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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覆云华·重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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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儿子有我照拂,不必你来费心,他的喜怒哀乐实在与你毫无瓜葛!”

云华瞧着二人间愈发剑拔弩张,便道,“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说,可好?”

“不必!”却是二人异口同声。

云华便只好道,“龙越,不若你……还是走罢。”

一人欢喜与得意,一人诧异与心伤。

云华见得龙越面上神色,心中亦不好过。只是不这般,又能如何呢?自己与龙越间,本就一道坎。而自己,又实是不愿再与龙越多有牵扯。只怕再相处下去,自己的心思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而今日瞧燕长寂的这番模样,却是对龙氏、对龙越颇为忌惮和不喜。想来又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现下这一局面,又是自己万万不愿见到的。

这两相权衡,便只能这般决定。

避开龙越的视线,听得龙越言道,“你……当真要我走?”那里头的期许和难受,云华听得明白。却只能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去罢。”

龙越即怒又伤,终究是一语不发,运转了斗气便自窗口而去,不见了踪影。

燕长寂眸中喜色却已然消散殆尽。原先因着担心与怒气,便未有察觉。后来心情渐渐平复了,见得燕子的模样,便觉……害怕。

若是龙越单方面纠缠,自己便觉不足为惧。可若是燕子对那龙越亦有意,自己又该如何处置?

情之一字,最是害人。若是强行拆散二人,燕子可能欢喜?若是情重了,燕子一生不得解脱又如何是好?若是任由二人发展,可那龙越怎会是良配?岂非又是误了燕子?

叁拾:燕子

龙越身负龙氏荣辱,挑着一统芜沉的重担。便注定了不得重私情。除非龙越愿意舍弃那诸多东西。

可即便龙越这般做了,自己便会愿意将燕子交付于他了?终究是不愿意的。因着自己所遇之事,实难信任龙氏之人,更难认可龙氏之人。

或许是偏见。可那又如何?已经无法改变了不是?

“你告诉我实话,你对那龙越究竟有意无意?”燕长寂思来想去,终究是破釜沉舟问了。

云华正自犹豫着,又听燕长寂补充一句道,“必须是实话。”

暗叹一口气。实话在心里已然昭然若揭了不是?这便轻缓点点头,“有。”

燕长寂顿觉心里绷得紧紧的一根弦,断了。深吸几口气,“那你是认定他了?”有意也不打紧,若是情不深重,想来经过岁月洗涤必会淡去。燕长寂安慰自己。

“还未曾。”云华回道。这亦是实话。即便未有先前之事,自己也难以认定龙越。本就未曾想过与何人共度一生,又何况对方是一个男人?一个君主?

自己怎会愿意被拘在那四方宫院,成为众多侍妾中的一个,献媚争宠,受人鄙夷?虽自认不是个心气奇高之人,可那终究超过了自己愿意接受的范围。

有的人,会因为爱得深切,便放弃许多,哪怕低三下四。而自己,先不说有无爱得深切的那一天,即便爱得深切了,自己也有自己的坚持。

燕长寂这才放心些许,现下燕子或许还是萌动之期,情意不重,这便好办得多了。

“燕子,你现下还小,对于这些情呀爱的,并不太懂。有时候或许不过是错觉。所以不要太早认定一个人,尤其当那个人是错的时候。”燕长寂言道。

云华暗自苦笑。这话要是当真对着“云华”,或许还有几分作用。可自己呢?虽说现下的身子不过十五岁,可自己的心智何止这个数?

前世死时,已是二十一岁。而后在芜沉度过一年,便是二十二了。与龙越不过相差一两岁罢了。

十五岁少年或许是情窦初开,无从辨别自己的心意。可自己一个心智成熟的成人,如何会分辨不清?先前自欺欺人许久,现下已是不愿再扯来别的东西掩盖了。

可燕长寂这般说,云华也只能应,“是。”

燕长寂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便只得道,“就不要私自见龙越了。你好好休息,迟些唤你用膳。”

“是。”云华见燕长寂缓缓离去,步伐比平日沉重了许多,想要宽慰劝解,却又不知如何劝说。毕竟,问题在自己身上,自己尚且无法解决,如何能让他宽心。便只得作罢。

在燕府近处等候的一影,见得龙越面色黑沉地回来,不由惊奇。这才进去了不大会儿,怎的这般快便出来了?还好似极为不豫?且也未见着云慕君的身影……

究竟有无见着云慕君?还是云慕君不愿见主子?或是怎么地惹怒了主子?

