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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长歌一曲-第61章

小说: 长歌一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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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长歌啊,我从来不曾后悔,遇上你,恋上你!
  他的嘴角悄悄弯起,然后凝固,搭在她腰上的手,慢慢滑下,终于,掉落。
  
  长歌心中一紧,快速的看向怀中,顿时心神俱裂,“逢单!”
  再顾不得人还在半空中,那只拿着玉箫还抵在石壁上的手撤了回来,快速探向他的鼻端。
  若有若无的温热,似乎已经断了气息。
  长歌右手一震,内力便源源不断的输入他体内!
  怎么可能让你死,逢单,我说过的,不想再失去了啊!
  
  没有了充沛的内力作支撑,两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掉落。
  
  几个时辰之后,落风崖边,已经 站满了人,孟秋阿箫跪趴在地上,两手掐进泥土里,脸色像失了生机般惨白得可怕。
  凛冬铁青着脸,丢了一颗石子下去,半天没有回声。
  冷风吹过,一阵死寂。
  
  半响,脚步声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气氛,子期喘着气推开众人,走到了崖边。
  “子期!”
  “长皇子!”
  秦子霜和奶公在后面,焦急的大喊着。
  孟秋和阿箫身形一闪,一左一右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孟秋红着眼眶,“主君大人,请您小心,山风大!”
  子期也不再上前,只是隔着两人之间的间隙,看脚下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谁熟这里的地形?”他握着双拳,力持镇定。
  “子期,我们先前已经查看过了,这落风岸下是万丈绝壁,别说是人了,鸟都站不住脚,所以我们才选……。”在子期冷冷的视线里,秦子霜慢慢消音。
  “还有一个人熟悉这里!”阿箫开了口,子期霍然抬头,目光灼灼。
  阿箫稍稍扭头,转向崖下,“小姐和肖凌练习轻功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
  孟秋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动,“就是那次小姐手臂差点断了那一次?”
  阿箫点了点头,孟秋又笑又哭,“那就好了,断手断臂都好,只要还活着。”
  子期轻轻闭了闭眼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去,只要她还活着,那就好了。
  
  “可是,她身边还有重伤的逢单!”段恒皱着眉头,扭头看向秦子霜,“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千机阁的那些人刀上有毒。”
  秦子霜早已经抬不起头来,“刀上是暗影浮香,无解之药。”
  “呛!”的一声,凛冬的剑已经拔鞘而出,直直刺向秦子霜,身边的侍卫举剑来拦,凛冬眼睛都不眨一下,在侍卫的剑刺中她手臂的时候,她的剑,也扎在了秦子霜的左肩上。
  秦子霜的右肩被长歌的箫穿体而过,断了经脉,恐怕已经是废了,这会儿,左肩又被凛冬刺到,免不了有几分惊惶。
  子期也反应过来了,压下满心的绝望和悲伤,上前为秦子霜包扎,“皇姐,要不你先回宫吧!”她留在这里,不过是刺激孟家军,还不知道能出什么事呢!
  “要走,一起走。”子期只有回了京城,她与皇姐的计划,才能够顺利的实现。
  子期给她缠着肩上的伤口,沉默半响之后,说道;“好,一起走。”
  长歌,你跳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孩子,有没有想过你还能不能回来?
  每一次,都是被你抛下,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
  他抿紧了唇,眼泪一颗也没有掉出来。
  
  “主君!”孟秋朝前一步要说什么,凛冬拦下来了她,“主君要走就走吧,阿箫还有铁甲军,孟秋你护主君回京。”
孟秋看了看凛冬的脸色,没有说话。
  阿箫则站到了崖边,她知道,小姐还没有死,可是这万丈绝壁,她要怎么上来?
  “我们能下去吗?”霜芜轻声问道。
  “不用了,小姐如果活着,就会回来的。如果她都回不来了,我们下去也无济于事。”阿箫握着拳,“我们不能再出事了!”
  霜芜抬起头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箫,你果然是最懂将军心意的。”
  “是啊!”
  “那么阿箫,你告诉我,将军有可能爱上逢单吗?”逢单拒绝了她的生死相随,却接受了将军的生死与共,上穷碧落下黄泉,将军能否陪他一路?
  几道目光齐唰唰的射了过来,阿箫突然转回头来,看着秦子期,“将军现在爱的,是主君。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小姐的,却是逢单!”一向冷肃的脸上,微微带了笑意,“逢单,是小姐自己教出来的。”
  
