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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雄斗美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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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的魄力,“我想你们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我非常不喜欢有人说话拐弯抹角。”
  阿图明显被拓跋魁的快人快语吓到,他略显尴尬地一笑,指示著三人将礼物放地上,“呵呵,狼主当真快人快语。久仰狼族族长拓跋魁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拓跛魁对他的废话冷漠不语,静待著对方的下文。没时间与这些人蘑菇,若不是带著一些好奇,想知道宿敌札木顿派人来狼族到底想做什么,他定会将接见的工作交给擅长辞言的赫兰塔。
  拓跋魁不怒而威的气势霎时笼罩住整个营帐,阿图亦被拓跋魁天生的霸气震慑,这就是大漠之恶狼?果然名不虚传。他额际不自觉渗出滴滴冷汗,先前跋扈傲人的气焰为之重挫,阿图不禁露出求救目光,飘向同行之中极不起眼的灰衣人,后者还以一记凌厉的目光指示。
  这短暂的目光相接并未躲过拓跋魁锐利的观察力。他是谁?这个人似乎才是真正要与他对谈的使者。
  阿图清清喉咙壮胆,“其实我们今儿个来到狼族,确实有要事商议。”
  拓跋魁俊眉一扬,不经意的语气却字字讥诮,“怒我驽钝,我实在不知狼族与突厥间会有何要事商议,愿闻其详。”
  “就是……就是……”阿图支吾其辞,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早不复方才得色,暗自奇怪明明是来对狼族下马威的,却挥不去那股由头顶冷到脚底的寒意,而这全是因为眼前这位器宇不凡、有著傲然帝气的狂妄男子。
  拓跋魁难得露出一脸不耐烦,更不留情的讽刺道:“难道西突厥没人了,才会派你这种货色出使?摆明是来丢人现眼。”
  阿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口不择言地道:“你别瞧不起人,快要成了亡族之长,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敢大言不惭,告诉你,今天我们前来,不为别桩事,就是来警告你八月十五之约,最好别出现,否则别怪咱们可汗手下不留情。”如此一激,他反倒将来意坦然说出。
  “原来是来恐吓我的啊!”拓跋魁不怒反笑,记起他所言之事。八月十五之约是指吐蕃王邀请天下英雄会集西宁,庆祝他五十大寿。“难道此事另有玄机?札木顿大费周章地派人来阻止我,倒教我好奇得紧。”冷静的他一时之间便知事有蹊跷,看来其中必有内情。他鹰般的目光轻轻扫过阿图,似乎就要将他看穿,更似将他视为禁蛮,欲除之而后快。
  阿图脸色益显狼狈,几乎手足无措。这男人不是他所能对抗的,他根本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灰衣人看出阿图的困境,来到他身畔,对拓跋魁微一拱礼,“狼主果然聪颖过人,在下佩服。”吐蕃王的八月十五之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替其女招婿。
  正主儿出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会有好心眼吗?”拓跋魁冷哼,压根儿不理会他的谄媚。
  “既是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多废话。希望你最好不要参加八月十五之约,否则休怪我军手下不留情,先灭了狼族。”
  拓跋魁闻言大笑,“嘿嘿,手下不留情!自古以来,突厥何曾手下留情过,双方不是战得你死我活,就是两败俱伤,哪来的手下留情。风,你这话说得可笑。”他忽然道出灰衣人的名讳,引得众人侧目视之。
  “你……”风不由得吃惊于拓跋魁可怕的观察力,他是如何知道的?
  拓跋魁嘴角现出冷笑,这得归功于他有个包打听的好友——青狼。“如果我连你投靠西突厥都不知道的话,怎么立足大漠?”
