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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鄂东匪事-第181章

小说: 鄂东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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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人趁热喝药水一碗,然后用药水擦身体,一个时辰即可痊愈。不知谁敢先喝这蛇毒水?”
    张虎信赖地对她点点头,说:“我先喝!”
    哑女明眸一亮,一丝笑意像春风一样酿满了脸腮。她开心地点点头,随即写道:“你的弟兄都敢喝吗?难道你就不怕疯人草毒未解,又被蛇毒药死?”
    赵越和三位班长此刻心中正警惕地嘀咕着呢!如今看了哑女写出的话,都惊愕在了当场,然后,将目光齐齐地投向了排长张虎。
    喝,还是不喝?治,还是不治?
    张虎扫视了战士们一眼,看看哑女,感到责任像泰山一样压在了肩头。是呀,倘若“疯人草”毒未去,又中蛇毒,那可是雪上加霜,其害无穷了!
    他面临着两难选择。
    哑女像一泓深潭,微波不兴地静静地看着张虎和侦察排的战士们。
    张虎看着哑女,诚恳地问道:“大姐,你用此方救过人吗?”
    哑女坦诚地摇摇头,写道:“我是第一次遇到疯人草中毒的病症,也是第一次用父亲的验方驱毒,因未亲自验证,故无把握。是否用此药,请大军自己决定。后果哑女实在难以承担。”
    赵越看了,想道:此女狡猾。这是以退为进,反守为攻之计。排长可别上当!因此,轻轻地扯了一下张虎的衣角。
    张虎理解赵越的用意,因而慎重地问道:“大姐,我们身上的疯人草毒若是不解呢?”
    哑女写道:“若不解,轻则半月自愈,重者二十多天可好。但体内五脏六腑奇痒难耐,且能引发其他疾病;体表皮肉流血化脓,溃烂发臭。人在中毒期间,四肢无力,精神委靡,农不能耕种,工不能做工,兵不能作战。”
    张虎为难了。战士们全都静悄悄地看着他,等他拿主意。他相信哑女,但后果需要自负。
    要么是相信哑女服用此蛇毒汤,但要冒着生命危险;要么是不用,但全排战士无疑会眼睁睁地困倒在这神秘莫测的青龙寨中,随时冒着被“座地虎”袭击的危险。
    赵越却说:“他妈的。这鸟病,虽然死不了人,可是这半个多月的活罪也够遭的。”转念一想,是不是这鸟哑女,想方设法往死路上诱逼我们哪!还是小心为妙。
    时不我待!张虎决定首先豁上自己的性命赌一把,问哑女道:“大姐,此蛇毒汤服下后,多久可见效?”
    哑女写道:“无论生死,无须一袋烟的工夫。”
    张虎心里有了数,说:“副排长,听我命令!”
    赵越一愣,急忙立正,大喊:“报告排长,请指示!”
    张虎语重心长地说:“副排长,这第一碗蛇毒汤由我张虎来喝。我若中毒死亡,任何人都不要难为哑女大姐,她是用父亲未曾验证的药方好意冒险救我们,为我们治疗。我做服用试验是我自愿的。你有中医医学知识,要和哑女大姐共同研究将蛇毒汤稀释或减量给同志们服用,侦察排由你来全面指挥,日后将情况向‘一四〇’首长如实汇报。你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战士们快速恢复健康,以便尽快捉住‘座地虎’!这是命令!”
    张虎虽然说得故作轻松,但到底有些悲壮。
    性格粗豪的赵越听后,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使劲抽着鼻子,抢着说:“不!排长,我懂医,还是我先来试验吧!”
    三名班长异口同声地喊道:“报告排长,我们来试验服用第一碗!”
    许多战士也跟着呼喊起来。
    张虎高喊一声:“谁也不要争了!这是命令。”
    战士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见此情景,哑女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低下头,悄悄地用袖头揩掉溢出的泪水。
    赵越一激动,又亮出了他的匣子枪,瓮声瓮气地问哑女:“喂!我说……哑女大姐,你这药汤到底有几成把握?排长要是真有三长两短,我赵越的枪可是不认人!”
    哑女诚恳地摇摇头。
    张虎严肃地一扯赵越,大声吼道:“老赵,收起枪来!”然后果断地说:“大家别担心。我相信这位大姐的良心和医术!”
