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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三爷开恩哪-第7章

小说: 三爷开恩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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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召我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日月会的人突然消失在京城里,我到过白云观几次,也没见到他们的踪影,或许只是换了地方藏身,要不然就是撤回了苏州,那儿可是他们的大本营,不过可以确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我会继续留意。」哈勒玛说完,和伊尔猛罕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在出宫之前,他先到武英殿内其中一处偏殿换下朝服,这儿曾经是皇帝的临时居所,如今这处偏殿便供他和伊尔猛罕他们在宫里过夜时使用。
*****
哈勒玛独自驾著马车出宫,来到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府外,自从皇上下旨指婚后,他便不曾来到这里,不想让宝龄有机会跟他说,她不想嫁给他,她一直都当他是兄长,求他放了她。
哈勒玛并不喜欢自己居然利用权势来强迫她嫁给自己的恶劣行为,这是小人才会干的事,要说他卑鄙也不为过。可是他真的没办法忍受她成了别人的妻子,所以他一定会加倍地疼惜她,让她能够接受他、爱上他,就算宝龄会因此怨他、恨他,他也不会后悔。
「驾!」他挥动握在手中的缰绳,驾著马车离去。
再过不到半个月,她便是他的了。
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煎熬和等待,哈勒玛终于等到这一天来临了。虽然在十九岁那年就曾经迎娶过福晋,不过这回却是他真心重视的,整座贝勒府洋溢著喜气。贵嬷嬷大声吆喝指挥著奴仆,对这个新进门的福晋可是满怀期待,希望她能留住哈勒玛的心,别再老是往外跑了,最好能多生几个娃儿,这样她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主子。
喜轿载著新娘子由家中的兄长们护送,跨过放在地上过火避邪的火盆,然后停在门前,再由新郎往轿底射了三箭,赶走或杀死随轿而来的鬼怪后,才将新娘扶出喜轿,同新郎向北三叩首。
萨满单脚跪在桌前,一面用满语念经,一面用尖刀把供奉的猪肉割片抛到空中,祈求上苍保佑这对新婚夫妇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当宝龄被搀进了洞房,双脚还直发抖,要过门坎时,她按照指示跨过一副马鞍,完成种种仪式后,终于在床上坐稳了。
这样就算嫁给贝勒爷了吗?连著几天下来,她既高兴又紧张,有时还会作噩梦,梦到他说弄错了,他根本不是要娶她,因为她胆子太小,没有资格当他的福晋,现在后悔了……教她伤心地哭著醒来。
但现在,她真的成了贝勒爷的福晋了,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
「这儿有人伺候,那姊姊就先出去了。」
已嫁为人妇的恩古伦免不了担心,但如今妹妹都嫁进门了,谁也帮不了。
「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要是真有个什么,赶紧让人回来说一声,咱们一定会马上冲来救你的,你不要怕。」
「额娘……没有来吗?」宝龄只记挂著这件事。
自从皇上下旨指婚之后,额娘就天天以泪洗面,精神也不太好,一直担心自己会被欺负了,甚至最后连命都不保。
「她不太舒服。」
「请姊姊跟额娘说,我会很勇敢的,请她不要为我担心。」她唯一牵挂的就是额娘的身子。
「嗯。」了一声,恩古伦便离开新房了。因为头上覆著红巾,宝龄只看得见自己紧绞的十指,她知道房里还有其它人在,虽然口很渴,还是坐著不敢乱动。宝龄不停地告诉自己,如今身分不同了,不能老依赖亲人,得学著独立,得要更坚强,要让夫婿刮目相看,让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胆小怕生的小丫头。
跟他有三个月没见了,她真的好想他,想著他大笑的模样、他厚实温热的大掌,还有他的体贴……
一想到这些,她的身子便发热,羞得将脸垂得更低了。
新郎哈勒玛好不容易灌醉了一干贵客,让他们闹不了洞房,才得以回到新房,过他的洞房花烛夜。站在新房外头,哈勒玛手心却直冒汗,从来不晓得自己会紧张成这副德行,要他去阵前杀敌都还比这个简单。
