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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系汉江-第2章

小说: 情系汉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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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志。
  “我爹娘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而我已从我家传家的灵石上,发现我爹娘的生命红印正慢慢消失,要是再不去搭救他们,他们恐怕就会没命了!”楚绍骅的这一番话,让思想前卫的众人听来,实属无稽之谈。
  众人皆向他晓以利害关系,知道只要是受牵连家属的同志,反应一定都会如此激烈。
  “反正早死晚死,走上革命这条路就是要牺牲,不如我第一个身先士卒,杀他一个少一个。”绍骅两眼布满血丝,愤怒的拳头上,青筋隐隐的浮动。
  就在这敏感时刻,一名同志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绍骅,不好了,刚刚我在购粮回来的路上,看见晴绢被一胖一瘦的人给绑走了!”
  “你为什么不救她?”绍骅扯住他衣领问。
  “我……我看清楚的时候,她就被五花大绑抱走了。我怎么救?”那提供消息者是一脸无辜。
  绍骅将他逼进墙角,脸上表情百般痛苦,说:“难道你不知道晴绢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救她?你说,你给我说啊!”
  众人忙将两人拉开,双重打击下,绍骅更加忍无可忍了,他已听不进众人的劝慰,直闯械弹库,此刻,蒋翊武也耐不住性子,将他身形一转,狠狠地赏了他一个清醒的耳光。
  “醒了没?”一句咆哮般的吼喊,震往了所有的人,绍骅更是捂住脸颊,神情激动。“你希望革命大业就这样毁在你手上吗?”
  “可……可是,晴绢一落入她父亲手中,恐怕……”绍骅仓皇了起来,他不敢预先设想太多画面,全是不利于晴绢的第六感。
  “我们都知道晴绢对你十分重要,而我们又何尝没有家人、爱人或挚友?你曾几何时看过我们为了儿女私情而大闹不已的,生于这动荡不安的时代,本应以国家为重,若你执意要为了晴绢一个人而毁掉数千、数万人牺牲生命而奠定下来的革命根基的话,你就尽管去吧!”
  第二章
  他向罗嘉翰使了个眼色。“给他吧!他要多少就让他拿多少,如果他不怕后世子孙唾弃他、辱骂他,就尽管他去吧!”
  场面一时变得尴尬异常,众人都十分能体恤他的心情,那种父母生死不明、爱人又被挟持的双重打击,怎不教人痛彻心扉呢?
  楚绍骅直奔回自己的房间,门外的人皆可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听见他摔东西、发狂的呐喊声,原以为让他发泄完后便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下大方针,以民族大业为重责大任,可是,待他情绪真的纾缓下来之后,他第一个念头——依旧是深沉的报仇,那急如星火的原始本性始终逾越过他良善的理智,毕竟年少轻狂,亲情、爱情的桎梏仍系于他那沉痼的心锁上。
  “对!今晚就行动,我不能失去晴绢的!”绍骅的脑海早已方寸大乱,除了晴绢和他父母的身影之外,他早已容不下别的。
  一直到了深夜,他趁着大家都熟陲之际,悄悄地将守库房的值勤同志击昏,打开库房,拿出了两把手枪及三、四捆炸药,便单枪匹马朝着武昌知府而去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夏晴绢被带回武昌知府总署后,便被夏云葆派人将她囚禁在一处密室内。
  “女儿呀!不是为父的忍心关你,我可是为了你好,朝廷现在在抓乱党,你要再跟他们那伙人厮混在一起,被抓到后,是要砍头的!”站在牢宠外的夏云葆,开着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与其对话。
  “爹!我不明白,这大清的气数已尽,又尽做一些丧权辱国的事,国运日渐弛衰,这种封建的老王朝再不下台,咱们中国在这世界上将会被列强给瓜分光了!”
