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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高嫁-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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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心知果真只是皮外伤,她用帕子压住伤口,目光朝地上的水汀看去。

    吕县令早已一个头两个大,他讨好地请何欢去后衙换干净衣裳,又说他有上好的伤药,可以先止了血,再请大夫诊治云云。

    何欢一径盯着水汀,却见水汀对着沈经纶挑衅地一笑,表情仿佛在说,就算我死了,也并不代表一切结束了。

    沈经纶微微皱眉,嘴唇几乎抿成一直线。

    何欢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可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她一句都不能问,只能对着水汀说:“你口中的‘主上’是谁?”

    “啐!”水汀讥讽地轻笑。

    “不要让她咬舌自尽。”沈经纶突然开口。

    衙差急忙捏住水汀的双颊,却还是慢了一步,鲜血慢慢从她的嘴角渗出。幸好,水汀虽一心求死,结果却仅仅只是咬伤了舌头。她又啐一口血水,却因衙差死死捏着她的脸颊,令她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着沈经纶。

    沈经纶没有理会她,转头对着吕县令客气地说:“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可以。”吕县令连声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压着声音保证:“沈大爷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疏忽。”说到这,他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扬声吩咐:“来人,给她戴上手铐脚镣!”

    沈经纶向着角落走了几步,低声说:“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大爷请说,不需要客气。”

    “大人,我本来想着,只要证明她手上的画并非唐安的真迹,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沈经纶轻叹一口气,用更低的声音说:“大人依法判决以后,不知道可不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沈大爷,您是想顺藤摸瓜,抓住她的主子?”吕县令急忙拍胸脯保证,“您放心,我会命林捕头好好审问她,务必让她说出,她的主子藏身何处。”说到这,他偷瞄沈经纶一眼,小心翼翼地问:“沈大爷,恕本官多嘴问一句,您似乎一早知道,她受谁指使。”

    沈经纶没有马上接话,眼神愈加深不见底。许久,他似感慨般低语:“有些事,吕大人还是不知道为好。至于留她性命,我只是希望她能替我给她的主子传一句话罢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并没有奢望抓住指使水汀的人。

    就在沈经纶和吕县令低声说话的当口,何欢看看他们,又低头盯着水汀。

    “表小姐,您不想回家,不如先去后衙,让奴婢替您上药。”萱草小声建议。她看到除了肩膀的伤,何欢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细细的伤痕。她不止脸色苍白,双手更是冷如冰水,显是受了极大的冲击。见何欢不说话,她小声劝说:“表小姐放心,大爷一定会把所有的事处置妥当,绝不会放过伤了您的人。”

    “哼!”水汀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她已经被衙差绑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上了布条。

    何欢几乎可以肯定,沈经纶知道她受何人指使,不过她更知道,他既然隐瞒了这么久,以后也不可能告诉她。她按着肩膀的伤口,蹲下身子对水汀说:“你的主子,真的值得你们一个个替他牺牲性命?”

    水汀睁大眼睛看着何欢,眼神仿佛在说,当然是值得的。

    “你的主子和表姐夫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何欢追问。

    水汀讥讽地轻笑,表情带着一丝轻蔑,似乎在告诉何欢,她没资格知道。

    “你的主子总不会与表姐夫有杀父之仇吧?”何欢试探。她想从水汀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可惜,水汀低下头不再看她,脸上带着一心求死的毅然决然。

    何欢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朝沈经纶看去。沈经纶依旧正与吕大人说话,他的双手绑着厚厚的白布,显得格外刺目。何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裙摆上的血迹。斑斑血迹清楚地诉说着,沈经纶曾舍身救她。

    或许在旁人眼中,沈经纶不过是伤了手,可何欢心知肚明,沈经纶的双手对他是多么重要。他官场失意,只能偏居蓟州,琴棋书画是他唯一的生活乐趣。若是哪一天他不能弹琴画画了,恐怕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想到这,何欢的眼眶红了。谢三与她有救命之恩,这辈子她都还不了他的情,如今又加上沈经纶,她该怎么办?

