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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帝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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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景杞猛地看向她,而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定下来。早就料到芸楚会以此狠作文章。但也只是想是不是又会梨花带雨,扮猪吃老虎的做一场她一片好心,而自己却不识好歹的好戏。真的没想到竟会是如此激烈,简直是完全悖逆了她以前的处事风格。
    那么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陪她玩到底了。
    繁锦瞪起眼睛,眸中燃烧的似是强烈的不可置信,“芸妃,你怎么血口喷人!”
    此时除了几个近侍,几个太医均已离去。只有她与景杞两人能看到芸楚地愤恨与控诉,芸楚尚未回话,却见景杞猛地上前,“王芸楚!朕命你不得胡说!”
    “皇上,我没胡说。”刚才还厉声的芸楚声音猛地降低,渐渐与呜咽声溶成一片无奈凄绝,只有那双眼睛,依然紧紧的盯着繁锦,“景杞……”似乎是真的悲伤到了绝处。她甚至脱口说出了景杞地名字,“我没了孩子……我不知道我会因为眠香而没了孩子……你知道吗,我多么宝贝这个孩子……我吃了你给的药……有可能只会有这一次做娘的机会了。”
    她说的极其吞吐呜咽,繁锦只听得出她的抽泣,并不能分辨地太过清楚。隐约只听到“药”这个字,可终因她的哭声太过断续。终是没能清楚。转头看向景杞。却见他刚才的酷厉阴寒突然不见,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原本用力握着芸楚胳膊的手也在瞬间放开力度,于是,用力的禁锢间接的变成了木然的慵揽。
    她被他眸中突然腾跃的无力惊呆,呆愣之余耳边却又响起了芸楚的控诉,这一次她地声音不再呜咽断续,清晰的渗出无尽恨意,“这眠香最为普通,是她派发给各宫妃嫔的啊……”“芸楚!不能胡说!”
    “我不胡说……”芸楚的话断断续续,更添一分令人疼惜的脆弱,“可我实在冤屈……这内务院发放的东西,没有皇后娘娘地旨意又如何进行下去?我原本用地是映域进宫的寒瑞香,但是娘娘前阵子提及国库紧张,提倡后宫缩减费用,应在各小节之处为皇上着想。我想这寒瑞香珍贵,便用了她刚派下来地眠香,没想到……”
    话尽,芸楚再一次埋头痛哭。听到繁锦耳朵里,却成了脑海里意识的重演。她早已在心中想到了她会说她这番话,因此虽然脸上表现出讶异无措,心里却是了然镇定的。微微抬头,刚要还击,却见景杞向自己看来,深邃眸瞳里的那一瞬游移和考究,在四目接触间,突然化成了最尖利的刀刃,直直的向自己刺来。
    他微蹙眉头,显然是在思索,手下还未停安慰芸楚的轻拍,一下一下如同闷鼓一般砸在她的心上。芸楚的话不管多么没有逻辑,多么条理不清晰,也在他心里起了莫大的作用。所以,在这么一场闹剧面前,他的心思,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倾向她。
    即使自己也表现的无助与讶异,也抵不过青梅竹马旧好的一番毫无道理的寻仇。
    “芸楚,”他突然叹气,软语安慰怀里的女人,“你放心,该做主的,朕会为你做主。”
    繁锦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冰冷凄苦,她定定的看向芸楚,原本也想通过表现自己被人栽赃的无措表情来回击她的恶狠。但是此刻,却仿佛突然厌倦了这样的游戏,只想快速了断这些诬陷。
    她平静的抬头,冷眼看着芸楚对他的依赖相拥,原本是要对着芸楚说这些话,但是竟不自觉的看上了他的眼睛。她的眸光如同浸在千年寒冰,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唇角却是微勾,勾描出一弯不予表情相容的柔媚温和。
    “芸妃要是对本宫有这么大的成见,那就请皇上去玉鸾殿查去吧。”她唇角扬成更大的弧度,竟微微透出一丝疲惫和无力来,“芸妃的帽子已经扣到了臣妾头上,臣妾虽然多说无益,但还是想要多说一句,臣妾并无半分害芸妃之心。以前有,或许以后也有,但是现在,却并不是臣妾所为。”
    她说完话,犹如完成了一件繁重的任务,微呼一口气垂首站立。
第九四章 反击
           头顶隐隐感到一束目光,似是要盯透自己一般,残酷却又锐利。繁锦微微扯起嘴角,却在这良久的静谧中燃起了希望,若是他相信自己,她就告诉自己就此罢手,不会因此对王芸楚再做纠葛。可是,若是他……
    那个假设还未设定,耳畔便响来幽沉的声音,如同石子溅入冰霜,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那好,那朕就去。”
    “来人啊,传王怀远陆长河,起驾玉鸾殿!”
