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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生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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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能在江湖上消声灭迹。

    但传言终归是传言,五毒教仍然好好的存在着,而且这一两年内还频频在江湖上闹事,名声也越来越显赫。

    不过身为五毒教的五毒圣子辰弑,的确武功高强,而且为人精明老练,杀人不见血,江湖传言那句“圣子一出,五毒竟灭”的话,也不是夸大的,若除开那五毒教教主申屠夔,五毒圣子若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母后曾经多番告诫她,务必提防五毒圣子辰弑,可想而知,此人是相当阴险狡诈的。就连母后那样的女子,都不得已小觑他。

    可那多少个迷情夜,她还是无奈地生出情意来。

    “难道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折磨我,就为了探听更多的秘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清癯丰姿的男子,仍旧是有些不相信,那些夜晚的温柔与笑意,全是装出来的,声音已经有些颤,震惊之际,又不禁问了一句:“难道……难道……你从没有爱过我?”

    她的柔情蜜意,在他眼里竟然一钱不值!

    一开始色诱他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爱他,那时候,她,随时便可离他而去,倒是他时常显出不舍的模样,讨好她,让她误以为他是在眷恋。

    然而,如今却是,她不舍,他舍。

    辰弑冷冷地笑:“难道公主一开始接近我,不是为了要探听随侯之珠的秘密?”

    蓝香楹愕然,无言以对,是的,难道一开始,他们不是在进行着一场交易?

    体内的药效,反复侵扰着她的心,眼睁睁看着她凄凄维护的爱情,一点一点的露出真正的面目。

    原来,在各自的利益面前,爱情永远排在了第二位。剩下的,只有猎与被猎。

    而这场狩猎,她输了,从一开始迷恋他起,便输了第一步,之后是第二步,第三步,她节节败退,而他却步步为营。

    她叹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对于这羞辱,她是自找的。

    可既然你不爱我,就别一直花言巧语地骗我?

    遂冷着脸不再看他,道:“我听不懂驸马在说什么,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决计不会告诉你——”

    辰弑微微一愣,又笑道:“公主中了那醉红尘,**都早写得明明白白,更何况,在我辰弑面前,公主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他伸出手想去抚弄她,却被她躲过。

    身上的媚药毒性还未褪,她思及方才的失控,顿觉无颜,没想到,她蓝香楹还会如此狼狈?

    “你——”

    她愕然,遂又冷冷一笑,抓了衣衫,“扑通——”一声,翻窗跳入那溪水中,浑身湿透。

    顿觉清醒,看那人嘲弄的眼神,狼狈不堪,这曾经无数让人梦寐中相见的容貌,今日尤为深刻,从此不忘!

    若要牢牢的记住一个人,若不是爱,那便是恨!若这恨也不能恨,那便只能自伤!

    呵——我的夫君啊!既然不爱我,又何以在那红烛莹莹的长夜,握了我的手,唱着那《长相思》,还告诉我说什么要与我长相厮守?

    若是不爱我,请你不要招惹我!

    你也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再伤害我!

    她刚刚清醒,眼中的泪顷刻间便要落下,不愿那人看见,抓住继续嘲弄的话柄,运起轻功,逃也似的离开了这让她爱已不能爱,恨亦不能恨的“绿竹苑”。

    那俏丽的身影,在苍茫的夜色显孤独寂寞。绿竹苑的竹窗前,那人弹指轻叩,那《长相思》又盈盈冉冉的绕着指尖,传出来:

    “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隔云端……”



………【第59节:遥想昔日相思女(四)】………

    长安皇城分东西两市,由朱雀街至皇城分在两翼。西市又称为利人市,白日里,商贾云集,贸易往来,邸店林立,甚是繁茂,商贾多为平民。而东市是都会市,商贾受官府插手管辖的方面较西市要多一些,但正因为如此,但凡能在这东市开店的,多多少少都与官家脱不了干系,商贾之间明争暗斗,互相倾轧,比得便是官家后台的实力。

    如今长安东市开得最大一家,不是什么酒楼,亦不是什么客栈,倒是闻名全皇城的“烟雨楼”。

    这“烟雨楼”是家青楼,生意红火那自是不在话下,因为这商贾的后台便是当朝大权在握的丞相李林甫。故而甚至有些西市的商贾,若想在长安打好关系,做好生意,便也要常常往这“烟雨楼”送东西。

