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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雏菊待开 作者:本末颠倒-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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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青像个大爷一样,报出了一串菜名,末了又说:“妈,我馋得发狂。”
“行了!馋了也不能一口气吃那么多,今天给你做几道,明天给你做几道。”
杨立青满足地点点头,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话锋一转:
“之前那谁谁谁为什么要见我?是要去了吗?”
杨桑燕一愣,反应过来立刻蹙起眉说:“说什么呐?!”
杨立青冷冷一笑,说:“不然咧?怎么二十几年都不想见,突然就要见我?”
杨桑燕面有难色,支吾片刻,才鼓起勇气说:“其实,你会不会恨妈妈没有给你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杨立青突然笑起来,说:“怎么突然就……”
但他妈依然看着他,杨立青知道,那是想得到答案的表情。于是他轻轻吁了口气,说:“我不恨。”
杨桑燕的表情有些好转,但仍然不见笑容。她也叹了一声,说:“你和你爸爸太像了,无论是样子还是言行。即使你们没有见面,你还是和他很像。我怕,要是让你们相见了,你就会离我而去。妈妈,是不是很自私?”
杨立青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
两者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长的沉默让在场的两人都有点胆颤心惊。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将我和他混为一谈。我不会和他一样抛弃你的。所以妈,你不用担心。”
杨桑燕看着杨立青,眼圈有些发红。
她的双唇颤抖着张开,娓娓而道:“当年离婚,你爸想把你抱走,我死活不让。你外婆和他说明利害关系,他才慢慢放手。”
“我没印象。”不也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么?杨立青苦笑着想。
“之后他也有给我们打电话,不过我没让你接。”
杨立青依然是用很无所谓的表情说:“那就算了。”
杨桑燕抹了抹眼角,问杨立青:“你真的不恨妈妈吗?”
杨立青叹了口气说:“过去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管。将我养大的人是你,和我最亲的人也是你,这些都无法改变。”
杨桑燕终于绷不住,嘤嘤的哭出声来。
杨立青也红了眼眶,伸手轻轻拍着他妈妈的背。
吃了晚饭,杨立青站在厨房门边看他妈洗碗。
杨立青看着洗碗盘里的洗洁精泡沫一个接着一个破掉。良久,他才看着杨桑燕双鬓有些花白的头发,突然问:“那你想我去看他吗?”
杨桑燕动作一滞,复又恢复。
“去吧。”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似乎想掩饰一些慌张。
杨立青换了个姿势,又问:“你不恨他吗?”
杨桑燕答:“我不恨,没什么好恨的。”
“好。”杨立青顿了顿,又说:“我买后天的车票。”


、叁拾叁

陈清榆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批阅文件。翻开一个文件夹,赫然出现陈沛的名字。
这是一个批假请求,想将今年的年假提前批了。
文件上要求的时间很紧迫,陈清榆皱了皱眉,大手一挥,批了。
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将陈沛的批假缘由调查清楚才酌情批准。但如今呢?
那日陈沛在会议室所说的话犹如醍醐灌顶,陈清榆像被人用木棒,往后脑勺上狠狠敲了一下一样。
陈清榆明白橡皮筋绷得越紧越容易断裂的道理,所以他觉得现在得学着如何放松。
陈沛的假批下来了。他走得不疾不徐,不开快车,反而选择了安全的铁路。
他不容许自己因为任何意外死去,他要亲手抓住那个卑鄙的家伙,让那个卑鄙的家伙再也不敢从自己身边逃开。
杨立青背上背囊,里面装着一些换洗的衣服。
他爸在邻省,坐火车需要十来个小时。
他妈告诉他,他爸姓饶,叫饶国臣。和他妈离婚后三年,已经和别的女人重新建立了家庭,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杨立青捏着口袋里的车票,苦笑着走下楼梯。让他去干什么?做客?
这个叫饶国臣的男人太过可笑,然而他杨立青也是。
见了面要叫他什么?叔叔?难不成还要叫他爸爸?
那个音,他能发准吗?