  阿箫走到秦子期面前,“主君,你现在在怪小姐,对不对?”
  她的目光移到秦子霜的肩上,“皇家自来情淡,可是四皇女只不过废了一只手臂,你便如此心疼,以心度人,难道我家小姐不该伤心?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家公子命殒皇宫是真,逢单及亲卫受千机阁围杀是真,即便如此,今日,小姐可曾说过您半句不是?主君,您的姐妹便是姐妹,小姐的手足便不是手足了。以小姐的个性,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逢单死在她眼前,您就因为这个冷了心,还要怀着小主子回到小姐最痛恨的皇宫里去?”
  一旁的绛夏张着嘴愣了半天,才喃喃道,“闷葫芦居然说得出这么多话来!”
  子期的脸色煞白,定定的看着阿箫一会儿,猛地转身,扶起秦子霜,“四皇姐,我们走吧!”
  孟秋的脸色变了数变,终于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段恒叹了一口气,几步跨了她的身边,“我也去吧!”
  
  子期的唇抿得紧紧的,只有与他近在咫尺的秦子霜,才能感受到那掩于衣衫下的颤抖。
  孟长歌,不要在这里悬着心等你,我怕你还没有回来,我便已经倒下。
  我要留着命,然后亲口告诉你,我不要你了。
  请你,一定要来,让我有机会告诉你这句话。
  
  一行人离开之后,凛冬才一拳打在地上,尘土飞扬。
  “主君,什么主君,若不是早早占了那位置,他何曾有机会站在将军身边?”
  “好了,凛冬!”霜芜打断了她的话,眼睛望着崖下,轻声道,“或许,这是逢单最好的结局了。”仰起头来,逼回了闪闪泪光,“所以,我们应该祝福他,不是吗?”
  
  而万丈深崖之下,是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归家的农人,发现了躺在路边浑身是伤的两人,“啊,又掉下来两个!”
  
我的选择 。。。
  “我不要!”逢单醒了,一张口便来了这一句。
  长歌欣喜异常,“逢单,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逢单冷冷的瞥着她,“我若是不醒,你是不是就要趁机把我卖了?”
  长歌一头雾水,“什么把你卖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转头望向袁四,“大夫,他是不是烧糊涂了?”
  逢单伸手拨开了她,“难道不是么?如果我不醒,你就要为我驱毒,续我性命。然后,让我一生不安。从此之后,就将我卖给了愧疚,遗憾和伤心。”他抿紧了唇,眼里的泪,迅速凝聚,却不肯掉下。
  “逢单……。”
  逢单把头一偏,“你不要叫我!”
  长歌,你明知道的不是吗?我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伤你一丝一豪。千机阁之毒并非寻常,要救我,就要用你一身功力,此生,我有何颜面去见那些视你为命的人,去面对我自己?
  “逢单,你听我说……。”
  逢单转过头来,定定的望着她,哑声道,“你要说什么都可以。可是长歌,如果你要折损你自己来救我,我便立刻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
  袁四看看对峙的两人,摇摇头走了出去。
  
  长歌叹了一口气,“逢单,武功可以再练,可是人没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更何况,我的百相神功已至十层,不会有事的。”
  逢单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长歌,你能扶我出去看看吗?”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掉下的,是落风崖下万丈深渊。
  长歌没有动,他便自己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这个倔强又执拗的臭小子,长歌暗自咬牙,只得无奈的走过来,扶着他的身体,推开门出去了。
  