    然而这长安城内,有一处倒是例外,几乎不受这股风气的影响,只因它的后台更大,或许应该这般说,这处地儿,是奉了御命,圣上钦点的圣地——大慈恩寺。

    人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得到这一特殊待见,不为别的,倒是全因了这大慈恩寺中有位得道高僧,名曰金刚智。

    金刚智,本来自西域,是应南天竺国王之请,到大唐传授密宗佛法。

    跟其付法的弟子众多,随行从西域南天竺出,经由各地,到达东土大唐,现在此长安大慈恩寺,与众弟子编撰《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和《南海寄归内法传》。这些全是这位高僧西行取经,与弟子从西域回返后,从佛法中受得的教业。

    金刚智仁慈为怀,一心广布佛法,或开坛为万民祈雨,或为妃嫔、公主加持除病。当今皇上也为之感动,遂颁旨下诏,封金刚智为大唐国师,在大慈恩寺潜心研习佛法,编译《金刚顶经》、《瑜伽念诵》等密宗经法,普度世人,地位之尊崇之极。换句话说,大慈恩寺甚至可以不受任何的限制与约束。

    是夜,大慈恩寺阑夜寂静无声,偶有几只蝈蝈,在长夜中出极细微的叫声,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主持禅房,窗前青灯下,一老和尚,年逾七十有余,眉目清癯深陷,鼻梁高挺,淡黄须,淡黄长髯,深蓝色凹陷的眸子,空洞而深邃,似乎能看透一切一般,那模样倒也和普通中原人士不太相同。

    虽已夜深,但他却穿得格外齐整。

    内裯是黄底禅衣,外罩红底金丝袈裟,头戴高高的禅帽,手里拧着一串佛珠,盘腿坐于禅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的暗红色的夜空,倒有处变不惊的安详,自顾自的,口中咪咪嘛嘛地念着经文。

    他身后离床一尺高的墙上,有一个深凹进去的佛像,是尊释迦摩尼佛金身像,在青灯下烨烨闪着金光。禅房中间有一张土褐色的木桌子,摆了一副简单的水碟茶壶用具,整洁之余,倒也十分简陋。

    右下方,是一四十出头的和尚,下颌四周的虬髯微卷,也同老和尚一般,有着深蓝色的双瞳,但却没有老和尚那般神态自若。

    虽口中也不停歇地念叨着《大般若经》,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盘腿而坐于另一张禅床上,微微蹙着眉头,不时的焦虑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两人都在冥思,却各怀心事,口中虽念念有词,似在说着什么佛法,却如耳边嗫嚅,恐怕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在念什么。

    禅房内,看到高僧入定打坐,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这禅房今夜却有不同,只因房内还有一人,却是个傻子,本来是个男人,却在脑侧扎了个翘着的小辫;还戴了不知从何处采摘来的草花,,在屋内背了手,走来窜去。

    傻子见两人盘腿而坐,裂了大嘴一味傻笑,时而瞅瞅这个,时而又摸摸那个。他不知两和尚在干啥,索性伸手去推推老和尚,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瞅了一阵子,忽然瞄上老和尚那修长淡黄的胡须,立即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找到了玩物一般,伸出手去,下了大力,使劲往下一拽——

    傻子不知轻重分寸,手重,竟然将老和尚的一撮淡黄白胡须,给生生揪了下来,捧在手里,当作宝贝一般抚摸,瞅了又瞅,喜不自胜。

    原道那人会痛得叫出声来,那才着实有趣得紧。但那老和尚连哼都没哼一声,一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只是兀自坐在那里。

    傻子顿觉无趣,瞪大了眼睛,嘟了嘴,傻乎乎地嘟囔了一句:“哎呀——原来你们都是死的啊!”眼珠一转,复又吃吃傻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立即跑到老和尚的那张禅床旁边,大**往上一坐,学着老和尚的模样盘起腿来打坐。

    他是傻子,倒也不懂尊卑,什么长幼有序之类,不知道禅房中的禅床,正那老和尚的位置,旁人是不能乱坐的,不然便是目无尊长,若是寺中的和尚高僧犯了,也是要受杖责之刑的。

    可他又懂什么受戒禅意?奈他是个傻子嘛!世人笑我太疯癫,我还笑人看不穿呢?

