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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朝华嫡秀-第126章

小说: 朝华嫡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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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华笑了笑,“的确是不一样了呢。几百年沉浮,又有什么不会变呢?”

“以前夜影的存在是为了平衡阳隐的势力,一方面也起着监督的作用。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两方面渐渐偶尔有往来,也时有合作。而到了王良与大人这里,自贾氏独揽朝政开始,就一直处于长期合作的情况了。”

谢朝华点点头,建水那时候很多事情如今都有了解释。

“当年太子显被废之后,不久便被害,郗大人感觉到‘阳隐’消息不力,怀疑其中某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这个时候王良主动找上了郗大人,愿意助一臂之力。若不是王良的主动,大人是不可能联系上夜影的。只因夜影的存在本就是阳日公主当初留在世上为了监督‘阳隐’的另一个影子机构,连皇上都是不知道的。而夜影之中,只有上一级的人,才可以知晓下一级的底细。虽然之前一直与我联系的便是琅文,可其实若不是今日事出紧急,我还不能得知他的真正身份。”

谢朝华点点头,若不是那封信,她也完全不知琅文的身份,外公从未向她提及过。

谢焕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悲伤,又带着感概:“当日王良去世得突然,我虽不知琅文是怎么会接管下‘夜影’的,大概也是因为他们身上不可切断的血缘关系吧。其实‘夜影’隐主究竟是谁,除了当年郗大人之外应该无人得知,在外人眼里当年的王良也不过是一个顶着虚名的琅琊王之后而已。因此琅文的接手消无声息,而且‘阳影’若是有了问题,难保‘夜影’没有危机,所以郗大人过世之后,这个秘密便无人知晓了。”

他的语气好似只是说着平常普通的家事,但所提及的事情无一不让谢朝华心潮起伏。

‘阳影’机构的千疮百孔谢朝华自然比谁都还要清楚,当年交付在她手上的名单,哪些可疑,哪些可用,郗道函都标注十分清楚,但是这些人中间肯定是出了些问题的,不然太子显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废并且最后遇刺身亡。

“焕哥哥,现在局势究竟如何?”谢朝华拉住谢焕的手,问道。

谢焕微微苦笑:“国不能一日无君,楼南这会子没了皇帝,双方又各执一词,局势混乱难堪。楼南国内一直左右丞相对立已久,大昭城门关闭已久,里面消息传不出来,但估计右相许氏极其相关党羽即便没有下狱也是被看管起来。楼南南面边境各州全都拥戴余东晖,怒斥谭氏谋逆并挟持太子妄图挟令各方。而大昭以及谭氏根基所在各地自然是都以谭氏马首是瞻,指责余东晖拥兵自重,以假皇帝之名图谋大昭。余东晖大军退至离京都三百里之外的清水,至今按兵不动,大概是顾忌太子安危。”

“那我们现在这又去哪里?”谢朝华问。

谢焕微微沉吟,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哥哥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谢朝华握住谢焕的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朝华?眼下这局势,于公于私都不该有所隐瞒才是。”

“琅文如今身在楼南军中,其中关系微妙复杂……”他话还没说完,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帘从外头掀开,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女子弯腰入得车中。她随手将斗笠掀起,抬起脸来,接着外头的灯火,是个气度高华的美丽女子。

“是你”谢朝华不禁惊讶地开口。

来人竟然是苏月华,天下闻名的青楼“晓风斋”的花魁兼老鸨。

这一瞬间,她立刻就明白了当年韩琅文为何会出入晓风斋,青楼一直是收集情报的好所在……

“隔了这么多年,谢小姐还记得妾身,妾身深感荣幸。”她微微一笑,清光潋滟,美艳不可方物,随即她收起笑容,对谢焕道:“大人,外头情况有变。”

谢焕眉头微蹙,“还是追上来了?”

