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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紫华君-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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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永寒的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得吓人,却是一言不发,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两人。

    话说到这份上,掌书记与主簿都将一横,毫不在乎地看着永寒,主簿泣声言道:“殿下,如今实在不能再犹豫了!”

    永寒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当真走到这一步,又有几人能不犹豫?更何况,他是王子,不是天生反骨的乱臣贼子啊!

    ——难道就非走那一步不可了吗?

    ——难道他们父子就真的猜忌到这种程度了吗?

    ——……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众口铄金,言之凿凿……

    ——除了他地父王,还有谁能做到……

    “苍天啊——”



………【第七十章 苏佑】………

    一月二十一,一大早,鉴园就打开大门,一众仆人在指挥下,重复前一天的工作,将园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了一遍,务求处处光洁无尘,午后申正时分,更是连门口的路面都用清水洒了,随后,司仪女官便领着女官、仆从在门口列队而立,神色恬淡地等待。

    鉴园的门不好进,大门敞开更是少有的情形,至于女官、仆从列队迎候,更是从未有过,因此,不过一刻钟,这个消息便在京都各处府邸传遍了,自然是有人惊讶,有人好奇,还有一些人自行揣度了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竟愈发地不安了。

    “能让素王妃如此郑重迎接的还会是谁?”白初宜听到一些仆从的议论后,不由好笑地摇头,原漓烟与红裳都深以为然。

    “可是,素王经常会来京都,素王妃却从未如此郑重其事……”原漓烟知道得更多些,也就仍然有几分不确定。

    ——总不会是安陆王要来吧?

    原漓烟摇头,觉得这个猜测更加不可能——非大节庆之类必须出席的情况,素王妃根本不到凌都,摆明了不愿与王接触,又怎么可能摆出这么大的排场迎接?

    白初宜笑容一僵,也有些怀疑了。

    “……也许是素王妃害怕别人不知道素王来京都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插了进来,让三人同时皱眉。

    “苏公子安好!”白初宜与红裳可以不理睬来者,原漓烟却不得不微笑着转身见礼。

    苏佑无论何时。总是前呼后拥,仆从如云,此时,他伸手示意仆从留在原地,另一只手始终在把握一块羊脂玉雕琢而成双燕佩,满面笑容地走近三人,却在离原漓烟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伸手虚扶了一下:“夫人不必多礼。”

    原漓烟自然颌首微笑。站起身。抬眼间看到那枚双燕佩。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惊异地道:“公子这块玉佩倒是拙朴得可爱!”

    白初宜与红裳闻言自是不由就看向苏佑手中地玉佩,便是苏佑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才笑道;“这是一个故人幼时自刻的玩意,本也不是什么精品,只是权当个念想罢了!”

    “苏公子念旧!”原漓烟接得顺口。

    她是什么出身,从小看惯了精工名品。只看一眼,便知道那玉佩质地中上,雕工亦很粗糙,十分稚嫩,唯一的好处就是因此显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天真拙朴。苏佑既然这样解释,倒也说得过去。她并没有深想,随意问了一句:“苏公子这般做派,可是与那位故人断了联系?”不然也不会说是“念想”!

    苏佑闻言。神色一黯。连笑容都僵住了,让原漓烟一惊,连忙道:“贱婢说错话了。公子恕罪!”

    苏佑低下头,目光盯着那块玉佩,随意地摆手,道:“没事!那人离开时,年纪尚小,只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故人了……想起来……还真是不舒服……”

    “公子如此深谊,那位故人想来必会等而待之!”原漓烟语气真诚,眉头却忍不住微皱了一下。

    不仅是她,白初宜也不着痕迹地冷了神色——这些感叹有必要在她们面前说吗?

    正不解,白初宜脑海中灵光一闪,眉角一跳,转头看了红裳一眼。

    ——这里能与苏估扯上点关系的,也只有红裳了!

