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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十儿-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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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说,乾隆皇帝是非常孝顺他的母亲的。这位太后,真是大大的有福。看她娇弱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她的未来将是如此的显赫。
  以纵横的性子,自然不会刻意去跟她讨好关系,也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只要不得罪了就好。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是,如果那三个女人中,一个如德妃是存心试探,一个如钮钴禄氏是谨小慎微,一个如纵横是装傻充愣,那还能成一台戏么?
  于是,没聊多一会儿,就散了场了。纵横复又上了小轿,出了宫门。
  纵横刚到后帽子胡同小院门口,却听院内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她吓了一跳,忙奔进去瞧。只见一个女子从正屋里跑出来,身上孝服有些乱,头发也有些散,一张娟秀的脸儿惨白如纸,眼神惊恐。
  这女子纵横认得,正是几个月前,从戏春园解救出来的沈梦遥。
  她心里一惊。
  梦遥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还又穿着孝服?
  不及细想,纵横快步迎上去,扶住梦遥,问道:“这是怎么了?”
  梦遥见是纵横,心神稍定,却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指着自己身后、正屋的门,颤声道:“他……他……”
  纵横向门口一看,就见布日格德一脸莫名其妙的晃出来,脸膛微红,一头大汗,袍子随便提在手里,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还少扣了两颗扣子。
  梦遥见布日格德出来,又显得惊慌起来,小鸡寻求保护般的闪身躲在纵横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眼神从纵横肩头之上越过,落在布日格德身上。
  纵横见她模样,知道此刻若是问她,也是一百个说不清楚,伸手拍了拍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裳的手,对她安慰的笑了笑,扭头问布日格德道:“鹰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布日格德莫名道:“我若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此刻,在后院厨房里忙活的薛婶、垂柳,以及薛叔、李守规等人都赶了出来。见这架势,一个个都愣住了。
  纵横道:“薛婶、垂柳,她就是沈梦遥,麻烦你们把她先扶到房里休息一下。”又对梦遥道:“她们是我跟你说起过的薛婶和垂柳。你不用怕,先跟她们去吧!”
  此刻梦遥稍微镇定下了一些,而薛婶和垂柳虽然跟梦遥没见过面,但是对于她的可怜遭遇还是知道的,此刻听说是她,忙殷勤的上来扶着她走了。
  见她三人进了屋,纵横才不客气地又问道:“鹰师兄,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布日格德眼睛瞪得老大,道:“小师妹!你大师兄我是那样的人么?虽说我红颜知己是不少。可是都是女人喜欢粘我。我哪里主动招惹过她们了?尤其是良家女子,我多少还是知道避忌的。”
  纵横知道布日格德说得不错,他是绝干不出来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可是却与布日格德抬杠抬惯了,挑刺道:“那可说不准!不然人家怎么见你就吓成哪样?”
  布日格德道:“我哪里知道?我刚出去练功回来,以为你大小姐又在睡觉,所以就进屋去瞧瞧。谁知道刚到外间,就听见里屋里支支吾吾的。像是说话,又像是在哭,总之跟被捂了嘴似的,听不清楚。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谁知道走近一看,床上躺的不是你。我正纳闷儿呢!她就醒过来了,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叫唤了一声,就撒丫子跑出来了。真是……我长这么大,除了在你面前,这还是头一次在女人面前吃鳖呢!”
