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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船帮老大-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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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铳子好,总走火啊!”

    陈叫山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几个人低声的议论,方才明白过来

    原来,寿松寨有一位货栈掌柜,为人耿直,不大会说话。今儿这位寿松寨掌柜,与各地的货栈掌柜,一起来王宅议事,讨论这个出货买货,收购价格等等事宜。

    其余的货栈掌柜,畏惧于王盛川的威猛阴狠,不敢直说话,只是绕山绕水地磨,言语含蓄。这位寿松寨掌柜沉不住气了,便说,“我们不给出货,你隆江商行,也就变不出钱来……”

    王盛川倒也并未立时就发火,继而说,“我隆江商行,本就要仰仗诸位前辈,才能将买卖做大嘛!”

    所有人都听得懂,知道这是王盛川的欲抑先扬之语,惟独这个寿松寨掌柜不明白,竟然又来了一句,“王帮头说的是实话嘛!我们都不出货了,隆江商行可不就得倒闭了么……”

    所有人都不吱声,王盛川也默默笑着不作声……

    “我的意思是,你们隆江商行来货容易,我们货栈出货却要冒很大风险,我不同意照平价收,至于那个通路费,我觉得不合理!”众人不说话,寿松寨掌柜却以为大家是在听他一人说呢,便滔滔不绝起来,“要么,我们低于市价三成收货,要么就把通路费给取喽……”

    所谓的通路费,意即保护费,也就是说:货栈在转运货物过程中,走陆路,兴许会遇到山匪马匪,走水路,千绕万绕,也绕不开凌江。因此呢,王盛川让货栈掌柜们再交一批“通路费”,一来可以保证货物转运途中的安全,其二,也就省去了过江钱……“

    “买卖哪有这样做的嘛?”寿松寨掌柜越说越激动,“我们是坐地买卖,靠几间门脸库房吃饭,比不得人家船帮,怎能也要我们的通路费?”

    王盛川其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有一位货栈掌柜见情形不对,便扯了扯那位寿松寨掌柜的衣襟,要他说话收敛些,岂料,寿松寨掌柜被这一扯,反倒来了劲,声调拔高了说,“大家都是为了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不能干那种捉鬼放鬼,放鬼捉鬼的事儿……”

    寿松寨掌柜的意思是:什么陆路上的山匪、马匪,那都是你王盛川派出的人,只不过是在演戏呢!

    这一句话,彻底触怒了王盛川!

    王盛川拉开茶几的抽屉,摸出一把小手枪,抬手便是一枪……

    子弹正正打进了寿松寨掌柜的太阳穴,血溅满地……

    陈叫山站在人群中,看着王盛川慢慢地转过身子,走到寿松寨掌柜的尸身旁边,语气平平地说,“刘掌柜,实在对不住你,要怪就怪这洋人造出的破玩意儿,他娘的不听使唤啊!”

    这时,因为王盛川转过了身子,陈叫山终于看清楚了:王盛川左边的耳朵,果然是被打掉了,为了遮丑,王盛川用了一个黑色的皮耳套,以红线拴系了,绑在了下巴上。

    “都愣着干什么?过来几个人,把刘掌柜抬香房去,派人去宁真寺请静禅法师,过来给刘掌柜做三天法事……”王盛川站在议事厅院子里,又冲一圈站立的货栈掌柜、船队首领、地方武装的人拱手道,“诸位,请坐,请坐,咱接着讨论……”

    这群人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再坐下来说事,便连连拱手告辞

    “王帮头,我家中还有些杂事,我就先回了……”

    “王帮头,收货的事儿,那就依你说的那样,有什么变数,咱下回再议……”

    “王帮头,留步,留步,请留步……”

    不大会儿工夫,议事厅里的人都走光了。几个马术客的匪徒,牵出了马,出门去请高僧了,摊货客的人出去筹备冥器、棺木等事儿了,工器客的人出去掏挖墓坑了,舟楫客的前往去寿松寨,去通知刘掌柜的家人了……

    人群纷乱之间,王盛川的目光,忽然与陈叫山的目光交织一起了……

    。。。

第487章 生死一线

    对于独角龙王盛川,陈叫山虽然尚未与之正面接触,但通过旁人之口,以及眼前所见之事,陈叫山已然对其有了一些了解和理解……

    “你……”王盛川望着陈叫山,眼神如鹰,忽而眸子中又收尽了那份劲锐之光,转为淡然,“是来交钱的?”

