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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推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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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英明领导下,文武百官们兢兢业业……”
  “好了,少说套话,”武则天厌倦地摆手,转向另一名不苟言笑的老官员,“魏卿,上元夜可筹备好?难得佳节,莫要出乱子。”
  洛阳市长魏元忠躬身回复:“都已经安排妥当,请太后放心。”
  苏味道善于凑趣,从旁帮腔说:“今年的上元节,魏令尹下了许多功夫,还亲自排演节目。若非要参加太后赏赐的御宴,微臣倒真想去天津桥头看莫家班子变戏法呢。”
  上元节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无论官民,都会在这一天大肆庆祝,彻夜欢娱。通常朝廷在皇城中举办筵席,招待五品以上的官员;士绅平民则走上街头,看花灯猜谜语,观赏艺人们的各类表演。在天津桥头,有一片方圆数十丈的大广场,向来是上元节狂欢的中心,常有大型演艺活动由洛阳市政府在那里举办。
  武则天闻听苏味道之言,来了兴趣:“莫家班子是什么来头?”
  “那是一家四口,前年从外地来到洛阳表演戏法,非常受百姓欢迎。他们最擅长‘大变活人’,能使人凭空消失。上回在李御史家,我亲眼看见一个美女被锁在箱子里,然后不知怎么逃了出去,重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武承嗣也观赏过莫家班子的演出,对之赞不绝口。
  “哦,待过完节把他们叫到宫里来,如此高妙的技巧,朕倒也想见识一番。元忠做事情踏实不虚夸,以民为本,朕心甚慰。说起来,反而是那些攻击你的人有问题啊。”
  四名大臣精神一振,终于明白太后将诸人召集到宣政殿的目的。
  自垂帘听政以来,为树立威信,武则天豢养了许多酷吏,以“谋反”为名整治反对派。其中,丘神绩、周兴、来俊臣三人最为狠毒,祸害了无数忠良。魏元忠原任御史中丞,遭丘神绩诬陷,降职当了洛阳令。
  然而报应不爽,前些日子御史台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说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绩意图谋反。以往,那家伙坏事干太多,举报和弹劾不断,都被内廷压下。而这一回,武则天在朝堂上故作惊诧道:“朕素知丘卿奉公克己,何以至此?着三司勘查勿枉之。”
  众大臣闻音知雅意,丘神绩要完了。大家一齐落井下石,丘神绩落了个被收押归化堂天牢,等待审讯的结局。
  “丘神绩的事要查清楚,魏元忠、周兴,你们会同来俊臣,办理此案。”
  众臣有些发愣,左金吾卫大将军是最高级别的武官,理当刑部、御史台和大理寺三司会审——最初武则天也是这么说的,怎又让地方官魏元忠介入?
  圣后面无表情,看不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从龙榻上挺直身子,内侍会意,立刻宣布召见结束。
  武承嗣等三人应诺施礼,退出大殿;唯独周兴滞留于原地,欲言又止。
  “你尚有何事?”武则天问。
  “天后,归化堂还关着一人,耶律兀突,您看……”
  耶律兀突是大唐附属国契丹的王子,在洛阳担当外交使节。半年前,他在闹市杀人,按律当斩。但因牵扯到外交,刑部拖延着未作审判,只软禁在天牢内。三日前北方战线传来捷报,契丹部与并州军联手,大败北突厥,给了朝廷下台阶的机会。
  胜利消息八百里加急送至洛阳,内容仅短短一句话。因大军忙于追杀敌人残部,来不及汇报具体战果。朝廷暂未对外公布,只有少数重臣知晓此事,若此借口释放耶律兀突,又略嫌仓促。
  武则天沉吟片刻,大度地说道:“先放了吧,让他回去过节。等正式捷报传来,再让上官婉儿下特赦令。”
  周兴离开宣政殿,紧跑几步追上前面三人,对着魏元忠堆起笑脸:“魏公,该如何审问丘神绩,还请示下。”
  魏丘两人是死对头,太后派魏元忠主审,明摆着是要置丘神绩于死地,并有重新启用前者的意思。右仆射苏良嗣刚病逝,尚未有人补缺,搞不好将由魏元忠接班,周兴见风使舵的本事大。魏元忠十分鄙夷面前的奸险小人,淡淡应了一声:“明日先过一遍堂再说。”
  宣政殿前,是一大片宽广的汉白玉广场,视野开阔,气势雄浑,两旁有铁甲御林军持戟守卫。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地上,有一人蹦蹦跳跳地走来,背后的大辫子跟着她摇头晃脑地甩动。
  这要是被御史看见,必然会被弹劾有失仪体,谁如此大胆?