  夏云葆忙趴向窗口,神情紧张。“你不要命了啊?这种叛国的言词也敢乱讲,要被有心人听到,咱们父女都得遭殃的。”
  “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响应孙中山先生的革命大业吧!新局面的政府一定会比现在好的……”她仍不断灌输革命新理念,可保守迂腐的清朝旧臣,哪塞得进这些刺耳逆意的字眼。
  “够了!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会如此鬼迷心窍,完全是楚绍哗那浑小子所害,我告诉你,过两天,梁巡抚会带他的公子来提亲,你就乖乖许配给他,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等着朝廷派人抓你。”夏云葆抖一抖宽袖,便背手离去。
  “爹!你不能这么做啊!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怎不问我的意见就草率决定我的终身大事,我恨你——”不管夏晴绢如何哭喊,也唤醒不了那守旧的夏云葆一点点人性……
  一直到傍晚,晴绢是滴水未沾、粒米未食,好不容易东藏西躲避开父亲快四年了,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正要完成革命大业之际,却……
  她望着小铁窗外一轮皎洁明月,柔和的鹅黄月影筛进牢笼内,正好洒了她全身,令她备感呵护的光辉。
  她全然忘了“系情石”就在她的衣袖内,此时,藉由月光天然精华的照射,那石头宛如被赋予生命般地逐渐暖煦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望着隐隐泛着红彩的“系情石”,眼中充满讶异的光彩。
  那石头自她手中自动地滚落下来,一直滚到角落一块松动的灰墙旁,霎时,那红彩转为一闪一闪的警示状态。
  晴绢踮着脚步,疑惑地走到那处濡阴的黑漆一角,就着熹微的月光,发现石头后的那块石墙,似乎和别块有着一点不甚明显的差别。
  她谨慎地将手伸了出去,那块松软的砖壁,的确比其他块在密合上差异颇大,简直是……像个活动的出入口,重量也没想像中的重。
  晴绢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一块看似没有生命的平凡石块,竟然显现出智慧般的神力,她欣然一笑,将石块再次收纳进胸襟之中,并悄悄地搬下那块砖壁,从那洞中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启禀老爷,小姐不见了!”一名准备替晴绢送饭的杂役,见牢房内空无一人时,连忙跑去向夏云葆告知。
  “什么?跑了?”在后厅听京曲大戏的夏云葆大掌往桌上一拍。“你们是怎么看顾的,还不给我用力地找!”
  一群爪牙速速退下,他颓然再跌回座位上,连口气都还没叹完,又一名小侍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老爷!有一名看似乱党的反动份子,左右各携两把枪,身上全绑满炸药,已经冲到大厅了!”
  “一定是楚绍骅那兔崽子,也好,自动送上门来。”他吩咐下人。“将枪械库的枪支、弹药全给我发下去,领到武器的人,立即跟我到大厅会台。”夏云葆忧喜参半,只要逮住了楚绍骅,就不怕其他的乱党和他的女儿不出现。
  “夏云葆,你这为虎作伥的老贼,快将我爹娘和晴绢放出来,否则我炸平你武昌府。”一身绑满炸药的楚绍骅,如入无人之境地伫立在厅前长廊。
  四周围满是将他团团围住的家仆和清兵,但没有人敢上前拦阻他。深怕一将他激怒,索性来个同归于尽。
  “夏老贼,你还不出来是不是?好,就让你的武昌府夷为平地!”说完,便引了火种靠向炸药的导线,一时之间,所有的人已撤得老远,深怕被波及。
  “慢着!”一记狡诈浑圆的嗓音及时喝止,才没有酿成一场灾难。
  “我问你,你把我爹娘和晴绢抓到哪里了,他们有何罪?凭什么乱抓人?”他双手仍紧握住炸药,一双虎眼瞪得夏云葆心里直发毛。
  他笑了笑。“贤侄啊!有话慢慢说嘛!来人啊!赐坐。”一把椅子巍巍颤颤地端至绍骅面前,以此来平顺一下他高涨盛焰的心。
  “少跟我废话,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现在我人来了,你快点放人。”
  夏云葆捋了捋胡子,冷笑道:“你一个人要换三个人,也未免太精打细算了吧!再说,晴绢是我的女儿,我为人父亲的自然有理将她带回身边,年轻人,可别再得寸进尺。”
  绍骅自恃有威力强大的炸药,丝毫不跟他讨价还价,他将炸药再贴近火源一点。“你放不放人,一句话。”
  “放!放放!当然放,你……你别激动,来人啊!将楚天麟夫妇带上来。”夏云葆自然不敢造次,面对这种狂烈份子,也只有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楚天麟和赵睫荷在清兵的押送下,来至大堂上,一家人彼此相见之后,皆欣喜地流下眼泪。
  “绍骅!这里这么危险,你来此不是送死吗?爹娘都老了、不中用了,你还是快走吧!娘只要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可以了。”赵捷荷哑着嗓子,竭尽心力喊着。
  “是呀!绍骅,爹这把老骨头已不中用了,你快点离开,早日为中国开创另外一个局面而努力吧!”
