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朝野 >

第14章

朝野-第14章

小说: 朝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心里叹道,这些人对他们的父母也是这么孝顺么?唉—;—;!难怪那么多的人削尖脑袋要当官哪!当他把文件送到副市长手中时,首长又忙不迭地接传达室打来的电话,说:“让他们进来吧!”朝旭看着他,心里又默默念了一句“当官门前多孝子啊!”
这位副市长有时也在群工部过党的组织生活,有一次在组织生活会上,他表白说:“我们当领导的穷啊!过去是‘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我比知府还高这么一片筹,又有什么呢?”
摇摇摆,摆摆摇。哼哼哈,挺挺腰。那干部,那领导乍一看很象那么回事,真叫他们处理某些重大问题,又是那么浑浑噩噩,昏昏然,其德才与他们的职位是那么的不相称。如此素质、品位的领导,又如何听得见不同意见?这样一级尚且如此,又何谈国民素质的提高?更为严重的是,类似样官,仍在悄然增加,那不安定的因素,不就自然而然了!

    市委宣传部根据上级的通报,昨天召开了一次全市宣传部和群工部负责人会议。内容是有关改革开放的深入,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安定的情况,要求各级党委政府,如何维护安定团结局面的问题。
月昏而风,基润而雨呀!从宣传部长传达文件的口气和神色看,目前的形势是严峻的,也许要出什么事!
……
“爸爸!出事啦!你看电视里报道,有学生游行啦!好多人哪!”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儿子朝斌,看到电视里有游行学生的队伍,便大声叫起来,并跑到书房门边告诉父亲。
朝旭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闷棍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天是4月8日。
朝旭走进客厅,电视里正在播放评论员文章。他靠在沙发上,边回忆他刚才的推断,边看着电视,又不无感慨地随口说了一句:“中国的事还是这么难办啊!”
年仅15岁的朝斌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爸爸,不解地问:“我们同学说,现在政府卖国,把海南的洋浦给卖给日本人了……”
“胡说!”朝旭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朝斌吼道。
“这又不是我说的,干吗这么凶哪!”朝斌噘着嘴,看了一眼父亲,又扭头去盯着电视说。
“奶奶在这儿,你就不敢凶。”
朝旭笑了笑,低着头,感到很对不起孩子似的。
朝旭对母亲的尊重,与他对党的尊重一样。他的母亲是一位正直,善良且具有一定知识,素质较高的传统女性。在旧社会,吃了不少苦,对党和政府有深厚的感情,曾多次被评为优秀教师,十多年前已退休。老人常以正统的观念教育孩子们,不能忘本,要对得起国家,常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咱这个家。”她不要求孩子们升官发财,只要求他们好好工作,堂堂正正的做人就行了。母亲的人品,对朝影响很大。他常对兄妹们说:“我们即要听党的话,也要听母亲的话。”因此,他孝顺母亲的事,在机关也是有口皆碑。
母亲爱清净,喜欢自己一个人住,身子骨还挺硬朗。朝旭每每下班后,总要去看看母亲。节假日,一定要买些东西携妻儿到母亲那里聚聚。常常一进门,凤玲就忙忙碌碌,而朝旭总爱和母亲聊天。母亲有时批评他说:“你呀!也要多作点儿家务事儿,不要一进门,就和我说话。耍滑头。”还说“大男子主义,势必引响家庭关系。”老人特别心疼凤玲,动不动就对女儿说:“你要多向你嫂子学着点儿。这闺女儿就是召人喜欢。”其实,她们姑嫂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但老太太还是从严要求自己的女儿。凤玲不仅把对丈夫的爱同时也转移到婆婆身上,她对婆婆的为人也是打心眼里尊敬。象对自己的母亲一样关心体贴。一家子和谐温馨,自不必说。
这时,凤玲走了过来。
“是嘛!凶什么凶?又没说你卖国,有话不能好好说?”妻子从厨房洗菜出来,边擦手边帮儿子说话。
朝旭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笑了笑,斜过身去拍了一下儿子的背,说:“对不起,爸爸刚才不是对你来的!”朝斌扭动一下肩膀,不高兴的说:“还当领导呢!不—;讲—;道—;理—;!”
朝旭也不生气,但较严肃地说:“好!好!爸爸给你讲道理,不过我先得警告你!”
