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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春疼,爱情痛-第6章

小说: 青春疼,爱情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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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亚玲不外出,便一同过来加入他们的闲谈。三个人的谈话总比两个人的谈话活泼自在。话题更宽更广,话锋更健更犀利。相较而言。亚玲似乎更善于倾听,更善于微笑点头称是附合林平或山妮的观点。山妮则善于反唇相讥也善于自嘲,谈论起某个具体问题她的表情很生动,语言很率真,常令林平与亚玲发出朗声的笑。林平,他的话大多是从容不迫的叙说,叙说过程中他让自己的目光投注于某个山妮与亚玲的目光够不着的地方,表情既投入又动人。山妮与亚玲。听他讲话的神情,极像两只可爱出神的猫。对于三个人的谈话,山妮既喜欢又不喜欢。说喜欢,是因为亚玲的加入,她感到自己的紧张情绪得到了某种程度的缓解。她可以不时地迎着林平的目光看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那令她感到惊悸的可爱的唇,说不喜欢是觉得亚玲的介入分散了林平对自己的注意力。某种蕴含着内在轻松但又伴着温馨的气氛被稀释了。林平投向亚玲的目光,那微笑,她说不出,她希望与投向自己的目光不一样,她当时没想到,半年后,她就无限懊悔自己当初不曾注意亚玲以怎样的目光与神态面对林平,懊悔自己当初不是过于自信就是被什么法术遮避了双目。
  如果亚玲不在,山妮与林平两个人的谈话,总会出现短暂的停顿,林平知道那停顿源于山妮内在的紧张,林平知道山妮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子。于是,他便挑捡一些极其好玩而又轻松的话题。让山妮感受到一种贴己的温暖。
  山妮的小书架上,书不多,都崭新的。看得出是山妮新近才买来的。林平问山妮喜欢看些什么书。山妮说喜欢谈不上,只是闲来没事翻翻书消遣。林平又说在你读过的书中,总有几本印象比较深刻的或是看过一遍后过不了多久又想再看第二遍的。山妮歪着头说那当然有啦。比如《简爱》。又问他你喜欢《简爱》这本书吗?
  林平笑了,似是默认他喜欢这本书,但他却说这本书适合女人看。山妮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本书是女人写的,寄托了女人对爱情的期望与期待。
  听林平说到爱情这个字眼,山妮听见自己的心跳。他们的谈话还从未触及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充满甜蜜,令人心颤。山妮不敢也不好意思轻易提起。尽管梦中对这个话题设想了无数遍。
  男人就不期待也不期望爱情吗?
  男人当然也期待当然也期望爱情。
  是不是与女人期待与期望的爱情不一样。
  林平又笑了,山妮的问话怯丝丝的神态又步步紧跟的执着令他感到好笑。便问她:《简爱》中的人物,你最喜欢哪一个。
  罗切斯特。
  你不喜欢简爱?许多女子都喜欢简爱。
  我希望我是简爱,能够遇上罗切斯特这样的人。山妮这话是低着头说的。
  山妮,爱情与人生是不可模仿与参照的,可模仿与参照的爱情便不是你的爱情与人生。这满怀沧桑的话,令山妮觉得林平很像罗切斯特。
  并不是我要模仿或参照简爱,她生活在庄园里,我生活和工作在现在的单位。
  但是,你的某些特质有点像简爱,比如自尊,有理解力。
  山妮不知道林平是否像罗切斯特先生那样有过很浪荡的过去。她肯定林平像罗切斯特那样,心灵是经受过痛苦的。痛苦的心灵总是令人感动。那个晚上,灯光下,她第一次发现林平的脸庞透出沉着男子汉气的同时,也隐伏着某种无奈的凄恻,尤其是下巴。如有可能,她真想角她的手弹去他脸上的凄恻。
  林平又说,但是,山妮,你又不像简爱。你上过大学,更主要的是,你并未受过苦,你热情。后面的话我觉得我不该说,但是我还是要说,你还那么漂亮。
  听林平说自己漂亮。山妮真的不好意思。在学校,因为孤高,没有哪个男生敢冒昧地夸她漂亮,既使夸了,她也不以为然,说不定还伴着恼怒。
  山妮。我想,你会像简爱那样遇上一位罗切斯特的。
