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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死者迷途-第46章

小说: 死者迷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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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贵姓田,单名一个‘文’字。”
  
  “田,文。……可识字?”
  
  “这,”我啜饮,不自觉的低头,“不识。”
  
  他笑起来,似曾相识,“怎的不像呢?田小哥在雷州支的招,在下是晓得的,你又何必隐瞒。”
  
  “呵!那会儿啊,兄弟们都嫌太闷了,才……” 
  
  “……”
  
  “不过是自娱,吟诗作赋呀、作学问呀什么的,王小爷是要难倒小的呀!”
  
  “……”
  
  不敢看王筑,我兀自喝了一杯,便宜压惊。
  
  王筑接连也喝了数杯,又笑,“田小哥可有想过不在暗门做工?”
  
  “这……个人有个人的命,小爷您命好,小的我……唉,不说这些了,喝酒罢!”被他揭开的伤疤,只能往后再慢慢缝合了。
  
  跳槽一事再次被提出,我已经不再头脑发热了,甚至一想到无事可做,无主可庇,就一通心慌。
  天色不早,若现在赶回去的话,还不会惹来是非。我没出息的这般想,也行动了。
  
  “不行,不行。”
  
  王筑难得的有了发难的神色,酒气挡在我面前,让我进退两难。“在下差人去说说便是,你我投缘,程老板不会不答应。”
  
  这样一说,我竟不想反驳,甘愿自在的潇洒一晚上。
  
  烈酒一杯杯下肚,早就催不起我的反应了。
  
  可笑可笑,这样居心叵测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下了架,收仓贮存,倒头不起。只整的酒馆小二打烊延迟,看在王小爷这一红人的面上,更是好言好语相劝而去,指不定在背后咒骂些什么。
  
  我难受的紧,从没喝过这么多酒。
  
  刚从酒肆跨出黑灯瞎火的街道,我便扶着顶门柱一阵作呕,秽物一倾而出。这般酒气更直冲脑门,神经全都跳跃起来。
  
  看向咱的‘小爷’,我才哈哈笑起来,惊动了好几家住户。
  
  瞧!王筑竟爬在门墩子上打起瞌睡。
  
  ——再昏愦也得找个安全的地界吧。作为夜猫子,不!是暗门子里的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又这样的自觉,拉起这个大男人四处找旅馆。
  
  西街我可不熟,只晓得几家暗门。
  
  暗门?啧啧啧,顶起赖酒的王筑,我甩甩脑袋。骂自己不中用,也骂他没用,一拳便揍向他肚子。好家伙,他还不经揍,哎的叫一声便站了起来,直往住户人家的窄巷子里窜。
  
  我扶着墙壁,见他哗啦哗啦的直吐,心头才解了恨。
  
  良久,夜风吹了起来,堪比隆冬。我烦躁躁的看向巷子里的男人,他倒在一边,喘着粗气。
  
  “小……爷,别在这儿睡,走,咱们,继续找。”我跌跌撞撞的走进去。
  
  王筑已经起身了。
  
  头脑不济,我还时刻不忘奴才的本分,双手搀扶。
  
  也不知咋的,微微妙的气氛一下子从他反手捏住我手臂的动作里释放出来。我耍酒疯,对方也不依不饶。精细的全州锦缎施了发般嘶哑嘶哑的叫着,下一刻,我才知道王筑做了些什么。
  
  一个亲吻罢。
  
  还用了一个唯美的姿势,酒疯上来,我反击,对方也浑然不知自己的疯狂。
  
  我清醒吗?迷迷糊糊离开他的唇瓣,我想到了李岑格,哗的便清醒了。相对的,比刚刚清醒。一看到他的醉脸,怪诞便占领了我的大脑。
  
  疯一夜就疯一夜!
  
  我拉起王筑,他又嘻嘻笑笑,酒品不好!咯咯,谁又不是呢?
  
  暗门外都是一般的模样,西街的也不例外,灯火旖旎的。
  
  我和王筑勾肩搭背,三步一晃的进了一门,我便再熟稔不过的喊起:“姆妈,要间上房,我家公子醉的不行。若慢了腿脚,公子可不高兴了!”
  