    ——国相之子与清安侯之女……倒的确有可能认识。

    这一回头,白初宜不由一惊,却见红裳盯着苏佑,两眼通红,不似感动,倒似愤恨……

    “苏公子贵为国相之子,想来这位故人也必是出身越国贵冑之门,怎么会断了联系呢?”白初宜问道,清冷的语气让红裳凛然敛色,微微垂下头,不再看苏佑一眼。

    苏佑本也一直看着红裳,待听到白初宜的问话,再见红裳地动作,只得无奈地一笑,回答:“居主既然亦是为《紫》而来,想来也是知道国地清安侯府地……”

    “灭门血案,天下称冤!在下怎会不知?”白初宜淡淡地回应,令苏佑神色一僵,半晌才道:“……在下所说的故人便是清安侯的女……”

    “公子节哀!”白初宜扬眉言道,只是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安慰怜悯之意。

    苏佑皱眉,又看了红裳一眼,抿唇略想了一会儿,咬牙言道:“她没死!”

    白初宜讶然,眼中终是显出一丝怜悯,仿佛他是疯了一般,原漓烟也细声温语地言道:“贱婢虽未亲历,然亦听先人言及清安侯府的血案,隐约记得,当时负责清理侯府、追查此案的正是公子的亲父,难道令尊大人竟错了?”

    苏佑冷笑:“这些事情,乐琬夫人就不必多问了!”一句话挡回了原漓烟好心相劝的意思。

    原漓烟不语,白初宜与红裳也没有开口,四个人仿佛僵持一般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苏佑先开口:“在下说这些实是有事欲拜托居主……”

    这一次,他放低了姿态,语气谦恭,白初宜没有言语,但是缓了神色,示意他继续说。

    “素王妃与清安侯是旧识,在下想请居主代为询问王妃,可有那位少姬地消息。”

    白初宜眉角一扬,眼中竟显出几分笑意:“在下与素王妃亦无交往……”

    苏佑一听这话,神色反而轻松了许多,眉目间全是自信,看着白初宜道:“在下知道云白居的规矩,既然拜托居主,在下自有筹码!”

    “哦?”白初宜未置可否。

    “在下生性散漫,兴之所至,随意而为,这些日子,去了京都的许多地方,也见到许多人……”苏佑握着双燕佩,语气淡然,“其中有一人,在下似乎在敝上的登基大宴上见过……”

    “苏公子一片深谊,在下定会尽力而为!”白初宜不等他再往下说,便应允了下来。

    苏佑大喜,却又听白初宜道:“只是今日似乎不妥……”

    “但凭居主……”苏佑深深地看了白初宜一眼,“这些天,在下常去惟雅阁,居主若是得讯,而在下不在苑中,就拜托居主立刻遣人去唤,在下必定立刻返回!”“一定!”白初宜笑着应承。



………【第七十一章 心机】………

    空中,云层很厚,阴沉沉的,见不着太阳,凉风经过几片刚落下的枯叶,在空中忽上忽下地舞动。干枯的落叶始终飞不过高高的院墙,随着风势渐小,最后缓缓地落在原漓烟的棠棣色的纹绵裙摆边。

    仿佛是被落叶惊醒,原漓烟与红裳这时才回过神,抬眼一看,苏佑固然是已经离开,就是白初宜也不见了身影,两人又是一惊,蓦地听到一声轻笑,两人转身,就见白初宜站在廊下,满眼笑意地望着两人。

    想到自己的失态,原漓烟立时脸红,红裳却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又觉得在这里说不合适,只能白了自家主子一眼,走过去,伸手扶着白初宜的臂膀,一边道:“变天了,少姬还是回房吧!”一边竟是半扶半拉地硬将白初宜带回清槐斋,让原漓烟再度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想到跟上去。

    还没走近清槐斋,原漓烟便遇到了不少云白居的仆从,显然是被吩咐出来警戒的,不过,他们都认识原漓烟,或者可能是得了吩咐,并没有阻拦,任由她过去。

    “……好!奴婢听着!”

    刚走到清槐斋前庭的垂花门,原漓烟就听到这么一句充满怒意的“恭敬”话语,不禁莞尔。

    清槐斋是个两进的院落,前院是仆从侍卫的住处,白初宜自是住在后面的正堂。此时,斋内空无一人,原漓烟径直走到正堂门前,见门只是虚掩着。便推门进去。

    明间无人,原漓烟左右看了一下,就听白初宜带着笑音言道:“漓烟进来吧!红裳快气疯了!”

