想,你们乱安罪名,胡乱抓人,却说人是什么奸细,当真无耻之极,说道:“我不知你说的是谁,谁是奸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杨朝汶道:“吴将军,你是硬不给老夫这个面子吗?”

    吴元庆冷冷一笑,却不回答。



………【第五章 杨朝汶】………

    杨朝汶脸色变幻,显见得心中怒极,良久说道:“吴将军,是你不给老夫面子,可别怪老夫不给你脸面,老夫可要硬来了。”

    吴元庆冷笑道:“你敢!你杨朝汶在京城中飞扬跋扈,可还轮不到你在我门前嚣张!”

    杨朝汶道:“你说我不敢是吗?好,我就先搜了,咱们再一起到皇上面前分说。”心想今日便得罪你,皇上也定然帮我不帮你。叫道:“给我搜!”

    但众公人见吴元庆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都不敢动。杨朝汶喝道:“还不给我进去搜!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养着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众公人害怕杨朝汶,只得畏畏缩缩的向前。

    此时吴元庆心中也是大怒,心想,竟让这种小人欺负到门口了,也算窝囊!今日若不让你好看,还以为我吴元庆是好欺的。

    忽然,人影一花,接着砰的一声响,又是一声哎哟惊呼,走到吴元庆面前的一个人已经被他掷了出去,吴元庆双手连抓连掷,霎时之间,砰砰之声不断,哎哟之声不绝,众公人全部被吴元庆抓着掷了出去。

    只见众人躺在地板上,呼爹叫娘,站不起来,看来竟受伤不轻。霎时之间,杨朝汶脸色变得苍白,他心中怒极,但他向来知道吴元庆的武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看来此人武功又已经精进不少,当下冷笑两声,说道:“吴元庆,你屡次三番与我作对,我终须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瞧。”

    吴元庆一腔怒气得到泄,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杨大人,在下早就等着了,你随时可以放马过来。”

    杨朝汶狠狠的一拱手:“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再会罢。”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

    忽听后面一人轻声说道:“你可惹大祸了,你还笑呢。”

    吴元庆回过头来,见是林洁,笑道:“怕什么?我反正不想当官,大不了什么都不要,又算得了什么?”

    林洁脸现忧虑,说:“官可以不要,难道命也不要吗?”

    吴元庆道:“皇上就算再宠他,总也不至于因此就杀了我吧?哼哼,我吴元庆可也没那么好杀。”

    林洁道:“你何不先上奏皇上?五坊使如此可恶,何不便趁机除之?可不能让他恶人先告状。”

    吴元庆叹了口气,说道:“若说皇上英明,却又宠爱宦官,让宦官专权,搅乱朝政,若说他昏庸吧,可是面对藩镇割据,却又强硬而不妥协,能够重用裴大人这等人才,李光颜大哥、李愬大哥这等将才,甚至连我这种人也能任用不疑,遂使叛逆削平,藩镇不敢再小瞧朝廷,实在是雄才大略。然而让杨朝汶这样的人横行霸道,国家又怎么可能清平?”

    林洁见他直斥君父之过,实在是大胆已极,忙拉了他手臂,说道:“吴大哥,这种国家大事,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皇上的是非自有历史评判,你可别乱说话,若是让人听见,不是玩的。”

    吴元庆向她一笑,说道:“我是看不过。若皇上乃是昏庸之君,倒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可是眼看着英明之主,只因宦官擅权,而使社稷临危,怎么能不心痛?如今威胁朝廷的有两大祸患,其一是藩镇割据,其二便是宦官擅权,皇上能平其一而不能制其二,终是没用。”

    正说着,圣旨到来,宣诏吴元庆进宫靓见,林洁大惊失色,颤声道:“皇上宣诏,定然没有好事,定是杨朝汶上奏了,皇上震怒,怎么办?”

    吴元庆笑道:“怕什么?好,我就与杨朝汶去奏对,皇上若以社稷为重,自也不会偏袒于他。”

    杨朝汶最得宪宗宠幸,他到宪宗面前哭诉,说吴元庆窝藏钦犯之类,宪宗不信吴元庆会窝藏什么钦犯,何况真正的钦犯,也轮不到他杨朝汶管。吴元庆对国立有大功,纵然不赏,却也不便因小事而责怪,于是说了杨朝汶几句,宣诏吴元庆入宫,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欲问他征伐淄青的战事问题。

    谁知吴元庆进宫后,却极陈五坊使横行霸道,滋扰乡里,鱼肉百姓,说要严惩杨朝汶,宪宗李纯不悦道:“杨朝汶不过一个小小五坊使,做的不过搜罗些小玩意儿让朕高兴而已,又岂能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爱卿此言不是太也言过其实吗?”