思及此,杨立青的脚步一顿,他甚至不想去了,想打退堂鼓。
他一步一停,甚至是挪着前进。时间还很充足,容许他这样慢吞吞地前进,也让他有很多次反悔的机会。
门铃被按响,杨桑燕以为杨立青落下什么又跑回来了,打开门她才吓了一跳。
“你是……小陈?”杨桑燕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也不知这人的来意。
“阿姨您好,请问杨立青在吗?”陈沛便问边往里瞧,似乎想寻找证据证明杨立青在这里。
杨桑燕不知道陈沛的来意,只问:“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
陈沛笑着说:“辞职?并不是的,他是旷工。”既然这样,说明杨立青已经回到家了,而且撒了谎。
“啊?”杨桑燕明显很吃惊,“怎么会这样?”
陈沛继续笑着,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量自然些:“详细的我以后和您解释,他现在人在哪里?”
杨桑燕这才想起来打开门,她站出来和陈沛说:“他去看他爸了。”
陈沛一愣,之后立刻问:“怎么去的?什么时候走的?”
“火车,刚出门。”
陈沛马上撒腿就跑,跑了几步又倒回来和杨桑燕说:“阿姨,能不能麻烦您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不过您打电话的时候不要说我找他,您就说他有东西落在家里了,让他在原地等,您给他送过去。”
杨桑燕点点头,返回屋里按他说的办。
一会儿杨桑燕又倒出来和陈沛说:“他在家附近的天桥上,我让他在那里等我。”
“谢谢啊。”陈沛说完立刻就跑了。
“小陈,你会去吗?”杨桑燕跑到楼梯口朝下喊了一句。
“会!”闻声,也不见人影。
杨桑燕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不太简单,她倒回去拿了钥匙,也跟了上去。
杨立青趴在天桥上的石栏杆上,时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他根本没有东西落在家里,说不定是他妈突然矫情起来,让他别去了。
杨立青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杨立青。”
听到有人叫自己,但又不是他妈的声音,而是个男人的……
杨立青一回头,吓得撒腿就跑。
陈沛一咬牙,两三步就追上了他,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按在石栏杆上。
“逃啊,你给我逃啊!看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陈沛说着,举起手正要往他的腿上劈。
杨立青被他摁着,又怕又气地大喊道:“陈沛!你疯了啊!快放开我!”
陈沛放下手,依然摁着他说:“是啊,我是疯了。”
杨立青吼道:“放开我。”
“不放。”
陈沛就这样摁着杨立青,夜色中天桥上空无一人,只有桥下依然车水马龙。
“那个就是你承诺过的‘明白’吗?”
杨立青移开视线,抿着嘴不说话。
“我他妈的就不明白了,我明白个屁!”陈沛说着就放开了他。
杨立青慢慢站起来,知道自己跑不过陈沛,干脆站直瞪着他。
陈沛双手抱胸,说:“杨立青啊杨立青,你有够狡猾的啊。”
“不这样做你会放过我吗?”杨立青半眯着眼看他。
陈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就算这样做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杨立青冷笑几声,又说:“你给我下套,什么一年不许辞职,之后又说追求什么的,之后又苦苦纠缠。你绕了那么大一个弯,不就是为了干我么?”
“哈?”陈沛眯着眼走近他,又用力揪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个混账!混账!”
杨立青斜睨着陈沛,笑了起来。
陈沛慢慢闭上眼,颤抖着双唇说:“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么?”
杨立青点点头说:“知道。”
“我那么喜欢你……”
杨立青亲眼看着那眼泪从男人的眼角冒出,然后在脸颊滑下两道水痕。
“我那么爱你!”陈沛吼着,用力推开了杨立青。
杨立青后退几步,险些摔倒。他扶着栏杆站直,定定看着他。
男人的眼眶红着,泛着水光。
“我知道。”杨立青从容答道。
陈沛一挥手,吼道:“你知道个屁!”
“所以我更加不敢辜负你。”
陈沛走前几步,打了他一个耳光。
“放狗屁!你现在就没辜负我了吗?老子弄死你,再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杨立青被他打得脑袋嗡嗡直响,他甩了甩头才站定。
陈沛咬住唇,捏紧了拳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才打了青年的地方此时火辣辣地疼。他看着青年有些站不稳的样子,有点后悔。
“陈沛,你说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可是我不懂,我用将近一年的时间想要弄明白那种感觉,但是我没弄懂。”
“我总怕自己过于沉溺在你给的温情里,然后有一天你对我说,你走吧。我怕那天我走不了,我怕早在那天之前,我就被你炖成田鸡汤了。”
“啥?”陈沛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田鸡汤?”
