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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基三]帮主等等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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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
狼只看到一个红影闪到了尸体身边,哀嚎了两声,终于垂头死去。
“漠之尘!漠之尘!”南九跪在尸体身前,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触碰他哪里才好,那具浸泡的发凉的身体上大大小小全是伤口,有的血液都已经凝干。
要说一日前,南九就已经出了巴陵,但他寻错了方向,他以为漠之尘要逃命还要躲他,应该会去地形复杂的瞿塘峡,但当他抵达瞿塘峡山口时,路口茶亭的老板却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身穿墨金背着重剑的男人,他才恍然。
漠之尘并不是为了逃命,反而是要故意吸引浩气盟的视线。
浩气盟要的是漠之尘,只要让浩气盟真真切切的捕捉到他的影子,就不会再派人去巴陵,也就不会再将南九牵扯进来。
漠之尘,你果然够混蛋。
当日,南九不小心一气之下拍碎了一张桌,还差些拆了山口那间茶亭,赔了钱后,在老板暴怒的目光里反身就往回赶。
不是瞿塘峡,那漠之尘只能是取道洛道。这一来一去,任是南九不停不歇的赶,也在路上耗了一日一夜的时光。
刚踏进洛道的时候,身体上累的要脱力,但心里却急的不行。洛道太乱了,红衣教,天一教,神策营,恶人谷,浩气盟,几乎所有的势力都齐聚在这片狭窄的土地上,漠之尘一旦失去了无心教帮主的光环,就真可算得上是一块落了单的肥肉。
南九沿着官道一点一点的寻,一人一人的问,终于在飞仙谷的路口,一个旅行的杂货商人告诉他,中午的时候前方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打斗,大雨里他也没有看清楚,只是听着异常激烈,把他吓躲了起来。
沿着杂货商说的方向,南九快步寻了过去,拐过山口,果见地上有未被大雨冲刷干净的血迹,把泥土染的发黑,一点散不去的血气绕着鼻尖,却是不见一具尸体。
他认定那是浩气留下的战场,因为浩气就绝不会丢下一个兄弟,只要条件允许,哪怕带走的只是一具尸体。
他第一眼找到漠之尘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的浸在泥泞里,身下血色弥漫,胸口插着他自己的轻剑,重剑被埋在了泥水里只有短短一把剑柄,一匹狼徘徊在他身边,露着锋利的獠牙。
南九跪在泥里一遍遍的擦着漠之尘的脸,雨停后,泥土和着血干涸在那张面孔上,直把袖子抹的没有干净的地方,漠之尘还是满脸的污泞。
“漠之尘,我来了……”南九声音发抖的去唤他,而他没有一丝的回应,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也是寂静一片。
南九强行掰开了漠之尘的下颌,却见嘴里头都是未凝干的血块,就连想人工呼吸都不可能,胸前破穿了一个洞,心肺复苏更是妄想。
他手忙脚乱的,将漠之尘嘴里的污秽全部弄干净,又把他身上所有还在流血的伤口都包压起来止血。
他做了一切所能想到的措施,但漠之尘还是渐渐的冰冷下去,身上没有被泥泞遮住的部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甚至南九一狠心将他胸口的轻剑拔出,他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顿时心里犹如被千金坠下,所有临行前的狠话都被这一片寂静吞噬的寥寥无几,他不敢相信,漠之尘怎么可能会死,那个猖狂自大的漠之尘,他怎么可能会死在这样污秽不堪的泥潭里,怎么可能死的这么狼狈!
漠之尘要死,也得死在金丝楠木做成的棺椁里,身下枕着绫绸,身侧陪上厚厚的一层金银珠宝,身前身后要有大家族的人替他哭送,为他念经。
除此之外,他不能认同漠之尘任何形式的死亡,不是这样的规格,他不同意他死,不许他死。
“漠之尘,我给我醒醒!”南九一巴掌要打上去,却到了他面前又舍不得,伸手揽住了他的头,哽道,“你给我醒醒啊……”
南九俯身抱着他,“我知道我任性又冲动,老是不听你的话,所以你才把我丢下对不对,你醒一醒,以后我都听你的,说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跟你吵架好不好?”
