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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女帝本色-第116章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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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胤一眼掠过,忽然低喝:“起!”

“嚓!”一声,那枚紫青色尖刺,忽然自赵夫人身体上刺出,咻一声射上半空。

“破!”

宫胤唇间冷冷一声,也如银瓶乍破!

“啪。”一声,悬浮当空的三棱刺爆碎!一片紫青色碎屑漫天氤氲!如天空忽生紫青色细雨。

“去!”

第三声出,狂风忽起,那被震碎出的一大片紫青色碎屑,忽然四面弹射!

那片紫青色天域之下,笼罩着耶律祁、赵府护卫、沉铁世子及其护卫们!

三棱刺见血封喉,被震成粉末后杀伤范围增大,可以想象只要沾上一点,不死即伤!

狂风卷飞景横波轿子帘幕,被卡在座位上的她骇然看见前方紫青色细雨呼啸向那片人群罩下。

看见蒙虎等人目光灼灼紧盯人群。

看见大多数人还怔在那里没反应过来。

看见人群中有人伸手入怀——

“来!”一声低喝,白影一闪,宫胤终于出轿!

他人刚掠出,便一脚踢倒了还在他轿前发呆的赵士值!

赵士值刚砰然倒下,“咻”一声一道白光忽然从宫胤轿栏横杠下闪出,擦赵士值胸膛呼啸而过。

蒙虎立即追白光而去。

而宫胤已经掠到人群正中,一伸手将一人抓出,一手闪电般闭住那人穴道,另一手衣袖一拂,那片紫青色的细雨忽然化为一束,横飞三丈,没入不远处草丛,刹那间碧草枯黄。

随即他倒飞而起,再次没入轿中,砰一声,将那人抛于轿前。

与此同时,蒙虎闪身而回,手中抓住了一样东西。

几个动作兔起鹘落,不过刹那间,宫胤起三棱刺,碎三棱刺,以毒雾威胁所有人性命,再在人群中忽然抓出了一个人。

别人不过眨几下眼,他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景横波瞪大眼,目光呆滞,宫胤出手太快太狠,人脑的思维速度根本跟不上。

啪嗒一声,宫胤回轿,狂风停歇,帘子重新落回,遮住了她的视线。

景横波急得几乎大叫。

刚才那一霎,别人还在花眼,她莫名便看见了宫胤的脸。

好像有点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还让不让她看清楚了!

……

满场寂静。

所有人震撼地看着宫胤的轿子——平静如初,连先前挽起的金钩都放下了。

轿子里没有声息,蒙虎有些担忧地看着轿帘,却没有试图掀开。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一会,众人才又听见宫胤的声音。

平静,清冷,一切如常。

“凶手已抓获,”他道,“和女王无关。”

所有人又张大了嘴巴——有种人的行事和反应,总让你觉得自己智商不够。

宫胤已经不说话了,蒙虎拎起地上那个人,那是个帝歌署士兵打扮的人,神情惊骇之色还未去。

赵士值捂着后脑,从地上晕头晕脑爬起来,直勾勾盯着那个士兵。

“这就是凶手。”蒙虎道,“刚才国师打碎凶器,制造毒雨罩向所有可疑人士,所有人都在惊讶,反应快的顶多想逃,唯有这个人,他伸手入怀,是想取解药。因为他知道他当时处在人群中心,根本来不及逃开,他也知道这毒非常厉害,碰着一点就是死,所以生死关头,他会很自然地想保护自己,去取解药。”

他伸手在那人怀里搜索一下,找到一个紫色小瓶,倒了一点里面的液体在赵夫人伤口上,眼看着那犹自在流的黑色毒血,渐渐变红。

是解药。

赵士值哑口无言。

只有凶手身上才会有解药。

“这个人,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很明显,他一直不在院子里,站在女王对面,制赵夫人于死地的暗器,是从对面射过来的。”

赵士值脸色铁青。

“还有这个,”蒙虎拍了拍宫胤轿子的轿杠,从杠下摸出一个小小的机簧,又摇了摇手中的东西。

他手中,赫然也是个三棱刺,握在掌心,看起来和杀死赵夫人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刚才从国师轿杠下射出的暗器,目的是为了把赵大人你也杀了。”蒙虎对赵士值冷笑一声,“国师故意在轿里和你攀谈,又安排所有人走过他轿前,目的就是为了给凶手一个机会下手,凶手也没舍得放弃这个机会,他趁人多从轿前过的时候,悄悄把这个机关插在轿杠下。等下国师一旦放下轿帘起轿,这机关就会被带动,射入赵大人你的胸膛。那么,事情就大了,就变成女王杀了赵大人的夫人,而国师为了帮她遮掩,又杀了赵大人。到时候朝野愤怒,群臣寒心,国师和女王,想必不大好过。所以国师一出轿,首先推开了赵大人你,赵大人,你该好好谢谢国师才对。”

