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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九州缥缈录-第173章

小说: 九州缥缈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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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些不忍,他扯下身上一段白布扔到羽人怀里。羽人默默地点头致谢,用白布扎起了蛮族武士流血的伤口。只是为了照顾蛮族的传统,不同于羽人认为精神才是生命的基础,蛮族人为血液才是最重要的。
    一枝羽箭破空而来,一直穿透了羽人的胸膛,雪白的箭羽被热血染红,竟是羽人族自己的武器。羽人摇晃了一下,和怀里的蛮族武士一起摔倒在擂台的台阶上。
    “我买了他!”刚才的油铺老板愤怒把金锭砸在了台案上,“我买他,我杀他,谁也不要管!”
    下了大赌注的老板输得暴跳如雷,命令护卫自己的战士下了毒手。他身后持长弓的羽人战士默默地收回了弓箭,对血泊中的族人丝毫不感兴趣。
    “赶他出去,”雅阁里的公子有些愤怒了,“不要让这种人坏了规矩。”
    “可是公子,”管家犹豫着,“那是全宛州油业的……”
    “我说赶他出去。”
    “是!公子。”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老板被管家派来的人吓得呆了,丝毫不敢反驳,带着自己的护卫直趋隐蔽在石墙上的出口。
    雅阁里那公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却忽然看见***的阴暗中一个全身黑袍的修长身影和老板擦肩而过。似乎有一道隐约的银光在他和老板之间闪烁,可是胖公子根本看不清楚,老板贴身的羽人护卫也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然后那个黑袍的人走了过去,老板却停在了那里。
    “管家!”胖公子的声音凛然,“快带几个人,不要惊动周围,把公羊君送到外面去!”
    公羊是油铺老板的姓氏,这也是胖公子第一次如此称呼他,仅仅出于对亡灵的尊重。大片的血花已经从老板胸口的伤口里喷了出去,他呆呆地甚至无法出声,跪倒在黑暗里,然后整个地趴在了地下。
    他的死,绝对没有铜盔武士那样庄严。
    悄无声息地,老板的尸体被人架出了地下的斗场。胖公子的管家脸色惊恐地走进了雅阁:“公子,有人把这个送来了。”
    一页纯金打造的书页落在了胖公子手中,胖公子默默地凝视它,却似乎并不惊讶。
    “要要草虫,啼啼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未见君子,忧心辍辍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轻声念完了书页上的一段小诗,胖公子点了点头:“这一页《召南·草虫》,是我送给他的,是他送给你的么?”
    那个***影子里的黑袍来客已经站在了珠帘的外面,只是没有进来的意思。
    “谁能从他的手里抢走东西呢?”来客说。
    “你,”胖公子微笑,“你不但可以从他手里抢走东西,你连他自己都可以抢走。”
    “姜子桉?”
    “那不重要,”胖公子笑道,“你知道我有很多的名字。”
    “我要找一件东西,就在宛州,你应该能做到。”
    “一柄短剑么?”姜子桉推开身边的美人,缓步接近了珠帘,“魂剑影鳞?”
    “我要影鳞的下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让我看一眼你的脸,我就直接把影鳞送到你手上。”姜子桉笑着。
    “我只要他的下落。”
    “可惜,”姜子桉惋惜地说,“我一直很希望看见你的容貌。”
    一纸秋云笺从珠帘中递了出来,来客看也不看就收进了怀里。没有一丝的风声,也看不见动作,下一个时刻,她已经走在了雅阁的远处。
    娇柔的美人看着姜子桉静静地站在那里,急忙上去抚摸着他的胸口讨好。可平素温和的公子竟然用力摔开了她的胳膊,独自走出了雅阁。即使说娇生惯养,公子的力量也显得太小了些,美人却吓白了脸色,老管家急忙追了上去。
    阴暗的密室中,姜子桉坐在考究的楠木几子上,面前是一盆清水。
    水面微微波动,一个古怪的声音不知道从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响了起来,好像回荡在一个铜铁的腔中。
    “不要把这张面孔对着我,我有些不习惯。”
    姜子桉在清水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对面却似乎能看得清清楚楚。姜子桉默默地解开了头顶的发髻,披散头发,从头发的缝隙中扯下了面具,又把加塞了丝绵垫子的衣服抛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现在他不是一个胖胖矮矮的公子,他有一张清秀带点孩子气的脸,身材竟然也是很消瘦的。
    “你见过她了?”水镜对面的人问。
    “见过了。”
    “你帮她找到了影鳞么?”
