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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谁与争疯-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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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不断颤抖的双肩看来,她是真的很害怕。男子挑了挑眉,嘴角微动,像是在强忍什么,片刻后,再次问道:“你知道‘伺候’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哦?那说说看你打算怎么伺候我。”
  她被这话问得脸颊一阵臊红,领兵打仗的人都那么直率吗?是打算要她怎么答啊?姚荡揪着眉,支吾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豁出去了,“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陪男人睡过!你想怎样就怎样,哪那么多废话,来吧!”
  “……这、这就来?没前奏?”显然,被吓到的不止是姚荡。
  前奏,是要做什么的?没有丝毫过往经验的她,只好干瞪着眼,目光定定地落在地上,努力回想从前看过的那些小艳本。可那些个情到浓时自然发展而成的桥段,怎么也没法和现在这种情形联系上。
  “啊!”忽地想起了些事,她溢出一声低叫,在怀里摸索了半晌,掏出了个小瓷瓶,“有前奏,先吃药,听说男人吃了这药丸会醉生梦死……”话儿才说了一半,当她自以为媚态十足地抬头,冲上前,将那个小瓷瓶递给靠坐在软垫上的男人时,呆了,“你你你你你你你……”
  “做什么,见鬼了?”相较于她的惊讶,那男人则要冷静得多。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他好笑的反问。
  “你不是吉祥赌坊里那个管账的书生吗?对,没错,就是你,就连让我宽限几天还债都不肯的人,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她想起那一晚,他也是这种打扮,手段狠辣而果断地把钦云府的总管摔下楼。
  可是吉祥赌坊不是被封了吗,难道他没事?就算没事,他也没可能会从琉阳跑来这边关,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属于主帅的帐子里。
  一堆疑问齐齐冒出,她理不出头绪,而对方也没想给她答案。
  “姚姑娘记性不错。”他只是含着一丝笑,敷衍似的丢出句算上夸赞的话,但很明显他更感兴趣的是姚荡手里那个瓶子,“这药是做什么的?”
  “男、男、男、男人吃的……吃完会变得好厉害,你尝尝看啊,保准你这辈子都没享受过。”不管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想起了自己出现在这的目的,无论他究竟是谁,只要是在这主帅帐里,就是她的目标。
  哄他,用女□他,让他领略极致享受,然后再取他性命……看起来,这才是姚荡主动要求献身的目的。他变得有些兴致盎然,很期待若是苏步钦知道他把这女人逼到这一步了,会不会做出比她更疯的事。
  只是眼下这种期待是不可能实现了,既然受人之托,他也只好忠人之事,“哪来的?”
  “赢来的,跟押解我们来闭关的小兵赌大小赢的。”他那副怀疑的模样,让姚荡放柔了语调,愈加卖力的游说,“真的是我赢来的,安全可靠,你看,少了好多颗了,那人自己有试过。我最近手气好,赢的东西可多了,之前是你们吉祥赌坊的风水太妖邪!”
  “嗯,信你。”他看起来很好说话,只是没想告诉姚荡,不是赌坊风水太妖,也不是她赌术太烂,而是苏步钦开那座赌坊的目的,本就打算一举两得,再笼络各方消息的同时,敛那些贵族们的财,无论是谁,都不会有赢面。但,信了她的说法是一回事,会不会跟她一样笨就是另一回事了,“姚姑娘,你以为一个驻守边关随时要抗外敌骚扰的人,会笨到吃这来历不明的药丸?还是说,你以为你倾国倾城能彻底迷了男人的心智?又或者……你以为杀了主帅,乱了军心,你还能全身而退?姚家就会有逃的机会?”
  闻言,她面色一白,齿关紧紧叩咬住下唇。很明显,她一心只想着逃,没有多余心思去缜密布局;又兴许这些失败的可能性她都想到了,但以她输不怕的赌性,再危险的赌局只要有赢面,就一定要尝试。
  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姚荡真的疯了,她根本就是孤注一掷,视死如归。
  既然都被看穿了,那她也没什么好藏掖,要她装出风情万种的模样诱惑人,也的确是不太可能的事。
  她索性心一横,从袖间扯出那柄早就准备好的匕首,迅速拔出鞘,抵住面前这男人细白脖间,“反正我的命已经贱了,死活都无所谓,你……你的命比我值钱,不想死,就放我爹他们走。”
  “这匕首也是赢来的吗?”虽是没料她会猝不及防地做出这种举动,他仍是没有太过慌乱,反而对这柄匕首来了兴致。
  “对……呸!谁有闲情跟你讨论这个,你放不放?放不放!”