    傻子半天才扒了腿,学了老和尚的模样,坐在一侧,不多时,脑袋便耷拉下来,开始打起了瞌睡,嘴里更出响亮的鼾声。耳畔传来两和尚,枯燥念诵经文的声音,他索性把头一歪,*在老和尚的左肩上,嘴巴不时的吧嗒,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流出一长溜哈喇子,浸湿了老和尚整洁干净的袈裟。

    寺外,阵阵喧闹之声更甚,坐在下那和尚,微微睁开了双目,又向窗外探视。

    高高的寺墙外,通天的火光映得原本就红漆的墙更加火红一片,喊声震天。他不禁又忧心忡忡地看了看那闭目不言的老和尚,却瞄见了老和尚旁边流口水的傻子,不觉一愣。

    他不知那傻子几时跑到了老和尚的禅床上,更自忧心,忍不住出口,唤了一声:“师父——”

    金刚智不语,面无表情,听到那人兀自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才睁了双眼,不紧不慢道:“不空,你可知何谓不空?”

    不空垂,双手合十,答道:“不空不灭,万物皆空,万法皆空,但唯因果不空……”他心中尚有疑问,却不敢多言惊扰了师父。

    金刚智又道:“不空,可知人生在世,也惟有不空者留名?”

    不空兀自思量,不解道:“众生,为因果转,既昧因果,又落因果。我佛明明可以不现因果,可以出世,逃得因果,又何以还是不能逃离这般因果,入世苦难?”

    金刚智叹了一口气,道:“我佛现因果,不逃因果,那是因为我佛慈悲为怀,以自身受无量劫渡众生之苦难,才入世受难普度,不逃并不是不能逃,而是选择不逃。”

    “可是既然万法皆空,又如何因果不空?因果难道不在法内?”不空总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却见师父金刚智只道一句,“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便又合上了眼,不再多言。

    不空暗叹,自从十三岁跟随师父修行若此,只是到了今时今日,都还是不能完全参透佛法,要到何时,自己才能如师父金刚智这般遇事不紧不慢,不焦不乱?

    看来那人已去找姐夫了,这骚乱许是因那人而起吧!只是不知,二十年前,那莫邪谷中的佳人一笑驻下的因,可便是今日种在他心中一直挥洒不去的果?

    难道真的是逃不过的劫?



………【第60节:遥想昔日相思女(五)】………

    正思忖着,禅房门忽地被推开了,突然,一股急风“呼呼”的灌将进来,有三个人跟着闯进,跟着其中一白衣身影,一并跌倒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

    不空大惊,看向那地上三人,细细一为扰心,早将师父方才一番教诲抛在了脑后,准确的说,应该是四个人,因为地上还有一个是面如死灰的死人,看情形已经死了多时了。

    此时此刻,他如何还能做到“万法皆空”?急忙奔下床来,对那白色丽影,低低唤了一声:“慕容?”眼中写满焦虑和担忧。

    一看另外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才觉与礼不合,方知不对,急忙双手合十,改称:“沈施主,你……你……何至如此?”但神情焦虑,已断是不能遮掩。

    床上的傻子也已经醒了,一见地上的白衣女子满身鲜血,痴痴傻傻地奔到近前,围着三人转了一圈,哆嗦不已,许是吓了,声音颤地急道:“姑姑……姑姑……血血!”

    赵小玉被刚才一摔,喊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裂了嘴,一见这和尚,眉眼浓重,深蓝的眸子,闪着光,倒也有些吃惊,急道:“你……你就是不空?”

    方才在来得路上,便已经听沈慕容提过这大慈恩寺的不空和尚,是那卞延和的娘舅,又与她尚有交情,若赶来相求,兴许可脱险。可她没说,这和尚不是中土人士,倒像是外国人,难道,卞延和他老婆是洋妞?

    她盯着和守密看了又看,却不能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异族血统的痕迹,很想问他是不是卞延和这老头儿捡来的,又听外面喊杀震天,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便忍嘴不说。

    沈慕容面色惨白,已经没有力气多说话了,如今汗珠涔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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