陈沛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用食指撮着自己的胸膛说:“现在被炖成汤的是我,您还是口密闭高压锅,老子给你炖的尸骨无存。”
杨立青摇摇头,笑着对他说:“陈沛,放开我吧。”
“放?”陈沛冷笑几下,“我就是抓得太松了,才一不留神就被你溜掉了。”
他走前几步,对杨立青狠狠地说:“老子这辈子跟你没完!”
“何苦?”杨立青苦笑几下,就想走下天桥。
陈沛手疾眼快将人扯住,又把人摁在石栏杆上。
“你又想跑?你再敢跑一步,信不信我就将你从这里丢下去。”陈沛压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威胁到。
杨立青还是平静地看着他,尽管自己大半个身子已经伸出栏杆外。
他说:“我信你敢这样做,但你不舍得这样做。”
陈沛看着他的脸,慢慢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却比哭更难看。
杨立青看着陈沛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又一滴一滴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觉得这种咸涩的液体和硫酸差不多,都有强大的腐蚀性。
“杨立青你个孬种……”陈沛将他扯了回来,然后慢慢松开手,“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不过是不敢喜欢罢了……”
“我告诉你杨立青,我这辈子跟你没完,老子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沛在他眼前哭了两次。杨立青现在陈沛面前,有点走不动。
自己害怕背叛,然而自己恰恰用背叛,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弄得遍体鳞伤。
他,和他最讨厌的人一样。
是啊,父子之间,必得真传。
“别哭了,真难看。”杨立青抬手拭去陈沛脸上的眼泪,然后从他面前挪开,快步离去。
杨立青的脚底刚离开最后一级阶梯,突然听到男人的叫声:
“杨自私!你个孬种!”
他看着天桥,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他边走边哭,最后甚至跑起来。
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拥有一个爱他且他爱的人?
陈沛蹲在天桥上,用力地抹了把脸。
杨立青还是从他手里溜走了。
青年说的对。即使现在变好了,有些事发生过,就很难回头了。
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拥有一个他爱且爱他的人?
杨桑燕刚才一上天桥,就听见隔空传来一句男人的怒吼。
“我那么爱你!”
如此真挚且有力的,甚至还带着一点恨的爱意。
她看过去,陈沛正揪着她儿子的衣领。
杨桑燕险些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滚下去。
“我那么爱你。”她从未拥有过这样一句情话。
她稳住气息,悄悄靠近。
那个稳重的男人哭了,因为自己的儿子。这个男人竟然爱着自己的儿子,多么荒唐可笑。
从来未有一个她爱且爱她的男人为她流过一滴眼泪,但她的儿子却有肯为他掉泪的人在,尽管那是一个多么荒唐的对象。
“我刚才以为,你要将我的儿子扔下去。”她走到蹲着的男人旁边。
陈沛被她吓了一跳,慌张地站起来。
“阿姨,对不起。”
“你就没有对得起我的地方。”
陈沛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像我儿子说的那样,放开他吧。”
陈沛咬咬牙说:“我不放。”
杨桑燕怒斥道:“荒唐!你脸皮有够厚的。”
陈沛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杨桑燕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陈沛连忙上前迈了一步,拉住了她。
“放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陈沛通通无视,只看着她问:“阿姨,能告诉我,他要去什么地方么?”
杨桑燕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这么苦苦纠缠究竟为了什么?”
陈沛顿了顿,又说:“因为能够用心爱他的人,实在太少了。”
杨桑燕用力甩开陈沛的手,瞪着他说:“杨立青不需要你廉价的同情!”她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
陈沛再次拉住了她。
“我不同情他。”
“我只是想好好爱他。”
杨桑燕一愣,木然地扭过头去看他。
背光而站的男人很高大,他的肩膀很宽很宽,宽得容许他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
她胸口很闷,感觉全身的力气在刚才那一瞬都被抽离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她再无力甩开这只手。


、叁拾肆

在东去的列车上,杨立青首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饶国臣热心地问他要不要到车站去接他,他一口回绝。他相信,他会选择最慢的方式到达饶国臣的家。
电话里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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