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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紫华君-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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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作聪明!”老人再次生硬地斥喝一声,同时命令曹正,“还不带长姬离开,让医师为她检查!”

    “是!”曹正大喜,低头恭请白初宜离开。

    白初宜不再拒绝,看了宗庙内地众人一眼,淡漠地转身离开,老人则冷冷宣告:“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除非谁对白越是宗子这一点抱有怀疑,那么,可以来跟我亲自谈!”



………【第十八章 宗族】………

    告庙记谱之礼已成,纵然白初宜不肯入庙,她也是宗族的嫡系长女,待遇自然不同,曹正领着她穿过一条条廊道,廊下有侍女仆役经过,见到曹正与白初宜一行,都连忙垂手躬身,待他们走过,才敢继续原来的事情——

    这是非同寻常的古老家族。

    平心静气之后,白初宜开始冷静地分析这个家族的情况。虽然无意掺和其中,但是,很显然,在某些人看来,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碍眼的事情……——

    她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竹帘低垂,模糊了景象,也将廊道隔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白初宜的身后跟着四名身着浅碧色对襟窄袖衫的侍女,低头肃手,动作整齐,相比各国宫侍内官毫不逊色——

    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

    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恪守着自己的分寸,逾越是不被允许的……——

    那么,方才在宗庙中,那个女子的举动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跟在曹正身后,随他转了七个弯,他们一行终于走到廊道的出口,步下台阶,走过花木扶疏的青石小径,一扇虚掩的竹扉院门映入白初宜的眼帘。

    “不可居无竹……”白初宜叹息,对这种过于讲究的精致细节有些厌了。

    曹正停步,片刻之后,轻声道:“姬君,这是子君当年的居所。”

    白初宜不由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座以竹篱笆围起的院子。

    “……你们口中的子君是家父?”白初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曹正低头回答:“子君名越,加冠而字,正是子风。”

    白初宜不再说话,抬手示意他继续领路。

    “主上有命,请姬君居于此处。”曹正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移步。

    白初宜不由扬眉:“家父是宗子……让我居于此处……”她似笑非笑地言道,神色愈发清冷。

    曹正知道她的意思,却只能苦笑,同时摆出恭请白初宜进去的姿态。

    白初宜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冷哼一声,便径自步入院中。

    一进门,白初宜便愣了一下。半人高的篱笆上。缠满了夕颜花枝,因此,方才她并未看到院内的景色,而此时,面对满院鲜艳如火地蔷薇与娇柔优雅的鸢尾,她实在无法不震惊——这真的是父亲的居所?

    白子风是什么样的人,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将白子风与火一般地热烈生机联系到一起。

    白王性严,持重冷静……唐玄斯地评价被认为是绝对公正的……

    在白初宜的印象,父亲也一直是很淡漠的,所喜欢的也是一些清雅的东西,如松竹、丝乐……娇艳动人的鲜花……实在不在其列……——

    七岁的年龄已经足以记事了!

    昏昏噩噩地在轩窗下地漆榻上坐下,白初宜蓦然问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她没指明问谁,但是,除了曹正。屋内只有两名年轻的侍女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榻侧,认真地煮着茶,神态自然,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白初宜的声音,而且。她们看上去只有十多岁,应该从没有见过白子风。

    曹正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回避,仿佛早已料到了她会问这个问题,思忖片刻。便恭敬地回答:“子君温和高贵。却不失主见。”

    很概括的形容,却也很有意思。白初宜扬眉轻声,伸手请他坐到茶案的对面:“主见?不是异议?”她问得也很明确。

    曹正一愣,随即默然行礼,坐到白初宜的对面,端坐后才抬眼望向她:“姬君说异议?”他的眼中闪过意味复杂地光采,隐隐心惊于这位长姬的敏锐。

    白初宜脸色沉静,淡淡地道:“不是心存异议,难道父亲有意忤逆不孝?”

    曹正苦笑,却没有言语,因为,有人答了:“忤逆还有理了!”

    苍老的声音从房门处传来,曹正与侍女同时起身:“参见主上!”

