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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甘笔--枝上东君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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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北方见到自己的夫人来了,忙站起来,嘿嘿笑着,挠着头发。
  东华看着爹对自己的娘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虽然这情景在受家法之前也经常见到,但此时再见,却另有一种莫名感觉,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舒畅得张开透气了。
  
  姚氏虽然嘴里嗔着自己的夫君,但她这些天来陪着东华说话,每次得到的都是东华漫不经心的回应,她心里着实一直在隐隐忧心。现在再看到女儿竟似放开了心结,发自内心地笑出来,姚氏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放下了心头重担。
  东华并不知道姚氏的想法。她这几天一直在想着那段不知是真还是梦的经历,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自己能不能重新回到那边去找花信卿。今天爹能来看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可是听到爹提起她昏迷时的事情,她终于下了决心,用纸笔进行了一次试探。
  
  白厨子在她的梦里,送给了她一本书。
  那本书,她记得滚瓜烂熟。现在虽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这个世界也不再有活着的东年,但她所记下来的书的内容,却跟着她一起回来了。
  白厨子在她小时候到底有没有给她做过包括碧玉荷花在内的点心,东华早就不记得这些事情。只是,既然《食神谱》中的记载都是这世上独有的东西,若这里的白厨子也曾做过这些点心,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认为,自己本是做了一个梦,而那个梦,其实很多地方都透着真实?
  
  若真的这样,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在自己的梦的指引下,再一次找到花信卿?
  东华尚学记得,自己在梦中里读过的野史书里,看到过一则有趣的故事。据说在某些全是沙子的国度,若人在沙中行走久了,有时会看到离自己不远处出现了奇怪的景观,比如说长满绿树红花的城市啊,比如说倾国倾城的美人啊,甚至有时会是浩瀚的大海、淙淙的清泉。但如果赶路的人把这些景象当真并且向它狂奔,——这些人却永远不可能真正到达,就算你一直奔出三五里,十多里,再抬头看时,你追寻的东西仍旧和你隔着当初那么远的距离。而行者最后的下场则只能是活活累死在沙中。
  
  很多对这些有体验的人说,那情景是假的,不可相信。可是,据写野史的人在书中说,其实那些景象虽然让人不能达到跑了那么久也无法到达,可并不能说它们就真的不存在。写书的人说,那些情景本来也是真实存在的,并非虚幻。只是,或许存在于千里万里之外,而沙中的神或许喜欢戏弄旅人,就将这千里之外的景色搬到了赶路的人面前,让见到的人以为这些东西都近在眼前。
  
  那个情景,野史上说叫做“海市蜃楼”。
  现在,一想到她的梦,东华就隐隐觉得,若说在哪里有另一个自己,或许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但是,如果这个梦也是另一种情形下的海市蜃楼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东华整个心都活了起来。
  不论相离多远,只要梦中的本体存在于这个世上,自己就有找到的可能。不论是那些匪夷所思的秘密,还是真心疼惜她的花信卿。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设想都值得一试。
  那么,想进行尝试所需要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养好伤。
  若是不尽快养好伤,她就只能一直被困在床上。到时别说是去寻找花信卿,就连下地出门都是个问题。
  
  东北方和姚氏见到重又活泼开朗起来的东华,纵然不明原由,但多少也放下了这段时间来一直悬着的心。说来也奇怪,苏醒后的东华,虽然个性仍旧是之前的东华,可给东氏夫妇的感觉,总有些与之前不同的地方,似乎懂事了许多,也似乎少了许多任性。
  
  而东华在拿定主意尽快养好伤并且尽自己大努力找到花信卿后,她的第一个比较惊人的举动,就是改了自己昏迷之前张郎中开的药方。
  之前张郎中的药方一直是小玉去抓药煎药,东华那时也照喝,并没有说什么。而这一次,当一家三口人正开开心心亲亲热热地说着话时,小玉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煎好的汤药。
  