迎上前去,“主子……您这是见着云慕君了?”

龙越不答,“走罢。”

一影见龙越不愿提,也不好多加询问,瞧了一眼燕府,便随在龙越身后走了。

“族长,遍翎庄有信来。”靳曲递上信件。

“念给老夫听听。”老者双手交叉,闭眸仰躺在马车上。

“是。”靳曲展开信纸认真念了,便听得族长道,“便知晓会这般。”语中有些许喜意。

“你替我回信,便说合作事宜,老夫应允了。待得众人共聚枢城,必会替遍翎庄向那燕长寂讨要公道。”

“是,弟子这便去办。”靳曲收好信件,轻声离开了马车厢。

“叩叩叩。”云华睡得迷蒙,听得敲门声,便有些反应不及。

室内无人应答,楼向便又敲了敲门,“云华。”

云华提了提神,是楼向在外边?这便应道,“可是有事么?”

“该用膳了。”楼向答道。

“好,我这便起,不若你先进来坐坐罢。”

楼向推开门,一眼便见得稍微坐起的云华。纯白里衣微微发皱,亦有些松垮。露出那锁骨。楼向步伐一顿,后又恢复过来,走至一旁坐下了。

“你稍等等,我这便拾掇拾掇与你一同去。”云华边说着,边取过在床榻边放着的衣衫,穿戴起来。

见云华动作有些急,便道,“不必这般赶。”

“无事。要是让他们等便不好了。”云华虽知此处是“云华”的家,理该放松自然些。可终究像是去别人家做客,不愿失礼。

二人同行去了主院。厅堂里燕长寂与萧客之已端坐在桌旁了。云华便道,“抱歉,是我睡迟了。”

剑花亦从外面进来,“少主子怎需说‘抱歉’二字。”

云华笑笑不答。与楼向寻了位置坐下,环视一周,却不见刘叔,便问道,“刘叔不与我们一块儿吃?”

“刘叔还在厨房里忙着呢。待会便会过来了。”剑花答道。

“没请到厨子?”燕长寂问道。

“刘叔心里高兴,说要亲自下厨,便把刚请来的厨子晾在一边了。”剑花用下颌抵着桌面,“刘叔动作慢,我现在已经饿了。”

“你不是刚偷吃了?”燕长寂悠悠道。

剑花直起身子,瞪圆了双眼,“主子您怎么知道?”

“嘴边还有菜汁,胆子肥了,偷吃竟然不带一份给我。”

剑花摸摸后脑勺,“嘿嘿”地讪笑着,“主子,我这不是为您试菜么……”

燕长寂不理会剑花,转向云华道,“燕子,你可是不喜你的名字?”待得归去那处,便要将燕子之名加入族谱,若是燕子不喜这个名,那还得好好斟酌,换上一换。

云华瞧瞧燕长寂,点头,“确实不太喜欢……”什么燕长寂之子,便是燕子。若是往后真要用这个名介绍自个儿,恐怕当真开不了口。

“少爷,您这个名儿可有来头了。怎会不喜欢?”却是端着托盘而来的刘叔。

云华便接道,“什么来头?”

“当年少爷出生时,天气已然寒冻。那时燕府有一窝子燕子在梁上筑了巢。道那会儿本是早该离开燕府,往南方去了。可凑巧有一只雏燕,因天生缺陷,没法飞。后来那大燕子,竟也不走,就留在那巢里照顾雏燕。”

刘叔一边说,一边将托盘上的菜一一搬上桌面。“老爷见了便生了恻隐之心,吩咐老头子好生照顾。还说‘燕子尚有护子之心,我如何能将亲子弃之不顾’。”

少爷的出生其实是个意外。那个时候,一龙家女十分心喜老爷,可老爷那会子又被那龙家女的表哥迷了去。

谁知那龙家女竟是这般胆大包天。用药迷昏老爷,便一度春宵。老爷醒来便是大怒,将龙家女赶了出去。谁知十月后,龙家女便抱着少爷寻上门来。

老爷又怎会愿意接受这样一个女子,和一个莫名其妙出现,且还使得他与心爱之人产生嫌隙的孩子?