    “王帮头好!”陈叫山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将收讫凭单递过去,“钱已经交过了,请王帮头过目……”

    “噢……原来是你们……”王盛川撇嘴笑着,用右手中指,将收讫凭单一弹,弹得一声脆响,“听说,弓箭、潜水、马术、舟楫四客几十兄弟,都按不翻你们?”

    “我们初次跑船,不识规矩,冒犯了王帮头虎威,还望宽恕……”陈叫山略一弯腰,朝前拱手。。 。

    “我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想跟我王盛川作对?”王盛川挺胸昂首,无限慨叹地说,“自我把控凌江两岸以来,你们去打问打问,如今凌江之上,还有谁敢为非作歹?若不是我隆江商行罩着,谁能消停,谁有安宁日子过?就这,你们还都不满意,还想跟我作对?”

    “王帮头,我们真不是跟你作对的……”陈叫山说,“只是刚刚跑江湖,逞一时的愣头青之勇而已,还望王帮头大人大量,莫要怪罪!”

    王盛川淡淡笑着,眼睛望着地面上的血污,猛一抬头,再次看向陈叫山,忽然说,“你叫什么名字?”

    议事厅外站着许多人,而议事厅院子里,此际只有陈叫山和王盛川两个人。

    起先在王宅院墙外,朱万胜曾经问起过陈叫山的名字,但陈叫山借着银元撒地,人多耳杂,抓住朱万胜的心理忌惮,只将话虚绕了过去,并没有报自己的名姓。

    可是现在,陈叫山知道不报是不行了,但又不能直接说真名,略一思,便说,“回王帮头,我叫王大勇。”

    “大勇?嗯……好好好,有大勇,能成大事!”王盛川的视线,在陈叫山身上上下打量着,忽然说,“大勇,你跟我干怎么样?”

    陈叫山微微有些吃惊王盛川只不过刚刚见我,话都没说几句,如何便要拉我入伙?

    陈叫山心中虽惊,但面上却显出意外之色,“王帮头说笑话了,我初来跑船,啥都不懂,怎敢高攀王帮头?”

    王盛川冷冷一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眸子中那种劲锐之光,遂即闪烁了出来,“油嘴滑舌,装愚卖傻!”

    陈叫山赶紧又一弯腰,却并未说话,他知道,此际不能乱说话,言多必失!王盛川既然能邀我入伙,充分说明王盛川识人的眼光,超于常人一大截!在他面前,必须谨慎再谨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船队的首领吧?”王盛川语气冷冷。

    陈叫山依旧是弯着腰,显出极为恭敬,极为敬畏的神情,但仍旧不说话,保持着沉默……

    “明知是我王盛川的部下,依然有胆子对着干,其勇气可嘉!而后孤身一人,带这么多钱,来我宅中,其胆气不俗!明明没有进行查验货物,居然也能顺利交钱,拿到收讫凭单,其谋略超人!与我说话,处处藏拙抱残,恭敬谦卑之下,却是一股子不服不甘之心气,足见你志存高远!”

    王盛川的话,句句如刀,句句说到了点上,一句不虚!

    忽然之间,陈叫山便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王盛川此人,心狠手辣,却又心智超凡,眼光如鹰似隼,咄咄逼人。而且,从其身姿体形来看,也绝对是练家子,武功不低!如此一个人,在这戒备森严、壁垒重重、机关无尽的王宅中,想要将其刺杀,难如登天啊!

    “我不管你们船队里,还有多少俊才武将,我只要你一人!”王盛川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擦拭着那把小手枪,不时地朝上吹一口气,“你若是留下来跟我干,此次的过江钱,我全部给你们船队退还回去,并且,你们船队以后行走凌江,一律不用再交过江钱!”