苏月华点头,脸上有些沉重,“虽然做了些假象迷惑行踪,但如今看来他们应该是兵分几路追着马车踪迹,不消多久很快便能追上了。”

谢焕看了看外头,喊了声,“停车”转过头对苏月华说,“按原来定的计划,我去引开追兵,你陪朝华去河边等接应”说着便要跳下马车。

“焕哥哥……”朝华心理焦急,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最终只说了句,“哥哥保重”

谢焕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谢朝华的,笑笑:“妹妹保重。”

马车停在一处荒僻的松林,谢焕很快套下一匹马,将缰绳递至苏月华手中,自己则驾着马车朝树林深处而去。

谢朝华刚要骑马,却被苏月华按住示意不要动。两人隐在树丛里,过了良久,看见不远处火把若隐若现,在岔口停留了一会,而后向着谢焕离去的反向而去。

谢朝华的心好像被揪起来一样,苏月华伸手握住她的手,等火光在黑夜里再不见踪迹,才轻声安慰:“你放心,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夜风吹过,带着火把燃烧后的浓烟,烟熏了谢朝华的双目,刺激着她涌出了泪水……

天上星月无光,一骑二人,很快便溶入了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我们去哪里?”谢朝华问着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如今陆路关隘都被重兵把守,唯独水路还稍微有机可趁,此水其实与汜水想通,若是顺利,三日便可出楼南国界。”

谢朝华低着头,没有答话。

“先生是在担心韩大人吗?”苏月华的语声像母亲一般温柔而亲切,“只要先生可以安全无忧出了楼南,大人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

谢朝华脸微微有些发烫,听苏月华的语气,好像是知道她与韩琅文的关系。

苏月华似羡慕似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谢朝华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她轻声道:“你心中可有良人?”

苏月华摇了摇头,话语间好像带着苦涩:“妾身十三岁便入了夜影,十五岁入晓风斋,看多了人情冷暖,负心之辈。风月场中,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谢朝华语塞,身为女子,她深深为苏月华感到悲哀。说话一个清白女子,只因为被选作耳目,她的一生就说话没有了其他的可能性与选择……

前面渐渐隐约传来水声,苏月华突然勒住马停下,人从马上鱼跃而下,将马牵至一旁灌木丛中,“谢小姐,为了确保万一,我先去岸边看看,你现在此处等一会儿,妾身很快便回。”

谢朝华察颜观色,感觉她的话中有话,情况或许不如之前她们安排的那样,许是产生变故。

短短的相处,谢朝华对苏月华产生了共患难的情结,“你要小心。”她恳切地嘱咐着。

“嗯。”苏月华笑着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谢朝华的手,然后便向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谢朝华靠着马背,在灌木林里等了漫长的时间。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露水深重,她感觉到寒意一波一波朝自己袭来。

当天际微微开始有些泛白的时候,谢朝华决定离开,她要在别人未发现自己之前找到一个跟安全的藏匿之处,不然所有人的牺牲都成了枉然。

她犹豫着,要不要牵着马行走?虽然骑马速度可以快,可眼下若是骑马动静很大,会不会很快就招来追兵?最后她将缰绳松开,狠狠抽了那马一鞭子,然后等马叫嚣着撒腿离去的同时,朝着马儿相反的方向走去。

枝叶茂密的树林中,微弱的晨光如同夜晚暗淡的星辰,如今自己就像是一个猎物。

她想应该找一个山洞,便朝着远处山脉行去。汗水渐渐湿透了背部,风吹而过,让她打了个冷战。

“可是找到了你了,谢小姐。”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谢朝华整个人僵住了。



第六十三章 危难 (二更)

二更奉上

撒花,庆祝,尧鸡冻了。

世上只有一人能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将话说得仿佛就像在街上遇见天天相见的熟人那般平淡无波。

谢朝华心往下一沉,“苏先生。”她转过身,便对上了那双看不出任何情绪来的双眸。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身边没有旁人。

苏瑾年笑得优雅,“荒山野岭,诸多危险。让瑾年送先生想去的地方吧。”

谢朝华有些愕然,但她最后还是说了句:“我要离开楼南。”

苏瑾年看了看她,淡淡地道:“先生,请吧。”

东方渐渐显出鱼肚白,曙光和林中浓密的晨雾交融,点染着眼前的山水。

谢朝华一直默默跟着苏瑾年在树林中穿行。

她虽然从头至尾都不相信苏瑾年,但是眼前的情形他却没有必要骗自己,从他在崎岖山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都不喘不息来看,苏瑾年绝对不如表面上看来的那样文弱。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智女流,即便他直接说她是来抓她回去的,她便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渐渐地,谢朝华觉得全身沉重不堪。

这些日子她都睡得很少,昨夜又如此奔波,还在夜深露重的林子里站了良久,心理又倍受煎熬与折磨,如此这般就算一个铁打的汉子都未必撑得住,何况她一个闺阁女子?