  楚天麟才说完,即被夏云葆猛赏两个巴掌。“在我面前还敢传播叛国的思想。”
  “夏云葆,你要敢再动我爹娘一根寒毛,我就让你尸碎遍野!一双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
  “你要我放他们走可以,先将全身的武器都放下,并乖乖地自首认罪,你认为呢?”
  “行!等我看了他们上马车后,并确定到达了安全之所,我自然任由你来处置。”
  “不愧是有为的热血青年。来人啊!备车马!”
  “慢着!”楚绍驿感到事有蹊跷,立刻转了个话说:“晴绢呢?怎不见晴绢出来?”
  晴绢早已从大牢中逃出,纵使夏云葆想交人,也无人可交,这样一来,场面势必又造成另一波的紧张对峙高潮。
  “小子,晴绢已不在府内,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就是要逼你这狗老贼,你到底从不从?”
  夏云葆在忍无可忍之下,将楚夫人一把掐在手中,并从一名士兵手中夺下一把利刃架在她的颈上。“臭小子,让你一分,你进我一尺,有种你就点燃炸药吧!我就不信你忍心眼睁睁地看你爹娘死在你的手上。”
  看着母亲危在旦夕,楚绍骅已不再坚持,他心一凉,改口道:“好!你若放了我爹娘,我就供出革命党的核心基地所在。”
  “绍骅,你——”
  “死老太婆,要不想你那宝贝儿子缺胳臂少腿的话,嘴巴就给我闭紧点!”夏云葆捏得她骨头嘎嘎作响。
  在绍骅的监控之下,两老只好缄默不语地被安排在一辆马车上。一家人相逢却不能相守,这对于事孝至勤的绍骅及望子心切的楚夫人来说,将是永难忘怀的锥心一幕。
  “娘!孩儿不能侍奉您了,您自己要多保重!”绍哗昂首看向已在马车上的母亲,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
  “绍骅,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笨,你好歹也为娘想一想啊!娘只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失去你,我活著有何意义?听话,跟娘回去,跟大人说你以后不再搞那什么革命党,也决心不再背叛朝廷了!”楚夫人的苦口婆心,丝毫撼动不了儿子那视死如归的信念。
  他再次跪地向楚家两老磕头道别,在忠孝不能两全之下,他早已抱了效命沙场的意志,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双亲和晴绢,如今两老己暂告无虑,只是……
  晴绢……
  他的内心一阵绞痛,又自责当初为何不能稍稍控制一下自己情绪……
  “好了没?再不走就都别走了!”一名类似总管的人无礼地吆喝着。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楚夫人呼唤儿子的声音也被秋意的凉风所吞没,这时的楚绍骅,正万念俱灰地面对他不可预知的未来。
  从武昌府一路奔回“文学社”的晴绢,丝毫没发觉到仅仅差那几分钟,便和绍骅擦身而过,她走不到一半,便见清廷已重重设下许多路障、岗哨,严加搜捕革命乱党。
  她躲在一处荒废的牌坊后头,胸中紧紧抱住那块“系情石”,这块具有人性的石头,似乎正引领她到绍骅的所在之处,情急之下,她竟对石头说起话来了。
  “我明白你是一颗不平凡的奇异之石,你可听到我正孤独无助地向你请求,眼下官差四处搜捕革命党员,你可要保佑绍骅,别让他被抓到了!”她双手将它含于掌中,斜倚在一处破垣残壁的狭缝边,双目紧闭,将所有的希望皆寄托在它上头。
  忽然,从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大批官兵正朝她这方向地毯式地扫了过来,所有的通道、巷口,甚至于只能容下一人行走的小径,也被密密麻麻的清兵占领。
  “走!到那边看看!”一道类似领队的口令,正向晴绢所藏匿的破牌坊而来。
  糟了!这下被抓回去稳死的!
  正准备要放手一搏、碰碰运气时,一名驼着背、眉骨突肿、口歪眼斜的老太婆自转角处步出,拍了晴绢的肩头一下说:“跟我来!”
  晴绢被对方丑陋的容貌吓到,本想大叫,但她那亲切的声音及毫无恶意的表情,让晴绢又捂住了嘴,并跟着她脚步后面走。
  牌坊后面是一处墓园,一大片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夜深露重,更显其阴森可怖。
  她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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