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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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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刚欲下令表明身份,却被身旁的繁锦轻轻一扯衣襟。“你告诉宸王,他的哥哥嫂嫂来看他了。”
    景杞微微怔愣。目光转移到这个拥有温和笑容的女子身上,却见她也看着他,“今天不论君臣,就当普通人家串门走亲戚可好?”
    他尚未作出回应,便见那个侍卫小跑着走了过来。连连摆手让旁边的人将门打开。景杞和繁锦迈腿进去,未走多远,便见景略带领众太医跪倒在地行礼,“臣弟景略不知皇兄……皇嫂……咳咳。咳咳……”
    繁锦忙迎上前。“宸王快起来。”
    到了宸王府内室,趁景杞坐在他旁边嘘寒问暖地工夫,繁锦装作无意的翻开一旁太医院还未煎熬的药,一旁的孙德容见她拿拿捏捏的颇有把式,便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她,“娘娘懂得这些草药?”
    “只是有些认识。”她微笑,“宸王是怎么了?”
    “还只是肺热。咳嗽。喘闷。痰中隐隐有些小血丝。”太医毕恭毕敬的呈报,“这几日地高热倒是退了些了。”
    “嗯。好。”她将目光看向景略,原本英朗的眉目尽显病色,面庞蜡黄,丝毫没有往日的生气,大概是因为憋闷太久的缘故,唇色微微呈紫青色,喘息急促,似是要用很大气力才能维持呼吸。
    “臣弟对不住皇兄……”他勉力自己作出微笑,却让人看了无比难过和心疼,“尚洲大灾,臣原本应去代您查看灾情的……可是臣……”
    “你先养好身子要紧。”景杞微微皱眉,平日里凌厉疏冷地眸子流动出温和关切的眸色,“那些事情,不急……”
    一番寒暄过后,景杞又嘱咐了太医一些,这才起身欲走。却见繁锦拉着一个小丫头,仿佛也是在叮嘱些什么,一边说话,一边还不停的比划,神态无比认真。
    他挥手招来喜贵儿,“去,告诉皇后,该回宫了。”
    喜贵儿诺诺应声,不一会儿便见繁锦走了过来,景杞将她扯到身边,眸光慢慢移至景略,“景略,朕和皇后先回宫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先别急于回朝议事,等身体好了再说。”
    景略应了一声,微微抬眸,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繁锦一下,但终是没有将视线完全定格于她地面庞,只一抬头,便又很快地垂了下去,“臣弟恭送皇兄皇嫂回宫。”
    声音极其暗哑,如同在烈焰中蒸烤了多日。繁锦看了他一眼,再次皱眉,由着景杞将她轻扯了出去。
    坐回马车,繁锦仍是静静的坐着不语,但比起来时,微皱的眉头已经慢慢舒展开,刚才微显焦灼的眸瞳也有了镇定冷静之色。景杞有些讶异,便微微侧头看她,“不是你主张要去宸王府的么?怎么到了,反而与宸王没说多少话?”
    繁锦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您说了就行了,我要的只是放心。”
    “什么意思?”
    “老实说,在未见宸王之前,依照众人传言,咳嗽,高热,憋闷,我担心是肺瘟的表现。现在这个季节,又多日未雨,最怕瘟疫滋生传播。”她轻轻地舒了口气,“但是一见宸王,终于放心了,只是肺热而已。”
    “怕是肺瘟你还主张来?”景杞微微扬声,“繁锦,你就不怕万一会被传染?”
    “怕啊。”她不假思索地应道,“所以我说我去,又没想让您去,但是您非得跟来,我若是不愿意,您怕又会多想,到时我有理也说不清楚。”
    “所以宸王请安的时候,我以最快地速度冲上前去,表面是制止他的行礼,其实是在观察他的病状,只一眼,是不是肺瘟,便可查明。”
    “那要是呢?”景杞依然觉得心惊,脑子里忽然出现她在扶起景杞之后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睛,放松的,欣慰的,还有一点点信任在里头。
    他当时还沉浸在繁锦猛地窜向景略的不悦中,那样的速度,犹如分离多日终于相见,有一丝迫切,还有一丝焦灼,如此的情境,他根本没有拉住她的机会。
    一直以为她是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场“叔嫂情深”的戏码,却没想到竟会是……一个念头瞬时在脑海里闪现,景杞顿了一下方才看向她的眼睛,“万一不是肺瘟,就让朕靠近,万一是的话,就不让朕上前了对吧?”