“你不是说巴陵风景好麽,我们开春就能看桃花了,我还会酿桃花酒呢。” 
“我以后还会做好多种好吃的,让你八十岁之前每天都能吃的不重样。”
“漠之尘,你答应带我看花灯的,今年的没有看成,还有明年的呢,你不能食言啊。”
“对了,我一生气,把巴陵的屋子给拆了,你给的银票也全让我撕了,你不回来,我以后没钱花了啊……”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漠之尘冰凉的鼻尖蹭着南九的颈侧,一直提醒着他,他所抱着的不过是一具尸体。
这种冰冷的触感击垮了南九最后的防线,心里所有最软弱的部分都像嵌进了锋利的刀片,往昔的一幕幕像破碎的玻璃,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扬起的每一个笑容,都深刻的映在碎片上,淋上南九的回忆。
冷,他也觉得好冷,比怀里的身躯还要冷。
“漠之尘,我不过是来晚了一些,你就这么狠心非要让我无家可归,”南九紧紧揽着他,忽然微微笑道,“你走吧,你这回走了,就真的如愿,再也见不到我了。”
南九揽着漠之尘的尸体,将他一步一步拖出泥潭。
漠之尘的身体非常结实,超出了南九的负荷,他只能连拖带拽,把他拖上山丘平放在干燥些的土地上,再去把他那把长风重剑捡回来。
蹲在漠之尘身边看着他,南九才发觉,他对漠之尘的了解实在是少的可怜,除了他藏剑弟子和无心教帮主的身份,竟然全然不知其他,就连要送他回家,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送。
或者去问一问他大哥,反正漠之尘都已经死了,漠晚风还能怎么样,总不至于连亲弟弟的尸体都不认吧。
南九仔细描摹着他的五官,那张脸虽然被泥泞染的脏兮兮的,但在南九看来却是世上最好看的,他问道,“漠之尘,你是想跟着我呢,还是想回家?”
漠之尘没有回答。
“哦对,跟着我呢大概是要浪迹天涯了,我没钱也没房,恐怕会养不起你这个大少爷。”
漠之尘依旧没有回应。
“如果想跟着我你就点点头,不然我就当你是想回家。”
漠之尘仍是没有动。
南九笑了,眉眼弯弯的,水一样温柔,但从那弯弯的眼角里,就真的滴出了水来,晶莹的滑过脸颊,忽然加速,沿着下巴的弧线,恰好滴落进漠之尘的唇,给他苍白的唇色盈上了一点光泽。
他低头吻了漠之尘的嘴唇,像是吻上了初春花朝的露水,只是有些咸有些涩,像他心里的滋味,他笑道,“好,漠之尘,我带你回家。”


☆、第三十五章


南九答应了带他回家,却想着总不能让他这样脏兮兮的回去。他用大氅把漠之尘仔细裹了起来,然后将他背在身上,向江津村走去。
好容易走到江津村口,南九有些体力不支,手一酸没有抱紧,漠之尘就无力的沿着他的背滑脱下去,南九连忙反身去护,才把他揽住了,人也摔坐在地上。
砂砾的地面十分不平整,南九将漠之尘整个揽进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硌疼你?”
走不动了,只好先抱着他歇一会。
没有人理他,他却自顾自的说话,“以前都是你抱我,以后我一定要多吃一点,力气大了就可以抱着你了。”
稀疏来往的村民好奇的打望着他,他们看到他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动静,露出的手脚都沾着干涸的血块,他们看出来那是具尸体,刚死不久的尸体,而他却还在跟尸体讲话。
他们在他身后指指点点,洛道近几年甚不太平,这样的人他们见多了,无非是因为亲人的死而悲悲戚戚,不能接受事实就此疯了的也不在少数。
终于,有个发根花白的大娘走过来,拍拍南九的肩膀,“小伙子,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些入土为安罢。”
南九抬头看去时有些茫然,似乎不能理解节哀顺变的意思,但他听得后半句,抬手抚过漠之尘半长不长的发,笑着答道,“嗯,他是死了。”
妇人被他笑的一愣,半天回了神,哪有人抱着尸体笑的,不知该问不该问,但抑不住有些好奇,遂小心问道,“他……是你的仇人?”