  “姚姑娘,你也看到了,像兔子的那位未必真如兔子那般温顺,出现在主帅营帐里的人自然也未必就是镇守边关的平远将军,放不放姚家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那谁能说了算就待我去找谁。”
  “疯子。”他毫不客气地掷出对她的评价。
  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迅速把这麻烦丢还给苏步钦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没等来人撩开帐帘,战鼓已经擂了起来。
  “怎么了?”还真是个让人不得安生的夜,他极为随意地伸手,看似软绵的动作,却震得姚荡手腕发麻,随着她下意识松手的动作,匕首落在了地上。几乎是同时,士兵撩开了帐帘,他皱了皱眉,若无其事地询问。
  “敌军有动静,将军让您领兵去瞧瞧。”
  “烦。”他咒骂了声,临走前,又看向姚荡,叮嘱了句,“姚姑娘饿了吧?这烤羊肉就留给你吃了,你最好是乖乖待在帐子里享受美食,别乱走动,不要忘了姚家是重犯,若是出了差错,你不止会害了我,还会害了八皇子。”
  ﹡
  尽管人们常说无巧不成书,可事实是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在同一晚发生。
  这些年,玄国国力逐渐强盛,两国之间,已是相安无事多年,纵然是向来凌驾在上的均国,也鲜少主动来犯。有什么可能会巧合的在姚家刚抵达的这一晚,突然有动静?
  在突如其来的兵荒马乱面前,姚荡早就忘了饿的感觉,也注定是不会乖乖待在帐子里寸步不动的。她只有一个念头,既然不需要她动手军营就已经乱了,那不趁着这个时候逃就是笨蛋!
  ——不要忘了姚家是重犯,若是出了差错,你不止会害了我,还会害了八皇子。
  至于这话……姚荡连嗤之以鼻的心情都没有。
  她忘不了最后见到苏步钦时他高高在上的模样,所有荣耀仿佛都已落在他身上,那样的意气风发。当初被太子逼到墙角扒去上衣的狼狈,像是前世的事了。如今的他大权在握,好似满朝文武的生死,在他眼里犹如蝼蚁。这样的苏步钦,还会被人连累吗?还需要她的顾念吗?
  先放手的那个人是他,既然她做不到顷刻斩断所有爱恋,起码能将其转换成恨。
  “姚姑娘,你要去哪?”
  “我……”她显然低估了这些驻守边关的将士,即便是真的突然遭遇夜袭,也不至于让他们乱到无暇看管朝廷重犯。才刚走出营帐,她就被两个士兵拦了下来。
  “上头有交代,你不能出营帐半步。”他们就像是两个无血无肉的傀儡,眼中只有军令。
  “可是那边着火咧!”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告诫,险些把姚荡逼回了营帐里,可眸色一转,在不经意捕捉到不远处的火光后,她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大叫了起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啊?去救火啊,那里不是囤军粮的地方吗?”
  先前跟随那些个小兵去拿红烧肉的时候,她牢牢记住了那个地方,本想过若是杀了他们的主帅仍是不够乱,就再冲出去烧了他们的军粮。但现在看来,似乎她想到的事,都有人代劳了。
  “自会有人救火,我们只负责看管你。”
  “欸,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全身上下只有一根筋啊,懂不懂变通啊?!”