    哑女听后,激动得热泪夺眶而出。含泪写道:“无论谁试验,我都会尽力抢救。”
    待张虎看明白了,哑女立即用脚抹掉。
    站在战士队伍中的老周好奇,想看哑女写的是什么,可惜看不见,而且哑女随写随擦了。他感到十分遗憾。
    张虎首先舀起一碗,看了看哑女。哑女浑身一颤,迟疑了一下,然后赞许地对他点点头。他的心头立刻涌起一阵热浪。他轻轻吹了吹药水,用力抑制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一口气喝下去。
    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一齐紧张地投向了排长,齐刷刷地盯着他手中的药碗。
    赵越急忙发布命令:“一班,加强警戒;二班,护理排长;三班,原地待命!”
    “是!”
    三名班长大声地应答着,声音里也充满了悲壮。
    虽然赵越知道这是“以毒攻毒”的药理,但是,哑女挤出的蛇毒毕竟用量很大,无怪乎老周要说“足可以毒死几头水牛”!加之他对哑女怀疑在先,因此,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然而,病情危急,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排长先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人体试验。此时,他刚刚插进腰中的匣子枪又被他提在了手中,而且也张开了机头。那架势,排长倘有不测,他绝对不会饶了哑女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除了担任警戒任务的一班,其余在场的人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排长的反应,包括哑女。实际上,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紧张。不是责任的压力,而是来自张虎的信任的压力!
    一丝担忧,一丝心疼,毫无遮掩地从哑女的眼神中泄露出来。
    张虎看到了,读懂了,心中的波澜又激荡起来。
    五分钟后,张虎感到了体内的变化,肚子里咕噜噜地鸣响了起来,并且疼痛难忍,似有呕吐的感觉,但是并没有真正作呕。他忍受不住了,哼了一声,猛然掐着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地蹲下了身体。
    “排长!”
    “排长!”
    战士们关切地呼喊着,围了过来。
    赵越则拎着匣子枪一个箭步蹿到了哑女身旁。
    哑女不为外事所动,对剑拔弩张的赵越视若无物。她情不自禁地凑到张虎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张虎,满眼是关心、关切和关爱的神色。
    渐渐的,张虎觉得疼痛快速减轻了,浑身胀乎乎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身体的热量却正在增加,好像血液里燃起了火,奇痒的感觉正在快速减弱。他似乎忍耐不住,又霍地站起来,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每个汗毛孔都张开了,正嗞嗞地往外排除汗液。果然,大汗如雨,涔涔而下。
    大家又是一阵紧张。
    张虎艰难地抬腕看看表:恍恍惚惚地看清,正好十五分钟。
    他又忍耐着,坚持到二十分钟后,觉得身体感觉好多了。终于憋不住了,喊道:“同志们,兄弟们,这大姐配制的蛇毒汤真管用呀!”
    战友们拥过来,抱着他们的排长,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哑女再也不控制自己了,她一把抓住张虎的胳膊,狠狠地掐着、捏着,任泪水在脸颊上流淌起来。可惜,没有一个人关注到她。
    赵越收起枪,毫不犹豫地舀起一碗药汤,几大口就喝了下去。然后是各班长带头。侦察排战士谁也不再犹疑,全都喝了下去。
    哑女仍然抓住张虎的胳膊不放,仿佛是医者搀扶着患者在继续观察。只有张虎感觉到了哑女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她对他的关切。
    剩下的药水还有一碗多,向导周老哥踌躇再三,皱着满脸的核桃纹,向哑女不放心地憨憨问道:“蛇毒最烈。不会此毒未解,又中新毒吧?”
    哑女松开张虎,冷冷一笑,在地上写道:“毒蛊由心生,生死在自己!信我者用,疑我者弃。老哥自愿,无人勉强。”
    老周不敢玩儿犟,只好拧着鼻子把那些剩下的药汤一股脑儿地喝了下去。
    真是奇迹!蛇毒药汤喝下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那要死要活的体内奇痒竟然渐渐止住了。战士们的感情最朴实,不由得对哑女刮目相看起来。
    各班战士又在班长的带领下,各自端回了一大洗脸盆药水,脱掉外衣在身上擦洗起来。
    赵越体会着自身病情的变化,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在快速地解除着痛苦,红着脸由衷地向哑女道歉说:“大姐,是我赵某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多有得罪了!”说着向哑女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他很爱自己的战士,所以他那个礼,更多的是因为她解除了战友们的痛苦。
    张虎始终平息不下涌动的心潮,他也感激地向哑女抬手庄严而深情地敬了个军礼,热烈地说:“谢谢大姐!我张虎和侦察排永生不忘大德!”