南九摇摇头,“他是我的爱人。”
爱人,多么旖旎的称呼,大概只有漠之尘死了,他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称他为爱人,只是漠之尘大概永远都不会听到了。
这样也不错,他有那么多肉麻的话,不敢也没那厚脸皮说得出口,现在不管他说什么,说多少,漠之尘都不会反驳或拒绝他,只会淡淡的听。
妇人以为他神志不清,不打算再深究下去,转身就要走。
“大娘,”南九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可否借我一盆水和一身干净衣服?我想替他梳洗一下,好带他回家。”
妇人望着那尸体踌躇了半天,但人之常情,也不忍心拒绝这样的要求,乱世当下,这样的可怜人太多了,今日借他一盆水,来日求水的就要变成自己了也说不定。
好心带他回了家,妇人的儿子见到背着尸体的南九,当即发了火,骂他晦气,说他要把死人气沾到家里来,坚决不让他进门。
南九没有讲话,只是听着他骂,时而窜出的一两句秽语,南九也像没听到似的,只是回头跟垂在他肩上的漠之尘低声笑说了一句,“你看我忍耐力多好。”
吵闹半天,最后老妇人尴尬的对他说,“只有后头的柴房能借你,衣服恐怕也只有我那过世的老头子的。”
南九点头谢她,“柴房好,衣服也好,谢谢大娘。”
打好水接了衣服,南九关上了柴房的门,狭小的房间里没有窗户,稀薄的光线从门缝里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长年的腐朽枯木的味道。
南九小心的把漠之尘的脏衣从伤口上剥下来,被雨水浸泡过的伤口有些浮肿,浅一些的已经凝住了,深长的伤口甚至还在流血,尤其是胸前的血洞,黏腻的手感让南九发颤。
他轻柔的擦洗着,生怕弄疼他一样,可是他知道,就算现在卸掉漠之尘的脑袋,恐怕也不会有一句回应。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漠之尘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看他身上那么多刀,那么多破孔,那么多块被毒药染黑的肌肤,这样的人再不死就没天理了。
南九擦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精心的像擦拭一座佛像,直到把漠之尘整理的干干净净,又把自己的底衫撕成条,绑好了他的伤口,才给他穿上那件老旧的灰衫。
躺在地上的漠之尘还是那么清俊,不管穿什么,不管什么表情,都让南九觉得他好看,只是现在苍白了些,显得没有生气。
于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指尖的红轻轻涂抹上他的嘴唇,白的肤,红的唇,却又觉得太艳了些,果然,漠之尘还是原来那个好,有温度,有血色,胸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暖的,最常做的就是抚着南九的头顶叫他“阿九”。
南九擦去了他唇上的红色,“漠之尘,你再叫一句阿九吧,你声音那么好听,以后要是听不到了,我怕我会追着你去听呢。”
光线阴影一转,映在漠之尘的脸上就像生气了一样。
静了半天,南九自己笑道,“骗你的,我不会死的,你不想让我死,我就不会死。”直到你来告诉我,直到你再叫我阿九,我就这么一直等着你,等到你不忍心再叫我活下去。
他抵着漠之尘的额头,兀自笑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有太多的话没有跟漠之尘说,漠之尘也掩藏了太多秘密不肯告诉他。
又能怎么样呢,漠之尘那么固执,固执到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了,他难道也要赔一条命才能听到他的真心话麽。
“我累了,能靠着你睡一会麽?”
南九这么问他,却没等回答,就缓缓沿着他身边躺下了,头枕着他的肩膀,一手揽着他,就像每天揽着他睡觉的姿势一样,就那么闭目休息。
身边还是他,呼吸里还有浅淡的龙井茶香,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冷了些,再暖不温南九向来发凉的手脚。
一个时辰后,老妇人见后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再去敲门探问的时候,小小的柴房里已经空了,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只有一只空盆摆在屋子中央,盆里置了一小锭碎银。
走出柴房,老妇人只是轻叹了一声,没几天也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南九背着漠之尘走走停停,他有些恍惚,却还记得要送他回家的事。路上有人好心问他去哪,他只答去扬州,去藏剑山庄,别人给他指路,他也点头,却又完全不往那个方向去。
他不眠不休的,只是一味的往前走,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等回过神来,已是几天以后,而他自己却并不记得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抬头望去,却并不是扬州的清新,仍旧是灰褐的土地,弥红的天空,苍凉的好似从没有从洛道中走出一样。
又背了不多远,地上斜插着半截石碑,上头刻着洛阳。
洛阳,他走反了。
也没有气馁,不过是筋疲力尽的走不动了,于是揽着漠之尘靠在石碑上休息。歇了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来,轻轻掀开大氅,将漠之尘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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