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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纤手遮天-第34章

小说: 纤手遮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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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冲进去,我也不管江近海正与卫刚商量什么,拉起江近海的手:“准备治疗刀剑伤的家什,同我去救人!快!”   
  “嗯?”江近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被我往屋里一推,硬逼着收拾药箱。   
  拖着他七弯八拐来到长街,半街薄雪已被践踏过,乱糟糟的足迹向朝天宫延伸而去。我回首一看,卫刚果然也追了上来,毕竟担心他的主子。   
  “先生。”   
  进了曹府,抬眼就见曹寰穿着冬衣,在屋檐下铺了厚席,一面赏雪一面饮酒。   
  江近海见了曹寰,俩人同时一惊。   
  “秦生,这位是?”曹寰端酒,没有起身的意思。   
  “学生认识的医者。”我抓紧江近海的衣袖。   
  立在曹寰身后的老人走到回廊口,恭敬地对江近海说:“这边请。”   
  江近海疑惑地看了曹寰一眼,行礼,随后跟着老者经过回廊和几道院门,来到曹府人让阿青休息的小院。不知道是昏睡还是昏迷,阿青一动不动,但随着呼吸涌出的血液让人很清晰地感到他活着。   
  “这又是谁!”   
  看着伤者,江近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知道他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什么知之不求甚解对他来说全是鬼话,今天莫名其妙被从家里拖到这儿来还没爆发,已经是极限了。   
  “我朋友,叫阿青。”我老实答道,“记得我说以前被人从黑船上救下来吗?就是他,后来在县城里帮我找活干的也是他。”只讲事实,多的话一句也不说,免得又生事端。   
  江近海不予置评,查看箭的尾羽:“京卫专用的箭矢,这人怎么会被官兵射杀?”   
  “总是有原因的吧,你到底治不治?”等他调查询问完,阿青的血都要流光了!   
  江近海大笑:“治啊,难得小姒有事求我!”眸子一转,又道:“卫大哥,请过来帮忙,至于小姒,你出去等着,血腥镜头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   
  我也算未成年么,真妖孽啊……       
  正月初五,大臣进宫,贺喜东宫担任监国一职。   
  望着暗红宫门缓缓开启,城楼上的灯笼与火把混成一色,我心里替东宫既喜又忧。   
  喜的是他终于坐上监国的位置,从此不再是连自己性命都得看人脸色的小皇子,忧的是他小小年纪就要跟诸多阴谋家、野心家、政治家和空想家周旋。在他们中间,稍有行差踏错,输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儿,更非几下手板心就能解决问题了。   
  他还没玩够呢,我知道。   
  看看身边的曹寰,他眼中怅然若失的神采我也明白,从此以后东宫就不再归他一人管束。那些平日不知在何处摇摆的少师少傅少保,乃至挂正职的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和太子太保,一个个地孵出来,曹寰却是他们中最无依无靠、最资历浅薄的人。   
  其实,直到东宫上台之前的一个时辰,那些人都还是不敢表态的,因为无论是哪一派(包括太后),对东宫的态度都只是暧昧二字便可概之。   
  现在形势终于明朗,而各人的“仰慕”之情立刻如天河决堤,闪亮奔涌得我不敢正视。   
  “唯一的麻烦便是那太子妃娘娘……”曹寰轻声道,吓了我一跳。   
  我干笑着悄悄回答:“代表秦家的正妃依然养病不出,但定国公已赴东宫道贺,应该也是一样吧?”   
  曹寰叹了一声:“此事一言难尽,以后再告诉你详情。”   
  我不感兴趣,先生,我对“我的消息”一点也不好奇……   
  与其跟我聊东宫,倒不如谈谈阿青的情况,反正现在咱俩等待设宴,闲着也是闲着。   
  阿青留在曹府养伤,是曹寰自己的主意。不知他心里有什么打算,但秦之麟应该与他接触过,说不定他会联想到阿青跟金玉狐有关系。也可能不会,但是且让我往最坏方向着想吧。   
  咔嗒,一颗小石子被弹到我头上。   
  伸长脖子一看,有宦官打扮的家伙在窗外,冲我做手势,让我过去。   
  呿,谁理你。   
  喀拉喀拉,好几枚石子连续蹦到我帽子上面,我怒冲冲地站起来,恰好那小子抬了抬中官帽(内使戴的帽子),帽檐阴影下露出的脸,竟然又是那个哪儿死得快往哪儿跑的东宫!   
