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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朝华嫡秀-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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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楼南来犯,确为先帝故意诱之。而岂料溪州之危,却令大人驾鹤西去。之后再见你,琅便明白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琅非圣贤,也有拳拳私心,当年不明自己心意,如今想来情根早已深种,虽明知当日突围之险,却不愿见你待至城破之日,可叹,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只能看着你离琅远去……”

外头应是大雨落下,屋檐滴水涟涟,清冷地回响。谢朝华的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

“当日依附于中山王肖睿,琅知是因你孤立无援,而心存坚强生存之念,既钦佩你有自己也未必有的勇气,却也恨自己的无能,无法让你依靠。旻帝即位后,朝政更趋错综,而琅致力马匹生意也是为了赚取政治筹码,不曾料想旻帝会遣派你我前去楼南,虽有悖初衷,然终将你从肖睿挟制中解救出,琅也颇为高兴,而楼南局势变化之迅速却远远超过琅的预测。”

“虽身处险境,时至今日,你我,苦乐两心相知,琅此生无憾。区区之心,只愿白首相随,然此时身为阶下之囚,今日不知明日之事,惟愿朝华生命常青,琅即便身在九泉也能含笑。”

“朝华若能脱困,琅之付出并非为空。人之相与,不过在缘分二字。琅若是命尽,则与朝华缘尽。魂归离天,也定为你祈福。谆谆之嘱,万千珍重。”

绝望处逢柳暗花明,出现琅的书信,实在惹人感慨万千。

看这信的内容,想来是他当日被楚楠忻关着时候写的,不知当日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书来写下这一封信而苏瑾年当时诓骗自己未曾找到韩琅文,现在自然想明白是不想破坏他的计划,可此时此刻他为什么又偷偷递给了自己呢?

是因为知道她来日不多,故而怜悯一个将死之人之举?还是说大发善心,想令身处绝望之境的自己重新燃起希望呢?

只是,看了这封信后,虽然被上面的秘密给震惊到,可越往下看,心却越是安宁了下来。

正如琅心中所鼓励她的那样,活下去,一切才会有希望

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拍了拍身上那件有些褶皱的衣衫,将信贴着胸口放妥。平躺在床上,闭上眼,外面雨声不断,谢朝华起了睡意,昏昏沉沉地睡去。

当谢朝华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两个碗放在门口。碗里面放着一个馒头,另一个盛着菜汤。她犹豫着要不要吃,想想既然人都被关在这里,对方却也没有动静,若是想加害或是有何企图早就动手,何必将她扔在这里?而她也需要吃东西来保存体力,万一有一丝机会可以逃跑,她至少能有力气。

于是她将馒头吃光,菜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钥匙开锁发出的“咯噔”一声,谢朝华盯着门看。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腿脚残疾的老卒,只见他蹒跚地进来收了碗筷,再摸索着走了出去,他竟然是一个瞎子

“老丈”谢朝华不禁开口。

那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点都未曾迟疑地走出了屋子,难道他不单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不成?

一连几天,都是这个老兵来送饭,除了他以外,谢朝华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她不禁想,他们将自己关在这里是做什么呢?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无权无势,毫无利用价值可言,又何必费这么多力气将她带出皇宫,然后关在说话一个地方呢?

也不知道外面究竟什么情况?韩琅文是不是与楚楠忻开始攻城了呢?可她在这里没有听见过一丝半豪的动静,是自己离城墙太远?还是楚楠忻一直没有动作呢?

照说那天情形都说话了,楚楠忻绝对是有充分的理由攻城,谭氏谋逆之罪早就落实,还拖延什么呢?

又过了整整五天,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门再一次被打开,却不是在平时饭点的时候,谢朝华这时候躺在床上,虽然听见动静,却依然装作熟睡的样子。

“谢小姐倒真是悠闲啊”

他人怎么来了?

谢朝华不禁讶异,睁开眼,坐起身,“苏先生屈驾前来,有何指教?”