    “嗯。”她点头,眸色淡然,仿佛依然沉浸在如释重负的轻松中,语气也是平静至极,“我知道,肺瘟隔近距离才会传染,当时您还离我那么远,想要撤身也是来得及的。”
第九二章 小产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色,景杞却觉得心惊,不由得握起她的手,“繁锦,你怎么可以如此唐突?万一是肺瘟呢?”
    她倏然回头,自他的深幽瞳眸清晰的窥探到了他的关切与责怨,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心里募得腾起一阵暖意,“我只是说说而已,哪儿会那么巧啊,再说太医本事那么大,肺瘟还测不出来?”
    “所以啊,我是瞎担心。”她扬起唇角,又有了些女儿家的单纯与天真姿态。其实谁都不知道,那一刻,她有多么担心。
    若是肺瘟,以现在医术,十有**,只会陷于逃脱死亡。
    那么温文的男子,面上像是永远都沐浴在春风中,细细的描绘出了和煦的颜色。她只发现了一次他的黯然与失落。那是他们大婚的时候,面对她的身份大白,他眼瞳里流转的心痛与涩然。
    那是一种不能把握命运的神伤,低低的,像是失落进了灰尘里。全场人都在关心着皇帝景杞的反应,而她则记住了他的眼睛。
    这样一个男子,尽管没有夫妻之缘,却也不忍看他赴死。
    回到皇宫已是深夜,繁锦刚要伺候景杞脱下外衣,却被他猛地按住胳膊,眼睛里的歉意慢慢流转,“繁锦,”有一种欲言又止的艰辛流于唇齿,还未等他想好该怎么说,繁锦已经淡然一笑,将扣子再次给他系好,“去瑾榕殿对吧?”
    “对。”他竟想解释。虽然知道这样的解释也是无力和苍白,但还是急于出口,“芸楚刚有了喜,朕若不去……”
    “知道。”她笑,眼睛澄澈纯然,仿佛毫无心事,“去吧。&;”
    他叹息一声,刚刚踏出去两步,却又倏然转身,不期然的。正好撞进了她还未来得及收敛神伤地眼睛,微微一愣之后,景杞微勾唇角,“忘了问你件事
    “怎么?”
    “你今天在宸王府,和那个小丫头说了些什么?”他纳闷的侧头,“仿佛说了很多,还比了各种手势。”
    “没什么,就是说可以给宸王进一些东西,有助于病情好转。”
    “那为什么不当着朕说?”
    “我一当您说,太医也必然听见了。还以为我不信任人家太医的医术,而且这些都是民间的方子,我虽知疗效显著,太医或许还是不放心的。”
    “哦。”景杞了然一笑。看着她淡定的眸光,心里却有些惊讶于她的心细,再次转头看了她一眼,便慢慢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唉,娘娘。”玉梨看景杞走远。慢慢返身叹了口气,“真是的,娘娘,奴婢以为看这个情况,皇上定会宿在咱们这儿呢。”
    “这有什么关系,芸妃大喜嘛,不过玉梨,”繁锦抬头,眼睛里绽放着冷睿的笑意。竟如同窗外初绽地花朵那般惊艳,“今晚上休寝,将窗子全都打开通风,另外再将香炉里敬神安眠的辰香换掉。明日早些起床,提前关好窗子,点上宫里最普通的眠香。记住。要味稍重的那种。”
    玉梨听的有些怔愣,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声应了句“是”,虽然眼睛里满是疑虑,但是看繁锦那笑容粲然却眼神如刀的神情,还是将疑问压了下去。
    翌日清晨,繁锦是被玉梨唤醒的,睁开眼眸,便撞进了玉梨惊悸的瞳眸,相反的,窥探到那抹惊讶与慌乱,繁锦眼里却流泻出一抹清浅的笑意。虽然只是一瞬即逝,但是却很明艳晃眼。
    “怎么了?”她迅速敛去眼睛里地光灿,唇角微勾,抬眸时又是安然无波的神色,“出什么事情了,慌慌张张的?”
    “娘娘!”玉梨惊道,“芸妃娘娘小产了!”
    “哦?”繁锦抬头,看似不经意的顺了顺额间地发丝,猛地抽了口气,叹道,“这香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后就用这个。”
    “啊?”玉梨没料到繁锦会说起这个话题,一时怔愣,“娘娘!”