朝斌迅速转过身来,惊异地看着父亲。
“从明天起,你不要去学校,也不要上街。”
“为什么—;—;!”朝斌不懂。
朝旭说:“爸爸现在给你说,也算是给你补上一课吧!”
朝旭点燃一支烟,朝斌给他从书房里把茶端来,认认真真地坐在父亲对面听着。
朝旭讲的一些道理,朝斌从课堂上很少听到过,深入浅出,有时抑扬顿挫,他这是第一次听父亲给他如此系统地讲“大道理”,朝旭说:
、、、、、、。
“中华民族饱经风霜,自二十世纪中叶摆脱外夷的控制后,中国人民才开始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按说,中国的事情应该是好办的,地大物博,人民勤劳朴实。但是,又因为执政者一次又一次的失误,使得原本脆弱的国民经济长期处于低迷状态,中国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是比较落后的。原因是几十年来,中国的经济发展总是停停打打,象一头被人摁住脑袋的牛,总也抬不起头来。前十几二十年,老百姓还不怎么反感,他们都拿旧社会作比较,容易满足,再加上解放不久,人们脑子里的敌情观念比较浓,唯恐人家再把胜利果实抢走。现在不同了,尤其是青年一代,对旧的一套越来越不满意,而国家的中上层决策者们,相当一部份人旧的框框较多,因循守旧,前怕狼后怕虎。改革已经搞了十几年了,应该看到它辉煌的前景了,可还是争论不休。比如说,反‘左’还是反‘右’?姓‘资’还是姓‘社’?要‘草’,还是‘苗’?‘民营’还是‘国有’?还有‘白猫黑猫’等等,长期争争吵吵。别的国家一心一意谋发展、聚精会神搞建设,而中国呢?绞尽脑汁搞斗争,三天两头搞运动,将大好的发展时机白白地丧失了。”
妻子凤玲插话说:“中国从鸦片战争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多年来,几乎没有哪一天不斗争,斗出瘾来了。好多人不斗不舒服,我们单位那个一把手就是靠斗败别人爬上来的,他有个外号叫‘斗(杜)主任’。他硬是改不了斗的本性,单位他是老大,没有竟争对手,按说他不应该斗了吧!不行,狗改不了吃屎,他要斗。先是挑动别人互相斗,他就坐山观虎斗,然后自己赤膊上阵亲自斗。从副手开刀,一直到下面各处长科长,个个斗遍,今天找个碴,明天抓件小事斗,斗得你蒙头转向。干部不理他,成了孤家寡人,他就抓着临时工斗,最后硬是把自己斗出一身病,他还不罢休,一边吃着药,一边还不停地斗。结果把个单位斗得一塌糊涂。”朝旭听了大笑,朝斌却有些不耐烦地说:
“行啦行啦,妈—;—;!您别说啦,还是听爸说吧。”
凤玲看了朝斌一眼,又看了看朝旭说:“行—;—;!妈说的没水平—;—;!还是听你爸说吧!”
朝旭笑道:“你说得很好,斗来斗去,吵吵闹闹,结果使自己的元气大丧。斗瘾,也象毒瘾,所以说,斗,是一种中国制造的特殊鸦片。这种鸦片,在一般民众中有基础,主要是领导层。”
朝斌问父亲:“为什么硬要斗呢?当了领导更不要斗嘛!”
朝旭笑道:“爸爸不懂斗的艺术,但大体知道一些斗的原因。中国人有些话说绝了,比喻说,‘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就高度地概括了中国人从上到下斗的原因。具体说到领导层斗的原因多啦,争功诿过斗,嫉贤妒能斗,抢班夺权斗,唯我独尊斗,疑神疑鬼也斗等等等等,你翻开一部成语字典,几千条成语,其中有五分之一以上是讲‘斗’,那斗的词条,真叫随手拈来。所以中国最普及的还是斗争的学说。中国人在‘斗’字上,有一套外国人不可企及的完整理论,而在经济建设上,外国人却把中国人当成才上学的小孩。在部队的时候,我看到有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吵架,一个小孩对另一个孩子说,‘我爸四个豆,’也就是四颗星,‘你爸才两个豆,我回家靠诉我爸整死你爸。’几岁儿童他就知道咋个斗法。”朝斌听得“哧哧”直笑。
“国家级的斗,斗一次,就丧一次元气,长期斗,那就是贫穷落后。现在发达国家和一部分发展中国家,已步入电子时代,生产力发展突飞猛进,并在迎接第二次、第三次科学发展浪潮的时候,中国却还在解决温饱、摆脱贫困的窘境中徘徊。至今还有相当一部份刀耕火种的落后群体无人关心,却热忱于借助政治运动你搞我,我搞你。无休止的政治风潮,使人们无所适从,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在这个地球上几乎没有什么地位。如果再这样下去,要实现自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的目标,真是遥不可及?”
