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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梦世繁华-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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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想那男子见小女子没有呵斥,胆子倒越来越大,居然意图轻薄!”
  围观之人哗然,那老年文士却依然是不愠不火的样子,捻了捻白须,道:“这样倒怪不得姑娘,受姑娘的教训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这马儿再有灵性也是一番畜生,下蹄轻重难测,象方才这般没伤人命只给教训是极好,若是出了人命姑娘倒要多些担待了!”
  那女子突然咯咯笑出声来,道:“老先生说得好生文雅,”她声调转低,“还真有些日子没听到过了。”随后声音抬高几许,“老先生说的没错,若是为了这种登徒子小女子惹上官司确是不值!只是”
  听到这女子话头又一转,围观的众人看热闹的心又提了上来,几百双眼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只是老先生想过没有,小女子一介弱质女流,怎么样也斗不过一个男子,更何况这男子身材魁梧,四体粗壮要不是小女子的马颇有灵性,等到小女子被这人轻薄了去,甚或虏走,在场的诸位又有谁敢保证救上小女子一救?”
  听到女子这般说,围观众人立刻先是一静,随后大声附和,俱都说女子在此时定是要先下手避免遭受轻薄。
  大宋建立以来,首重女子贞节,这骑马的女子这么一说,那老年文士还真不好出言相对,尽管他先前说的话亦是为这女子好,可此刻惟有轻皱了下眉头,自然,那女子清宛灵动的眸子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围观众人见没了多事便散了去,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从马车中传来的一声:“二妹,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哪里有?”女子在马上一回身,颇为委屈的辩解道。
  车架上的男子朝车内看了看,又回过身对那女子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还没等女子明白过来,那男子一溜下了马车,小跑着来到了正欲离开的老年文士身前,一揖到底,笑着道:“对不住,老先生,我家二夫人给您添麻烦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对于来人突然的道歉,老年文士有些奇怪,摆了摆手示意无妨,道:“你家主人是?”
  那人恭声道:“小的是管家,我家主人姓王,刚依诅上遗训从关外回来”说着,他声音放低,象是怕二夫人听到般,“先前的事我家主人都看到了,二夫人不懂礼法,多有得罪,先生的好意我家主人拜受。”
  老年文士兴趣大增,忍不住笑了,瞟了瞟马车后道:“你家二夫人也没有说错啊,再说我也没觉得贵主母不懂礼法,多有得罪?既然如此,哪里能受你们的陪罪?”
  男子支吾着说不出话,眼珠倒是转个不停。那老年文士却盯着他看,眼中笑意显然。
  “老先生此话差矣,孟子曾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个,看老先生风采俨然世外高人,这个,这个,总归是不对的。”没过片刻,男子说道,只是他话语混乱,意思难明。
  倒是那老先生仿佛明了般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看着男子,道:“你这管家倒很难得,居然知道孟子。看来你家主人也不会是平庸之人,在关外生活尚且知道孟子这样的诗书人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沉吟了下去,男子陪着笑,道:“鄙主人教得好,可小人资质驽钝,学了三丢了四,现如今肚子里也只剩下这么几句了。”
  老年文士哈哈大笑起来,道:“就请管家向贵主人通报一声,就说范希文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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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居野外倒忘了待客之道,莫要见怪才好。”范希文神态祥和,头也不回的道。
  出扬州城,穿过一片绿野,淌几道潺潺小溪便到了范仲淹居住的地方。室内布置得极为简朴,仅有的装饰便是几个翠竹搭成的架子,上面放着两三瓷瓶。
  “乘舆前行不如踏青而至,能得这一路风光,希文公还要如何待客才算不菲?”朗笑中,我随着他走了进去,放眼四顾毫不客气的在仅有的一张方凳上坐了下去。
  “有人趋名利,有人趋财帛,有人趋心有所想,懂得亲近自然,正身律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对于我的动作,范仲淹一点惊奇怪责的样子也没有,微微笑着,手抚着一尊瓷瓶,说道。
  “哈哈,希文公这话说得极是啊!”大笑着叹道,我道,“是人便会如此,说起来寒生倒有一事文正公不要怪罪。”
  “咦?”范仲淹惊讶之色一闪,“你我初识,何来此说?”