    “没找到。”
    “为什么?”
    “吕归尘只有一片书页,我只能帮她一次,我告诉了她影鳞的下落,已经不欠吕归尘什么了。”
    “可是你帮过吕归尘很多次,吕归尘始终只有一片书页。”
    “那是我自己高兴,”姜子桉拧过头去不看水镜,“帮她只能帮一次,吕归尘自己也应该知道。”
    “只有下落?那影鳞在谁的手中?”
    “反正已经是无用的消息了,在一个魅的手里,他想卖一笔好价钱。”
    沉默了一会,另一方的人说:“可是她却没有钱。”
    “我不管!”姜子桉忽然喊了起来,“她和我没有关系,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
    “你帮她拿到影鳞,我会补偿你。否则她不会吝惜武力的。”
    “那让她杀了那个魅!我不要你的补偿,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了。”
    “宛州现在都是燮朝的军队,如果她因为杀了魅而暴露身份,”那人说得很平静,“我会永远地和你为敌。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伙伴,我和吕归尘不同。与你为敌,我可能会杀了你。”
    姜子桉愣住了,然后他一把推翻了水盆:“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空荡荡的院落中只有冷月、清风和墙角一张破旧的桌子,一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不辨颜色的袍子坐在那里,头上搭着他的软帽。
    黑袍的来客悄悄走进了院落,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畏惧他身上的某种力量,被那个驼背人吸引来的蜘蛛、蝎子和蛇远远地离开了桌子周围,那个驼背的人似乎也有一丝不安。
    来客把那张秋云笺放在了桌子上,卖主污垢的袍子里探出一只鸡爪一样的手把信笺抽了过去。卖主摘下了头上的软帽,一张扭曲破碎的土灰色面孔显露在月光下。他是一个魅,却是最低等的魅族。这种从动物甚至散逸的精神体中升华而成的灵魂会凝聚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他们通常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把自己凝聚得美丽或者英俊,比如娇艳的狐魅。这种丑陋的魅族都是因为精神的力量不够强大,在凝聚中失败的结果。可是他们又缺乏足够的力量重新再造身体,于是只能忍受这张可怖的面孔,而通过赚钱去弥补自己的失落。
    “商会的首领?”魅难听地说,“那好吧,我相信你,你要什么?封印了魂武王灵魂的麝月之石,带有破军之将徽记的铜脊剑,或者南斗天机的宗卷?我只有这三样值钱的东西,不过你应该知道它们的价值。”
    “我要魂剑影鳞。”
    魅有些诧异:“只是为了影鳞?不过是一把封印了暗杀者魂魄的短剑吧?难道你看不上我那些珍贵的宝物而只是为了一把普通的魂印剑?”