    话刚落下,他便看到她扬头微笑,唇角勾起的那弯曼妙,如同最钝的那柄刀刃,轻轻割裂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竟然在她的黑瞳里,忆起了母后最后的粲然。
    等到王怀远陆长河来到,众人才一并行至玉鸾殿。前面便是景杞的明黄色袍角,因王芸楚坚持随后,她便紧挨在他的旁边,淡粉色与黄色相接,竟有一种无法一幕的融合。繁锦突然觉得,她在他们之间,仿佛才是多余的那个。
    他们之间是如此和谐,是自己不管做什么也无法打破的完美。慢慢勾唇,不自主的凝起苦涩一笑。她不明白,原本是想创造翻身复仇的一役,为什么还未做起,便有了一种疲惫与无力。
    可是事情已经开始了,总要走下去。何况原本她也并不想有意复仇,只是因为对方,已经将刀刃放在她的喉咙上。若不还击,只能一死。
    不知不觉便到了玉鸾殿,景杞大踏步坐在主位。繁锦挥手,看见芸楚如此病弱,原本想要玉梨为她搬个软椅,却没料到只是刚一开口,便被已坐下的景杞断然挥却,“芸妃,到朕这儿来吧。”
    接着便看见芸楚慢慢的走到他旁边,将要靠近之时,他甚至起身拉了她一把,随即将她拥入旁边位置。好一副夫尊妇贤地场景,繁锦不由冷笑。随即跪下,“皇上想查些什么,尽管查吧。”
    她不愿去看他的表情,刻意低头咬唇不语,只听到一声短哼,便有太医向案上摆着的香炉走去。只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结论,“回皇上的话,玉鸾殿所燃香亦是眠香,只是味道极轻。且有橘香,应该是掺了其他成分。”
    “皇上,您看是不是?”芸楚的声音紧随太医的话响起,“皇后娘娘自己的是眠香。她的有橘香,却只给了我掺了海珠粉的。”
    “皇后……”
    那声皇后叫的无奈却又怨懑,繁锦抬头,冷冷地对上景杞的眸瞳,“玉鸾殿的香。都是掺了橘皮的。橘皮性甘,且纯朴自然,这个难道有什么坏处?”
    因为跪得太久,膝盖又隐隐灼痛,“内务院是发放了眠香,可哪一次是本宫亲自派发的?不都是内务院列了单子,本宫应允盖印便可?本宫倒是想问问,芸妃娘娘一口认定本宫陷害于你,到底有何居心?”
    “皇上……”芸楚见她驳击。一时竟无话可说,只能再次扯景杞的胳膊。
    膝盖旧伤复发,她已经清晰的感到那刺骨的痛意,如同跪在钉板上一般狠厉,再三隐忍之下,还是禁不住低哼了一声。繁锦不由得挪了挪身子。耳旁却传来熟悉的声音。“皇后起身,坐着说话。”
    她抬头。察觉到他深邃眸瞳下的关切,却勾起唇角,倔强地看着他,“若是此事不水落石出,臣妾便一直跪着。”
    他微微蹙眉,已经有些不悦。繁锦冷冷一笑,继续道,“上次郁嫔一事,王大人便认为是臣妾所为,如今丢了龙嗣,亦将矛头指向我。臣妾只想知道,我安繁锦与王家到底有什么怨恨,恨不得让你们除之而后快?”
    “若是此事不清楚,以后芸妃娘娘再有个好歹,仍会是臣妾的错误。”繁锦低下头去,“为了臣妾清白,请皇上体谅臣妾不从之罪。”
    “你……”
    “臣妾有话问芸妃娘娘,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本宫让你丢了孩子?”