  “不需要懂……”
  拦在姚荡右边的那名士兵,话儿才说了一半,就突然收了声,就在她蹙眉困惑时,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道壮硕身影倒下后,突兀而现的是一抹招摇的紫那,以让人猝不及防的姿态跃入姚荡瞳间。她张着嘴儿,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人,呆呆傻傻的模样就像是下颚脱臼般。
  还没等她回过神,另一波惊诧刺中了她的神经。
  她面前的人,仍是穿着最契合他的绛紫色,是他们全家期盼了许久原以为不会再出现的人,她的四哥。
  可也就是这个在姚荡心目中向来只与温柔挂钩的人,却面无表情,眼中只有嗜血色泽,迅速抬手,刀落,先前立在她右边的那名士兵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倒地,脸上那一脸的错愕甚至还来不及换去就已经死了。
  死了……她四哥竟然也会杀人?姿势还那么干净利落外加娴熟?她一直以为他至多是个手段多变的商人,杀戮一词与他无关。
  “走。”解决完那两个碍眼的人后,他连头都没回,就紧扼住姚荡的手腕,绕过帐子往后走。
  “等等,还有爹……”
  “等你想起来,他们早死了。”他依旧没回头,口吻间有一丝森冷之气。
  姚荡有些被吓到,讨巧地噤了声,努力把步子跨到最大,追上他的步伐。她不清楚四哥是怎么堂而皇之地混进军营的,但她至少清醒地瞧见他一路畅通无阻地领着她除了军营,不是所有士兵都不敢阻拦,而是沿途只有尸体。
  他们避开了那一波疲于救火的人群,也避开了那些巡防的士兵,她瞧见不远处有许多马车候着,她爹披着白色的大氅立在车边,似乎是在见到她和姚寅的身影后,才转身跨上了身后的马车。马车边还有一队士兵护着。不是玄国士兵的黑色盔甲,而是均国人才会穿的绣红甲胄。
  她在一阵茫然中已经被塞进了一辆较小的马车里,车上空荡荡的,只有她。
  “谢了。”姚寅在与雪白骏马上那名看似领军的男人道完谢后,便也弯身,迅速钻进了马车。
  没有再多耽搁,她只瞧见跨坐在马上的男子扫了她眼,那是个看起来和爹差不多年岁的男人,眼神很炙热。片刻后,他收回目光,二话不说,只打了个手势,整队人便训练有素地离开。
  “怎么回事?”这跟姚荡想象中的逃亡完全不同,没有太多刀光剑影的厮杀,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复杂计谋,只是那么简单,四哥出现,领着全家……离开了?她甚至以为这是一场梦,为了验证,还特地伸手用力掐了下身旁的姚寅,见他皱眉回眸瞪她,才相信这是真的,“你怎么会在这?”
  这儿是边关,离琉阳最快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他是怎么知道姚家被判充军的?
  可这话在姚寅听来便成了另一种意思,她在期待一个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给她希望,那个人是谁,他很清楚。他向来是个不擅长藏掩心思的人,为姚荡,已经藏了太多,想要他继续按捺不表,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倾身挨近她,隔着三寸的距离,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他蓦然顿住,像是不想咄咄相逼。但就在姚荡放松屏住的呼吸时,他无预警地伸出手扣住她细白的脖颈,将她拉近,逼迫她直视他的眼。须臾后,伴着一丝哼笑,他不答反问道,“难道我不该出现吗?还是说你想要见到的人不是我?”
  “怎、怎么会……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也只有你还会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不仅影响着她呼吸心跳的频率,也让她的舌头打了结,一阵语无伦次的支吾后,她又一次端出了最擅长的装傻,嗤哼出几声干笑,试图找些话来冲淡气氛,“就是……我、我还以为你会身披霞光脚踏祥云登场……”
  “你想太多了,霞光和祥云很忙。”
  “……那至少也踩个风火轮呀。”
  “我不觉得哪吒的造型会比我帅。”
  “也可以嘴里叼朵牡丹……”
  “姚荡。”他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了,一声浅喝,成功截断了她那些与现实无关的幻想,在紧紧冷觑她许久后,姚寅深吸了口气,问道,“是不是觉得无论闯了多大的祸都不要紧,反正我会替你善后?”
  “嗯嗯,我知道你一定会的。”姚荡几乎可以肯定他在生气,可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姚家得救了,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还是同从前一样,她不懂四哥,只会一味讨好,说些自以为他爱听的话。
  “我不会。”
  “欸?”
  “听好了。我冒那么大的险救姚家,只因为这是我与生俱来推卸不掉的责任;而救你……”是舍不得放不开丢不下,他硬生生吞下话尾,并不打算坦诚,给她愈发恃宠而骄的资本,“是别有所图。我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别再给我装傻。从今天起,为我把他给忘了,最好是忘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出版公告

  《 谁与争疯 》,作者: 安思源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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