  爱情与人生是不可模仿与参照的,可模仿与参照的爱情便不是你的爱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这身,简爱可没那么历害。
  两人都笑了,为谈话的意趣与彼此意趣的领会。笑得很开心。钥匙启动门锁的声响并没中断他们的笑声。亚玲在屋外必听到了他们的笑。她没到山妮房间来,而是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似是为了隔断笑声的传递。她砰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随即还灭了灯。把自己放倒在暗夜的床上,墙上有另一幢楼投过来的光,浅白的,像一只睁着不愿闭上的眼。山妮与林平的说笑,透过房门穿过那个小厅,顽固地,曲折地传过去。
  山妮上下班,须路过单位的机房。经常看到林平站在机房的阳台上与别人闲聊或是静静地伫望。她不知林平是否看到了她。她想绕道走,但脚步不听话。她感到自己的迈步不够自然有些做作。回到宿舍,对着书桌上的那方小圆镜。自己为自己汪汪的顾盼流转的眼眸惊讶。那眼波,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推涌。脸上的线条与纹路间,无论是笑还是怒,流淌的是青春的光彩。她还注意到了自己的唇,温嫩,湿热,水红的颜色,布满了一道道竖的纹线。她的唇早已成形成熟了。虽然曾被她忽略。她的五官仍是原来的五官。由于某种梦想与愿望的滋养,却愈加温润了。她的秀发,又长长了。青丝勾勒出她脸的轮廓。一路下垂,直直闲散地搭在肩头。
  那天山妮从饭厅出来。迎面遇见林平。林平说他单位同事来电话,说单位工会与团委举行迎新国庆舞会,又问山妮会跳舞吗。山妮说会一点。他笑着说,会一点就够了,他可以带她。
  山妮坐在林平的自行车后座上。城外的道路不太平整。半个小时后,来到一个幽静的在傍晚的天光中看上去很古色古香的楼前。几棵古树,翠叶微垂,朱红的梁树,精细的窗花,乐声隐隐传来。走进或走出的,大多是成双成对的男女。一对又一对这样的男女,进进出出,走在充满凉意的九月末的天近黑之际,模糊中有暗香浮动。看不见的地方有许多的爱情故事开始又结束。
  林平停好车子,手轻轻推了山妮的腰,这个看似一个很不经意的可以忽略掉的动作,谁知林平又是否是故意而为呢。总之,山妮感受到自己那个被林平碰触的部位,有微微的痒意,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山妮都其敏感。对异性的触摸,很敏感。这样的女人,大多是从未与男性有过真正的肌肤之亲的人。孩子最害怕搔痒,大人则觉得怎样搔都不在乎。
  穿过一个幽长的回廊,转弯,又上十几级台阶,脚还未完全进入舞池,林平的那只手,又搭上腰来。还轻轻地用了点力。山妮的另一支手,也被他抓握着,恰巧是一个刚开始的慢四步舞曲。灯光闪闪烁烁,明明灭灭,乐曲很悠扬,像是从哪个角落的洞穴里远远传来,迈着舞步的男男女女,搂得很闲适彼此又很贴近,看得出那份情意绵绵的默契,由来已久。有几对索性丢掉搭肩握手搂腰这些常规动作。男女两人各自紧搂着对方的腰,紧贴着对方,所移的步子,小得不能再小。这样的场景,山妮过去只在外国的电影上看到,当然,十年以后。国内的电影电视便是常见的舞厅镜头了。现实生活中随便出入哪家舞厅,这样的情景,也习以为常。
  林平的舞步,老练,从容,轻快,距离太近了,山妮感受到自己正遭受某种甜蜜的迫压。那是源于林平身躯发射出来的气息,是他的体味,他的气息源源不断咻咻地向山妮吹送,山妮额前的发,轻轻地舞动,像一丛帘幕下的流苏。他握山妮的那只手,宽厚,温暖,湿热,那只搭在山妮腰上的手,轻微的移动着,传达某种妙不可言的体验。那只手的大拇指避开别的指头,轻轻地探放在山妮胸前那危险区域的边缘,不安份但又守着规矩。山妮想让它避开,却不能够,在那样彼此气息互相交混的情形下,在那样的舞曲中,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脚底踏空,感到自己身子正在变轻,还感到了眩晕,辨别不清舞池的各个方位,一个个模糊的人影,一盏盏流动的灯,所有的东西都在流转,包括她的思绪。他们没有彼此贴紧,还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山妮感到自己所有的毛细孔都向着林平张开。如果林平拥她入怀,像别的男女那样贴紧着跳,山妮不知道自己将是拒绝还是接受林平所有的动作。
  但林平没有,他似乎很满足自己跳舞的姿势与动作。
  这是你们单位的舞厅吗?