    “你急什么?”繁锦眉角微扬,明眸中仿佛荡着碧波之水,斜睨了玉梨一眼,“先伺候我熟悉,随即咱们再去看芸妃娘娘。”
    一切梳洗完毕,繁锦在玉梨与春萍的帮助下穿好外衫,准备行向芸楚的瑾榕殿,走到门口,看玉梨还也跟了出来突然浅眉微皱,“玉梨,你留下,春萍跟我去就行了。”
    “娘娘……”
    “这个香挺好闻地,别让那些丫头们私自换了。”繁锦微微侧身,因阳光投在头上的碎钻上,竟因太过璀璨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听她的声音一如往日般清冽持稳,“春萍,咱们走。”
    到瑾榕殿的时候,还未踏进门去便听见殿内抽气声,责问声溶成一片,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的声音乍起,瞬间便划破了这样紧张与慌乱并存的情境,繁锦慢慢走进瑾榕殿的内室,一眼便看到了那明黄色的身影,怀中紧紧拥着地,是一身素白的王芸楚。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样的情境犹如一场闹剧,若不是心里尚有一份理智使然,甚至都想笑出声来。繁锦看了一眼景杞,便迅速低头欲要行礼,却见景杞手一挥,依然如同往日那般,不等她行礼完毕便让她起来。
    “皇后来了。”短短的四个字,像是特地为透露他有多么疲惫一般,声音有几分低沉与涩哑,繁锦应了一声,迎眸撞进他的深邃,尽管是竭力掩饰,她还是从里面看出了他的隐忍与哀楚,他地唇角亦是紧抿地,弯弯的勾出一抹凌厉,如同士兵手里地亮刃,让人看了不禁有种山雨欲来的胆战心惊。
    “望皇上节哀。”繁锦微微屈膝,慢慢凑近他们,“臣妾今日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十分惊讶,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芸楚,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一弯浅弧,恰巧映入那个面色苍白女人的瞳眸,乌墨的瞳眸如同坠下一弯惨淡的明月,溅起一波似讥非讥的涟漪。正要说些什么安慰场面的话,外室突然兴起了脚步声,倏然回头,却是太医走了进来。
第九三章 嫁祸
           景杞心疼不已,纵然是权势使然,但是他与她相处已久,哪见过这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孩子哭的这般决绝?印象中的王芸楚,一向是尊贵却不失矜持,娇纵却不失优雅的,而今日竟如此模样,这不得不让他心里一抽。
    想起她曾为繁锦换药一事,心里那份歉意愈加腾涌起来,渐渐在这样的情境下溶成一种融不开的怜惜,只能越发揽紧她的腰,“不用这样芸楚,有朕呢,朕在这……”
    那样掺杂着慌乱的疼惜,毫不掩饰的映入繁锦的眸里。她冷哼一声,唇角突然勾起冷冽却曼妙的弧度,微微向芸楚倾身,“芸妃不必如此懊恼,反正你还年轻,又得皇上宠幸,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必定会再生龙子。”
    听闻她言,景杞倏然抬头,却见她眸中升腾起温和的光色,面上也是一派温柔,便又低头劝起芸楚,可不知不觉的,心里竟有一种难言的酸楚。
    尚未反应过来这样难喻的酸楚来源于哪里,却听繁锦“啊”的一声突然惊呼,芸楚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猛然用力将她狠狠勒紧,被泪水冲刷后的清亮瞳眸尽显狰狞恐惧之色,像是要将她就此吞噬吃尽。纵使繁锦料到芸楚会以此事做文章,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激烈的手段。
    尽管是奋力挣脱,但喉咙还是在她的用力下渐渐难以承受,繁锦只觉得胸膛里的空气一点点被积压干净,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王芸楚会有这么大力气。
    “芸楚,你干什么!”
    终于,伴随着一声厉喝,她终于可以逃脱她的手掌。猛地放松之时,身体竟因突如其来地推力而不由向后,眼看就要落到地上的时候,一只大手稳稳的架住她,艰难的将她拖起来。她抬起头,直直的撞入景杞墨黑深幽的眸子里。见她无恙,他厉色看向芸楚。“你到底想干什么?杀后么?”
    这么一个罪名猛地落下去,连繁锦的身子都随之一凛,再看芸楚,大概是被景杞猛地推向了床的里侧,正缩在床的最里面掩面哭泣。听闻他的话,满是泪痕地脸倏然抬起,又是那副凄绝至极的可脸色,“皇上……是皇后娘娘……是皇后杀了我的孩子啊。”
    此话一出,景杞猛地看向她,而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定下来。早就料到芸楚会以此狠作文章。但也只是想是不是又会梨花带雨,扮猪吃老虎的做一场她一片好心,而自己却不识好歹的好戏。真的没想到竟会是如此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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