  “是啊!狼的特性就是擅长追踪,我怎么给忘了?”风一语双关地道,立刻想起拓跋魁为何认得他,他们在楚家堡有过一面之缘。
  “记得就好。替我告诉札木顿,多谢他的提醒,我绝对会准时赴约,到时我们西宁再见。”拓跋魁不想再与他们周旋,起身欲送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狼主是聪明人,不该做傻事。”风劝阻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拓跋魁不甚在意地回道。
  “狼主好胆识,只是此去多险,听我一句劝,狼主最好勿往,方得保全性命。”风出自真心地劝道,其实除了主上的命令外,风私心亦盼望拓跛魁不要参加。原因无他,只是英雄惜英雄,不想他死得冤枉。
  拓跋魁微眯起眼打量风,思忖著他言语间的真意,一会儿方道:“我非贪生怕死之辈,谁有本事,就来取走我这条贱命。”他挺胸而立,巍巍如山一般,坚毅不拔的样子似无法动摇。
  风闻言,不再多说什么,只道:“风言尽于此,是去或不往就任凭狼主自行决定。吾等就此告辞。”
  “额穆奇,送客。”拓跋魁点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风在心中为拓跋魁暗叹了口气,如此心高气傲的人中之龙偏偏听不得劝,只怕是无法躲过命中的劫数啊。带著这份惆怅,风黯然地离开狼族。
  拓跋魁策著通体雪白的天马,决意奔驰在偌大的草原上。天地之火,此刻只有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一个湖泊旁停下来。他飞身下驹,轻拍马背,任马自行吃草喝水去。他用清澈冰凉的湖水扑打著疲累的脸庞,企图让自己清醒。
  一个暗绿色的倒影映在湖面,落在他魔股的大眼里,“是谁?”他连忙抬头喝道,说话时一支箭早巳射出。
  那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压根不怕,竟不闪也不躲,直勾勾看著箭飞至,眼看就要中箭了。
  “是你!”他一愣,随即大喝一声,“让开!”拓跋魁身子一跃,撞向呆愣住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去势甚急的箭矢。
  两人纷纷跌撞在地,娇弱的绿衣女子被压在魁梧壮硕的拓跋魁身下,柔软的身躯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轻轻颤抖,胸脯更是上下剧烈地起伏著。
  柔美的嗓音低低控诉,“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突击我?”
  女子泪痕半湿的娇弱模样、低低哭诉的啜泣再次激起他难得的心疼。他不解心中隐约的悸动是什么,大手巳抚上她哭泣的脸,以自己都吃惊的温柔轻轻地拭去那晶莹的泪滴。
  “别哭,再哭我就杀了你。”他不会安慰人,连说出口的话都免不了杀气腾腾。
  “杀我?”女子美眸倏张,泪水立时停滞在双瞳里,带著明显的错愕仰望寓她仅有咫尺的俊逸脸庞。
  他离她好近,近得可以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能理解他复杂的心思。事实上,这个拓跋魁不再是她曾经熟悉的银狼,她的银狼不会一面为她拭泪,嘴里却誓言要杀她;但是当他厚实的大掌轻拂著她时,她仍然私心渴盼著能再一次看到那个会偶尔偷偷关切她的银狼。
  “不信吗?”他立刻收回在她脸上游移的温暖大手,眼底霎时了无笑意,语气中依旧是他一贯的冷峻与不近人情,“杀死你就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不费我一正点力气。”
  “你好坏,坏得彻底。”瞅著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同时揪疼了她的心。
  “会骂人,那表示你没事了,”拓跋魁冷笑,轻松一跃便站起身子,拍拍微沾上野草的衣衫。
  躺在地上的女子气闷半天,忍不住出声道:“你不扶我起来吗?”
  拓跋魁连瞄她一眼都懒,只简短地道:“自已起来,我有话问你。”
  女子闻言气极,对他的命令嗤之以鼻,索性赖在地上硬是不肯起身。他慵懒的瞥她一眼,一记凌厉目光带著无与伦比的严酷射向她,警告她别耍性子。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在这种瞪视下吓得浑身发抖,一骨碌爬起。但她不是一般人,他厉害,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撅起微红的嘴,倔强地别过脸不瞧他,心里暗想她就是不起来,他又能奈她何呢?