她委实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人会是苏瑾年。只见他身上的青衣带着些灰尘,脸上不怎么干净,像是急着赶路的样子,难得看见一贯从容的他也有说话风尘仆仆的一面。

苏瑾年笑,很淡的笑容,以往的苏瑾年虽然也十分淡漠,却是很真实的存在,可如今眼前的苏瑾年,却给了谢朝华一种飘渺虚无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娘娘……已经落葬了,自然现在这形势是入不了皇陵的了……不过想想,人都死了,哪里不过也只占方寸之地罢了……她其实也不想百年之后与楚楠忻葬在一个皇陵里的吧……”他神情越发地疏淡了。

他的语气极其温润,谢朝华心思涌动,未加思索脱口就道:“你与阿容……你们……”

“我们?”苏瑾年笑,“又从哪里来的我们呢?娘娘是娘娘,瑾年是瑾年。”

谢朝华盯着他看,从他疏淡的脸上却读不到一丝波澜。

“瑾年今天来此,倒是想替谭大人问谢小姐一句话。”苏瑾年突然略微提高了声音。

“什么?”谢朝华挑眉问。

“楚楠忻的玉玺放在哪里了?”

谢朝华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有答话。



第六十一章 逃脱

谢朝华还没反应过来苏瑾年的话的时候,苏瑾年却笑了,“谢小姐是想说不知道玉玺在哪里?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如今外头两军对垒,哪一方都拿不出传国玉玺来,名不正言不顺的。”

谢朝华微微琢磨就听出这话里的矛盾来了,问:“陛下都站在余将军那边了,还要什么名正言顺?”

苏瑾年眨了眨眼,“既然当日城楼上的陛下可以假冒,如今又怎能断定余将军那里的陛下就是真龙天子呢?”

谢朝华心中一紧,却是冷笑,“楼南的百官可真‘明辨是非’。”林胥说话的舍身成仁,难道到了那群百官眼里便只成了做戏不成?当天说话的情形,稍有头脑的都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苏瑾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明辨是非是需要时间的。”

他接着道:“余东晖狼子野心,早有图谋。令人假扮陛下,企图诬陷谭相,然后便能名正言顺地攻取大昭。”

原来如此,谢朝华有些愕然,有时候你还真不得不承认老话有老话的理儿,姜还是老的辣。

那老狐狸几句话就将形势扭转,他在朝堂混迹多年,如何会不了解这些个官员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他只是给了那些百官一个冠名堂皇的观望借口。

胜者为王败者寇,真相在政治中从来都不重要。

谢朝华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瑾年刚才提到了传国玉玺,活人的话都不可信只能依靠一个死物辨别真伪,想想真是有些讽刺。

只是这玉玺的下落为何来问她?

楚楠忻难道没有将玉玺带在身边?照说这个可能性很小,只是若真是如此,那便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这几天遭受说话的“待遇”了。毕竟出事前的时候,只有自己与林胥一直在楚楠忻的身旁,他们有理由怀疑自己。

谢朝华问:“太子现在如何?”

“谢小姐放心,太子是楼南的储君,岂有照料不周的道理。”

谢朝华抬手将垂下的头发捋到耳后,看来太子承眼下是无近忧。谭家到底还不敢做得太出格,听苏瑾年话里的意思,是打算扶年幼的太子登基。

皇后刚刚离世,太子年幼,扶太子登基,谭氏就可以掌控朝政,还能得一个贤臣的美名,比谋朝篡位来得稳妥多了。

“至于国玺,如此贵重东西的下落,又岂是朝华一个外人所能知晓的?”

苏瑾年却笑了,略微扬高声音:“不知道?谢小姐太过谦了,宫里谁不知道昭乾殿里谈论的事情,陛下唯独对小姐是不避讳的。”

谢朝华看着他,这话究竟是说给自己听得?还是另有其人?

果然外面突然一阵开锁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外头站了一排士兵,为首的人神情骄横:“这女子如此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大人是斯文人,我看还是让小的来问,保管不出几下她就全说了。”

苏瑾年冷着脸,“来的时候,相爷是怎么吩咐的,嗯?”