那龙家女却更是狠,将孩子往门口一放,便自己走了。老爷却无动于衷。自己终究看不过眼,便偷偷将孩子抱入燕府。

“刘叔?怎的走神了?”剑花伸出一手,在刘叔眼前晃来晃去。

刘叔回了神,一笑,“还有些菜在厨房里,我去端来。”

“既你不喜‘燕子’,可有想好要换成什么样儿的?你后来的名字是……云华?”燕长寂问道。

云华听刘叔说这“燕子”的由来,便觉“燕子”二字也不如原先那般难以接受。便道,“不若以‘燕子’二字做我的小名罢。”

燕长寂一愣,后便是欢喜,“好。”

云华仔细想想,若随燕姓……“不若就取‘华’字罢,燕华。”实是懒得替换。这一遭下来,自己已用了三个姓氏。

“随你罢。”言道,后又想起一事,道,“明年冬至你便是极冠之龄了。可惜那时我已不再芜沉了。及冠之礼……”转向楼向道,“还得劳烦徒儿给燕子举行及冠之礼了。”

楼向点头,“是,弟子定当办妥。”

冬至?“云华”的生辰不是在秋日?去年便是秋日,在宫里过的呢。不过这日子不对倒也不奇怪。毕竟自己又非那司马赫亲子,想来当初是那司马赫随手捏了个日子便是了。

“及冠后,便要取‘字’。你自己想想,喜欢什么字?”

自己再活一世,不得不说是幸运。“‘幸之’二字可好?”

“燕幸之……好,便就取这二字罢。”

叁拾壹:龙吟

戍时。龙越将信件往旁处一丢。这一个时辰下来,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那个人,那张脸,那些话。心中恼意还在,可思念却更浓。罢了。

龙越站起身子,便往外面去。侯在门外的一影疑惑道,“主子,这么晚了,是要上哪儿去?”莫不是又要去燕府寻那云慕君?可今儿白日,不是才败兴而归?

“去燕府,不必跟来了。”龙越说着便快步而去。

云华点起灯火,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做何事。难得这般闲了下来。

突闻琴声。似是自不远处传过来。低沉悠远,却是悲调。

云华出门寻琴声而去,却是回至主院。瞧见一人双手抚琴,独坐凉亭。是云华仅见过一次的绝佳容颜。那凉亭上悬挂的灯笼轻轻晃着,晕染暖色。

剑花在不远处倚着柱子,似在听琴声,又似在守护自家主子。

云华走近剑花。剑花见得云华便要唤他,云华伸出一指掩在唇上,示意剑花莫要扰了燕长寂。

待得走近了,剑花低声问,“少主,您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听得琴声便循声而来了。”云华瞧瞧燕长寂,“这曲子是什么曲子?为何我从未听过?”

自己随着那林长河学琴学了些许日子,虽算不上精通,却亦习了不少曲子。不曾听过这般仿佛踏古而来的曲子。虽是悲调,却不矫情造作。

“是主子在十年前自己编的。唤作‘忘故人’。”

琴声渐停。燕长寂抬眸看向云华,敛了琴弦,向云华招招手,“乖儿,过来。”

云华走向燕长寂,一笑,“琴声动听得很。”

“你未走失前,我多有教导你,你大约是记不得了。”燕长寂轻轻叹气。

“后来,我又随人学了些许皮毛。”云华回道。

“这架琴,唤作‘鸣兮’,是我自那处带来的。我便不带回去了。留与你用。”

“多谢。”云华打量那琴,木色极佳,做工精细,实是个好的。

“天色不早,回去歇着罢。虽近初春,可夜里风大,去罢。”

“是。”云华应声离去。

烛火未熄,云华推开门便一眼瞧见端坐在椅上的男子。将门掩上,走前几步,却不作声。

男子却起了身,走近云华,定定地看。

云华撇过脸,“你怎的又来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知晓自己是如何心思,却还这般问。一把将人抓过来,拥入怀中,“想你。”

云华听了觉得心里酸涩。自己便不想么?只是……终究不知如何取舍。先前还能坚定自己离开龙越,去往宫外的信念。可现在?知晓了自己的心思,懂得了自己的想念,又与这人重逢再见,竟是犹豫起来。

那堵为他而建造的心墙,终究是要因他而倒塌?

龙越稍稍撤离,双手捧住云华的脸,直直瞧入那双眸中。云华想要垂眸,却不知为何动弹不得。黑影落下,唇上一片温热。

“轰”的一声响,心里似有东西破土而出。

细细碾磨,极尽温柔细致。似要将一副心思俱都寄托在两片唇上。唯有耳鬓厮磨,才可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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