  我匆忙跟曹寰扯了个借口,转出东宫正殿。   
  把我拉到一旁,东宫得意洋洋地炫耀:“哈哈,本宫从中殿溜出来了!这皇城果然如父皇所说,有密道,有密道啊!”   
  中殿?   
  那不是东宫要宴请群臣的地方么?   
  我出手如电给他照着额头拍了过去:“溜出来干嘛?今天是你要大出风头的时候,你还逃?”   
  东宫委屈了。   
  “可是,本宫听说,你跟曹少师都在东宫等赐宴啊!你这回去考上舍,接着又是度年,前后有将近两旬不见人了,本宫过来看看你是圆了扁了也不成么?”   
  ——你以为我是你啊?几天不见就能混得满头是包!   
  “来嘛来嘛!”   
  不知怎的就被东宫那小子拖着走了,他手上的漆金木牌很好用,上哪里都是放行。“我也要一块令牌。”我小声嘀咕。   
  东宫神秘地偷笑:“等父皇出征之后,本宫就把这个给你。”   
  “真的?”   
  “只要你每天都进宫陪我玩,有什么不可以?”   
  都当监国了还念着玩,真不知道这个国家会被你监成什么样儿。   
  一路跟着他来到内官出入的西侧便道,再往里去,基本上就是皇城的“后台区”,打杂的安排活计的领便当的人来人往,有宦官、有皇卫,宫女则是在东侧。   
  “记住这道门。”   
  东宫指指最偏僻的院落,推门进去,院中堆放着杂物,房间里堆的是水缸水罐等。东宫牵着我到内室,拨动墙上的机关,只听一阵细微的咔咔声响过,墙面转开一条缝——这就是他说的密道了。   
  里面并不宽敞,有一股陈年米谷的气味。   
  密道里走了没多久便是石室,四面都刻画着地图般的文案,东宫指着上面的纹样道:“你看,我们在这里。那边是中殿,半道上有条小路是通往御书房的,以后我在那里批折子,你就可以从密道过来。另外往南边可以到皇城外面的太仆寺,往北边有路去宫后苑,也有去后宫的小道。”   
  “哦,可惜东宫殿没有密道呢。”这都是谁挖的,真了不起。   
  东宫得意地答道:“那有什么麻烦?父皇说本宫可以自己改建,不过要悄悄地,别让人发现。”   
  我仔细看着皇城地下通道的网络图,短期居住、戍卫岗哨、粮草、通气、陷坑等一应俱全,即使是流寇或者叛逆杀入皇城,皇卫也可以依靠这地下道坚守少许时日。   
  东宫无聊地溜达几步,开出新话题:“对了,还记得上次本宫自己选的马儿吗——”   
  我才不感兴趣,立刻打断。   
  “三公子,这个密道,别给其它人知道,能找见的人越少越好。”我对他叮嘱道。   
  “这个本宫自然明白!”他嘟嘴,“那马……”   
  我强调:“三公子,我的意思是,跟你关系再好的玩伴也不能讲!”   
  “喔……”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我拉着他往中殿去,这么重要的“太子亮相”筵席,怎么可以少了主角?真是的,东宫这小子实在让人省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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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节 备考:各显神通         
  二月中,天气转暖。   
  “哈哈哈哈,秦小弟,听说你在京城混得不错,张某这就来投靠你啦!”   