  重新恢复活力的东华伸鼻闻了闻药味,眉头不由微微一蹙。
  姚氏注意到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嫌药苦,忙道:“华儿,这药虽然难吃了些,可是良药苦口,你要想早点养好伤下床,就要按时喝药才行。娘知道你心里急,不过你放心,这几天那王神童常常过来,虽然并不进门,可每天都在门外站着。你若是想早点见到他,还是按时喝了药才行。”姚氏边对东华说着边向要插话的东北方使了个眼色,东北方知道自己的妻子虽然外表看似柔弱,但一直相当有主见,便住了口。
  
  见娘误会了自己的表情,而且为了哄自己喝药,娘居然连王学礼都搬了出来,东华不由微微苦笑,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伸手从小玉手中接过药碗,一口喝尽,又用清水漱了口,这才用笔在纸上写道:“娘,我不是嫌药苦,我是觉得这药方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而且,娘,以后你也不用再提王神童的事,我们两个人,男未婚女未嫁的,老是这样把另一个人挂在嘴上,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对他家有什么想法。就读书这一块儿来说,他确实很厉害,自视就难免高了些,我们这种人家也未必入得了他的眼;而就家世来说,大伯是这县里顶尖尖上的人物,他若想配我,怕是还高攀了哩。这种互相都看不上对方的事,还是少说为妙,而且万一真传扬出去的话,对我们两家的名声也都不大好。”这段话写得长了些,写完一张纸后,,又换过另一张,这才将将写全。
  
  东北方和姚氏对望一眼,均自没想到自家女儿会写出这样一番话来。尤其是姚氏,明明之前亲耳听到她说自己倾慕王书礼。所以现在两人都以为东华的前半句话不过是在为推托喝药而找的借口,后半句则可能是在与王学礼置气,所以虽然听了,心上却没当真。
  东华也不再多说,对她来说,现在值得她放在心上的,除了爹娘外,便只有早日找到花信卿这一件事。她又和爹娘聊了一会儿后,姚氏记挂着女儿的身子,虽见东华的精神好了许多,毕竟她的外伤未愈,便找机会对东北方使了个眼色。
  东北方明白姚氏的含意,纵然心里还想多陪女儿一会儿,仍旧站起来,听着姚氏嘱咐东华好好养身子一类的话,又听她吩咐小玉仔细伺候小大姐,待东华和小玉都一一应了,这才转身出去。
  
  东华身上也着实有些困倦,只觉得头有点昏昏的,不知道是不是药劲上来,只想趴在床上睡一会儿。不过她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件事,便对小玉招招手,用手比划着要她将之前郎中开的药方取过来。
  小玉不识字,东华没法像与东北方交流那样用纸笔写着就好。而且“药方”这个东西只用比划的方式实在难以准确传达给另外一个人。东华忙活出了满身大汗后,小玉才总算看懂了华主子的含意,急忙将药方找出来交给东华。
  
  东华拿过毛笔,在墨里蘸了蘸,看了看药方,抬笔在上面重重勾去了三四味药材的名字。
  小玉吓了一跳,以为这个主子又在任性顽皮了,不由“哎呀”一声,但又惮着她的脾气不敢阻止,只急得小脸通红。
  东华抬起头对小玉微微一笑,也不解释,继续在后面添加了几味药名,然后交给小玉,用手比划着示意她以后要按新药方开药。
  
  东华比划了几次后,小玉虽然看懂了,而且她身为伺候华主子的下人,实在不敢不听小主子的话,可是这用药一事,毕竟不能胡闹,任何人看来都是郎中的方子来得更可靠一些。所以东华这举动,着实给她出了道难题。不过小玉头脑也算灵活,在看到东华一脸坚定的表情后,她立刻应了,之后将笔墨等从床上撤了下来,这才服侍着东华睡了。
  东华一睡着,小玉才悄悄带着药方去见了东北方夫妇,将东华改药方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之后等东馆主和主母的吩咐。
  
  东北方乍一听小玉的话,只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又闷得难受给下人出难题取乐了,不由眉头微皱。倒是姚氏,接过小玉呈上来的药方,仔细研究了一番,抬头看了看东北方,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她又收了口,只转头对小玉道:“这事我们知道了。你先去伺候小主子吧,这药方等下次要抓药时你再来拿。”
  小玉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事东馆主夫妇担了下来,以后就算真的出了事,也都不会牵连到她头上了。她急忙礼了一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门。