  那人隔着老远,便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挥手吆喝道:“武公苏公周公魏公,你们好呀……”
  是武则天的亲信,内卫衙果毅都尉田小翠。
  武承嗣、苏味道和周兴都含笑回应,停步与小姑娘互致问候。魏元忠理也不理,昂头走过。他内心愤懑不平,武则天自己把持朝政不算,还任用上官婉儿、田小翠等一帮子女人,简直是颠倒乾坤,破坏纲常。
  国家的局势越来越崩坏,武则天大量捕杀名臣宿将,使军力大减,边境上烽烟四起。在北方,突厥人趁机作乱,唐军屡战屡败,不得不向其他胡人部族寻求帮助。因此,武则天才给予契丹王子耶律兀突特赦。一个外国人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本国百姓,官府竟不敢处置,装瞎子哑巴,真乃莫大耻辱。
  还有那周兴,急火火地提议在节前释放耶律兀突,定是受了契丹人贿赂。如今朝廷上充斥着猥琐小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难怪各藩属国轻视大唐。
  在东方,新罗人也蠢蠢欲动,朝廷不得不倚仗当地的土豪来抗衡。田家系辽西大族,族长田璟与长子田守义都是赫赫有名的豪侠,分别被加封为刺史和安东副都护。田璟也挺识趣,主动把女儿田小翠送到洛阳当人质。那丫头善于魅惑人,哄得太后十分开心,从人质摇身一变当上了大唐的都尉。
  听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嬉笑声,魏元忠更增烦躁,替同僚感到羞耻,身为朝廷重臣居然围着一个小丫头献媚。他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田小翠与众人拱手告别,然后步入宣政殿,身影消失在阴暗中。

  三 凶手爬到天上去了

  当当当,长街上传来响亮悠长的铜锣声,宵禁开始了。
  冬日天黑得早,叶朗点起油灯,煮了一壶茶,打算享受雪夜读书的乐趣。刚展开书没看几行,外门咣咣咣响起砸门声:“喂!谁在里面……快来人,抓贼啦!”
  叶朗放下书,出屋打开院门,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站在外面。他吃惊地打量叶朗,神色戒备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叶朗纳闷,难道余观塘的同僚从乡下回来了?
  “是余主簿让我住在这儿的,请问阁下是——”
  “什么余主簿,不认识!这是我的房子!”
  叶朗心头一跳,意识到情况不妙。还未来得及阻止,那汉子又杀猪般大喊起来:“巡夜的长官,快过来,这里有贼!”
  三名军士从街道另一头小跑过来,为首者呵斥:“怎么回事,你们在闹什么?”
  汉子认识那人:“金校尉!这人是贼。今日我收工回家,见门锁被打开,还从里面上了门闩。心下疑虑,于是敲门喊话,这人出来,说是‘余主簿’让他住在这里的。真是一派胡言,这是我的房子,哪来的什么余主簿!”
  金校尉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叶朗。
  叶朗心知上了骗子的当,赶紧把白天的遭遇述说一遍,辩解说:“可能余观塘同牛德根是一伙的,设下连环套。请金校尉明鉴,在下的确不是盗贼。”
  金校尉鼻腔里哼一声,说道:“空口无凭,你先跟我回武侯铺,待明天再详加调查。”
  叶朗心想,这时辰再找落脚处很难,到小区派出所歇息一晚也好。便不再争辩,随对方而去。
  下午北风刮了一会儿停下,接着又开始下雪,到晚上,街道上铺积了厚厚的一层。三名军士押送叶朗,手提灯笼,咯吱吱踩着雪前行。
  按大唐国治安管理条例,洛阳城从初更三刻起实施宵禁,鸣锣五百下后,市民们不许再外出。此刻大街上空荡荡的,只有四个人和一盏昏黄的灯笼,分外凄清。
  几人拐上一条岔路,前面屋檐下,恍惚有一团黑黢黢的影子。走近一看,一人半跪在地上,酒气熏天,连声作呕吐状。原来是个醉汉。
  “他娘的,没事找事,带回去拘留三天!”金校尉下令。
  一名士兵上前拖醉汉,那家伙晃晃悠悠站起身,反手猛推一把。他身材魁梧,力气非常大,士兵被推个踉跄,滑倒在雪地上。随即,醉汉掉头跑进旁边的小巷子。
  “追,抓住他!再反抗就打断腿!”金校尉火了,大声咆哮。