“这个……”赵士值捂着脑袋,眼睛里晕出圈圈,他似乎跌得不轻,思路完全跟不上,但也模模糊糊地只好先道谢,“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国师!”却有人忍不住了,“我们帝歌署的人是在赵夫人被杀后才赶来的!我们的人,不可能杀赵夫人!”

蒙虎回头看了看轿帘,宫胤的声音从轿中传来,“眼力不济,何以查人?看清楚那是不是你们的人!”

帝歌署的署员上前仔细一看,骇然道:“他不是我们的人!他只是穿了我们的衣服!”

“带回去仔细查问。”宫胤吩咐。

蒙虎等人领命。正要拎起那凶手再度捆绑,忽然一人喝道:“小心他的动作!”

蒙虎一惊,低头一看,那凶手正借被拎起,头部靠向肩膀之机,试图去舔肩侧甲衣的一个兽状突起。蒙虎急忙将他脑袋拍开,撕下他那块肩甲,果然在其中寻到了一颗小小药丸。

“多谢沉铁世子。”蒙虎感激地向那人道谢,“不是你提醒,凶手就要服毒自尽了。”

“蒙统领客气了。这是我分内应为。我瞧着此人凶残,眼神不定,似有自绝之意,所以一直盯着。若给他自尽了死无对证,今日大家就白忙一场了。”那人朗声回答,声音清晰,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不急不缓,让人听来就觉得妥当而可靠。

景横波觉得这声音熟悉,这人应该是那个沉铁世子,先前出手把赵士值拉回去的那个,她倒不怪他出手,毕竟如果真的挟持了赵士值,再被抖露身份,她这个女王更难下台。

这是谁呢?

宫胤对这世子的态度似乎也不错,居然道:“世子有些日子没去宫里了,有空不妨多走走。”

虽语气淡淡,好歹是主动邀请,景横波啧啧称奇。

“承蒙国师厚爱,在下敢不应召?”那人道谢,亲近而有分寸。

宫胤不再说什么,蒙虎一声起轿,这回轿子终于离开原地。

没人说话,所谓凶手既然不是女王,之前的一切冲突自然消弭。

耶律祁一直没说话,也没再上前,唇边一抹笑意越发神秘,似乎并不为刚才自己也被怀疑生气,似乎在看好戏。

看两人车轿离开,他立刻匆匆告辞,走得很快,好像后面有鬼追一般。

他前脚刚刚回到自己府里。

一直迷迷糊糊捂着后脑,却又按捺不住兴奋满面红光的赵士值,忽然喃喃一声:“头好痛……”咕咚一声,仰天栽倒。

赵府里静了一静。

随即炸开人们的惊呼。

“老爷晕倒啦!”

已经关上相邻侧门的耶律祁停了脚步,偏偏头,嘴角那抹笑意,更浓了。

……

轿子一出赵府,亢龙军和帝歌署的官兵各归原位,束在景横波肚子上的钢条啪啪两声便收了回去。

景横波扔掉堵嘴布,坐起身,忽然跺了跺轿底。

轿子停下,景横波迫不及待地从轿子里钻出来,不等内侍前来问安,唰地一闪就不见了。

随即宫胤的轿夫肩头沉了沉。

轿内,宫胤声音传来,似乎有那么点不清晰,“继续前行。”

……

女帝本色 第七十八章 献吻


景横波趴在宫胤胸膛上。

轿子窄小,她撞进来的时候宫胤无处可躲,只得用胸膛承接了她热情的力度。

不过他及时地将手臂横在了腹前,避免了某些过于尴尬的接触。

景横波倒不是来揩油的,她扒着宫胤的脸左看右看,奇道:“咦,你的脸色挺正常嘛。还有一点红晕呢。”

“坐好。”他道。

景横波坐好——坐在他膝盖上。

“多谢你来解围,”她笑嘻嘻地道,“你今天真是帅呆了。”

“不如女王陛下英姿飒爽,”他眼皮都不掀,顺手取过一本书来看,“一人千面,角色多变,从小妾到侠女到女王,都游刃有余,姿态完美。”

景横波眨眨眼,四面嗅嗅,“咦,好酸,好酸。”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一挥,将她的发髻打散。

“知不知道这样很难看?”他道。

景横波这才想起自己头上还是妇人发髻,是为了装成耶律祁的小妾随便挽的。

这个眼界比天高醋量比海宽的家伙,估计一照面就想做这个动作,忍到现在算是奇迹。

“不好看吗?”她腻在他腿上,抱住他脖子,“真的不好看吗?那以后我就永远不梳这样的发髻了,嗯?”