    “我只要影鳞,收回你其他的东西。”
    “真的不想看看别的货色?”魅不愿放走了这个大主顾。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当他打开木盒的时候,盒子里的铜剑忽然开始咆哮。不错,那确实是铜剑在咆哮,铜剑剑脊上那张铜铸的人面随之扭曲起来。
    “多么猛烈的灵魂啊,是前朝破军之将的灵魂碎片,这才是真正的好武器。”
    “拿出影鳞来,”来客根本没有理会破军之将灵魂的吼叫,“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好吧。”魅狡猾地转了转眼睛,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皮袋。这一次他却没有解开皮袋,觉察到那柄魂印剑对来客的重要后,他决定珍惜这个机会来抬高价钱。
    “多少钱?”来客的声音在颤抖,她能感觉到影鳞就在那个皮袋中呼吸。
    “五……不,八千两黄金!对,我是说黄金!”魅毅然决然地抛出了天价。
    “八千两黄金?”来客没有预料到这个惊人的价格,虽然她准备了一些钱,可是她不知道要花去宛州十座大庄园的价格去买回这柄魂剑。
    “八千两!”看了来客的反应后,魅更加坚决。
    “我……只带了四百两,”来客说,“你也应该知道影鳞值不了八千两。”
    “那我们就做不成交易了。”假作离去,魅猛地收回了皮袋。
    惊慌中的来客动手了,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她苍白纤细的手从袍子中探出,不顾魅身上的肮脏而抓了过去。魅族都是有天赋的术师,即使一个下等的肮脏的魅。随着短暂的真言,魅手指中夹杂着硫磺的粉末甩了出去。硫磺只是引火的材料,他心念引发的真火才真正具有攻击力,真火将硫磺在一瞬间燃爆,来客面前炸起了一个火团。
    一个透明的气流壁垒在来客面前出现,爆炸力被壁垒轻易地阻止在外面,来客只是退了小半步。魅有些诧异,虽然他没有用全力,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轻易接下真言火的人已经是极为可怕的对手了。
    震动中来客脸上的面纱脱落了,斗篷也歪在了一边。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眼睛是幽深的玫瑰红色,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她的五官都精致小巧,一张原本明朗的脸上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忧郁。
    “羽人?”魅有些诧异,与其说他惊讶于买家的血统,不如说他惊诧于她的美丽。
    “不要走,”来客犹豫着退下了手腕上的翠玉环,“再加上这枚玉环好么?它应该值五十两黄金。”
    她有一些忧伤,又觉得可笑。珍惜了十五年的翠玉环就要被一个肮脏的魅拿走,如果被吕归尘看见会怎么样,他能遏制自己心中那股危险的脾气么?
    魅犹豫着,虽然他确实抬高了价钱,可是四百两黄金加一枚成色并不绝好的翠玉环还是无法满足他的愿望,魂印剑也算难得的宝物。他浑浊的眼睛转着转着,慢慢转到了羽人丰满的胸脯和白皙的脖子上,难以克制的邪念让他浮想翩翩。那一身黑袍下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应该不是少女了吧?也许不会再那么在乎了……”魅在计算着成功的可能。虽然羽人族的寿命比人类长久,所以成年的女子会在很长时间内依然保持二十岁青春的容貌。可是面前的买家分明有一种沧桑的感觉,应该不再像年轻女子那么羞涩了。何况这柄婚印剑对她确实很重要。
    “一个晚上吧,”魅止不住嘴角的口水,“四百两黄金,翠玉环,今天晚上你跟我走,我就把影鳞给你。”
    羽人果然没有像不经事的少女那样惊叫,她只是低低地垂下了头。
    “害羞么?”魅有点忐忑不安。
    他根本没想到羽人的眼睛里有一种可怕的气息在凝聚,这个普通的魅根本不能设想他在提怎么样一个要求。
    一张清秀的孩子脸在院子门口闪了一下,那个少年对魅冷笑了一声,回头走出了院子。
    魅的脸色变了变,他忽然扔下了那只皮口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院子外隔了很远的一片空地上,少年坐在堆满了黄金的大车上。在繁华的宛州,几千两黄金的交易日日都有,可是真的像这个少年一样拉牛粪一样拉着黄金交易,却不用金票的却根本没有。
    “八千两黄金,”姜子桉说,“我按你出的价钱给你。我带了一万两来,还好你没有要得更多。”
    “公子……”魅惊慌地看着他。
    “宛州所有的银铺银楼都是我的产业,我知道我开的金票可以取信你,不过我想我最好还是支付你黄金。带着黄金离开这里,我想你没有机会兑换金票了。你今后一生一世都将在逃亡中度过,因为你卖出了那把剑。”
    “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你还曾经意图占有那个羽人的身体,”临去的时候姜子桉笑了笑,“否则无论在青阳还是燮国,你都毫无疑问的将被绞杀而死。”
    羽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很久她才用颤抖的手捧起了皮口袋。
    皮口袋里是一柄乌黑的短剑,没有剑鞘,乌黑的剑身上星星点点的蓝色,仿佛星辰的碎片。
    “是你么?”羽人抚摸着剑,轻声地说。
    她把依然娇嫩的面颊贴在了冰冷的剑身上,又把无鞘的剑紧紧拥在怀里:“是你么?我在这里。我们在一起了……”
    月下的枝头上坐着轻盈的羽人,她怀里抱着剑身,擦过脸贴住了剑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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