    重生那刻,她觉得只要再嫁沈经纶,陪着儿子长大,生活依旧能继续,她终究会得到她一直想要的理想生活。此刻她却突然发现,一切都不同了,因为她的心里有了不同的东西。
第142章 劝说
    林捕头正押着罗五郎等人,让他们向画师描述收买他们的人长什么模样,忽然就听手下汇报,公堂上闹开了,沈经纶和何欢都受了伤。他急忙赶过去,就见水汀被捆成一团,狼狈地趴在地上,而沈经纶正与吕县令在角落窃窃私语。

    “何大小姐。”林捕头上前行礼,他目测何欢肩膀上的伤并不重,脖子上像是利刃留下的划痕,同样并不严重,倒是沈经纶的手,似乎伤得不轻。

    “林捕头。”何欢回礼,顺着他的目光朝沈经纶的双手看去,低声说:“水汀挟持我,表姐夫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我已经听说了。”林捕头看了看水汀,就见她半边脸贴着地,嘴里塞着白布,对他笑了笑,表情十分诡异。林捕头撇开目光,向吕县令看去。

    不多会儿,吕县令招了林捕头过去,沈经纶则折返何欢身边,低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问我,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让萱草送你回去……”

    “表姐夫,我想等你一起回去。我的伤无碍,倒是你——”她担忧地看着他的双手,“会不会……”她的眼中涌上一层雾气。不管他到底隐瞒了什么,若是他的手落下什么后遗症,她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没事,不用担心。”沈经纶用眼神安抚何欢,又低头注视水汀。

    水汀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立马被衙差狠狠一脚踩在背上。

    沈经纶移开目光,转而询问何欢:“你真的没事吗?你可以放心,回家之后,无论你问我什么,只要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何欢隐约看到,鲜血已经染红了沈经纶手上的白布。她急道:“横竖她什么都不会交待,一心只求速死。表姐夫,不如快些让大夫诊治你的手,衙门这边自有吕县令和林捕头他们。”她看一眼站在角落低声说话的吕县令和林捕头。看起来他们似乎有意见分歧。

    沈经纶没有回应何欢的话,复又朝水汀看去。

    不多会儿,吕县令轻咳一声,四周瞬时安静了下来。他遣退了所有衙役,居高临下对着水汀说:“以你在公堂上公然逞凶的行径,本官就算判你斩立决也不过为。不过沈大爷宅心仁厚,决定不追究了。”

    吕县令话音未落,水汀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她不断摇头。仿佛正告诉所有人,她不需要沈经纶假好心。

    吕县令并不理会她,径直宣布,下午会开堂再审,针对她用假画诬陷何家一事。依律判刑云云。

    吕县令说话间,林捕头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沈经纶。他并不赞成吕县令的决定,但上峰心意已决,他也无可奈何。看到吕县令对自己使眼色,他对沈经纶欠了欠身,步出了屋子。

    待到屋内只剩下沈经纶,何欢及水汀三人。沈经纶深深看一眼何欢,没有马上开口。

    “表姐夫,怎么了?”

    沈经纶为难地皱了皱眉,低声说:“先前我虽然答应你,一定会据实相告内情,但有些事你不该知道。”

    何欢不知如何应对这话。就听沈经纶又道:“待会儿我对水汀说的话,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就算是你十分信任的人,或者是你的家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半分。”他表情凝重。目光灼灼看着何欢,直至何欢郑重点头,他才回头看着水汀。

    水汀感受到他的目光,在地上扭了扭,脸上挂着讥诮的冷笑。这会儿,若是拔出她嘴里的白布,她一定会对沈经纶说:我早有一死的决心,不需要你假好心,我不会承你的情。

    沈经纶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蹲下,平静地叙述:“就像你说的,我已经猜到,你去而复返,是奉了你家主子的命令,用你的性命诬陷何家。今天早上衙门外那一出戏,是为了逼吕县令上何家抓人。你们早就决定,若是吕县令没有将何家定罪,你会像刚才那样,找机会在公堂上杀了表妹。”

