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蝶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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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的穿透力自然是比我飞身的速度要快很多，凝视着他的眼睛，我有种根本无法摆脱的感觉。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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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伤人，人为何总伤我？逐浪31e70b12f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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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银色的箭猛地穿射过我黑色的长裙，把我钉在了树上，我呼啦一下撕碎了裙子从树上跳了下来，雪白的大腿从裙间露了出来。斑斑点点的血迹顺着我逃离的小路绽放着异样的色泽。树影随风摇曳，鬼魅般的脚印慢慢拉长了我所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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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心般的剧痛又自心底蔓延，我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又是那座山，又是那个场景，我开始拼了命地朝着山上跑去，光着的脚丫已经被磨得面目全非，而山下赶上来要杀我的村名们却还是对我不依不饶。逐浪7c02f6d42bc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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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象为何是那么地熟悉？原来，就在焰的那支箭即将射穿我的时候，整个洞穴都不见了，于是，世界的阴暗就在这一瞬几乎把我吞噬。熟悉的树影、熟悉的血腥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梦幻色泽。逐浪51b5b41fffe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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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到了什么山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逐浪d06c2cf4a7a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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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身又跃到一棵树上喘息着，却发现追杀着我的村民突然不见了身影，连那个射箭手焰也不见了。为了保险，我在我这棵树旁布置了一个小小的结界，看来，这会暂时是安全的了。逐浪f8c933f5da3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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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来思考，我开始怀疑是那个焰搞的鬼。不过，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人类，不可能会让我看见现在这般的场景。那么，他们是躲起来准备在暗处观察我么？逐浪12e0b7d4ea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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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躲在树上干什么呢？”一个老者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低头一看，只见树下正站着一位身着日式白色和服的老婆婆，她的皮肤异样的苍白，头上顶着一个雪白的大伞，左手捧着一个雪白的精致酒壶，右手举着拐杖正对我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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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她半晌，微微皱眉，这个婆婆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看着她会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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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我运功自她的身后吊起一根树藤，想要从后面绑住她，却不料树藤每在接近她的时候却被她排斥开来。我一惊，这个人不是人！她将自己的力量藏匿起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逐浪f8cf9633c54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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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伤还没有好，今天旧景重现，我知道我根本承受不住，于是便不准备与她正面交锋。见她看着我的脸，我有些不知所措，用手摸了摸脸、感触不到伤疤后，我怒视着她问了起来：“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逐浪ae7130d3d52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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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姑娘生得如此动人，才多看了两眼。不过说实话，姑娘是老妇活这么久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姑娘在树上，想必是为了躲刚才那些村民的追杀。不过姑娘不要怕，他们已经由老妇给遣散了，”老婆婆站在树下朝我伸出手，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下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逐浪63e2013b1ce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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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我问你，我当真长得是最美的？”我笑着看着她，嘴角露出邪邪的笑意。刷地一下，我迅速收敛起自己的妖力，只见我的脸立刻就如同换了张般，狰狞又可怕。那一刀一刀没有人知道是怎样下手的，那殷红的血没有人知道是怎样滴落的。我就是这样嫣然笑着，笑着看着那个老妇的脸色由纯白变成青紫。逐浪9e23a10efe7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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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婆婆的定力出乎我意料之外，见到如此惨不忍睹的脸居然还没动静。逐浪b6b48d1906e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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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她怔仲了半晌后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惋惜，“我这个白色的酒壶里面正好准备了一些白色蜜粉，专门就是为了医治脸伤的。你看你，啧啧啧，这脸还真是可惜了。”逐浪730d0629aab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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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脸伤？我猛地愣住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医好我脸伤的，那种狰狞就如同诅咒，我永远都挥之不去。要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能够医好脸上的伤。不等她多言，我连忙俯身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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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怎么医治我？”刚跳下树，我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暴戾之气。看来收敛的也不过如此，还没我收敛的好。凭我对她的感觉，她应当修为也在三千年左右。不过，我有伤在身，单打独斗怕是不行了。逐浪30da3b7bc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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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好她没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把手中的酒壶伸出来倒了些白色蜜粉给我，我呼了口气，伸手正准备接，心口却因为旧伤而突发地疼了起来。逐浪6d795c93bb25b
【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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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疼痛冲蚀着我的心灵，我捂住自己的心口，抬眼看着婆婆。像是天空突然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她的嘴角牵拉起一丝明丽的笑容。逐浪ef34a10a5f9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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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快涂在脸上吧！”说罢，她正欲伸手帮我涂，而我心中那种牵拉的痛感则更加强烈起来。那种感觉似乎并不是为了要伤害我而疼痛，而是为了拒绝眼前靠近的婆婆而心痛。那种感觉，似乎就在告诉我，眼前就是一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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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姬，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守护你的。”逐浪1ef4af2a7af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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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回想起很多年前他的话语，我猛然一怔，挥起衣袖打掉她伸过来的手。然后我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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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医治你，没想到你居然不知好歹！”婆婆怒视着我，眼中的暴戾之气外露的更加明显了。我回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心下暗暗一惊，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白粉婆婆？逐浪302ce37b53c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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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那‘和蔼’的面容，我嘴角撇过一丝淡淡的笑容：“连我这张如此丑陋之人皮你也肯要，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害了多少少女。白粉婆婆。”