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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喜获绫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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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吐完还会饿肚子,此刻她最不愿面对的事就是饿肚子。
  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莫名心慌,温喜绫很想哭,可也明白眼泪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助益;再者,她从来就不是靠眼泪渲泄情绪的人。
  以前让她懦弱到想哭的,是面对方昔安突如其来的死去。
  这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了!她还记得早上他把碎银塞给她时,那气咻咻的表情呢!怎么才到下午,他竟带把刀子滚回老家去了。
  真是倒楣!倒楣透顶!
  喃喃的咒骂声中,她抚着青紫的脸,含泪沉沉睡去。
  所有的善后工作直至第二天午夜才告一段落。
  待仵作验完最后一具尸首时,丛杰的腰几乎累到要折断。
  朱红大门上了封条,直到最后一批人离开了,夜色中的满福堂,仿佛还飘着没褪尽的血腥味。
  丛杰坐在封条下的台阶上,仍理不出半点头绪。
  从各地前来参加这个兵器交流观摩的玩家共有三十多位,个个一刀毙命,他们随身参展的古玩兵器,全不翼而飞。
  如此杀人夺物的残忍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扬州城数十年来不曾有过这么重大的刑案,尤其受害者大多来自外地;而提供满福堂作为展览场所的主人,又是扬州本地有名的富绅,扬州府因此承受了巨大的破案压力。
  身为总捕,丛杰自然是站上了火线的第一人。
  早在第一时间,他已下令在扬州各个大大小小的出入水陆口不下关卡,细细盘查进出城的陌生脸孔,但到目前为止,仍一无所获。
  毫无进展的案情,令他不禁怀疑起,这些匪徒与为数不少的兵器是否真的平空消失了。
  牢门被打开时,温喜绫仍趴在干草堆中呼呼大睡。
  丛杰遣走守牢的衙役,站在天窗下仔细瞧着这个天外飞来的怪人。看她咕哝几声翻过身继续睡,丛杰竟有片刻的困惑和怀疑。
  没见过哪一个罪犯在入狱后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的,而且还是个女人。
  还以为把她关上个两天,就算不哭哭啼啼,至少也会有些恐惧或后悔。
  显然,他低估了她。
  丛杰抱胸注视着她好一会儿,终于蹲下推了推她。
  “嘿,你也该醒了吧。”
  温喜绫翻过身,仍是睡意深浓,知道丛杰提高音量,她睁开眼,一见到他,所有困盹顿时消失。
  弹起身子,空腹的痛苦让温喜绫摇摇欲坠,但她却摆出了备战姿态。
  自地牢上天窗斜斜射进的薄薄日光,照在这间窄小的牢房,干草堆上尘烟飞扬,让视线更加惨澹。然而,这样愁云惨雾的景象,对照她拿忿怒生气的脸,却是亮得令人晕眩。
  丛杰有些困惑,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在牢里关了两天,她浑身每一处是干净的,蓬乱的头发沾着几根干草,半张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瘀伤,说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但这些,却无法遮掩那对炯炯发亮的眼。
  天!真是让人着迷?
  如此朝气蓬勃的一个人,她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着迷间,没防对方突然一掌挥来,虽然即使把脸偏过,还是被她狠利的指甲划出一条血痕。
  丛杰朝后跳了好几步,狼狈的抹掉脸上的血。可恶可恶可恶!之前被她又抓又捶的伤还没全好呢!
  这种表皮伤虽然死不了人,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女人撒泼出来的,他底下当差的虽都识趣不提,却也够他尴尬好几天了。
  “可恶!”一击不中,温喜绫龇牙咧嘴的,却不知是在骂谁。
  “你还想在这儿住下去是不是?”丛杰嗓门也大了。
  “全是你这冷血混蛋害的!”
  丛杰一怔!他是气糊涂了,竟忘了眼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姑娘,纵使她一身男装,但她那副霸气凌人、满口粗话的举动总让他轻易就忘了这件事。
  她确实是个女人。
  男人万万不该跟个女人在口舌上争长短;争来争去,不死也半条命!
  周遭混杂的声音蟋唆作响,地牢里其他被关着的人也都醒了,却没有人抱怨被打断好眠,多数犯人甚至紧靠铁栏,任脸上像压饼模那样压着也不在乎。
  每个人皆睁大眼,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们两人。丛杰扫视过四周,内心突然激愤不已。此情此景,简直是蠢到极点!