  不是,我们单位今晚确实也有舞会,但那样的舞会没意思。我们到这里来跳,你不高兴?
  能说不高兴吗?山妮自己也不知道。总之,她愿意。
  从舞厅出来,一轮浩月悬在远处高楼的屋顶上。这座城市,像一个充满故事的城堡。秋风穿街走巷地吹来,有些凉意。山妮那件兰格连衣裙上罩了一件浅色的背心,还是感到有点冷。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平的身躯像一堵墙,给她挡住不少迎面吹来的冷风,月光下,树影与房屋,一排排地后退。郊外的道上,来往车辆也少,很安静,两人很少说话。这是另一种充满意味的沉默无言,说了显得多余。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在斑驳的树影中叠印在一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让轮胎不耐烦地弹了一下。林平握住车笼头,两脚支地,回转身来问山妮说你没事吧。在月光下,两人目光交接,山妮又低下头去。轻轻地说,我没事。
  你是不是有些冷?
  不。
  见山妮那会端肃略有些拘泥的神情,林平当然知道是什么心事干扰着她,便笑说,若冷的话,我可以—可以后面任由人去想象加以发挥。山妮还是说,不,我不冷。
  林平不再说什么,却哼起了一首歌,是邓丽君唱的:我独自站在沙滩,站在沙滩上等着你,相信你一定会来……
  磁性的嗓音,在夜风中,充满忧郁伤感与渴盼,足以把人的某种愿望从心海里捞起。
  进了单位院门,踏着月光,山妮一步步走向楼梯,走向自己的宿舍。她知道林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站在二层楼梯口的拐角处,她终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月光下,林平那怅望着她的身形,林平与他的自行车,还有那投影,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页,比任何别的画面,刻在了她的心上。他的目光肯定充满了依恋与关怀。她又想。她把自己埋入暗影中,悄悄注视着林平踏上他的自行车,怀着同等分量的心事同样好的梦与愿望离去。而后,她进了屋。她的小屋,墙上是月光布下的最简单的黑白线框,永恒而古老。
  那夜,她很晚很晚才睡着。她做了梦,梦中林平挽着她的手,他们在花园小径里徘徊,在垂柳依依的堤岸上漫步。她还看见了落叶。他俩踩着一地的落叶走向秋的盛景。秋的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她看见那人白的圆领衫一绣一朵荷花。她知道,那人是亚玲。她不知道亚玲为什么躲着她。她想喊,却喊不出声。
  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惧怕呢
  国庆放假前一天亚玲回家了。宿舍里很寂清,单位里也很寂寞。家在附近的同事大多回家了,也有的外出探亲访友。山妮没一个地方可去。守着自己的心事,看书更不可能,那种惶惶的无所归依寻不到去处的心情,便是流浪的心情。锥心无以叙说,挥之不去,像一道埋得很深的伤口。
  一轮晕黄的月,独自在天上寂寂地照着,对满怀青春热望的人而言,封闭的空间是一种难言的挤压。阳台,便成了山妮独自伫望外部世界的窗口,浸身于月辉与灯光合成的薄暗中,天空被一幢幢高楼切割成碎片。月儿在那碎片的缝隙中悠悠穿行。
  梦总是美好的,总是与爱情有关,与爱情相关的梦,总是激发人的想象力。山妮想象着,此刻,若林平站在身边,拥住她的肩,拥她入怀,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一人独对月夜,又是怎样的残缺。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有人走过,身影有些眼熟,浅色衬衫,深色裤子,步履沉稳,又似满怀心事若有所思。林平,山妮有好些天没见到他了,他是否也回家了?
  很有节奏的叩门声,这声音也是有些熟悉了的。在这个寂清的月夜响起,山妮疑是听错了,疑是敲邻居家的门。咚,咚,咚,这声音很具体,穿过客厅与厨房的空气,径直愉悦地震着她的耳膜。于是,山妮又听到了一阵咚咚声,那来自她心房的怦跳声,屏息,静气,还是掩不住那份慌乱。
  林平的脸上多了几许风尘,似乎正被什么心事所苦恼,他的笑也没了以往的明朗,隐隐的但又别有意味。山妮刚一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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