他多想马上冲进去,一把抱住宝龄,脱掉她身上的新娘红抱,然后吮吻她的小嘴、她的身子,让她娇喘吁吁地躺在自己身下,然后把脑袋里想过的各种招式都和她做过一遍……
遇上她,他不只改变做人处事的原则,还变得好色,满脑子只想著怎么与她欢爱……
不行!他得冷静下来,对这丫头得要慢慢来,不能头一次就吓著她了,那往后只怕不敢再让他碰一根汗毛了。
站在门外,他用力地深吸口气后,这才推门而入。
他粗犷刚直的脸容因为紧张而显得紧绷,不过这神情看在婢女们的眼里,简直像是来跟人算帐似的,委实令人胆寒。
「恭喜贝勒爷!」在房里伺候的两个婢女赶紧上前见礼。
「都下去吧!」他挥挥手。
婢女们匆匆地出去了,只能暗自祈求这位新进门的福晋熬得过今晚。
听见哈勒玛的沉厚嗓音,宝龄知道他进房了,小手绞得更紧,想起额娘有天拉她到床边,小声跟她说,洞房花烛夜时,要是贝勒爷想跟她做夫妻之间的事,只要咬紧牙关就可以撑过去了,要是他太过粗鲁野蛮,甚至力道太大,也不要哭出声,免得惹来更多的皮肉之苦。
宝龄听得一知半解,可是她相信贝勒爷不会故意伤害自己的。
接著,脚步声来到她面前,哈勒玛用秤杆揭去新娘头上的红巾,觎著低头不语的新娘,才要伸手扶她到桌案旁坐下,还没碰到,就看到宝龄的身子抖了抖,似乎想要避开他的手掌。因为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让他的心头顿时凉了半截,直觉她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嫁得并不情愿。
哈勒玛把手缩回去,嗓音哈哑地说:「到桌旁坐下。」
*****
闻言,宝龄乖乖照做,小脸还是羞得不敢抬起来。
「现在要喝交杯酒。」哈勒玛见她仍是低著头,不肯看他一眼,更别说让他碰了,她是因为怨他、恨他吧?还会有什么呢?不过,她已经是他的人,有的是时间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她啜了口酒,眉心一钻,努力吞下。
「还有这个。」哈勒玛依著习俗又各取了长寿面和不太熟的子孙脖脖,让她吃了一些。
尴尬的沉默在新房内弥漫……
宝龄只要想到待会儿要做额娘口中的那些事,就羞到全身忍不住颤抖,有些喜、又有些怕。
过了片刻,哈勒玛见她始终都不说话,放下玉箸,再次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背上,想要搀她起身,但手心传来的颤抖是如此明显,明显到他像是烫到似的,马上又缩回手,不再尝试触碰她。
她怕他、讨厌他了吗?虽然早就想到会这样,还是让他难以承受。
「今天辛苦你了。」他倏地站起身。「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早点歇著。」说完便像逃难似地离开了。
而坐在位子上的宝龄困惑地仰起小脸,看著关上的门扉,心想贝勒爷是要出去招呼外头的客人,所以才要她先睡吗?那她等他回来好了,做妻子的怎么能自个儿先上床。
哈勒玛急急冲出新房,一路解著大红袍上的盘扣,并交代两名婢女进去伺候福晋就寝,然后才让服侍的奴才把酒送到另一头的厢房,今晚他就睡在那儿。
他颓然地坐在椅上,痛苦地将脸庞埋在掌心内,想到宝龄因他的接近而有半点厌恶和憎恨,恍若有人往他的心口猛击一拳,痛得他呼吸困难。
他该怎么做才好?哈勒玛用力往案上一槌,吓得刚进门的奴才脚都软了,差点把酒给洒了。
「贝、贝勒爷……酒……酒来了……」
「把酒搁下,你可以出去了!」他将身上的新郎红袍用力扯下。
奴才抖著把酒放下,嗫嚅地说:「奴……奴才告……告退。」
「慢著!」哈勒玛一吼,粗声交代:「我要在这儿过夜的事,不准让贵嬷嬷知道,听见没有?」要是让她知道,只怕会马上跑来干涉,肯定会向宝龄兴师问罪,那准会把那丫头吓坏的。
「是。」奴才领命下去了。
哈勒玛直接以酒瓶就口猛灌,连喝了好几口才停,狼狈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
「别急,我得慢慢来才行。」哈勒玛告诉自己要有耐性,急躁只会坏事,之前能让她不再惧怕,这次一定也办得到的,只要有诚意,宝龄终会感受到他的心意。
把五瓶酒全都喝光了,他步出房门,远远地看著该是今晚与她恩爱的新房,烛火熄了,知道宝龄多半已经睡了,这才稍稍安心。
有什么事只好等明天再说。哈勒玛抹了把脸,这么跟自己说,然后回房躺到炕床上,倒头就睡。
*****
翌日早上——
哈勒玛觉得似乎才刚睡著不久,就被熟稔的妇人嗓音给吵醒了,知道该面对的事不能逃避。
「贝勒爷为什么不是睡在新房?怎么没人来跟我说一声?」贵嬷嬷瞪著不该睡在其它房间的哈勒玛,恼怒地问著奴仆。