伤好转新药见奇效

  东北方转头道:“夫人刚才可是想说什么?”
  姚氏皱眉道:“夫君先说说你对这事怎么看的?”
  东北方道:“还能怎么看?这定是华儿又在变着法儿戏弄小玉了。只是这药方不是什么小事,而且最后药入口的是她自己。这一次,她着实做得有点不知轻重。”
  姚氏摇摇头,道:“夫君不要太早下定论,先看看这药方再说。”
  东北方摸了摸下巴,摇头道:“夫人,我和花老二不同。老二精通医理,我却一窍不通。若说我们把这药方拿去给花老二看,他兴许还能看出有什么不对来。可是夫人让我来看,我根本看不出什么。”
  
  姚氏叹道:“夫君不懂药理,难道我就懂了?但再不懂药理的人,想来对当年我们退出江湖之时救活白厨子的人也会印象深刻吧?”
  东北方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姚氏:“夫人此话何意?”
  姚氏道:“那人的药方,在白厨子养伤期间,前后经过数次变化。但因为最初那段时间都是我亲自抓药亲自煎药,所以对那些药方多少还有些印象。尤其是最后一份药方,因为白厨子吃那服药的时间最长,因此我的印象也最深。我记得那个人还曾经自诩说,他的药方医理与神锅侠的厨艺一样,世间仅此一份,再无第二人会用。”
  
  东北方点点头:“我也记得他的话,而且说实话我曾一度对他的嚣张态度不满过。不过他的医术确实很高,连我都以为白三弟伤那么重却坚持不肯用食宝,定是活不成了。哪知道生生让他抢回了一条命,这样算来,我们还欠他一条命。……只可惜,三弟的身子却仍是元气大伤,之后没过数年还是去了。而且,那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治好三弟后,也不知去了何处,到现在都没什么音信。”说到三弟时,东北方一脸伤感。
  姚氏轻轻道:“这张药方经过华儿改动之后,就变成了当年那人给三弟所用的药方,就是三弟伤势好转之后换给他的那张用得时间最长的药方。”
  东北方被姚氏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东华自然不知道自己爹娘关于自己修改那张药方的反应。当初花信卿指点她找到那本书时,只含糊地说那是本医书,并没有其他额外话。甚至在她为了图方便而将整本书背下来时,花信卿都没什么异样反应,更没有阻止她。
  若真的是什么绝世医书,花信卿不该对她是这种反应,那太不合情理。所以东华才会一直以为那真的只是一本普通的药书,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程度。她这次改药方,只是因为她觉得,以花信卿那种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所用的药,即使说不上多名贵,但对于伤势自然应该极见成效,至少要比自己这种小地方的郎中所开出的药方要有效得多。
  
  小玉下一次再端来的汤药,药味闻起来就变了,一闻就知道小玉确实是按自己的吩咐用修改过的药方抓了药。虽然新药比旧药更苦了许多,但一想到伤势能快些好转,东华就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后忙不迭接过小玉手里的水碗漱了口。
  只要能早点伤势痊愈去找花信卿,药再苦些她也忍受得住。
  
  值得欣慰的事,新换的药果真很见效。东华又卧床趴了几天后,后背的伤口居然已经隐隐有愈合的迹象,甚至最边角那些伤势较轻的地方竟开始收口结痂。
  东北方在这段时间内又来过几次,不过他每次都是坐着说了会儿闲话就走。姚氏倒是常来,每天的大半时间都陪着东华,而且每次给她后背换药时,姚氏必定亲自动手。所以对于东华背上伤势的愈合程度,姚氏都一一看在眼中,不过却从没问过什么。
  
  只是,伤势一旦开始好转,当初彻骨的疼痛虽然渐渐不那么明显,但却在疼痛中混杂着越来越剧烈的麻痒感觉。相对于前一种情况来说,又疼又痒的滋味才最让人难以忍受。偏生她还不能用手挠,生怕再弄破伤口。
  东华就这样咬着牙又挺过了一段时间后,麻痒的感觉终于也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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