    她直直的看着紧挨于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大概没料到她会如此强硬,大大地眼睛竟流露出些许惊惶之色,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凄楚与痛苦,“皇后娘娘,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冷冷一笑,“天下人皆知,眠香具有安眠静神之效,且廉价无比,百姓皆可用得。可那海珠,却是极珍贵之物。据本宫所知,除了宫中所有十颗,便只能少数王族才买的起吧。”
    “宫中领饰物皆有记档,连皇上所赐也是如此。”繁锦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去内务院查查,除了你和几个嫔妃宫里有过六颗海珠,玉鸾殿何曾领过?你总不会认为本宫成日闲的要命,特地要来海珠,将它磨好了再送给你吧?”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自己弄来海珠杀死自个儿地孩子?”芸楚眼睛瞪得大圆,恨恨的看着她,唇边流泻的却依然是博人同情的楚楚可怜,“你……”
    “本宫没说。或许您只是不知者而为,却倒霉引起了这样的后果。”繁锦微微抿唇,“本宫一向喜闻淡雅之气,宫中诸人近乎皆知。可您芸妃娘娘,自小便是好极了浓郁之气的。而且,你的娘家王府是除了皇宫之外最有实力拥有海珠那样奢侈物品的望族。本宫的安家可早已没落,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本宫还记得在王府地时候,亲见你拿着海珠做成的饰品戴于发间。芸妃娘娘,您总不会不记得了吧?或许王大人,您也不记得?”
    繁锦微微侧头看向王怀远,唇角微勾,抹出一弯厉狠之色。
    “此外,芸妃刚刚验明有孕,当日便在晚上小产。若是瑾榕殿一直燃的便是内务院发放的香,那芸妃根本就不可能有孕,或者说即便是有孕,也会更早的流掉。海珠与眠香结合极毒,根本不可能延时到如今才毒发。而芸妃当日有孕便当日流掉,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当日才换燃眠香。内务院上次呈请本宫发放各宫香囊时,已经距今日一月之久。海珠粉若那时便掺了进去,到了此时,也会失效。”
    “皇上可问问太医,海珠若做成粉,毒时效能有多久?”
    景杞看了她一眼,果真问太医,只见太医低头,仔细问道,“回皇上的话,只有两日。”
    太医刚刚说完,繁锦便爆出一声冷嗤,“这就对了,本宫那两日连瑾榕殿也没去,芸妃有喜地那日,本宫原想去瑾榕殿道喜,但也被皇上地旨意阻了回来,因此没能踏进去一步。玉鸾殿的上上下下,若无本宫地旨意,更是不可能与瑾榕殿有半分关联。所以芸妃,”感觉到膝盖愈来愈痛,繁锦只能猛抽一声气勉力一笑,“只有一种可能,还需要本宫点明吗?”
第九五章 代价
           依偎在景杞身旁的芸楚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就因小产而脸色苍白,现在更是呈现了些许青色。繁锦看着她这个样子,浅勾唇角冷嗤一声,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本宫现在只想问一句话,别人或许不知海珠粉与眠香混合的坏处,但是本宫知道。你也一直知道本宫精通医术,难道是认为本宫故意将海珠粉与眠香混合在一起送给你么?”
    话说到此,已经说的太多,繁锦终于耐不住膝盖上的剧痛,低吟一声歪在地上。众人见她如此,均过来相搀。她深吸一口气,触目便看到那只明黄色绣着腾云之龙的袖子,心里莫名的腾涌起阵阵酸意。
    知道不应该,也明白不应该在此时拂了他关切的好意。可是想到刚才他与王芸楚的表情,几乎已经笃定了是她害死的他的孩子,那一刻,便已经心灰意冷。
    看景杞下来,其他人都慢慢散去,他身上的龙涎气息一如往日般淡幽清澈,可是在此刻繁锦看来,却有了几分令人窒息的味道。他“嗯”了一声,伸出胳膊想要将她扶起,可是她腿痛的要命,只想坐在地上不动。微微抬眸,察觉他黑眸中的心疼与酸楚,繁锦却想到刚才他与王芸楚并肩指责她的一幕,霎那间心里一硬,“我自己行。”
    话落的一幕,她猛地一推,他一时没注意,竟退后了两步。
    知道现在应该在众臣面前演绎帝后和睦的画卷,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没了心情。
    即使不抬头。她也能看到景杞依然站在她面前未动。繁锦紧紧咬唇,感到自己膝盖上的疼痛稍稍缓了些,便一手撑地,想要起身。却不料刚一做动作,头顶便响起严厉地声音,“皇后无罪,其他诸人,都给朕退下。”
    众人刚散,繁锦尚在努力起身中,却觉得身子一轻。竟被他猛地抱起。片刻的眩晕过后,她闻着他身上仍带着那股让人眩晕的海珠粉香气,下意识的挣扎。不管她怎么用力的捶他的胸亦是他的胳膊,他依然如同被浇铸了一般,稳健的抱着她走。
    直到进了东暖阁。
    轻轻的将她放至床上,她发现他的脸色由刚才地冷毅酷厉慢慢融化成了一点点的酸涩痛辛,如同遭遇春天的冰山,就这样缓慢的在她面前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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