只是她咬着牙没有出声,眼下并未安全,她不断告诉自己:撑住要坚持感觉越来越麻痹,浑身汗水涟涟,额头的汗水从睫毛滑落,眼前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倒下的那一刻听见耳边那人淡漠的声音:“看来谢家女子都是要强不要命的。”

无边的黑暗中,谢朝华仿佛身在水中,冰凉的水载着她沉浮。

突然眼前出现一点白光,渐渐散开,妹妹阿容浑身是血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她。

她的目光奇异地糅合着绝望与希望。

谢朝华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四肢好像不存在似的,轻飘的使不上一点劲。

谢朝华放声大喊,嘴一张,河水一口接着一口灌入口中,苦涩难言,她的声音被河水湮没。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阿容无力的望着她。

“承儿……承儿……”阿容的人离得很远,可她话音却如雷鼓一般在谢朝华耳畔响起,震颤心弦。

谢朝华无力地挣扎着,无力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妹妹,无力地看着她渐渐化作一抹白光,消散无踪……

她似沉似浮地飘浮在河里,没有尽头,没有光亮,没有了意识。

一双干燥的手从谢朝华的脸上划过,她感觉到那双手冰冷异常的温度。

“醒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钻入耳中,谢朝华无意识地嗯了声,又睡了过去。

苏瑾年在一旁看着谢朝华,她昏迷时喊着“阿容”。

他想起那个每每看见自己就一副云淡风清模样的人,想起她艳丽的脸上偶尔露出的天真毫无防备的的笑容,嘴里有些发苦。

谢朝华感觉身上越来越暖和,睁开眼,金色的阳光就那么直直照下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良久,她适应了这光线,微微侧头,看着一旁的苏瑾年,“带我去余东晖的大营吧。”她的嗓子还有些嘶哑,浑身无力,语气却透露着不可更改的坚决。

苏瑾年目光复杂,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道:“从这里到余东晖的大营约摸要走两天。你……只怕是三天都不一定。”

谢朝华想起了谢焕与苏月华,忧心忡忡,“此处都是谭氏的势力范围……”

苏瑾年难得脸上出现了一丝情绪,一脸蔑视,嗤笑道:“乱世还分谁的势力范围,今天是这边的,明天或许就变成那边的了。”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拧开倒出来一颗药丸,取下腰间的水壶,将它放在一个叶子扎成的容器里化开,递给谢朝华道:“这是药,喝了它,今晚我们就可以赶到一个镇子上,你倒是可以看看老百姓关心究竟是他们属于哪个势力了,还是其它。”

谢朝华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口,苦得舌头都有些发麻,她忽然想起梦中那哭涩的河水便是这药水吗?

喝完药,她站起来,对苏瑾年说:“走吧。”

苏瑾年有些意外,他之前替她诊脉看过,血气不济,即便自己身上的药很有效,可毕竟不是王母的蟠桃。审视着谢朝华有些苍白虚弱的脸色,他开口说道:“在歇一会儿,等药效起来再走吧。”

“逃亡者是没有资格休息的,走吧。”

他的话让苏瑾年怔了怔。很难想象一个千金先生能如此吃苦,她是忍耐过多少事情,才能如此说话行事?

山风吹起她的凌乱的黑发,破烂的衣服却掩不住她清华高贵之姿,脸上的表情坚定果决。

傍晚时分,谢朝华他们到达了一个小镇。

只是街道两旁的商铺店家都大门紧闭。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百姓擦身而过,也是手提行囊,行色匆匆。

走了好几条大街依然没有找到开张迎客的客栈,

苏瑾年皱眉,“看说话子这里的人都躲避战乱去了。”他说完抬头看了看几乎要黑下来的天色,拉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路人,问了几句,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谢朝华说:“今晚就在镇上的城隍庙将就一晚吧,那里如今临时成了收容之处。”

谢朝华点点头,她并不介意。

镇子不大,城隍庙十分好找,进去便发现里面已经有许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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