  逢单只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他倚着长歌,望向四周深入云海的绝壁,久久不语。长歌扫视了一圈,将他扶到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了。
  “你当年和肖凌下来过吗?”好一会儿,逢单问道。
  长歌摇摇头,“还没到底,中途返回了。”
  逢单仰着头,“如果你全力施为,能上去吗?”
  长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
  逢单却弯了嘴角,她不说不能,只说不知道,便意味着能出去的机会大了很多。他闭了眼睛,轻声道,“长歌,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回去。”
  
  略略的停顿过后,他被轻轻的抱起,这个怀抱,熟悉又陌生。是他熟悉的气息,却从未被如此拥抱,这一刻,他有些想哭。
  将脸藏入她的怀里,“长歌,一个月之后,你离开吧!”中了暗影浮香,一个月,是他生命的极限。而这一个月,她可以趁机养好伤,然后,然后,便是永远的分离了。
  他只要这一个月,没有公子,没有主君,没有他深藏于心的绝望,只有他 和她的一个月。
  这样,他便可以微笑着踏上那黄泉路,或者还能有幸看到火红的彼岸花。
  不奢求来世,他只要,这属于他的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他就绝了这爱恋,永埋于灵魂的最深处,化身为魂,也不要带着爱她的印迹。
  他不想他的爱恋,成为她的困扰。
  长歌,我只爱你,这最后的三十天。
  
  长歌的脚步停住了,审视的目光在他侧脸上移动。
  逢单低声道,“这是,我的选择。”
  因为是你,即便一天天迈向死亡,也甘之若怡。
  
  长歌忽然笑了,“逢单,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选择,每一次,我都只能走面前最近的那一条路。”
  她的一生,何曾有过选择,生而为孟三喜之女,注定的族长继承人;
  长蓝,是爹交到她手里,要她好好保护爱护的;
  逢双逢单,是撞到她马蹄下,几乎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被她救起的;
  子期,是皇上下旨赐的,她还来不及有机会自己去选;
  落风崖上,逢单掉下的那一刻,她哪里来得及去权衡利弊左右取舍,稍微的犹豫,都有可能抓不住他的衣角;
  而此刻,她又能如何选,她现在能做的,便是救他。
  她从不去想值不值得,能不能够,她只能抓住眼前最想抓住的,努力去做。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藏了满目纷乱,或许她曾经能选的,便是她的孩子。可惜,她可以选择她的诞生,却无法决定她的未来。
  
  她将逢单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逢单,我无路可选,你也一样。”
  逢单望着她,使劲的摇头。
  长歌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活着。”
  世间纵然没有两全法,却也并非都是绝人之路。
  
  而此时都城内,皇宫里灯火通明。
  秦子蓉坐在床榻之上,神色怔仲,“你是说,她跳下了落风崖?”
  秦子霜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是。”
  “砰!”一卷奏章向她扔了过去,“朕说过的,不许伤她的人。”
  秦子霜捂着额头,“对不起。”
  秦子蓉走下榻来,推开殿门,天空中月牙弯弯,星辰闪耀。她站着,瘦削的身形在夜色里更添凄凉。
  良久之后,她回头,“子期呢?”
  “直接回清波殿了。”
  秦子蓉闭了闭眼睛,双拳悄悄握紧,“如果他不生在皇家,会更幸福!”
  子期对长歌,早已经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可是如今,却是他的亲人,逼死了长歌爱如已身的部下,算计了她的孩子,这让子期,情何以堪?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才道,“你的手臂,让太医看看还能不能治。我去看看子期。”
  “皇姐!”秦子霜叫住了她,“你别去了,他不会和我们说话的。”从落风崖上 下来,他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了宫。
  一日三餐他还是照常吃着,唯一有的感情波动,便是他的手,抚在腹部上的时候。
  “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带他回来呢?”长歌生死未卜,他如何能在此刻回京?
  秦子霜忍痛道,“是他自己要回来的,那个孩子,也是长歌默许了的。”
  秦子蓉攥着身上的皇袍,指尖发白,她欠长歌和子期的,一生也还不清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就算要欠,也希望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吧!
  “子霜,你去叫孟秋来。”
  “另外,你再去查一下蓝妃的事,子期说不是他,我们也确定只下了迷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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