  没错,一开门看到的这个人,就是张缇。江近海比我动作快得多,伸手把张缇转了个身推出去,顺便手将门一阖,寻找门闩中。   
  “江庄主,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张缇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谁要跟你有意思?”江近海孩子气地悄声嘀咕。   
  沿新修的官道从长州赶到京城,相较数年前的曲折道路要快五天左右。张缇和趵斩结伴而行,一路潇洒快活,走到京城竟然花的时间比修路之前还要长。   
  他们带来了周裴的问候和礼物,礼物中最合我心意的是题字折扇,只不知何时才能回礼。   
  一到京城,趵斩就忙开了,要拜访和被拜访的旧交多得十根指头数不完。   
  张缇闲得无聊,不怕死地跑到江近海家蹭饭也成了常事。如果我回来得早,我们还可以出去逛街什么的,顺着城中的河道边走边聊,也是很有趣味的事情。   
  折柳喻别离,张缇喜欢折柳枝,但却不是送人,更不是做书签。   
  眼见他再次伸出贼手,我忍不住用扇子挡住脸:“又来了,这样实在不雅……人家河柳生得俊俏,又没招惹到你。”   
  “哎呀呀,谁让它是可食之物呢?”张缇哈哈笑起来。   
  没错,集美食家和妙厨于一身的他,时常顺手捞些食材回去,柳树的嫩叶便是应时小菜。   
  丢脸哪。   
  “别总是遮住双眼了,你看。”他以柳枝轻轻点向对岸,牌楼上谁家姑娘,手执圆扇正往这边看,一双美眸似笑非笑。柳叶拂过鼻梢,张缇轻叹道:“……春色醉人哪。”   
  我觉着不对,再仔细一看,放下娟扇的是谁家姑娘?   
  帛阳公主!   
  一脸黑线,我拖着张缇就走。   
  “诶?别急着回转呢,张某昨日问过的事情,可有眉目?”张缇回袖一挽,反倒将我的手给缠住。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纸卷递到他手上,用扇面一掩。   
  “别让江近海知道,否则我又要被念了。”这纸上列举的,乃是我从徐老那里磨来的阅卷主事者以及复查者名单。   
  打点关系就得找对路子。要不是张缇多次请求,我可没那共享精神,将门道指点给他看。   
  别说什么公平,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二字。考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凭本事,权衡和沟通的能力,也是为官之必需。   
  “哟,好详尽。”   
  张缇口中这样说着,却只是展开名单来匆匆地瞥了一眼。   
  他真的会用到吗?我狐疑地盯着他的脸。我俩初见时候,他那种对求权逐势者的嘲讽眼神我没有忘记,就算退一步讲,他想通了决定干点事业,也没有那么多金钱去疏通关节。穷酸如他,走我指的路子是很难的,但他似乎有别的打算。   
  收好名单,张缇一脸神秘地提起:“对了,你听说过没,坊间有流言,考卷漏出来了。”   
  “既然是流言,八成不必信的。”我瞥向对岸,帛阳公主还在那里看着我们,“……早些回去吧,晚来受寒就不值得了。”   
  “咦,张某还以为秦小弟一定消息灵通,看来不然?”张缇意外着。   
  就算我感兴趣,也没必要跟圈外人讨论这个问题嘛。从曹寰等拟卷官集中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昨天题目终于正式出台,经皇帝批阅,送去印刷了。如果真要被漏出来,差不多就是这两天。   
  我跟京城的儒生不熟,太学的学究们只是混个脸熟而已。人家没道理给我好处,我也没胆子接受不明来历的橄榄枝。   
  “科考么,各凭本事,消息滞后说不定是塞翁失马呢。”我笑道。   
  “很有自信嘛,是否早已打点妥当了?”   
  我摇摇指头:“说笑,我这只是慢性子而已。何况已经是上舍生了,我也不急于这回会试,所以,不过试试身手罢了,没必要考量那么多。”   
  才怪,这回不考上进士,麻烦大着呢。   
  但是有那么个词,叫做见招拆招,又有个说法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能不能考取,这个答案是急不来的。   
  人真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对于别人采取非正常方式取得先机的做法,我心中认同,但自己要干的时候,又觉得脸皮甚薄,骨子里面还留着半丝倨傲孤高。   
  奇怪了,我可不是迂腐文人,这种脊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不知不觉,还是受了姬山翁的影响么?”我低头想着。   
  面对师尊的时候,我说向往清闲悠哉的生活,那并非虚言。但也正如师父指出的,面对荣耀繁华,我照样心中蠢动,面对挑战和未知的际遇,我依然跃跃欲试。   
  矛盾,可若失去其中的任一,却会让我觉得自己虚伪。   
  “啊啊。”我对张缇自嘲道,“小弟这回要是真落第,那也是天道公平——哪有年纪轻轻就连年中试的,说不定会折寿呢!”   
  “总之无论考取与否,你都有话可说。”张缇笑起来,“那我就只能期待趵兄的表现了!”   
  趵斩?   
  我纳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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