  两名士兵急忙追过去。别看醉汉脚步漂浮,速度却不慢,他一直跑到胡同尽头,上了另一条大街,士兵紧追不舍。
  金校尉留在原地,看守叶朗。
  过了片刻,二十多丈外另一处岔路口,一条黑影出现,跌跌撞撞往两人站立处跑,瞧身形正是那醉汉。看来他喝多了不辨方向,兜了一大圈又跑回了原地。
  金校尉迎上前,拔出肋下军刀,用刀背砍醉汉。不料,醉汉陡然猫腰,躲过军刀,紧跟着反手上扬。但见寒光一闪,金校尉的头颅凌空高飞,脖腔中热血喷洒,在雪地里溅出一大片深红,触目惊心。
  醉汉向前蹿出,轻舒猿臂,接住落下的头颅,转身飞奔。
  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叶朗反应过来,凶手已窜出十几丈远。
  他犹豫了一下,立刻追上去。
  凶手的身材异常高大,动作却轻灵飘逸,如飞鸟掠水,在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黑夜中,根本看不清他逃往何处。幸好头颅的血一路滴洒,为叶朗提供踪迹。
  奔跑一阵子,前方透露出模糊的光亮,已来到观德坊最东面。坊外,大街两旁栽种着成行大槐树,因近上元节,树上提前挂起了灯笼。少许灯笼光漫过高墙,使景物影影绰绰。
  一条黑影立于两丈多高的坊墙下。
  叶朗远远停住脚步,不敢过于接近。瞧对方斩杀金校尉那一招,干净利落,显然是绝顶高手,武艺只在自己之上,若莽撞行动,送掉小命可不划算。
  “巡逻队快过来,杀人凶手在这里!”叶朗大喊,高亢的声音划破夜空。
  便在此时,凶手做出了奇怪的举动。他挥出胳膊,向上扔出一条柔软细长的物事,随即跳起身,双臂交替攀升,没入了黑暗的夜空。
  叶朗目瞪口呆。他们相隔几丈远,视线不是很清楚,但叶朗恍惚看见凶手抛掷绳索,凭空悬挂住,然后顺着绳子,直上云霄。
  这怎么可能?!
  呆愣了好一会儿,叶朗才小心翼翼走上前。在墙根下,果然有一条鲜红的丝带从高空垂下。他伸手欲摸,绫带却突然坠落,在雪地上盘成了一个圈。
  叶朗蹲下检查,绫带的一头断口整齐,像剪刀剪断的。四周积雪中除了几双脚印,没其他痕迹。
  他站起身张望上方,坊墙墙头笼罩在昏暗光晕中,并没有挂钩、支架一类的东西;再往上,则黑黢黢看不清了。
  “喂,那个家伙,你在干什么?”
  附近巡逻队听见叶朗的叫喊,赶到了现场。叶朗不由得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凶手没抓住,反把自己送入尴尬的境地。铁定没人相信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

  四 差点儿挨了板子

  “你是说,凶手逃到天上去了?”
  洛阳令魏元忠手捻胡须,饶有兴致地注视眼前的年轻人。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形容和蔼、眼神中却透出阴沉的中年官员,乃是刑部侍郎周兴。
  昨夜,叶朗被巡逻队抓住,当成杀害金校尉的凶手,送往洛阳府衙。今天是正月十四,上元节公假的第一天,因为要加班提审丘神绩,魏元忠和周兴一大早便来到衙门里做准备。听说凶案后,他们立刻询问证人,勘察现场,然后把叶朗叫上大堂。
  经过几个时辰的思考,叶朗已冷静下来:“昨夜下雪,没有星星和月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与凶手相距五六丈远,借墙外大街上的灯笼,看得模模糊糊的,或许是我产生了错觉,看到的并非真实情况。”
  “那么,叶公子以为凶手上天的真相是什么?”
  “有一个极简单办法。在绫带一头绑一个铁钩,另在空中放置一个铁环,凶手曾苦练过,不需要用眼睛看,在黑暗中仅凭手感就可抛掷绫带钩住铁环,然后爬上去。”
  “铁环又以何物作支点?”
  坊外大街上有巡逻队,并且灯火通明,在那里搞鬼风险很大。另一方面,衙役搜索过坊墙顶端,上面覆盖的积雪完好,没有安装支架的痕迹,表明绫带另一头不是固定在墙头上的。
  剩下嫌疑最大的,只能是坊墙附近的人家。比如说,从院内大树上伸出一根带铁环的竹竿到街道上,凶手沿绫带爬上去,树上的同伙收回竹竿,把人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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