    吴元庆道:“皇上明鉴,你别看杨朝汶只是个五坊使,百姓们可是畏之如虎。不说别的,臣乃皇上亲封的左金吾卫将军,他在臣面前尚且嚣张跋扈,在百姓面前还不凶猛如狼、狠毒似虎吗?”

    李纯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爱卿连朕的话也常常顶撞不听,朕可也不觉得爱卿在百姓面前会作威作福。杨朝汶到朕面前状告爱卿窝藏钦犯,又说与李师道的奸细相通,朕可也没有信。不管谁说谁,都需要证据,杨朝汶拿不出爱卿与李师道相通的证据,所以朕不相信,爱卿不能拿出杨朝汶犯罪的证据,朕自然也不能听。”

    吴元庆道:“要找杨朝汶欺压百姓的证据可并不是难事,随便找几个百姓就能指证他,也可以看他日后的所作所为。”

    李纯道:“你倒说说,杨朝汶到底如何欺压百姓?”

    吴元庆道:“打个比方吧,有一天五坊使的人来到一家百姓门前,说你房顶有只金丝雀之类,要掀了屋顶,捉了献给皇上,你若不同意,便是抗旨大罪,于是只得陪笑献上银子,才得免除一场灾祸。更有甚者,胡乱逮捕百姓,索取利钱,并让人辗转诬告,如今五坊使中尚关着一千余人,皇上要证据,只要派人一查,自然便水落石出了。”

    李纯早听大臣上奏过此事,却压着没有追究,见吴元庆说了出来,便道:“好,这事日后再说吧。如今朝廷几路军兵打淄青,尚未有什么建树,吴爱卿乃朕之大将,不知有什么建议没有?”

    吴元庆道:“臣不在前线,不敢胡乱说话,臣愿请缨,带兵出征,为陛下扫平叛逆出一分力。”

    李纯道:“爱卿刚从前线归来,劳苦功高,还是先在家休息休息吧,好了,你回去吧。”

    吴元庆正要谢恩告退,忽然,许多大臣求见皇上,乃是裴度、崔群、萧俛等。原来他们听说杨朝汶到吴元庆府上闹事,皇上诏见吴元庆之事,心怕吴元庆吃亏,何况众人对五坊使的所作所为早就恼火,有意弹劾,此时便约齐了一起来上谏言。

    李纯见他们这么多人都来弹劾杨朝汶,心中便不悦,只是他们却都是自己倚重的重臣,品德高尚,威名素著,倒不便作,说着:“众位爱卿何必为这些小事而生气?杨朝汶不过一个太监,能有多大能为?纵是作恶也有限。且与你们讨论用兵之事,这点小事便由朕自己处理吧。”

    裴度道:“用兵才是小事,所担忧的不过是山东地区而已,五坊使暴虐为患,陛下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扰乱京城,危害社稷。”

    宪宗李纯很是不高兴,但见民愤太大,只得答应处理杨朝汶,退朝之后,便即召来杨朝汶。

    杨朝汶以为吴元庆遭到了处理,兴冲冲乐滋滋的来见驾,磕过了头,正想说话,抬头却见宪宗脸色阴沉,似乎大是恼怒,顿时到口边的话不由得咽了进去。



………【第一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杨朝汶见皇上良久没有说话,小心问道:“皇上,召见奴才有什么事吗?”

    宪宗怒道:“大胆杨朝汶,你打着朕的旗号,在外面横行霸道,你可知罪吗?”

    杨朝汶心中一惊,本已站了起来,双膝一软,便又跪了下去,磕头道:“皇上圣明,臣向来规规矩矩,从不敢胡作非为,皇上千万不可听信谗言。”

    李纯哼了一声,冷笑道:“听信谗言!朕是听信谗言之君吗?”

    杨朝汶道:“不是,皇上乃有道之君,是尧舜禹汤,远迈太祖太宗。”

    李纯道:“是吗?你说朕比太祖太宗还强,朕到底哪里比太祖太宗强?”

    杨朝汶见皇上脸色不对,一时不敢回答。

    李纯喝道:“你这才叫谗言,完全是胡说八道!你说没有胡作非为,哼,为了你,我都不好意思见宰相了,你还敢狡辩吗?”

    杨朝汶磕头有声,说道:“皇上饶命!皇上恕罪,臣罪该万死。”

    李纯道:“你哪里罪该万死?快快老实交来。”

    杨朝汶见皇上脸色,知道今日只怕凶多吉少,心想我做的那些事,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他平素却并不追究,今日既然如此雷霆暴怒,定是众臣上言,使皇上没有办法,如今之计,只有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求得皇上的原谅。于是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李纯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知罪,我也庇护不得你。你自裁吧,把关着的人全部放了。”

    杨朝汶一听,顿时唬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说道:“皇上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皇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李纯道:“你还有以后吗?你的罪过太大,得罪的人太多,我也救不了你。”说着拂袖而去。

    杨朝汶听说,知道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顿时瘫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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