    “呜呜呜。”水汀怒目圆睁瞪着沈经纶。

    沈经纶并不理会她的叫嚣,继续说道:“你家主子相信,我绝不会揭出十年前的那些事,所以一定不会拆穿他的身份,更不会追缉他。的确,十年前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半句,只不过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他在怨恨我的同时,心里应该很清楚,错的人一直是他。我想,就算你们对他忠心不二,也该心知肚明,他找上我,不过是想把心中的怨恨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呜呜呜!”水汀更用力地挣扎,似在反驳沈经纶。

    沈经纶轻笑,慢慢站起身,背对水汀说道:“我已经与吕县令谈妥,他会放你一条生路。放心,我不会派人跟踪你,因为我知道,你就算得了自由,应该也回不到你家主子身边了,对他而言,你已经是死人。不过,你潜伏蓟州多年,在何三老爷身边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一定有你们传递消息的途径。希望你能想办法劝一劝你的主子,已经十年了,什么都够了。若是他还念着昔日的一点点情谊,就该放下过往,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在镣铐的“叮叮当当”声中,水汀双目注视沈经纶,欲站起身冲向他,就听“噗通”一声,她摔倒在地,但她犹不放弃,眼睛紧盯沈经纶,艰难地在地上蠕动,仿佛想与他同归于尽。

    何欢被水汀眼中的怨恨吓到了,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大概想生吞活剥了沈经纶。

    与此同时,沈经纶的话也让何欢震惊万分。一句“十年前”,足够解释一切,也解释了水汀何以拥有唐安的字画。只不过十年前的沈经纶靠着永安侯才得以离开大牢,先太子余党为何恨上他?这根本说不通啊!

    沈经纶听到水汀的动静,回过头看她,轻轻摇头,低声说:“既然我连你都劝服不了,那这么说吧,我还留着十年前他给我的那封书信。若是他再纠缠不休,或者意图伤害念曦,我唯有请谢三爷直接把书信面呈皇上……”

    “你说什么,什么伤害念曦?”何欢一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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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窝囊
    沈经纶朝何欢摇摇头,对着水汀再次强调:“你若是一心求死,我拦不了你。但如果你真心真意为你的主子着想,就该劝他想想自己的将来。另外,老天夺走了我的曦言,他多少也该消了心中的恨意,没必要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何欢听到这话,愈加糊涂了。若说水汀的主子与沈经纶有夺妻之恨,可是与沈经纶有关的女子唯有谢敏珺。谢敏珺不是沈经纶的未婚妻吗?她怔怔地看着沈经纶的侧脸。

    沈经纶一径看着水汀,见她渐渐止了挣扎,他说了一句:“我言尽于此。”示意何欢与他一起回沈家。

    在吕县令的坚持下,何欢在县衙处理了肩膀的伤口,换了干净衣裳,这才上了沈家的马车。

    马车上,何欢反反复复想着沈经纶对水汀说的那些话。马车外,谢三匆匆赶来,只看到何欢步上马车,马车缓缓往沈家驶去。

    “三爷。”长安跑得气喘吁吁,急促地说:“小的都打听清楚了,何大小姐的伤并没有大碍,只是肩膀被簪子扎了一下而已。”

    “我现在就去杀了水汀!”谢三咬牙切齿。

    “我的三爷啊!”长安哭丧着脸,赶忙拦住主子,“她不过听命行事罢了。再说,沈大爷已经和吕大人商议妥当……”

    “闭嘴!”谢三心中五味陈杂。他从来不是君子,谁敢伤了他的人,他一定百倍奉还。可何欢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有什么立场替她讨公道?

    顿时,谢三像泄了气的皮球,转念间又觉得,即便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她。他推开长安大步往县衙大门走去。

    长安见状,急得手足无措。

    早前,他们虽然离开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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