  好半响,四周寂静地只有沙沙掠过的风声,他的声音再次出现时,遥远得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这话未免说得好笑,你能来,我为什么不来?”她没好气的应道。
  “没人跟你说过,‘妙善池’是狼族的禁地吗?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踏人这儿一步。”
  “禁地?没人跟我提过啊!”钟瑶心虚地说,真没人跟她说过,那是因为没人知道她会偷溜出来。
  她偏头,才发现拓跋魁早巳不在她身后,寻声望竟寻不著人。“你在哪啊?”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忘了赌气,站起来四处搜索著他的踪迹。
  “别靠近。”在她接近池边不远处一片遍地盛开、馨香满溢的金针花丛时,拓跋魁忽地扬声一喝,惊得她紧急停步,险些叫出声。
  “你在里头吗?”她试探地问道,却无任何回应当她企图拔开花丛强行进入时,一支银色的箭从她头顶掠过,差点就穿透她的脑袋,成功地遏阻她的前进。
  “你又想杀我了。”这男人每次见到她,总是想置她于死地。
  “不是我想杀你,是进入禁地的大都该死。”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道。
  “禁地?到底什么禁地?可是这里又没立块牌说它是禁地,我怎么知道它是禁地,不能误闯?”她目光不住搜寻著他的身影,同时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别跟我逞口舌之能,天凤姑娘,你能闯进妙善池,证明你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但是,我曾誓言凡误闯禁地的大都得死。”妙善池外围充满天然的硫磺气,浓密时会致人于死,一般人不会轻易接近,也不敢接近。这是他为避免别人不小心闯进这儿而故意设下的屏障,为的是藏住他心中视若珍宝的圣地、他心里最隐心的所在,不为人知。
  “我?别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天赋异禀!”钟瑶笑嘻嘻地否认,其实那些硫磺对她而言如同普通烟雾。
  “你究竟是谁?”
  “传说中的天凤啊!”她的眸光忽地锁定金针花丛中一抹迎风飞扬的头巾,“是来拯救狼族的天凤,是来拯救狼族子民的天凤,是来拯救狂妄不羁的你的天凤啊!”
  “凭你一个弱女子?哼。”拯救,昕来多温暖的字眼,却是他想望又不可及的。
  “不是吗?你的心没有正在向我呼救?”她的话恍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大石,激起了狂涛。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阴鸷钓眼狠狠瞪向她,一种被看透的无助感令他有些狼狈。“你方才就快被我杀了,还敢说大话。”
  想不到她胡乱猜测的话竟是真的,“我说对了。”她只是觉得锒狼不该是这样的,始终不发一言。
  “你这是默罗!”钟瑶刺探地问。
  依旧没有回应,等了好一会儿,她打算要放弃之际,他的声音才冷飕飕的传来,但语词却与刚才的咄咄逼人在不相同“你瞧,这里的花草多美。”
  为什么话里没有温度呢?她叹息著,顺著他的话语应道,“是啊,想不到大漠也能养出这么美的花草,肯定是有心人才能培育出这片欣欣向荣的萱草。”
  “她确是有心人。”他吐出一口气。
  “她是谁?”她脱口问道。究竟是谁,能让他带辛哀病思念著?
  “这片花海只有我和她看过,从来没有被第三个人瞧见。你是第一个进人这里的人,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是杀了你好,还是放了你?”他喃喃自语,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你……”钟瑶气得说不出话,原采他还是想她。
  他专心注视花海的深邃眸子涌现出前所未见的温热,像是春暖花开时冬雪乍融,引得钟瑶心里有股酸酸的气味,闷闷不乐地顺手扫过眼前的萱草,少不得一阵摧残。
  “你做什么!”拓跋魁一个箭步来到她眼前,十分粗暴的再一次将她推倒在地上。
  “呜,好痛。”她的屁股掉得发疼,疼得眼泪又要滴落,以为他好歹会过来看下,等了又等,抬起头来一瞧,却见他小心翼翼地抚抚著被她损坏的花草。
  “你当真是个无心的人!”她眼一眨,泪落在衣襟上,恨声地道:“拓跋魁,我真是错看你,我讨厌你,讨厌你。”对他,她始终说不出“恨”字。
  这些话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他大步走来,僵直著背脊蹲下,抬起她倔强的下颚,“我应该马上杀了你。”
  “杀呀,我不在乎。你快动手啊!”可恶的银狼,可恶的拓跋魁,可恶的他!
  “我会的,你不用著急。”他像拎小鸡一样拉起钟瑶,顺势将她扛在肩上。
  “你要干嘛?”钟瑶拚命摇晃小腿扑打他嚷道。
  拓跋魁加强手,制住她的挣扎,不疾不缓步前行说出的话依旧冰冷,“你不配死在这里,你死在这里简直是蔑视这片圣地。”
  “拓跋魁,你够毒。”原来她连死都不配死在这片萱草,她在他心中果真是不值一提的,卑策得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绪。
  钟瑶啊钟瑶,你当真可悲得彻底。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随手将她往地上一丢,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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