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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女帝本色-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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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人注意,那些苍白的水花和幽蓝的碎冰之间,隐约有极小的金色物体一闪。

下一瞬七个人都觉心间一疼,胸腔间一股熟悉的彻骨森寒,猛地刺入。

他们齐齐喷一口血,向后一倒。

有人倒下时犹自摸了一把胸口,随即骇然大叫:“我们又被下了针!”

掠过来的慕容箴一惊——下针?怎么可能?

除了天门长老们,谁能对天门中人再次下针?

下针和取针一样危险,下针之后丧失行动力是很正常的事。

宫胤在自己被取针的一霎间,还能同时对七个人下针?他又哪来的雪山秘藏的针?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人?

七个人接连翻倒,池塘边守死的阵势顿时出现缺口,宫胤身影一闪,踏七人胸口而过。

再下一瞬间,他已经越过院子的围墙,如惊鸿飞越天际,苍黄天色留一抹白痕。

其余人失魂落魄,慕容箴脸色铁青,目光落在地面。

宫胤所经之处,一地碎雪零落。

慕容箴掠上围墙,看见墙头一截断瓦。

那是宫胤踩裂的。

如此高手,绝不可能踩裂屋瓦。

真气外溢,无法控制。

慕容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和一抹狠厉。

“追!”

“不死不休!”


女帝本色 第七十三章 江山和他

慕容箴一群人追出,府邸中其余早已赶来,却因为高手交战根本无法靠近的将士们,才赶紧冲过去,下到碎冰未散的水边,将看上去已经死了的铁星泽捞了起来。

本来铁星泽在水底时间不短,应该早已淹死,也不知道是他跌下去的时候,就被慕容箴施过法,还是宫胤救他起身时,已经给他渡过气,在将士们一阵拼命揉胸渡气之后,他吐出一大堆水,终于咳嗽着醒来。

他醒来,茫然半天,没有焦距的目光从焦急的部下脸上一一移过,好半天才猛地坐起,“宫……他人呢!”

众人明白他指的是那个厉害的白衣人,便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又指给他看宫胤离去的墙头。

铁星泽当即要去亲自追,众将急忙捺下,当即点兵出府去追,兵分十几路,点了火把,从暮色初降找到天光大明,一开始还能辨认出那些人离去时遍地冰雪,闪烁银光一般指路,还先后找到了七具尸体,但无人认识他们是谁,后来便冰雪无迹,宫胤也好,那群忽然出现的人也好,在这沉铁境内,都失去了踪迹。

消息回来,铁星泽失魂落魄,又下令各地赶来护驾的军队,以及下文各地官府,全力寻找宫胤。

他为此放弃了对默军的追究,任那支军队消失在沉铁关城之外,他也没有离开关城,就留在原地,等待着宫胤的消息被反馈回来。

可是不仅宫胤,连慕容箴那群人,都似从大地上消失了一般,无论出动多少人,都寻不着半分线索。

铁星泽为此长吁短叹,彻夜不眠,不断自责。关城将士看在眼底,都唏嘘感叹,道大王对挚友如此情谊深厚,必将是沉铁百年难遇之贤王。

如此近十天后,眼看真的毫无希望,铁星泽有一日终于道:“备笔墨,本王要写信。”

当夜关城书房灯火半夜不熄,众将瞧着那不灭的孤灯,都在猜测大王到底是要写信给谁,写了什么为难内容,以至于这般踌躇,短短一封信,耗尽一夜时光?

天亮时,快马带走火漆密封的密信,直奔玳瑁。

五天后,这封信,交到了夏紫蕊的手上。

信送到时,紫蕊陪同景横波,正在上元城,和柴俞进行上元城宫城和军务交接。那日明晏安横死上元城外,玳瑁王妃带领众文武投降献城,上元军当场弃械,十五帮仓皇退走,景横波终于近乎兵不血刃地,初步收服了玳瑁。

但更多更麻烦的事儿还在后头,上元是改革还是融合,对十五帮当如何处理,上元城现有军制和官制,以及诸臣工的安排,包括整个玳瑁将如何整合,都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解决的问题。景横波麾下文武,联同上元诸臣,在没日没夜开会,景横波有耶律祁裴枢等人帮忙,依旧忙得脚跟乱转,眼底因为连续熬夜不睡,全是血丝。情绪也显得烦躁,时常莫名其妙发几句火。