    哑女凄然一笑,强忍住眼中闪动的泪光,抬头飞掠了周围一眼,迅速写道:
    蛊惑身边生,灾祸天上降。
    待张虎看清了,哑女又立即用脚擦掉。
    “蛊惑身边生,灾祸天上降”?
    张虎忽然又想起了昨晚上在水车磨坊所见的警告:“僵尸横行,小心中蛊!”
    此刻,他好像又坠入了云雾中。
    老周体验着自身的感觉,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老话说得真不假,解铃还需系铃人哪!鄂东的巫女高手,个个是能放蛊,也能收蛊。”
    赵越听了,心中警惕之心又起,忽然问道:“大姐,你说我们确实中的是疯人草毒吗?”
    哑女莫名所以地向他肯定地点点头,心想,你不也说学过医,医书上有“疯人草”一说吗?如今,又怀疑什么?
    赵越问道:“鄂东有这种毒草吗?”
    哑女坚决地摇摇头,写道:“惟黄州英山出产。”
    赵越尽量压着刚刚翻腾起的怀疑的火气,尽量装作客气,但依然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请问,大姐是如何识得我们是中了疯人草毒的呢?”
    哑女不知这位黑脸军人何以变脸如此快,但知他还在疑心自己,于是,叹了口气,在地上写道:“我有皖家祖传医术,自然识得。你不是也懂医吗?”
    赵越哑然了。他方才忽然听老周说起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话,就又怀疑是她下的毒,所以才能解毒。如今听她说有祖传医术,那就该另当别论了!你总不能因为医家会解毒、能治病,就怀疑医家是“种病放毒”的人吧!因为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就是解毒的高手。
    张虎却突然问道:“大姐,你看,战士们是何时中的这种疯人草毒的呢?”
    哑女肯定地写道:“今天早上。”
    张虎问道:“大姐,何以见得呢?”
    哑女写道:“阿爸的《南疆奇疾录》上写道:疯人草中毒,一个时辰后发作。”
    赵越急忙证实说:“排长,是这样的。”
    哑女想道:这个黑脸大汉,太过爽直,简直有些鲁莽了!
    张虎试探地问:“大姐,你看……战士们是怎样中的毒?”
    哑女毫不犹豫地写道:“惟饮食中毒,才能普及全体。”
    赵越插嘴说:“是这样的。”
    张虎依然试探地问道:“大姐估计,此毒为何人所下?”
    哑女摇摇头,写道:“大军组织严密,非处心积虑之人不能得逞,至于何人,不得而知。”
    张虎说:“大姐,何不猜猜呢?”
    哑女果断地写道:“敌人。”
    赵越含义复杂地看一眼哑女,急忙表态:“我同意!”
    张虎看了哑女“敌人”的明示,“僵尸横行,小心中蛊”的警告忽然又像警钟一样在他的头脑中震响起来。
    他说:“老赵,立即召开紧急排务会议,讨论分析侦察排中‘疯人草’毒的原因和可疑点。”
    “是!”赵越答应一声走了,很快便把各班长都召集了来。
    大家讨论的一致意见是:投毒的最佳时间应该是在做早饭的时候。
    所以,大家集中追踪的焦点是,能够在做早饭时接近“伙房”的人。
    然而,出席会议的六名正副班长绞尽脑汁地回忆着,第一个被排除的人竟然是哑女!因为她早饭前后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更没有谁见过她到过“伙房”附近。
    今晨做饭的是一班轮值的三名战士。他们都是来自北方的战士,人人是功臣、战斗英雄。他们更不可能投毒!
    平日里喜欢帮助炊事员忙活的是向导老周。可是,今天早晨做饭时,老周根本没有去帮厨……
    最有嫌疑的哑女和老周竟然都不在做饭的现场!
    张虎和赵越都感到了不可思议。
    案情讨论分析陷入了泥沼。
    张虎要求各班班长回班后,继续发动战士讨论分析中毒的原因和疑点,一旦有情况,立即报告。
    侦察排因为中毒,不得不在舒城寨留下稍做休息。
    晚上,哑女给张虎送来了几张发黄的书页。一句话也没有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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