    王盛川枪杀货栈掌柜之事,方才过去不久,地上的一摊血污犹在。此际里,陈叫山看着王盛川摆弄着那把小手枪,心中暗想:王盛川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兴许稍一不高兴,抬手一枪,便会杀人!若非如此,方才议事厅里那么多的人,一看皆是些非凡之辈,却如何被王盛川的杀气,镇得定定的,无一人敢有异议,强出头……

    此前,陈叫山在没有见到王盛川时,心中有过一百种打算与设计,但无论如何,陈叫山都没有料到:刚刚一见王盛川,却被眼光非凡的王盛川一眼看上,硬要拉着入伙……

    依照王盛川定下的规矩,船队的人来黄叶铺交过江钱,离去之后,手上必须要有王盛川签名盖章的收讫凭单,否则,便是寸步难行!倘若硬闯,那一道又一道的关卡,便是有一百条命,也绝对死得硬硬的了!除非,除非能生一对翅膀,趁着夜色,悄然地飞出这黄叶铺……

    现在,那张收讫凭单,就在王盛川的手上,看样子,是不打算给陈叫山了……

    “我王盛川向来不求人,从不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改道的河不顺……”陈叫山正思虑着,王盛川却又说,“王大勇,如果你志向齐天,感觉我隆江商行这小庙,让你这尊金身留驻,实属屈就的话,我也不勉强于你……”

    陈叫山尽管略略弯着腰,但视线一刻不停,暗暗留意着王盛川手里的枪……

    王盛川说话,实实虚虚,迂迂回回,云山雾罩,真假掺混,若是不会听话,或是自作聪明者,往往要栽了大跟斗,甚至,搭进了性命!

    起先那位寿松寨的掌柜,不就是最好的例证么?

    虽然王盛川嘴上说的是,“我王盛川向来不求人,从不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改道的河不顺……”但陈叫山很清楚兴许自己拿了收讫凭单,还未走出这议事厅,王盛川便是背后一枪……

    可是,如果一旦答应了,船队的兄弟怎么办?

    自己孤身一人前来,与兄弟们完全失去了联系,自己纵是有一肚子解释的话语,哪有机会给他们说呢?

    侯今春那人,尽管跑船行舟有一套本事,但待人接物,处事用心方面,却是差得一塌糊涂!以他的能力,当一个船帮副帮主,是极为合适的,但若是再上一步,那整个船队恐怕就麻烦不断了……

    以前有骆帮主在,时时处处关照着侯今春,包容、迁就着侯今春,使得侯今春身上的许多问题,都被全然掩盖住了。

    如今骆帮主已经不在了,自己若再留在王宅,真不敢想象,侯今春带领着船队向前,究竟会遇到怎样的麻缠事儿?

    这王宅内重重机关,这黄叶铺关卡层层,自己又没有翅膀,一入王宅深似海,何年何月能脱身?

    自己一旦加入隆江商行,以王盛川对自己的赏识程度,势必马上就会给自己安排任务,那会是怎样的任务呢?

    那一定是杀人、抢钱、劫货、敲诈、勒索之类的事儿,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如若不是那样,隆江商行便不是隆江商行了,独角龙王盛川,也就不是独角龙了。

    那么,自己如何能接受?

    自己一定要硬着头皮,去助纣为虐吗?

    陈叫山现在有一些后悔了……

    “怎么,还没有考虑清楚?”王盛川将那把小手枪,套在自己右手的拇指上,忽地一甩,使得小手枪在手指头上转了一圈,看着陈叫山,等着陈叫山说话。

    向前一步,是助纣为虐!

    向后一步,是枪响人亡!

    在这样一个杀人如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的人世恶魔面前,现在,陈叫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生与死的边缘游走着,生与死,存与亡,只在一瞬之间……

    议事厅外站立着几十号人,手里皆拿着火铳子、长枪……

    现在,就算猛地夺了王盛川的小手枪,立刻杀死王盛川,如此,也不过是王盛川先一脚入地府,自己便会遂即跟进了……

    陈叫山的脑袋,高速地运转着……

    再探一探,一定要再探一探,能拖一时是一时……

    只要门外那一伙人长枪客离开了,陈叫山便会有机会的!

    哪怕是转瞬即逝的机会,陈叫山也会将其抓住的!

    “请问王帮头,我如果加入了隆江商行,我们船队的兄弟们咋办呢?”

    陈叫山抛出的这样一个问题,看似平淡自然,实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在思谋、等待的时间里,若是自己一直不表态,一直沉默,势必引起王盛川的厌恶,说不定随时就会打死陈叫山!

    但如果贸然答应了入伙,话一旦说出去,再就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于是,陈叫山这么一问,是折中之策,最大限度地拖着时间,等待着机会,同时,又保全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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