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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皇城有情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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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媛想尽办法晋见太后、皇帝、后妃、王族,全都吃了闭门羹。
  是了,她现在只是犯罪庶人的妻子,谁还愿意见她?
  杨浦当仁不让,第一天就上书为女婿求情,结果被皇上勒令梃杖四十,连降三级,其余阁臣看到了,就算与朱翊铮交好,也不敢再管皇帝的家务事。
  杨府里,婵媛为受伤的父亲送上参汤。
  “原来皇上一直不让我辞官,就为了打我这一顿。”杨浦慨叹万千,三十年为将为帅,只有他打别人,哪让别人来打他了?
  “爹,您别想那么多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媛儿,你这些日子到处奔走,你也休息吧!”杨浦轻拍女儿的肩头。
  “不,皇上一日不下决定,我就继续努力。”婵媛虽然疲倦,但大眼清亮如常。
  杨晋说出了大家的忧虑:“如果直接送王爷到高墙,就可确保王爷平安无事。可现在只是关押王爷在诏狱,皇上的意思……是放?是杀?是困?倒教人捉摸不定了。”
  高墙乃是大明王朝的皇室监狱,设于凤阳,专门囚禁犯罪的宗族。
  “如果翊铮进了高墙,我就跟他进去;如果他难逃一死,我就一辈子为他守寡;如果皇上还没决定如何处置他,我就要救他。”
  婵媛神情坚定,语气刚毅,而明眸深处里,仍有一丝温婉。
  事情发生至今,她一直不慌不忙地奔走,不掉一滴泪,不喊一句冤,她争的是天理与正义,毫无畏惧。
  “媛妹,你捱得住吗?”杨晋担心地问道。
  “翊铮捱得住,我就捱得住。”婵媛微微一笑。
  “好!不愧是天朝飞将的女儿。”杨浦感叹地道:“王爷所做所为,民之所向,他无悔,你无怨,好!”
  “我明天再想办法上书……”婵媛正在盘算,赵管家带了莫追魂进来。
  “王妃,王恭妃秘密派人到王府,请你立刻乔装进宫。”
  王恭妃乃是当今太子朱常洛的生母,秉性温和,明白事理,她知道朱翊铮在扶持常洛当上太子一事上,费了很大的心力。她感念在心,是以甘冒风险,准备一救五皇叔。
  可惜皇上并不宠爱她,她无法直接劝说皇帝,只能安排五王妃向太子求情,再由太子出面说情。
  婵媛扮作一个小太监,跟着王恭妃的亲信太监,走在迷宫似的皇宫内苑。
  更深露重,霜寒风冷,婵媛额头却冒出细微的冷汗。
  来到毓庆宫,带路的太监低声道:“五王妃,太子爷那边,就看你了。”
  婵媛点点头,今夜,她将孤注一掷。
  只听得朱常洛笑道:“这么晚了,母妃还要你们送东西过来呀?”
  “太子殿下!”婵媛立刻跪倒。“请太子殿下务必救五王爷,”
  “你!你做什么?”朱常洛惊吓得东张西望,连忙挥手斥退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你是谁?现在谁敢谈五王爷?”婵媛抬起头来,双目直视惊慌的太子。“殿下,我是五王妃。”
  “是你?你不要命了吗?”二十岁的朱常洛又退后一步,仍然是一脸惊恐。“你还不走?要害死我啊?”
  “臣妾不敢惊动殿下,只是五王爷一事,还得请殿下做主帮忙。”
  “我早就不见你了,你还来做什么?”朱常洛吓得软倒在椅子上。“要是父皇知道了,一定大发雷霆,把我这个太子废了。”
  “殿下若无五王爷,今日又岂能坐上太子的位子?”婵媛义正辞严,逼视着这个懦弱小子。
  “是这样没错……”朱常洛当然明白,最早是朱翊铮让皇帝打消立常洵为太子的念头,后来又和朝臣多次力保他德性端正,可立为太子。他叹了一声。“自幼五星叔教我念书、习武,又教我为君之道,我也很喜欢五皇叔,可父皇这次真的生气了,我去求过一次,被骂了出来……”
  “殿下将来也要成为人君,难道不能分辨是非曲直吗?”婵媛激动地陈述着:“开矿暴政本来就是不对,皇上既然下旨停止采矿,王爷只是执行旨意,他何罪之有?”