  我敛笑正容道:“便是先前我让鄙管家告罪一事。为了与希文公相识出此下策,寒生已是心怀不安,到了此刻若还不说出来,那便是惴惴惶恐了!”
  范仲淹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住的理着下颌的胡须,道:“我倒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
  “希文公的大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前些日子希文公传出来的奇文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让世人读之唏嘘感慨。”
  范仲淹默然不语,神色也由先前的平和变得些微激动,背负双手,隔了良久才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乃范某心中所想所念,我大宋外敌环伺,做人更该如此才对。”
  他定定看着我,道:“寒生依祖训,可见贵祖上也是心系故土之人,这一回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他这一问让我愣了。不是说因为范仲淹跟我交浅言深,而是我从后世历史上,确切的知道范仲淹本就是个心念国家——大宋——安危的人。范仲淹入朝四十余年,几经上书陈述时政,分析利弊,提改新政在文韬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文以载道”便是由他提出来的;其武略也非凡,他居边关三年,与士兵同甘共苦,整饰武备,就在庆历四年(1044年)西夏难得的削去帝号对宋称臣。
  若仅仅是这些,还可以说是范仲淹在政治业绩斐然,但范仲淹任职多处,几经沉浮,每到一处便兴办学校,培育人才,宋朝许多人才都是他发现并培养举荐的。例如著名的政治家富弼、军事家狄青、教育家孙复、哲学家张载等都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这一问我自然知道范仲淹所想所问为何。见我久久没有说话,范仲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轻声一叹,走到窗前,挑开朝外看去,道:“一路回来,从关外到江南,寒生看了很多,听了很多,也亲身尝试了很多吧!”
  “是。”看着他,纵然我一直没有改变初衷的想法,但也绝对无法不生出一丝愧疚:若是我能定下决心改变中国那有多好。可这念头一转而逝,其后便充满了对改变之后的未来的惶恐不安。
  “那又如何?”范仲淹转头看着我,笑着,只是那笑容有着一丝无奈和坚决,“身为宋人依然还是宋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寒生你的祖上也许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可临到终了,仍是希望自己的后世子孙能够回去,能够在故土危难之际”
  “若是为了这皇权,我不会!”
  怔怔看着,想不到我会说得如此快,范仲淹一下哑然。
  “华夏的这种皇权已经延续得太久了,朝代更替,反复上演,希文公就没想过其中的原由吗?”范仲淹没有错,他是这个时代的人,所做所想自然会以此做基准,我长长叹息着。
  “日月轮转,黑白交换,这本是天理,便如人间皇朝更替”想了想,范仲淹不太确定却又定然看着我道。
  我苦笑,摇了摇头,道:“从始皇称帝以来,历经每一个朝代无一不是分合接替。分,乃是上一朝昏聩腐败,民不聊生起而反之;合,却又是战乱之后,生灵涂炭、荒尸百万,民无以为继,人心思安的结果。而每一朝又无一不是开国君主乃至中兴君主时大治天下,渐呈繁华景象;可其后如何?不断纷演着荼毒黎民,竭泽而渔的戏码,如此循环不能终矣!”
  兴许是被我这段话震惊,范仲淹皱着眉头久久没有说话。
  “抛开前些朝代的光鲜,无一不是相似的腐败,破落和灭亡。宋,也逃离不了这样的命运”再叹了一句,我声音渐渐细微。
  范仲淹猛然挺直身子,眼如亮银朝我一扫,可随即气又一泻,渐渐黯淡下去,摆了摆手道:“难不成寒生你的意思是说我活了大半辈子,所做的不过是徒劳无功?”
  “寒生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头,道:“希文公做的又有什么错?如果是的话,那从秦以来遗留百世的忠臣名将又怎么说,那些大治天下的皇帝也没有位置摆放了!”
  范仲淹听我的话语前后不一,大为疑惑,道:“那,寒生你的意思是?”