那人许是被苏瑾年的气势所震,愣了愣,还是十分恭敬地回道:“一切但凭先生做主。”

“去准备一下吧,我立刻回去请示相爷后再做打算。”苏瑾年吩咐着。

那领头的人立刻转身吩咐着一旁的一个下兵,那人得了命令立刻出去了。

谢朝华正欲起身看看外面的情形,苏瑾年却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隐约中闪过一丝笑容,压低了声音:“小姐勿急,不日便可出得樊笼了。”

谢朝华狐疑地看着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瑾年没有回答,外头已经有人来报说是车马都备好了,临走的时候,苏瑾年盯着谢朝华,淡淡一笑,良久转过身,说了句:“ 一个皇帝能为你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皇帝?是指楚楠忻?苏瑾年的话指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谢朝华想问,可苏瑾年人早已走了。

惦记着他方才说的话,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夜里,外头突然有些嘈杂起来。

谢朝华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这里后,四下里一直寂静无声,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双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凑着门听着。好像有许多人嚷嚷的声音,还有……一股烟味。

着火了?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阵开锁的咣当声,几个士兵走了进来,那个一直给她送饭的那个老兵也跟在后头。黑夜里,他的举止行为仿佛如蝙蝠一样,迥异于往常。

谢朝华心中一动,向门外望过去,远处是一片浓烟。

“起来,走”其中一个带头模样的士兵冷声道。

“去哪里?”谢朝华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谢朝华同时察觉到那个老兵用左手挠了右脸两下,又反复摸了左耳三下。

“不想被烧死就少废话,快起来走人”为首的人又说。

谢朝华又看了看那个老兵,便站起身,道:“走吧。”

在他们的簇拥下,谢朝华被安排坐上了一辆马车,四周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她心里有些紧张,那老兵是来营救自己的吗?可此处应该是谭氏的势力范围,逃出去谈何容易啊。

即使坐在车厢里,隔着厚厚的窗帘,谢朝华仍可以看到外头熊熊的红光,感觉到不同平常黑夜的热度。

外面时有人仓惶跑过,谢朝华寻思,听着外头的动静,这里应该不是大昭,不然一场火不会就这点动静,应该是大昭城郊的小村庄。

那谭相如此大费周章的将自己送出皇城,是琢磨万一自己逃走也无法取得国玺吗?

渐渐地,嘈杂声远了,空气变得清新起来。风更大了。

这时候,外头一个声音质疑道:“这方向不对啊?”

“头领说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那样生硬。

紧接着谢朝华就听见刀刃入肉的声音,然后外面瞬间又一阵子的安静。

“人在里面?”一个压低了的男声问。

“是。”

车帘被掀了起来,外头火光一明一灭,照出男人清秀的双目。谢朝华这才惊喜叫出:“焕哥哥”

谢焕一脸长须,脸上还贴了块狗皮膏药,冲着谢朝华灿烂的一笑,眼内闪烁着泪光:“妹妹受苦了……”


第六十二章 陷阱

谢焕并没有立刻坐上车,而是冲着外面的人说:“形势紧迫,诸位自己逃生吧。”

那个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谢朝华这时候断定他必是那老兵,“大人,他们过不了多久必然会发现有异,恐追兵即可便至。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年为了又是什么?我等死不足惜,大人赶快离开吧。”

谢焕果决掀开车帘,迅速上了车,他表情平淡,只是握着车帘的手关节有些泛白。

马车急速地飞驰着,谢焕坐到谢朝华身旁,也不忙于解释。

车厢里一时寂静无声。

“焕哥哥,你是夜影的人。”谢朝华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那个老兵对她用的手势是‘阳影’惯用的暗语,可作为隐主的她却并不认识他。而世上唯一知道‘阳影’很多手法秘密的只有从‘阳影’出去的‘夜影’。

谢焕没有转头,从侧面看去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他缓缓地说:“不错。王良去世以后,机缘之下我成了夜影一员。”

“谢家是不是也……”谢朝华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谢焕轻轻摇了摇头,“谢家与夜影无关。事实上我之所以会入夜影,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

谢朝华点头,说话隐秘的机构,都是家族传承,一代传一代。

“其实无论是夜影也好……”谢焕这时候才终于转头,看着谢朝华,“……阳隐也罢,实际上都与从前的不太一样了。”

谢朝华笑了笑,“的确是不一样了呢。几百年沉浮,又有什么不会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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