  “父皇并没有说五皇叔是犯了什么罪,也许不是开矿的事,可能是五皇叔迂逆了圣意……”朱常洛忽然结巴了。“父皇说……父皇说!叫我不要管五皇叔了……说不定五皇叔还想夺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婵媛猛然站起,走到太子身边,语气冰冷而坚定地说:“如果他要夺位,他早就夺了,还留你们几个不长进的侄子吗?”
  “你……你不要吓我啊!我是太子……”
  是太子又怎样?虽然号称忠厚勤恳,说穿了,就是懦弱无能。婵媛为大明天下叹息,如此大好江山,却是如此父子人君,难怪朱翊铮要忧国忧民了。
  “臣妾绝对不敢惊吓太子,还请太子顾念五皇叔旧情,劝说皇上放了王爷,可以吗?”
  “可以!可以!”朱常洛已经吓得汗流浃背,不由自主地回答。
  “那么臣妾告辞了。”
  “哎,你等一下。”朱常洛好不容易坐直身子。“既然你来了,我带你去见父皇,你自己去跟父皇说,可是……”他心虚地抹掉汗水。“父皇要是怪罪我,我会说……嗯……是你挟持我面圣……”
  “臣妾明白。”婵媛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她直到今天才能体会,为什么过去朱翊铮提到他们朱家时,不是冷笑,就是忿怒。
  无情最是皇室人,虽有血缘,却是人人为己,毫无骨肉亲情。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皇帝因此而杀她,她亦无惧,因为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挚爱的夫君。
  身分离,心相系,十年魂梦与君相依,生死不渝。
  夜渐深,皇帝尚未就寝,也没有召来妃嫔陪侍,只是歪在榻上看奏章。
  太子带了婵媛进来,胡言乱语几句,皇帝没有申斥,任他离去。
  婵媛仍是穿着太监的服色,跪在地上,准备接受皇帝的问话。
  “你抬起头。”
  婵媛直着身子,毅然抬头,清亮大眼直视着一身肥肉的皇帝。
  “扮了男儿,果然俊俏!难怪老五爱不释手了。”皇帝笑眯迷地看着她。
  婵媛忍受那贪婪的目光,大声道:“五王爷无罪,请皇上明察。”
  皇帝并没有回应她。“朕不见你,你就想了这个方法,硬是来向朕求情?”
  “是的。”婵媛不想再拖王恭妃和太子下水,独力承担一切责罚。“臣妾失礼,还望皇上恕罪,只是五王爷公忠体国,奉旨行事,并无罪过,此次才从南方回来,竟被皇上投入诏狱,臣妾不解。”
  “你不必去了解这些事,他做错了事,朕不顺心,不能拿他吗?”
  “敢问皇上,五王爷的罪状为何?”
  “呵呵,你胆子很大喔!”皇帝没有生气,又在她清秀的脸上来回逡巡,虽不艳丽,但另有一股清新的气质,他笑道:“老五做了什么事,他心知肚明,朕不能再留他。”
  婵媛一惊,眼睛睁得更大,她竭力稳住颤抖。“请问皇上……要如何处置?”
  “本来是想送他到凤阳高墙,终身囚禁,现在看到了王妃你,嘿!”皇帝干笑一声。“把你也送进去,这太可惜了,不如杀了他,朕再纳你为妃。”
  “不行!”婵媛为皇帝的想法感到震惊,随即很快地镇定下来,字字清晰地道:“如果皇上杀了五王爷,臣妾会在皇上面前,咬——舌——自——尽——”
  皇帝被她坚决的神情所震慑,在她的妃嫔里面,没有人敢以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她的勇气何来?他蓦然嫉妒起自己的弟弟。
  “好!真的很大胆。你说,老五凭什么让你这样奔走相救?”
  “只因为翊铮是我的夫君,我爱他。”
  皇帝又震慑了。爱!他从来不懂这个字,他只知道宠幸女人,防备亲族,眼睛所见,只有权力和江山,他不知道“爱”能做什么事?