逐浪2cc23a6d883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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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粉婆婆，平时以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婆婆的面目出现，喜欢欺骗容貌姣好的美少女，骗她们用自己做的一种白粉涂脸，称此粉能让少女们更加白皙漂亮，但涂抹了这种白粉的少女整张面皮会脱落下来，而白粉婆就将少女的面皮收为自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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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报出她的名讳，白粉婆婆大吃一惊，瞅着我连声问：“你究竟是谁？”逐浪a17db0e0da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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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只是运起功力，让四周的树藤都悄悄地朝着她靠近。她感应到四周异动，立刻跃起，头上的白色大伞瞬时散发出妖艳的色泽，回首看着我的时候，手中的拐杖脱手朝我飞来。逐浪b4064c26b8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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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身运气，默念咒语，妖力立刻聚集成一道强大的护体之光护在我身前。于是，护体之光与她飞跃而来的拐杖就这样僵持在空中。她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是对我藏匿住的妖力感到吃惊。逐浪bffbd486a1a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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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白粉婆婆大概是明白我的功力并不弱，于是准备求和：“我们放手吧！我放过你，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逐浪d7a4c7a116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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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这么久，我的妖力已经维持不住了，但碍于她的强大，我才勉力支撑着。若我身上无伤，跟她对打应该不是问题，可是现在伤口复发，我根本拿她没有办法。逐浪ca790b2b249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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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水不犯河水？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这次她肯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她。其实我明白她也是因为支撑不住，为了不让她以后再去害人，我绝对不能够放弃。逐浪bd7107b79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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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岁月中多少如花的少女惨遭她毒手，我不可能就这样放任她离开。逐浪6a8a388000e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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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心绪纠结的时候，旧伤中的疼痛忽然变得更加剧烈，我突觉头部一阵晕眩，挡在身前的护体之光因为没有了妖力支撑而猛然破散，那个拐杖就这样直射我胸膛。逐浪b9c70bf13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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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种腥甜的味道瞬间将我环绕。逐浪ecfddbb535d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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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一看，眼前的婆婆已经不见了人影，沉淀下来的黑暗与迷茫交错后，我又看到了焰的那张脸。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我，而穿透我的箭正把我贯彻到底，钉在了这洞中的墙上。逐浪1be152e5db2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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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黑漆漆的洞，依旧是焰傲然的轮廓。我知道，这才是属于我的现实。逐浪b34fb47ca58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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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不过是虚梦，是我在那箭射过来的一瞬产生的遐想。穿透我的箭浸透了无尽的殷红，眼眸湿润，心中的茫然感更是强烈。逐浪d814e2e86e4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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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粉婆婆，不过是我存在于我梦中的一个妖孽，但眼前的他却是真实的。我，根本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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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染着鲜血却依旧纤长的手指，握住插在心口的箭，凝视着他远远看着我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在朔漠的坟头上柱香吧。”逐浪43158ea9f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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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漠，那个我爱过的人，那个对感情很执着很真挚的人，那个烈得就如同燃烧之火的人。没有人能够理解我对他的感情，他的狂妄，他的霸气，他对我的爱，都是我永远无法忘却的梦幻。如今，既然都已经抓不住了，就让我和他一起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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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冲蚀着我的心灵，我只觉得脸颊湿湿的，似乎有滴泪水顺着流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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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么？真的没有眷恋了么？混混沌沌间，我仿佛成了那一缕香魂，开始向上漂浮，而一个轻柔而冰冷的声音却突然打入我的脑海中。逐浪d4ed87c051a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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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妖，你就这么差劲么？”声音似乎不带一丝感情，却又似乎带着万分的焦急。是凌白？眼前仿佛飘过一个雪白如梦的身影，我突然觉得心中一片温暖。逐浪574a5f1c7194e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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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天华，落地芬芳，梦幻零星点缀的迷茫中，飘渺慢慢悬浮起一种近乎于透明的轮廓，我最后朝着他慢慢伸出手，心中一片平静。小白，其实这样很满足了呢，不是么？逐浪f07aae0514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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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股熟悉的奇香，我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就如同那年朔漠给我的感觉。无比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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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轻轻拥着我，然后对着我轻声地说：“没事了，蝶姬。”逐浪45a8cb65c78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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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一怔，只觉周身环绕的香气更加浓烈了，被箭刺穿了的痛感却已然消失。挣扎着睁开眼，才发现这个模模糊糊的世界早已经变了模样。逐浪539ffe1610f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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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梦么？我抬眼望着正搂着我的凌白，眼眸里尽是询问的意味。他凝视着我，嘴角忽然撇过一丝不明所以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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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他的笑容，我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个洞穴是一个能够让人产生幻想的深谷，里面藏匿的不过是每个人自己心灵的梦魇。自我进来后，凌白为了惩罚我，便故意把我抛下，却不料我真的陷在这些梦魇中无法自拔。逐浪d2f3dc4fbf1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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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箭射穿我的焰，人面兽心的白粉婆婆，原来他们都是我心中的梦魇，都是我的梦。但是，不知为何，就算明白了这是凌白对我的惩罚，但我还是想要感谢他，毕竟他在我即将崩溃的那一刻拯救了我。逐浪2b8f4c4977a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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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谢谢你。”我在他怀抱中静静地凝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喃喃地说。逐浪c13a7c78ce9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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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没有听见，只是询问着我：“朔漠是谁？刚才你倒在那里，嘴中一直都在喊着他的名字。他，是你深爱着的人么？”逐浪42f23d66131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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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漠，这个如烈火般的少年，真的就如烙印般留在我的心中了。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朔漠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他，但还是点了点头。逐浪10e94a1f44a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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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经深爱过的罢了。”我微微叹息，也不知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