众人都道她最近太忙,千头万绪,万事都得做主,因此烦乱也是正常的。景横波自己却知道,以往她也有忙的时候,但她素来睡眠很好,睡一觉起来照旧精神奕奕,最近却不知怎的,睡眠质量极差,每夜明明累得骨头都要散架,却依旧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时候恍惚入梦,却也会即刻惊醒,醒来冷汗涔涔,不知道那短暂的睡眠里,自己做了什么可怕的梦,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依稀似有浩茫大荒,无数道路和人物从眼前流水般过,自己似乎一直在行走,而前方一直是黑暗,黑暗尽头一点白茫茫的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梦里却执着地跟着,跌跌撞撞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心里有空茫绝望又悲怆的感受,似乎那场追逐就是个梦,又或者自己是在追日,追到那光明的一霎之后,便被焚尽成灰。有时候醒来不仅浑身冷汗,眼角也是湿湿的,她睁大眼睛到天明,只觉得整个人都似被那空寂的潮淹没。

心里也明白,这样的情绪,大抵也和宫胤有关。他在玳瑁边境携铁星泽引默军而去,从内心深处,她不认为默军能动得了他,但那股不安情绪徘徊不去。她自这边稍稍定下来之后,便去信沉铁,询问他的下落,不知为何他没回来,信也没来,她一日日等着,只觉得日日都是熬煎。

紫蕊的信送到时,景横波正要在柴俞陪同下,去巡视一下上元军大营,据说很有几营,忠于明晏安,不大安分。

因此景横波只随意看了一眼,看那东西白色封套,还以为是紫蕊帮忙处理的文书,也没在意,转身就走。

她刚走不久,身后砰一声门响,紫蕊撞出门来,脸色煞白,手中抓住信纸,大喊:“陛下……”

一旁的仆役轻声道:“女官,陛下事务繁忙,已经走了。”

紫蕊怔怔缩回身,再回头看那信。

她刚才只看了一行,便大惊抢出,要将消息告诉景横波,谁知景横波已经走了。

此时她收拾心情,再仔细看信,渐渐脸上神色变换,陷入踌躇。

信上铁星泽将离开玳瑁去沉铁一路情形,和宫胤失踪的情况都交代了个明白,语气诸多自责懊悔,末了道:“……兹事体大,未知女王现下境况如何?玳瑁情势如何?国师下落不明,兄不敢隐瞒,却素知国师之能,必不致为宵小所趁,或另有谋算也未可知。妹素明慧,胜兄良多。此事当如何秉知女王,请妹自决。”

信纸在紫蕊手中,慢慢攥成一团。

铁星泽说得很有道理,国师只是失踪,走的时候并无狼狈之像,还一着杀了七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事,也许他自己另有打算,只是一时来不及交代。铁星泽将事情告诉她,请她帮忙决定到底告不告诉女王,怎么告诉女王,她静下心来想想,也觉得为难。女王现今正在接收玳瑁的关键时刻,贸贸然将这消息告诉她,她发疯怎么办?立即就走怎么办?丢下玳瑁怎么办?

紫蕊觉得,以女王的心性,很可能干得出这种事。

可是不能。

上元之胜看似兵不血刃,可那是之前横戟军血战多日的铺垫。在景横波不在的那段时间,横戟军和上元作战,和十五帮作战,经历血战和围困,渡过最艰难的战争年月,她亲眼看见冬日里被人一枪穿腹的少年士兵,靠在冰冻的城墙上,用冰凝住伤口,临死还一刀捅死一个敌人,死了之后尸首血凝于墙,撕都撕不下来。亲眼看见围城过程中粮食倾尽,大贤者和士兵们一起挖老鼠洞,鼠皮都是美食,一碗给病号吃的糙饭你推我让,老头子病得快死都喝不上一口热粥。

而这样艰难的过程中,景横波不在。

女王未曾与士兵同甘共苦,就很难获得士兵的认同,至于她一路奔波中为打下玳瑁做的那些暗地的努力和争取,目光短浅的普通士兵是看不见的。

现在女王靠最后一战的运筹帷幄,翻覆风雨,和近乎神迹一样的异能,令士兵荣耀,令上元震慑,可如果此时,她抛下臣民将士,为了一个不能确定的消息远走,她尚未根基扎实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进一步可得玳瑁,退一步就是深渊!

万一国师其实无大碍,陛下却因此离开军队国土,功亏一篑,将来要如何面对这心血白费?

可万一国师真有事,让陛下失去寻找到他的最后机会,以陛下心性,又怎能从容掌握这如意江山?