    原漓烟不由好笑,转身往东暖阁走去。

    撩起浅紫色的软帘,原漓烟一眼便看清了屋里地情形,笑意不觉就更浓了。

    东暖阁是白初宜的寝室,此时,白初宜半倚半躺地靠在床头。腮颊上竟带着一丝平常难得一见的绯红。眉目间全是笑意。而红裳就站在床边,双手用力绞着腰间的丝带,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恼怒之色,偏偏双眼盈着泪水,换个不知根由的人看来,恐怕是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红裳根本没看原漓烟,仍旧盯着白初宜:“少姬。不要岔开话题!”

    虽然早就觉得红裳不是普通奴婢,但是,直到这会儿,原漓烟才确定自己的想法无误——她们肯定不只是主仆而已!

    原家出事前,原漓烟自己也有一些感情很好的侍女仆从,平时不分尊卑,笑闹玩耍,都是百无禁忌。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哪一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质问她!

    ——也许红裳地确是奴婢地身份,但是,无论是白初宜。还是红裳自己,都没有真正认为她们是主仆,或者,早就有什么事情让她们一直就这样平等地对待彼此。

    ——这样算来,即便她成为云白居地奴婢,也未必就会比现在更不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般恼怒?”白初宜摇头轻笑,“我只是答应惜情公子向素王妃打听清安侯府少姬的下落,有什么问题吗?”

    “当……”红裳忿然开口,只是在说出第一个字后,怎么也无法说出那个“然”字。

    ——有问题?

    ——当然……没有!

    红裳忽然发现自己的恼怒忿恨完全是毫无道理的,不由羞愧地低头,惹来白初宜愉悦的笑声。

    “其实妾也有一事不明。”原漓烟拉着红裳坐到床边的黑檀木圆凳上,自己站在床边,笑着对白初宜说。

    “是想问,我为什么相信苏佑,对吗?”白初宜掩唇笑了两声,脸颊上的绯色更深了一些。

    漓烟点头,好奇地望着白初宜,等她回答。

    也许当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原漓烟没有如红裳一般,纠结于两人对话中地旁枝末节,自然也就明白那两人一通对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说白了,一则交易,苏佑要邢家少姬的下落,白初宜要某个人的行踪。

    ——能出席越王登基大宴的,除了各国的贺仪使节,便只有神司特使了。

    ——两个人都没给出任何实质的保证,相较之下,说出惟雅阁的苏佑的诚意更大些。

    ——白初宜答允地事情与拒绝,差别不大,成与不成都在素王妃知否上。

    ——同样,苏佑虽然说出了惟雅阁,但是,其它事情均是含糊不清地,显然也是不见真章不松口。

    原漓烟不解的是,白初宜为什么要答应。

    ——白初宜又不是不知道神司特使的行踪……

    白初宜地神色一冷:“不答应怎么能宽他的心呢?”

    原漓烟与红裳同时一愣,但是,两人稍一思忖,也就都明白了。

    *****

    与白初宜别过,出了同苑地大门,苏佑的心腹亲随才凑上来,低声道:“公子为什么跟云白居的居主提那桩事情?”清安侯府的灭门血案在越国是忌讳中的大忌讳,苏家当然也不例外。

    苏佑冷笑两声,翻身上马,对亲随道:“你还没看出来,云白居这次根本不是为《紫》而来!”

    “怎么可能?”亲随当然不信。

    苏佑挥挥手:“我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反正,不是《紫》!”这么多天下来,他对此是十二分的肯定。

    “即便如此,公子也不必如此做啊!”

    “素王就要到京都,不找点事绊住他,谁知道会怎么样?再说……”苏佑压低了声音,“京都越乱,我们才越容易成事!”

    ——云白居在意神司特使,他当然希望两者也给京都再添把火才好!

    ——只是……

    “小丫头……是你吗?”苏佑心中默问,神色也随之一黯。

    *****

    十一月二十一,酉初,京都兵马司清道。

    十一月二十一,酉正,素王仪驾入京都。

    仿佛是为了不辜负鉴园的郑重迎接,一向轻车简从的素王,这一次居然摆开亲王仪驾,侍卫、女官、仆从……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进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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