    “圣帝言:忠在孝前,故曰忠孝,国存方有君臣,故有利于国,则不避己身祸福荣辱,不计生前身后!老大人焉知忤逆无理?”白初宜深深看了一眼那位满身沧桑之色的老人,最后还是起身而言。

    辩论之术,白初宜也修习过,自然明白如何让对方无法反驳自己的话——最好地办法莫过于用对方信奉的论据证明自己的正确!当然,前提是,对方不能是胡搅蛮缠之辈!

    老人执掌大权多年,威严自成,哪里会自失身份,听了这句无从反驳的话,虽然不悦,却也只是冷哼一声,随后便走向他们。

    曹正看了白初宜一眼,对她毫无动作的意思,不由叹息,随后上前,扶着老人坐到上位,白初宜没有异议,默然退开一步,让出上位。

    “不管你怎么想,你既然自认是白子风地女儿,便是我族地嫡宗嫡女,传承嫡系血脉是你的责任,因此,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地唯一一件事便调养身体!”老人对白初宜的动作十分满意,但是,说话却依旧是语气严厉,毫无商量的余地。

    “父亲从未要求我必须传承血脉!”白初宜听了这话便皱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顶了回去。

    “哼!”老人冷笑,“天真!那是他知道,根本不需要他要求,东岚王是一定会要你当儿媳的!”

    “血统从来不代表什么……”白初宜同样冷笑,“即使我嫁入东岚王室,也只是代表白王对东岚的忠诚,并不是为了传承血统!”

    “所以,你就那般不自惜?”老人不由气极,“那也是一个生命!”

    白初宜对这种言论深觉诧异:“原来老大人还是如此悲悯之人啊!”语气是再明显不过的嘲讽。

    “再说,那不是也有东夷贱民的血统吗?值得如此在乎吗?”白初宜笑得清冷异常。

    一直以为,白初宜都将东岚视母国,对这种轻鄙的蔑称当然不会有一丝好感。

    祖孙俩的对话让曹正惊出一头冷汗,两名侍女更是惊惶不安,身子摇摇欲坠。

    听到白初宜的这番话,老人的神色反而稍缓,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族虽然重视血统,但是,就如你说的,血统不代表什么,结缘族外之人也是允许的,只是不允许泄露我族机密,另外,所育子女必须带回族内教养。白越的情况特殊,所以,你才会如此特殊,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神洲战乱五百余年,我族能够避世传承至今,靠的不是血统、信仰,而是族法铁律!”

    “你初归不久,我可以容忍一时,但是,族法之外素来无恩可言,可一可再,若是有三,我想容忍,族法难容!”

    “你也是执掌权柄之人,当知这其中的轻重!”

    老人缓缓而言,神色郑重,最后,他冷冷扔下一句:“白初宜,自作聪明不是一件好事!”言罢起身离开,也不要曹正相扶,便直接走出房门。



………【第十九章 族法】………

    老人出去后,白初宜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屏风隔开的寝间里,打算换下身上这套沉重繁琐的礼服。

    刚解开革带,那两名侍女就走了进来,默默行礼后,乖巧地上前为她更衣,看到两人依旧苍白的脸色,白初宜不由皱眉:“我自己来!你去煮茶,你去取套穿着舒服衣裳来!”她随意地吩咐,两名侍女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感激地行礼离开:“谢姬君。”

    这种大礼服,穿的时候一件件格外麻烦,但是脱离的时候却很简带,腰间的大带一取下,所有的衣衫便都解开了。

    除了行军征战,条件所限,白初宜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大礼服脱下便凭其霍在地上,待那名取衣常的侍女回转,便径自换了衣服,走到外面,侍女自然是留下收拾。

    茶也刚煮好,那名侍女动作利落地分茶奉上。

    接过古朴的黑釉茶盏,白初宜轻轻地捧在手心转动,温热的感觉透过盏壁徐徐传至掌心,很舒服的感觉。

    “你们很怕自己的主上?”看着曹正接过茶盏,但是,半晌都没有回神,白初宜浅笑而言。

    曹正一愣神,差点打翻了茶盏,随即才回过神,苦笑:“族中法规森严,姬君日后便知了。”

    白初宜却不以为然地冷笑:“族法?如我这种情形,按照他方才所说,岂不是他自己就违反族法了?”