紫蕊靠在门边,脸色阵青阵红,几乎碾烂了信笺。

天色已经黑了,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等着景横波回来,又怕她回来。

外头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却十分杂乱,隐约熟悉的脚步,是景横波的,她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出门迎接,起身的时候,下意识去抓信笺。

忽然一阵风从窗口吹入,信笺没抓住,飘到了烛火上,本已烂碎的信纸,立即烧毁了,她“啊”地一声去抢,却根本抢不及。

淡白的纸灰一寸寸掉下来,她低头,盯着那灰在裙裾上碎裂湮没,忽然想——是不是老天,冥冥中给我做了抉择?

“紫蕊你在做什么?”忽然景横波声音传来,她原本匆匆经过紫蕊门前,看她怔怔而立,倒回头问了一句。

紫蕊一惊抬头,看见景横波脸上气色,不禁一惊,“陛下,你脸色如何这般难看?”

“有吗?”景横波摸摸脸,苦笑一声,“刚才去了大营,上元军有一营叛逃了。”

“啊。”紫蕊大惊,知道这样的事很动摇军心,一旦蔓延,整个上元都会出事。而且黑水泽太要紧,一旦被放出各种异兽,上元安全堪虞。

“居然是从黑水泽逃走的,也真是不怕死。我已经下令动用天星宝舟,进入黑水泽去追,这回我要亲自去,一定要将人在进入黑水泽深处前抓回来,这样的例子太坏,绝不能再来第二次。”景横波难得地眼底闪着凶光——连轴转和不断的各种事务麻烦,已经将她的耐心消磨殆尽。

“我请耶律帮忙看住上元宫,上元宫很有些秘密,需要一个精通阵法机关的人来掌握,他正合适。你和拥雪留在宫中辅助耶律先生。”景横波随口嘱咐,已经走过门前,紫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或者考虑是否喊她一声,景横波忽然又回头,端详着她的神情,“你好像有心事?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紫蕊惊得手指一颤,下意识要开口,然而忽然看见景横波眉心成川字,眉梢眼角满满疲惫,连扶住门框的手,都似在微微颤抖。

她心底涌起一阵恐惧。

陛下如果此时得知这消息,再千里回奔,上元必毁,她自己身体,也会崩溃……

她向前一步,踏碎脚底一片纸灰。迎着景横波目光,展开从容笑意。

“是的,陛下,我收到了星泽的信。”

“什么!”下一瞬景横波已经闪到了紫蕊身边,紧紧抓住了她的肩,“星泽来信了?他怎么说的?他怎么不给我信?信上有没有说国师怎样了?”

她语气急迫,连问四个问题,手指紧紧地掐进紫蕊肩膀,紫蕊却觉得心底一抽,勉强压住眼底泪花,再抬起头来时,她脸上神情,平静如铁。

“说了。”她道,“恭喜陛下,国师已经助铁大王回归沉铁,剿灭默军叛军,并……”她顿了顿,道,“安全回归帝歌。”

……

景横波吐出一口长气,身子向后一退,一瞬间脸上似悲似喜,险些瘫在门边。被紫蕊一把扶住。

扶住她的时候,紫蕊心中一恸,发现只是短短半月,她背心骨头已经突了出来,瘦了许多。

这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景横波靠在紫蕊臂膀上,默然半晌,半晌声音从脸下传出,呜呜咽咽似哭,又似欢喜。

“……可好了,可好了,他没事了,枉我担了这么久的心,总在做噩梦,总怕噩梦成真……真的,紫蕊,本来也觉得没什么的,可是被那同一个噩梦吓死了……我行装都打好了,随时准备听见不好消息就走,还好他没事,还好我预感是错的……”

紫蕊拍着她的肩,替她将有点乱的发鬓理顺,她不敢说话,怕说话后咽喉发堵,被越来越精明的女王看出来。

景横波身子微微颤抖,静默了好一阵,气息平顺之后忽然又骂了起来。

“杀千刀的!走就走,怎么一封信都不给我,也不派人传个信!让我担心死很好玩吗!”

又骂铁星泽,“不像话!有了老婆不要朋友,信为什么不给我先给你?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紫蕊抖了抖,勉强笑了想解释,景横波已经抱了肩,恨声道:“等我这边搞定,回帝歌绕一趟沉铁,揍死这两个!”

骂完她忽然一拍脑袋,恍然道:“啊,军队还在等我!得走了!”

紫蕊正要松手行礼送她,景横波忽然松开她,凝视她一阵。

紫蕊在这样的凝视下浑身战栗。

却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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