“当然……”他随口答,忽然一顿。

景横波狡黠地笑起来。

“真的永远不梳了?谁来也不梳?你说的哦。”她点他鼻子。

宫胤抓住她的手,定定看了她半晌,昏暗的光线里她泻落的长发与猫一般的眸子都在熠熠发光,侧头的气韵甜蜜爱娇,不同于平时的艳丽风流,此刻眼前是个灵活娇气又无法掌控的小女子。

心和喉间都似在发甜,甜到尽处是难以自控的心情。

“倭堕低梳髻,连娟细扫眉。”她可有一日,会挽长发,梳堕髻,扫娥眉,贴花钿,彩裳漫玉阶,十里嫁红妆?

而那一头袖执彩缎,含笑成礼的人,可会是……他?

似有浪潮汹涌而起,冲撞冰雪堤岸,他似听见霜雪碎裂之声,放射状零落如裂甲。

他手一颤。

“你的手忽然热了哎。”她将脸颊贴在他手上,感受奇异的热度。他一直是微冷的,清凉如初雪,有这样的热度真让人诧异。

她怕他发烧,用手背试试,额上却温度如常。

她放下心,展眉一笑,“原来你也能热起来,太好了,当初你忽然结冰,可把我给吓死了。”

当日天南王宫里,那一场寻不着地方的吻,导致他浑身结冰的事儿,她印象深刻,心里总在猜疑,他的般若雪是不是如武侠小说说的那种,不能亲近女色?否则怎么一动情就结冰了?为此偶有接近他,总在仔细观察,倒也没再次发现这种结冰现象,如今居然热起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没什么,什么妨碍都没有?

她的长发落下来,一缕缕垂在他手背,遮住了他指甲上忽然泛出的红色斑点。

他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似缠绕此刻难言心情。忽然问她:“你喜欢我热一点?”

“哪种都喜欢,”她抱住他的腰,“只要是你就好。”

他“嗯”了一声,道:“确实,你喜欢的挺多。”

她“咯”地一声笑起来,觉得这醋挺甜。

两人都不说话,轿子微微的摇晃着,肌体便时不时轻微碰触,隔着衣物,一次次一点点体验彼此的温软和柔韧,一次次一点点,掠动一份甜蜜又酸涩的心情,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听心跳,他则在细细嗅她发上的清香,她觉得他的心跳世上最沉稳最好,他觉得他亲手洗出来的发最柔软最香气逼人。

景横波觉得温暖而闲适,先前的愤怒纠结紧张不满,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自然冰消雪融,他不安慰,不讨好,不亲近,甚至依旧毒舌,可是她听见那声国师驾到就紧张喜悦,看见他轿中人影便气息平稳,听到他声音便彻底放松,看见天地明亮,万物都有光。

有种人,让你觉得可以将全部托付。天地山川,连同自己,都在他怀抱。

这是爱,还是缺乏安全感之下的依赖感,她还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这样的一刻,多些,更多些,想这样的时间,久些,更久些。

朦朦胧胧里,她感觉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忍不住笑一笑——女人在怀,这初哥又紧张了。

习惯了就好啦。

怕他尴尬推开她,她把玩着他的珍珠,轻声道:“今天谢谢你……我不想给你惹麻烦的。”

他静了静,答:“以后少和不相干的人在一起。”

景横波咕咕一笑,“谁呀。”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景横波眨眨眼,“我只知道我抛个飞吻你都擦我手,不相干的人可能包括全帝歌人民,你确定要开个长长的名单给我吗?我担心会有床那么高……”

她喋喋不休的话被他的手指堵住,景横波万分遗憾为什么不是唇。

小说里这个时候恼羞成怒的男主似乎都应该用唇来堵住他们的小妖精……

她叹口气,握紧了他的手指,他似乎又不自在了,试图往回抽,她当然不放,威胁他,“你再乱动我扑上来了!”

他果然不动,手指在她掌握里略有些僵硬的竖着。景横波想狂笑——角色错置啊亲!

景总裁笑眯眯地注视她的别扭冰妖精,想着先前见过他出轿一招擒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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