朝旭说着指了指电视:“这不?改革开放刚刚取得一些成效,又闹起来了。文化大革命耽搁了十几年,损失几千个亿,死了几百万人,还嫌不够,还要这么折腾下去,可悲唷!”
朝斌看着父亲,没有把握地说:“不吧!他们是反对外国人对中国经济的渗透吧?听说主要是征对邓小平来的。”
这一疑问很重要,朝旭觉得很有必要给儿子解释清楚。他平心静气地说:“对于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有个清醒的认识。中国人有一个较普遍的毛病,就是吃不得三天饱饭,看不得人家发财。吃饱了就闹事,别人家富了就有鬼,要穷大家一起穷,心安理得又相安无事,多么愚昧之至。原因就是不出国门,不知外面的世界,夜郎自大。外国人怎么哪?人家现在是信息时代!我们呢?打个电话要排队,还有些地方年初写封信,年底收不到,通讯极不发达,其他方面就更不用讲。引进国外技术,引进外国资本,加速中国建设有何不好?邓小平怎么哪?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之一,历经磨难,他受的委屈够多的了。可他矢志不移,为什么?还不是想把中国建设好!他主张改革开放有什么不对?提出‘发展就是硬道理’又错在哪里?他以其雄才伟略,力排众议,推行改革开放,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无疑是国富民强的大计,是高瞻远瞩的,已经给古老的中国经济带来了勃勃生机嘛。什么叫‘渗透’?一块干得裂了缝的稻田,如果不赶快放水让这干涸了的地渗透,你能有收成吗?‘水’从哪来?中国人浇不过来,外国人愿意帮忙,这虽不是源头,但却是活水呀!引进外资,把没有开发的地方开发出来,把濒临死亡的企业救活。就象您舅舅,工厂效益不好,他不贷款买车跑买卖,他那栋小洋楼能建得起来吗?有了钱就好办事,这是个二百五都知道的事,可是我们有很多聪明人都弄不明白,总是说邓小平如何如何。”
凤玲插话:“为什么会说他卖国呢?”
朝旭说:“我先打个比方,我们中国人在美国或者别的什么国家的土地上,租人家的土地建一个工厂,或建几栋大楼,这个国家收了我们几十年的土地租金,能不能说这个国家就卖国了?”
凤玲说:“这应该不算卖国。”
朝斌大声说:“什么应该不算,就不是卖国!”
朝旭笑道:“同一个道理,外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甚至是那些长期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租一块地方,办工厂、搞实业,人家交上地租,按时纳税,还安排了一大批人就业,又怎么能叫卖国?”
凤玲说:“大家不是担心吗?”
朝旭严肃的说:“担心什么,真是杞人忧天。建筑在中国的土地上,主权是中国的,他能够把那块地,那栋房子搬走哇?”
朝斌说:“这些道理要给人们讲清楚嘛!我们学校的老师就不是这么说的,说和过去上海的什么‘法租界’、‘英租界’还不是一回事,还说什么‘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朝旭说:“你们老师看来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满脑子的旧皇历,所以学生当然跟着起哄啦!儿子呀,不过有一点,你算是讲对了,要把道理给人们说清楚,包括老师都要定时培训,因为,他们手下有上千万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青人啦!这个问题被忽略了。小平同志说过,是有个一手硬,一手软的问题。‘民只可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时代应该结束了。为什么改革开放十几年了,对这个问题还是出现各执一端的现象呢?我认为有两个原因,一、决策者们的意见不统一,阻碍了对正确理论的研究,论证和宣传;二、由于改革开放的时间还是不长,从实践到理论有个形成的过程。当这一过程尚未完成、未形成系统的理论之前,宣传教育方面比较薄弱也是正常现象,你没看到,上上下下总认为话说多了会惹祸,哪个领导讲话,不是拿一叠事先准备好的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