    曹正明白她的意思,尴尬地解释:“子君当年是负罪离开,所以,当时,对迎回姬君与否,族中存有异议……”

    “如今便没有异议了?”白初宜冷冷地反问。

    “……”曹正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回答。

    “圣朝尚嫡。支子不奉祀,圣帝尚如此。想来,无人无族会例外吧!”白初宜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低头轻语,但是,意思很明确了。

    “不过,据我所知道,根据圣朝定例,嫡女之子亦嫡,可奉祀承宗,然独子不改宗。”白初宜低头。“也就是说,我对你们价值只在于子嗣,对吗?”

    “当然不是!”曹正立刻否定。“姬君多虑了!”

    白初宜抬头看向他,目光沉静,良久方开口:“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

    不知为何,曹正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但是,白初宜却不再说话,静静地用茶。

    “呵呵呵……”一阵放肆的笑声从外面传来,白初宜安坐不动,曹正却是立时皱眉起身。随即就见一个身着绯色织锦曲裾深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属下见过孟姬。”曹正躬身行礼,白初宜眉角一动,神色淡漠地抬头,看向那个妆容精致,面带骄色的女子。

    “你就是叔父的长女。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话是对白初宜说的,但是,女子看了白初宜一眼,便转眼看向曹正,说话时竟是不肯正眼看她一下。

    白初宜微微一笑。连答话地兴趣都没有。

    “孟姬。长姬是嫡系嫡女,宗族之中。宗子先逝,除宗主之外,长姬不需向任何行礼。”曹正的语气格外严肃,言下之意——你应当先行礼。

    “这样啊?那我给妹妹见礼了!”说着便随意地见了一个礼,目光仍旧挑衅地望着白初宜。

    白初宜当然不会理睬这种挑衅,冷淡地笑言:“孟姬若是不想行礼,不行也罢,省得让人误会孟姬地家教。”

    被称为孟姬,便意味着这个女子不是嫡出,白初宜这句话说是家教,根本就是在指刺她的出身不良。

    果然,那女子脸色立时青白交加,若非看到曹正含着警告之意的眼神,只怕当场就要发作。

    “……姐姐我如何比得上妹妹的家教,总执事,您说是不是?”不敢对白初宜发作,不代表,她不敢对曹正发作。

    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曹正,白初宜心下明白,这恐怕是上下之分,本来不想管,但是,想到曹正一路上对她也算照拂,况且,她对这种女子也是十分不喜,便冷冷一笑,脸一沉,不悦地警告:“既然这是我的居所,就轮不到其它人在这里放肆。”

    “妹妹为了一个执役说这种话?”女子一脸诧异地看向白初宜。

    白初宜放下茶盏,示意侍女取走,看都不看她:“你似乎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最好先去打听清楚了再来我这儿放肆!”

    女子还想开口,却被一头冷汗的曹正抬手阻止:“孟姬,长姬初归,主上有命,族人不得擅见,您不知道吗?”

    一听这话,女子不由大惊失色,再顾得计较什么,转身就走。

    “慢着!”白初宜冷冷出声,见女子没有停步的意思,她目光一冷。

    哐!

    曹正看到白初宜动手,想阻止却没有来得及,只能眼看着自己方才用的那只茶盏被扔到碧纱橱上,摔得粉碎,茶水自然也四散飞溅——

    幸好茶水已非滚热了。

    “啊——”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那女子仍旧惊叫出声,让原本在院外等候地从人立刻冲了进来。

    看到那些侍从装束的人冲进来,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戒备模样,白初宜地神色愈发阴沉,却怒极反笑,抚掌冷笑:“好森严的族法!好忠心的侍从!”

    两个“好”字出口,她倒不恼了,只是笑吟吟地望着曹正,等着他解释,曹正却根本没在意她的目光,也没听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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