  女人过来,一见是华衣公子哥,欢欢喜喜租出了房间,恭敬的关上了房门。
  
  ——2010。02。10——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蠢事ˇ 最新更新:2010…02…11 15:04:22

  黑魆魆的房间,因进了俩醉鬼,顷刻便灌满了酒气。
  
  这一头,王筑摇晃不止地坐于八仙桌前,故作稳重。那一头,我已经插好了门闩,一古脑倒在宽敞的软床上,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手脚早已冰凉。
  
  我爬将起来,头昏眼花,又见黯黑的厅内端坐着一人,这才想起了‘王小爷’。
  
  绝对是怠慢了呀,往后,还怎么混?这般一露出劣根性,我便匆匆忙忙蹭下床,走过去,头脑不清不楚,直呼他的名讳。
  
  对方颔首,呼着气,竟然就这样靠着桌子,抱臂而眠。
  
  一阵风,撩起了坠着缨穗的桌布,一晃一荡。
  
  我望向风源。窗口,昏黄的月亮赫然向东偏去,指明了子夜将近——最冷的时刻就要来临。我撑着桌子,摸黑找到茶盏。旋即,对嘴一仰,吼管一苦,肠胃一凉,便提神百倍。一有精力,我先掰过窗户,将窗前的招风大树扣压在外。
  
  再颤巍巍的走了回去。
  
  “小爷,王小爷!床上睡去,冻感冒了你叫小的怎生是好呀!”趁现在还理智着,我又摇又拽,对方却纹丝不动,只喷出一鼻腔的酒气。
  
  原来是个练家子!
  
  被溅了一脸的酒气,再联想到坊间的谣传,我又昏了头,更欢,摩拳擦掌,非要将他惩治一番不可。
  
  我晃悠着站开两步远,酒嗝差点打出来。小心翼翼地摸出短刀,我探长身子,将刀鞘口贴近了王筑的耳朵。这般安静,也不知他的武艺是否高强到,在醉酒后,也能对兵器出鞘的声音反应迅速。
  
  脑中还在疑虑,拇指却早已顶起了剑格。
  
  措不及防的,对方眼皮一跳,压低的双眸骤然瞪大,猫眼般晶亮。朝我剜来的,不光是那阴气逼人的蓝光,更有猫的利爪。王筑近乎下意识,速度快到我还未全部拔开匕首便被他扭臂撂翻,折腰于膝。
  
  他自岿然不动,让我遭了大殃。
  
  上一秒还没悔青肠子,下一秒对方已经硬按下我手里的小宝,朝我刺来。
  
  “好汉饶命!”
  
  命悬一线,我破嗓一叫,皱紧的双眼再不愿看见血色。
  
  哼哼!如果就因为这样的一个恶作剧被人错杀,我打赌,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何况又是被他,我莫名怨恨着的、跟李岑格相似的一个人结的果,这下,我又得打赌,我会记怨他一辈子!噢,没了,这辈子。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气昏了头,慢动作回放的时候可能就不会再生气了。想到这里,暂停一下。
  
  ——你们说,这刀是不是太慢了?
  
  我战微微的睁开眼。
  
  见这位‘大爷’的手停在半空,时醉时醒。先望着我呢喃,下一秒又就着我的手,扳过去探看‘凶器’,那副表情竟然生的温柔,又似曾相识,又情波暗涌。我这头,脑子早昏厥不堪,只一味反省——下腰躺于敌手膝上,本来就是极险极蠢的动作。
  
  终是忍不住他来回的探看,以及这累腰的姿势,我开口叫,“小爷……”
  
  “你刚刚叫我什么?”
  
  王筑抢白,还一个劲的奸笑,反常的厉害。
  
  反常?我看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无耻、虚伪的人,你害我害的好苦呀,下地府,穿异界,寻死觅活,最后竟然还要追我至此,非得让我惶惶不得终日才肯罢休,真是个奸诈之徒!
  
  这般诽谤栽赃,还不泄愤,我犹自狠狠地瞪过去一眼。
  
  他还冷笑。呃……估计是没看清。对!这里这么黑,看不清也很正常。我缓过气,自信却泄了一半,想借他的手起身,一拉,非但没起来,险些还要摔下地去。
  
  此时他还挺仗义,一抓一扯,直接将我送回他的膝上。
  
  这回可不再是躺着,而是……这么说呢?我的头吓昏了,又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圈着对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躺的时候是‘膝’,坐的时候却成了‘大腿’,暧暧昧昧,不上不下。
  
  他这般,又亲了过来。
  
  我一应从,他更忘乎所以,滚烫的脸颊丝毫不逊烧的正旺的炭火,容我冰手一贴,肌肉都尖叫着,淬火般发生着化学效应。
  
  哈哈,我的唇从缝隙里逃出来,耻笑他。
  
  与王筑正面交锋以来,这会儿,我总算逮着了他的把柄,占了上风。女人总算打赢了男人,不!我手里还捏着匕首呢,在两个‘男人’的对峙中,我胜了,他堕落罢!
  