  我淡淡道:“人无错,错的是这个皇权,错在它延续了数千年仍不罢休,愚人愚己”
  “大胆!”范仲淹断然猛喝,他万万想不到我这抨击皇权的话说得如此轻巧自然,说得如此毫不在乎。
  他眼神翻覆,我与之对望,虽然平淡却不示弱,终究范仲淹还是什么话也没有接下去说,只长叹一声,撇开了头。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希文公的这句话又是如何说?”隔了一会,我才道,“若不是希文公见天下百姓生活困苦,心有所叹,怎能发出如此感慨?”
  听到我这么好说,范仲淹紧绷的脸稍微缓和,可仍是严肃庄重,道:“可要是照寒生你的意思,我这么做仍是为当今皇上,为这延续数千年皇权做嫁衣而已!”
  我愣然,想不到范仲淹心思聪慧,这么快便用我的话来反击我了!抛开一切前提,他的这句话放到任何朝代,任何制度下都是强国之言。即便是封建王朝,若是真有一个朝代能如其所言,不论为君还是为官都时刻谨记,身体力行在欲望的支配下,这或许只能是梦想罢了!
  看我兀自一下笑,一下摇头,范仲淹奇怪的走了过来,道:“寒生你怎么了?”
  我勉强收了笑,道:“我在笑自己,自己尚且做不到希文公说的话,还在这里劝人!希文公做的无一不是以这十四字为约束,怎么说都只有劝解别人而无人劝解的可能。再说了,便是宋朝如大唐,大汉般,希文公做的也足心无所愧,事有不及乃是人力难至。”
  “心无所愧这四个字怎么能担当得这么轻巧?”范仲淹淡淡笑着,笑容里有感慨,有无奈也有一丝悔恨,“我宋至建以来,外战不断,民少有歇息,国力被拖累至弱;朝堂之上,虽然能人辈出,但纷争不已,先还能为国放下成见,齐心合一。到如今,忠臣虽多,能吏却少,更有小人扶摇直上,要是起先范某多懂得些为官之道,所做又岂能只有这么多?”
  我默然,这些能臣名臣并不是迂腐之人,他们做的又何尝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只是生活在这皇权制度下,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难不成还让他们做反叛国么?
  家国之念,忠诚之义本就是中国人流传下来最为恒久的观念和美德。
  家国家国,一个一个家组成的国!家国家国,一个大国维护着一个一个的家!
  而忠诚之义却在这皇权制度下将它狭隘了!忠,先忠君而非忠国,这让多少英雄舍身成仁!
  这时,听得屋外传来一声:“敢问范师可在?”
  范仲淹的脸色微微有些惊讶,奇道:“他怎么来了?”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门,“汉臣如何来了?进来说话。”
  一精壮男子随后大步进来,看年纪约三十好几,面有细微墨字,满脸风尘,但仍掩不注神色间那一抹厉杀的军旅之色。他看到我也只是打量了数眼,便笑着对范仲淹道:“想不到范师住在这里,可叫我一阵好找。”
  “哦?”范仲淹挑了挑眉,亦笑了,道:“我隐居在此,寻常人等自然是少来叨扰。我记得年初曾去信一封”
  男子嘿嘿笑着挠挠头,道:“是,可范师不曾知晓彦国到我那里见了书信,居然夺了去,说是范师手迹落在我手里,一旦不察便会毁于军中,我说不过他,便只得由了,附上的图也就只记得一个‘青萝嶂’的地名。”
  “哈哈,”范仲淹捻须大笑,拍了拍他肩膀,拉他朝我道:“寒生,这位姓狄名青字汉臣。”
  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面涅将军’?我忙起身一抱拳,道:“狄将军从一小卒到如今大将军的身份,此间奋发着实令寒生敬佩。”
  狄青面色平淡,对我的话似既无得意又无不堪,回礼道:“兄台过誉了,汉臣偶有所悟,亦拜范师所赐!”
  范仲淹摆了摆手却没说什么,反而道:“听闻西夏与我大宋正在西北僵持,汉臣怎会来此找我?”
  狄青面色微微一沉,缓缓道:“定川寨之战,我大宋兵败,数千将士战死”
  “怎有此事?”范仲淹双眼一张,亮如烈日,整个神情又是震惊又是愤怒,“汉臣,我去之前曾告诉过你不要轻率冒进,要坚壁清野,持久防御,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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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青满脸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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