  很久以前念过的书又浮现脑海,“仁者爱人”、“爱人者,人常爱之”、“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
  头又痛起来了,他陡然大怒,这个女人竟敢惹他生气?就像老五一样,令他又气又惜。
  他扔下手里的奏章,招了一个太监过来,低声吩咐几句话。
  婵媛跪在地上,不再讲话辩白,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亲眼见到皇帝暴怒,心裹难免感到害怕,但她素知皇帝喜怒无常,她早已豁出性命。
  时间慢慢流过,宫女捡起奏章,皇帝又歪着身子,一本一本地看下去,他不叫婵媛起身,也不再跟她说话。
  地砖冰冷刺骨,婵媛忍着寒冻,继续和皇帝僵持,她不怕结果如何,她就是要为夫君争最后一口正气。
  皇帝方才吩咐太监办事,难道是派人去杀了朱翊铮,再来逼她就范?婵媛不寒而栗,打了一个哆嗦。
  “五王爷带到。”门口太监喊着。
  他来了?婵媛想要转头,可是两脚发麻,连带身子也僵硬了,她好想他,泪眼逐渐模糊……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罪民朱翊铮叩见万岁。”身份改变,称呼也不一样了,惟独不变的是那沉稳从容的声音。
  是十年夫妻的灵犀一点通吧!他有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感觉,本能地转头望向跪在身边的小太监,就迎向一双清澈美丽的大眼。
  心头大震,她怎么来了?还穿了这身衣服?这个傻丫头在干什么呀?
  他心疼了,才十余日未见,为何爱妻变得如此清瘦?
  她也是痴痴地望着他,还好,他没有吃苦,一身玄色衣袍,更显出他的丰神俊朗,只是鬓边又增添白发了。
  眼神默默交流,尽诉千言万语。
  “你们统统下去。”皇帝大手一挥,赶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
  朱翊铮如梦初醒,又是叩首道:“万岁,不关罪民妻子的事,求万岁让她出宫,一切罪过,由罪民承担。”
  “好个夫妻情深呵!”皇帝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冷冷地道:“老五,你断袖之癖早就好了吧?”
  “臣弟从无断袖之癖。”朱翊铮据实回答。
  “聪明!你太聪明了,你瞒得朕好苦呵!”皇帝冷笑道:“为了让朕以为你无心政务,你终日饮酒作乐,私下却和内阁大臣往来,议定政策,甚至指示司礼太监批红,你以为朕都不知道吗?”
  “所以臣弟当年才会差点死于刺客之手。”
  朱翊铮十分清楚,这句话一摊开来讲,两人再无兄弟情分。
  “哼!如果那时候你死掉了,朕会下旨厚葬,追封晋爵,更可以让你美丽的妻子一世荣显。可现在……”皇帝眼露凶光。“朕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婵媛听了,心头一震,她抬起头来,正看到朱翊铮朝她柔情一笑,眼里也溢满了深情,她又不怕了。她跟定了他,黄泉路上相伴而行,何足惧哉?
  “罪民贱命,任凭万岁发落。”
  “你想死?要给朕落个骂名吗?”皇帝皱起眉。“本来朕见你收敛许多,也不再追究,可这几年你又开始管事,甚至还趁朕病危之时,要朕写下手谕,说!你居心何在?”
  “臣弟没有居心,臣弟只为天下百姓着想。自从万历二十四年开矿以来,老百姓怨声载道,这皇兄不是不知道啊!否则皇兄也不会下旨停办。”
  “朕后来反悔了,不行吗?”
  “自古君无戏言,万岁金口一出,圣旨发出,又怎能向天下百姓收回成命?徒然落了臣子百姓的话柄。”朱翊铮侃侃而谈。
  “好!你真的不怕死了。”皇帝把桌上满满的奏章推倒在地,怒道:“这些都是你在南方呈上来的奏章,还有那段期间南方官员送来的奏章。瞧你替朕行了多少功德?做了多少好事?免除开矿!免征杂税!又斩杀十三个贪官污吏!呵呵!这么多官员来颂扬五王爷,简直要奉你为神了!”
  “臣弟只是奉旨行事,老百姓感念的是皇恩浩荡。”许多撕裂的奏章飞到他的脚前,他没有去看,目光依然放在皇帝身上。
  “你何不直接杀了朕,自己来当皇帝?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皇兄是臣弟一起长大的亲兄,手足亲情,无可取代。”朱翊铮拜倒在地,哽咽道:“臣弟敬爱亲兄,翊铮再无血缘亲人,只有皇兄和潞王哥哥。”
  朱翊铮这些日子在狱中静思,每每忆及幼年时光,儿时欢乐,回忆甜美。而如今却是兄弟淡漠,甚至勾心斗角,血光相向。他仅存的一丝兄弟亲情也因为皇帝的不再信任,终告破裂,在言谈之间,不免感伤。
  在这个同时,皇帝也想到过去兄弟在宫中嬉游的光景,那时的他们,什么也不懂,年幼的五弟才不管他是太子还是小皇帝,两人常扭打在一块,有时候太监来劝架,他们反而一起联手打太监,啊!更是快乐的童年呵!
  他又忆及“病危”时,只有亲五弟来握住他的手,让他免受厉鬼的惊吓,而那些口口声声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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