  他竟成了众人的笑柄!
  “究竟是打哪儿来的泼辣蹄子!”丛杰怒声骂道,反手捉住她。
  “啥蹄子?”温喜绫听明白了那话里的羞辱之意,更加的横眉竖眼;尽管被对方扣得牢牢,她的嘴却没闲着,仍在高声叫嚣:“你这昏官、笨蛋、猪脑袋、白痴、王八、死人骨头、下三滥!”
  “厚……”所有犯人再次从栅栏后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有几个甚至开始用崇拜的眼神紧盯着温喜绫,只把丛杰气得青筋暴突。
  “少说两句吧!你这疯婆娘到底还想不想出去?”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她静下,丛杰松了口气,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她更强烈的挣扎和诅咒。
  “你好样的!总有一天,你会宰了你!”
  “好,我就等着那一天。虽然搞不清楚你男女不分是为了什么,但眼前我没掀你的底已经很上算了,你可别再闹了!”说着,用力把她推出地牢,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一出衙门,温喜绫左右张望着,突然停下脚步。
  “带我去哪儿?”
  见她不耍狠了,丛杰也松开手。
  “见个人。”
  “不见。”她眯着眼,十足叛逆的瞪着对方。
  他是不是听错了?
  这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由得她如此傲慢摆谱?
  “你不见?”他看着她,发冷的声音显示再次被激怒。
  “就是皇帝老子也看不见,除非让我填饱肚子。”
  “什么?”丛杰挑眉。
  “先吃东西。不让我吃饱喝足,王母娘娘也不见!”
  “牢里没给你送饭?”
  “送你个鬼!”
  这粗鲁的回嘴让从杰泄了一肚子气。
  这两天,底下的人确实跟他报备过,说这男人婆在牢里醒了便喋喋不休的骂人,一开口便是半天没停嘴,吵得所有犯人怨声连连,连看守的公差都受不了,因此决意饿她两天,好挫挫她的锐气。
  好吧好吧!毕竟是他把她弄成这样的,不过是顿饭而已,赔她也是应该。
  “你想吃什么?”
  “猪脑啊你!当然是能吃的、好吃的。”她冷冷啐他。
  他双臂环胸,由下而上打量她好一阵子,直到扫过她脸颊那半边青肿,那是被他拳头痛击所造成的。
  丛杰的嘴角没来由的抽搐了下!要是教他习武的师傅知道了他动手打女人,肯定会从坟地里爬出来活掐死他。
  但他又不是故意的,丛杰在心底喊冤。
  “你要不要把自己整理一下?”
  “不用。我只要吃东西。”温喜绫甩头,将头发上、衣服上的干草随意拍掉,全然不在意自己有多么难看。
  丛杰眨眨眼。他应该觉得有趣的,毕竟眼前这家伙是他生平遇过最不可思议的怪胎。
  “你不觉得丢脸就好。”
  “我可没做坏事,丢什么脸!”她一挺胸膛,模样竟比他还不屈不挠。
  丛杰懒得再说,随即朝城里一间最有口啤的饭馆走去。
  见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温喜绫按住饿到几乎要被烧穿的胃,咬着牙忍着不掉下泪来。
  要不是她够讨厌这个人,要不是她天生一副反骨倔强,她早就为这空空如也的可怜肚子嚎啕大哭了。
  进了餐馆,丛杰叫来满桌菜肴,本来还想利用吃饭的时间问清楚一些事,但她的吃法,让他完全无法思考。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那些大盘大碗里的菜,就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吞食得干干净净。
  原本他还有那么点儿食欲想举筷,但亲眼目睹了她对食物毫不保留的狂热,让他根本忘了应该吃点东西这件事。
  最后,竟连送到他面前的一杯热茶都让给了她。
  看着那瘦得跟纸片一般薄的身材,丛杰实在担忧——她会不会跨出店门槛那一刻突然倒下——活活撑死。
  也许他还会因此而被列为头号嫌疑犯!
  放下筷子,喝完热茶,温喜绫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眯着眼,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接着粗鲁的打了一声嗝。
  这一震天价响的饱嗝,终于让丛杰回了神,他张嘴欲言,一次、两次、最后还是忍着,当作没听到了事。
  “我、吃、饱、了。”她宣布。
  你这种吃法,我看也看饱了。他在心里如此应着。长吁了口气,似乎也想把她带来的无限烦恼吐个干净。
  “那天你去满福堂做什么?”