  纵横略想了想,知道是梦遥误会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进屋时候,她已经在屋里了?那……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纵横问。
  “你不是认识她?我以为是你把她弄来的……”布日格德一脸“难道不是么”的表情。
  纵横见他不知,看来只能去问梦遥了,于是道:“瞧瞧你这样子……难怪人家误会你!快下去收拾收拾吧!”说着摇摇头,一副看不惯的模样,留下直瞪眼的布日格德就往里头走了。
  里屋里,梦遥已经镇静了下来。终于慢慢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纵横将梦遥送回沈家之后。徐家夫人却不肯罢休,更是想方设法、不惜代价的打击沈家,无所不用其极。沈父赔尽了家财,最后只能卖了祖宅,想用祖宅换来的这笔银子,带着梦遥去南方碰碰运气。谁知,就在父女二人打算离开京城的当天,沈父却被官府缉拿了。原来徐家夫人知道了他们父女打算一走了之,就凭借徐老爷在世时留下的人脉关系和银钱政策,在官府诬告了沈父诈骗钱财的罪名。尽管梦遥拿着剩下的银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是,收了两家钱的官家一掂量,自然还是帮着徐家,只求速速定罪。沈父心中忿忿,一口咬定自己无罪。因是诬告罪名,官家也无真凭实据,只能卯足了劲用刑,指望屈打成招。沈父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就算下定了决心决不招供、以期昭雪,可身子毕竟受不住,没几日就死在了监牢之中。官家见死了人,只有利用尸体,伪造了画押盖的手印,定了个畏罪自杀。这一头,孤女梦遥成了个死无对证,钱也用尽,更加是无处喊冤。她连安葬父亲的钱都没有,万般无奈,最后只能投奔了一个在京的远房舅舅。哪知,徐家又上门威胁,说若是她这位远房舅舅敢收留她,就会落得跟沈父一样的下场。梦遥的远房舅舅只是个做小买卖的,一家几口靠一个小摊子活命,日子紧巴巴的,家财远不如当年的沈父,自然害怕得很。况且安葬个人也是件花钱事,日后,多个人多张口,他们跟梦遥又不算很亲。所以,立刻就狠心的把梦遥赶出了门。梦遥看尽了世态炎凉,心灰意冷,本不想苟活。可是,老父尚未安葬,孝道未满,怎能轻易言死?她拖着老父的尸体,置在破庙之中,眼看着头七已过。没办法中求办法,梦遥想起了卖身葬父这一招。头插草标,在街上跪了好几天,除了寻衅占便宜的,没有一个正经人。这些人哪里会真的帮她葬父?她欲哭无泪,看着父亲快要发臭的尸身,只觉得自己心如寒冰。终于到了第四天,来了一位年轻书生,谈吐彬彬有礼,举止也谦谦合度。梦遥开始心有疑虑,但见他真的张罗着帮自己葬了父,尽管葬得寒酸,可是毕竟算有了安身之所,于是渐渐的也就相信了他,不免心中又升起希望。最后还将自己的卖身契交给了他。可是,那书生一拿到卖身契,一下子就变了脸,继而说出,原来这一切都是徐家夫人故意安排好的。就这样,梦遥竟再次被卖进了戏春园。看着苏妈妈那张嘴脸,她已经丝毫没有一点对尘世的留恋,从戏春园二楼纵身跳了下来。再然后,就是醒来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布日格德,惊慌中误会了……
  “这么说,你怎么会没有死,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一点都不知道?”纵横问。
  梦遥点头道:“是。我……醒过来就……”说着语气一顿,又道:“想不到误会了薄姑娘的师兄,真是对不住。”
  纵横道:“他那样,是个人都得误会。他自己自找的,你不用道歉!”又道:“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沈老爹的坟在何处?我想,认识一场,不如让薛叔帮着找一块好些的地方,迁了过去为好。”
  梦遥知道了是徐家人使计才草草埋了她爹,心里本就不愿意,可是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方便说,此刻纵横说了出来,令她感激万分,从床上爬起来,“扑通”跪倒,向纵横“咚咚咚”咳了三个响头,道:“梦遥难以报答,只能当牛做马,这辈子服侍您。下辈子,若能托生,结草衔环,也要报道您的大恩!”
  纵横最看不得如此,忙扶起来,道:“快起来!别这样!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可不白救你。薛叔常常要收租又要算账、记账,我看着是太忙了些。本就打算再请一个管帐的。可是,我们这一家子,女人多,男人少,想找个老实本分的,不容易。这会儿,你来了,又识得字,家里又是做过买卖的,不是正好省了我的心么?”