  或许,我能再吓唬吓唬他,等到他猛然觉悟时,那副嘴脸,啧啧!实在是不虚此行呀。
  
  我兴奋的发颤。大侠就是敏感,耳朵灵,眼睛尖,身子更是一碰就着。这一颤……殊不知激发了他的灵感,驾着我,一站两走三跨,便滚上了锦缎床单。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酒精仿佛把对方勾勒成李岑格的模样,我又想,他是个同志,再次忍俊不禁。只盼望他一会儿不要大失所望。
  
  “笑什么?笨女人!”
  
  王筑溺爱的笑,倾身而来。
  
  “你说什么?”怎么又被当成女人?我不服,一脚踢裆,竟然被他钳制住,不中。心里不愿功亏一篑,一直握刀的手才出了马。王筑正在兴头上,脸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刀,如浇了盆冰水,倏忽没得斗志。我摔开他,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给我醒醒!我是田文,是男人!”
  
  位置似乎颠倒,变得妙趣横生。
  
  “你,啊……”
  
  “实在看不出,小爷竟然喜 欢'炫。书。网'男人?”我蹲在床上,把玩着带血的小宝,根本没觉察到自己的疯狂。
  
  “我,我,哎!”王‘大爷’没得底气,潮红的脸上挂了彩,又抹上黑,好生漂亮!
  
  “我说,小爷还想要的话,小的……甘愿——”
  
  “住口!”他蹭起来,指着门怒吼:“你给我滚出去,你,你,快走!”
  
  “小爷真是绝情,难道爷已经忘了,刚刚是怎么百般讨好小的了吗?如今让小的滚蛋,这寒冬腊月、黑灯瞎火的,爷就不心疼小的冻坏了、冻没了?呵呵,爷你要赏这口饭给小的吃,小的是再死不辞呀。这得不偿失的事儿,小的猜想,爷肯定不会干……”
  
  王筑被我逼疯了。疯到了一定境界,故而才不闹不吵,安安静静。看他呆滞的眼神,大侠?刚直不阿?清高?统统见鬼去吧。
  
  “够了,你想要什么?”他冷眼相向,“银子?还是……”
  
  “你混蛋!”一巴掌,狠狠地扇上了他才划上的刀口,赐了我一手血。
  
  “老娘要你!要嫖你!”
  
  我受够了!分明是他的错,他的行为异常,无耻下流,为何又攻击到我身上,贪财,贪财,还是这样认为吗?从未改观过吗?我根本,祖宗十八代都与他无关,偏偏又被他莫名其妙的邀约,还不明就里的,随便被这样亲来亲去,老娘虽然不是黄花闺女,也不是窑姐儿啊!
  
  你们都当我下作,对吧?李,岑,格,我问你呢!你有觉得我称过你的意吗?漂亮可爱,撒娇依偎,有觉得我配得上你过吗?都是逢场作戏,阳奉阴违,假惺惺!
  
  老娘,老娘豁出去了,今夜就是要嫖他,怎么了!
  
  泪下来,对方错愕。
  
  对呀,你都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伤心的时候,还指不定你在背后如何算计我呢。现在呢?即便你就在我面前,都以为我是下作的人,不堪提携?
  
  这样一哭,泪水糊涂了眼睛,看的极不真切。只觉得锦缎油滑柔然,棉被温热,逼的人出不了气。
  
  堵住了气,憋闷。
  
  我低吼着一阵痉挛,总算喘上了气。
  
  ……
  
  做了坏事!不不不,是顶级蠢事,蠢到家的烂事。我怎么也成了没脑子的乞丐?赤身裸体,还干了不要脸的事情!糟糟糟!轻轻挪开攀附在颈部的健硕手臂,我差点咬舌自尽。做了这事,你是不是就想把身份开诚布公了,是不是想寻死!?
  
  如何是好?
  
  身体散了架般酸痛,昨晚……我揉揉太阳穴,晨曦照亮了房间,宿醉的感觉久久不散。
  
  趁王筑没醒,我翻下床穿好衣服,头昏脑胀,对策全无。人家是大侠吧,大文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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