「是……贝勒爷……交代的……」奴才回答得结结巴巴。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我说呢?」她音量也大了。「是不是福晋不让贝勒爷待在房里,所以把他赶出来了?」
当初知道这个福晋原本要嫁的是别人,是哈勒玛请皇上指婚,才硬是把她娶来的,就很担心会出什么岔子,想不到连洞房花烛夜也没一起过,夫妻之间肯定是出了问题,这怎么行,说什么都要问清楚原因。
奴才摇头,什么也不知道。
「呃……我的头……」哈勒玛翻身坐起,捧著快裂开的头颅,逸出**。
「还不快去给贝勒爷准备醒酒茶?」贵嬷嬷真是又气又急。
「小的这就去。」
奴才走了,贵嬷嬷缓了口气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贝勒爷为什么会睡在这儿?」好不容易等到他肯娶妻,以为可以安心了,想不到还有更大的事要烦。
「跟宝龄无关,你不要怪她。」他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
「她是你的福晋,却不让贝勒爷睡在房里,这要是传扬出去,人家在背后会怎么说?」贵嬷嬷不满地问。
哈勒玛自嘲地哼笑。「我何时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了?那是他们的事,我只希望你不要去责怪宝龄,是我自己要睡在这儿的。」
「总有个原因吧?」
他走到桌案旁,自己倒杯水喝。「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嬷嬷就别管,也不要因此错怪她,宝龄胆子不大,禁不起人家大吼或者生气,会把她吓著的。」
贵嬷嬷看著从小带大的孩子,头一回见他对个女人露出这么温柔怜爱的表情,足见他很在乎她。
「我可不敢保证,不过会暂时先观察这个福晋的表现,这会儿她也该起来了,得去跟她打个照面。」
「嬷嬷!」他忧虑地叫住她。
贵嬷嬷横他一眼。「我不会吃了她的,等贝勒爷梳洗之后,还得跟福晋一起用膳,然后到祠堂祭拜祖先。」虽然昨日福晋进门时已经拜过天地和祖先,不过依据萨满的指示,为了表示慎重,隔天要再拜一次,以防像上回福晋在生产时那件不幸的事再度发生。
「我知道。」哈勒玛走向放洗脸水的地方。
*****
此时待在新房里的宝龄,也梳洗完正让婢女打扮,她一夜没睡,想不透为什么贝勒爷没有回房,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呃……贝勒爷……他……他不在府里吗?」她鼓起勇气,开口询问伺候的婢女,不然想得头都痛了。
婢女摇头。「贝勒爷没有出去。」
「没有出去?」既然这样,为什么没有回房呢?是不是她做错什么了?「那……他在哪里?」另一个婢女帮她穿上有著精致华丽镶边的马甲。「听奴才说贝勒爷就睡在前面那间厢房……福晋喜欢这件吗?还是想换一件?」
「这件就好。」宝龄小小声地说,困惑地想著贝勒爷为什么要睡在另一间厢房,她越来越胡涂了。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
「福晋已经打扮好了吗?」贵嬷嬷同样穿著旗装走了过来,然后朝在座的新福晋见礼。
「见过福晋。」
「免、免礼。」宝龄扬起羞怯腼腆的笑意。
贵嬷嬷终于瞅见新福晋的长相,将她从头到脚看个仔细,她在心里叹气,这么一个小丫头,能成为称职的当家主母吗?难怪贝勒爷要特别交代说话不要太大声,否则会把她吓坏了。
「我是贵嬷嬷,贝勒爷是我带大的,福晋也跟他一样喊我嬷嬷就好,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那、那我现在可以问吗?」她眨巴著眼,看著眼前的中年妇女。
「当然可以了,福晋请问。」
「贝勒爷他……昨晚为什么不睡在这儿?」
宝龄虽然有些怯懦,但很坚持想要知道理由。
贵嬷嬷瞪著她满脸无辜不解的小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这问题真是出在贝勒爷身上
「这得要问贝勒爷自己了。」贵嬷嬷心想,这么个小丫头总不会把他赶出房间去吧,看来她还是当个旁观者,孩子长大了,她总不能老是在后头收拾,不过让新福晋快点有当家主母的架势,可就是她的责任了,得好好训练才行。
「原来你也不知道。」宝龄失望地垂下小脸。
「好了,把早膳端进来。」贵嬷嬷到门口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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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宝龄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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