  旁边薛婶和垂柳刚才听梦遥的话,也都是哭红了眼,此刻见纵横留下了她,也上来拉着她的手,说着一家人此类的话。
  垂柳道:“梦遥姐姐,你来了可真好!你不知道!小姐这个人怪得很。常跑在外头,不着家,以后你可就能陪着我做伴儿了!”
  薛婶却推开垂柳道:“快别听垂柳胡说!我们姑娘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孩子,不打紧,你住久了就知道了,别处可比不上这儿呢!”
  纵横让薛婶和垂柳张罗着梦遥的住处,自己却踱步走了出来。
  是谁呢?谁把梦遥救下,送到了我这里的?
  没来由的,她心里流过一丝疼痛,一闪即逝,让她自己都莫名了。
  她慢慢的走到院子里,一抬头,看见李守规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坐着,正专心致志的用刻刀雕着什么,脸上还是木木的,看不出表情,可是眼睛里却亮亮的,不像平常,倒像是有些欣喜在其中。
  虽然常见他在雕木头,却一直没看到任何的成品。到底他日复一日,没日没夜的都雕了些什么呢?
  看来自己跟着李守规,还真是沟通不足。
  纵横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李守规手里的刻刀动起来飞快,没有一丝迟疑,而下刀却恰到好处,线条流畅,深浅得宜。他手中的木头,正飞速的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衣裳、动作、头发……细微处都极精细,只是面目却仍是光溜溜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直到别处都已雕好,他才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刀锋慢慢向木偶面部伸去了……
  纵横正看,李守规却突然手里却一停,转头过来看见了她,不大的双眼微眯,竟让纵横感到一股明显的杀气。
  她笑笑,走过去,在李守规对面坐下,见他放下手里的木偶和刀,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李守规明显眼神一闪,道:“李守规。”
  纵横道:“我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你还需要隐瞒么?”
  李守规沉默不语,纵横接着道:“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你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因为虽然你一直用的都是右手,可是你左手的关节比较粗大,掌心有老茧,虎口处有一条多年前的疤痕,那是被内力震裂过才留下的。这说明,你出招惯用左手,而且兵器的分量还不轻。第二,你雕木偶的时候,右手的手指、手腕力气都控制得很精准。这说明,你不单左手会使兵器,右手还会使暗器。还有,刚才我用轻功走过来。离你还有七尺距离,你就发现了。江湖中,只怕能在五尺外听见我脚步声的已经不多了。这说明,你本身的内力和轻功都不会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说到这里,她看见李守规的面色已经变了,眼神中透出戒备,可是杀气却没出现,心知他早已改过从善,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想着心里更觉安慰,又接着说:“左手用重兵器,右手会出暗器,且内功这么高,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你是得失楼的前任杀手魁首,目前已经退出了江湖的那位‘无影煞神’。”
  李守规淡淡道:“都说薄十儿聪明,连得失楼的楼先生遇上她都会栽了……我到底是瞒不过去。你想如何,让我走?还是想……杀了我?”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纵横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悲哀萧索。
  于是她笑了,道:“不。我想你留下。你已经不是得失楼的‘无影煞神’了,只是我请来的园丁、李守规。我之所以拆穿你,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刚才在雕的是谁了。若是一直瞒下去,你永远都没勇气跟她开口的,不是么?”
  李守规黑黑的脸膛竟然一下子透出些红色来,尴尬的低了低头,艰难地开口道:“你……别跟她说。”
  纵横“呵呵”笑起来,道:“若是我告诉别人,我看见无影煞神脸红,江湖上准没有一个人信。”说着见李守规更加尴尬,又道:“我不说,不过,你应该自己去告诉她。还有……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她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的。”
  李守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道:“若是告诉她,她会……”
  纵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她喜欢你,就应该喜欢你的全部!若是她不能接受,就说明她并不是老天注定属于你的那个人,你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不是么?”说着站起来,手越过桌面,拍拍犹豫着坐在对面的李守规的肩头,道:“也许她像我一样,一点儿都不介意呢?对不对?”
  李守规脸似猪肝,抬眼看了看纵横,木讷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傻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刻,垂柳正从屋里出来,见李守规表情,心里立刻似点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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