  “找方昔安。”
  吃饱了,心情也好了,温喜绫的口气和顺许多。
  “呃……”丛杰挑眉。
  “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她啜了口茶,脸上表情不知是落寞还是难过。这两天来经历的变故太大,超出她所能承受;虽然与安昔安没有太深的交情,但这一路相处下来,他对她的照顾之情,让她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很不能接受。
  “他为什么会被杀呀?”放下杯子,温喜绫皱眉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这两天官衙才把受害者的身份清查完毕,你朋友可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
  “几把破刀哎!说了一堆什么古人啥年代留下的,我全听不懂。”
  “那几把你所谓的破刀都不见了。”
  她哦了一声。
  店伙计上前,看到一桌空盘空碗,掩不住满脸惊讶,笑咧咧的奉承着:“丛爷带来的公子,不但生得俊,还有一副好食量。”
  她哪儿俊了?丛杰瞄过那张青紫掺半带伤的脸,还有那挂满干血加几根干草的衣着……说是疯婆子、丑八怪还差不多。这伙计眼浊就算了,却连马屁都拍得让人不敢领教。
  “算帐吧。”丛杰吩咐。
  “是的,这一桌,总共十两银子。”
  丛杰点点头,伸手在怀里掏了掏,表情在瞬间青白了几回。
  直到此刻,他才想起来,向来是一人饱全家饱的他,从来没在怀里揣着超过五两以上的银子。
  第2章(2)
  “你肚子不舒服啊?看你刚没吃多少嗳。”温喜绫懒洋洋的问。
  此时此刻,他着实厌恶她的多话,丛杰瞪她。
  “到门外好好待着,别乱跑。”
  温喜绫摊手,大概是吃饱喝足了,对他的怒喝也不以为意。
  再转向店伙计时,丛杰的气势一下变得疲软。
  真想哭!一个陌生丫头竟让他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的跟店家赊账。
  庆幸的是,这饭馆里从老板到伙计都是熟人,还不致于把他这么丢脸的事传出去。
  “你好了没?我可要走了!”她在门口喊。
  丛杰在柜台前对老板强笑,转头朝她走去,脸色在瞬间绷得死紧。
  虽然老板够体恤,如愿让他暂时欠着这顿饭钱,但踏出门槛的瞬间,丛杰还是觉得自己背后就要被那蔑视的眼光射穿。
  丢脸啊丢脸!他丛杰在扬州也算是个名人,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臭着脸在大街上走了几步,丛杰突然冒出一句不太搭的话。
  “你真的吃饱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我从不浪费食物的。”温喜绫自豪的说。
  “是吗?”他挑眉,没接话的意思,但她接下来的回答却令他瞠目结舌。
  “当然!在这里,除了曾经送给一个不识相的乞丐几个包子外,我可从没浪费过食物。”
  煞住脚步,丛杰扭头,古怪的瞪着她。
  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你他妈的就有!他仿佛听到空中降下一道声音这样回答他。
  莫怪他早觉得她眼熟,原来……
  “干嘛这样看我?”温喜绫昂首,不客气的瞪回去。“我说的是实话。再说,这跟你也没关系。”
  “是吗?”他冷哼,转过头去,却为这巧合想掩面哭泣。
  两人在街上绕了几绕,最后走进一座位于深巷里的宅院。温喜绫忍不住闷,抢先问了。
  “这什么鬼地方?”
  “嘘。”丛杰转头瞪她一眼,伸手在门板上忽轻忽重的敲了五六下。
  许久,一名个子瘦小的男子出来开了门,温喜绫一见他,忍不住横眉竖眼,这人不就是那个饿了她两天的坏蛋吗!
  才要冲上前,丛杰却扣住她,将她往宅里的长廊里推。
  “别拉我……”温喜绫抗拒着,被丛杰拖过两座月洞门,走进一处四周檀满槐树的天井。
  天井里有个小房间,飘散出一阵浓稠的药腥味,呛得温喜绫停下脚步。
  一个满面白胡子的老者从偏房边咳边走出来。
  “江佬,他还好吗?”丛杰关切的问。
  “好……咳咳咳。”江佬点点头,领着他们走进那间小房间。
  “熬过今天晚上,能张得了口,咳咳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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